nbsp;她循着思考,向青年看去,他刚追随着她远离的手向她靠近,彼时他漂亮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有魔力的粉眸里倒映出她的样子。
她忽然觉得没什么好难开口的了,他喜欢她,不是吗,她不会怀疑这件事。
而她也喜欢他,可能称不上爱,但至少喜欢。她对他的身体更可说是依恋,想要和他拥抱、接吻,还有做更多、更多的事。
唯一的阻碍就是名为“婚姻”的存在,她好怕青年要和她结婚,她还只想和他恋爱。
但某种意义上,可能她这时也已考虑到了结婚的事,如果他们十分合得来的话,结婚又有什么不可?
倏然间,她不再犹豫,她倾身靠近青年,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她声音甜蜜地开了口。
“迦南,你想要恋爱吗?”
“老师,我不想恋爱。”
“!”
柏莎这时的动作本就靠得外面,重心不稳,此时听到这句拒绝的话,她伤心地直接向前跌去,幸好青年扶住了她,他搂抱住她的腰,帮她回到了床上。
你……现在抱我已经这么熟练了,还说不想和我恋爱,怎会如此!
柏莎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把脸捂住,她也想学着他哭,但可恶,哭不出。
当下可能也不是哭泣的时候,她还必须问清楚,他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想恋爱呢,迦南?”
“我的身体还不够稳定……”
“要多不稳定,才能不能恋爱呀,迦南!”柏莎不懂。
迦南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柏莎,他想老师是又想为他介绍恋爱对象了,她真是好关心他呀。
迦南感激不已,可惜,他现在既无喜欢的人,也还没有到可以恋爱的时机。
他必须要向老师解释自己的身体,可是要怎么说才好呢,要尽量直白才行……
啊,他想到了——
“老师,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您,能明白吗?”
他有着太强的欲|望,源自种族,源自血液,他见识过姐姐们的生活,那种生活不是普通的伴侣可以承受的。
他为此感伤,抬眼时,发现老师已是一脸明白的样子。
不愧是您,我就知道,以您的聪慧,一定可以明白。
柏莎确实明白了,她懂了,迦南,原来他的身体有隐情……
突然间,过去的很多事全都串了起来,青年对性的抗拒、姐姐们逼迫他去结识陌生女性,还有他说情药对他没有用处。
柏莎啊柏莎,你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情药的其中一个作用不正是这个吗?想想那位公爵大人吧……
或许,这种药,一直以来都被青年当成一种治疗药物吧,可惜他用了太多,已毫无用处了。
柏莎摇着头,为迦南感到遗憾,像他这样漂亮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不过,事情好像常常如此,他太漂亮了,而所谓,人无完人。
柏莎彻底搁置了恋爱的想法,她想,这种话题只会让他更加伤心。
她又一次倾身靠前,这回是为了将他的肩膀搂抱。
“迦南,我全都明白,没事的,魔法在发展,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嗯!您的安抚魔法已经帮了我很多,我相信勤加使用,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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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她的安抚魔法居然还有这种用处……
她真是个了不起的法师!-
弗丽达向房间步去。她已派人将纯白种子送去了她的房间,今天,她便会将种满安静城的植物创造出来。
说到创造植物,她没想到这种魔法竟这样简单,她只练习了一段时间就掌握了技巧。
还好,她当初没有听从阿德勒的话专研自然魔法学,那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柏莎,你太过盲信阿德勒,活该你现在还是个大魔法师。
弗丽达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听见了她的笑声,她毫无疑问地觉得那是错觉。
结果当她向前一步,推开房门,她发现那个女人赫然就在她的房里。
而且,正和他在一起——
月光从窗外倾斜地打下,照亮屋内两人的身影,他们的嘴唇靠在一起,银发和淡蓝色的发丝在他们的腰间交织。
弗丽达攥紧了手,感到血液都变得冰凉,她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叫、咒骂,喉咙却像是凝结了一团血,一个字也发不出。
她的心脏绞紧了,痛苦令她屈下了身子,为什么?为什么她那样恐惧的事,到头来还是发生了。
他依然是她的人……无论自己为他做了多少事,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旋,她虚弱得就要倒下,但尊严拦住了她的膝盖和地面相碰,然后它又支撑着她站了起来。
她又昂首挺胸了,她想她本该这样,也完全有理由这样。
她!才是他现在的恋人,即使他从未亲口承认过,但每个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她有立场可以辱骂她,指摘她,就如同曾经她也有立场对自己那么做一般。
当然,柏莎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向来懦弱,向来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
弗丽达想起她的伪善就会觉得恶心,某种意义上,她比柏莎更了解自己背叛的行径,她太清楚了,正因清楚,此刻立场的反转,才能让她多年来在道德上无法胜出的苦闷找到了出口。
柏莎!你也不过如此,你现在也不和我做了同样的事吗?
想到这,她的心中感到畅快无比,她快步地向前,手野蛮地伸出,抓向柏莎的手臂……在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说,拉托纳等会会制止她,会无情地将她推开。
什么都有可能,但即使如此,她也要做,她要狠狠地抽她一巴掌。
可就在这时,她眼前的画面猛地一晃,他们两个都消失了。
弗丽达扶住额头,再度恢复视觉时,拉托纳依然不在,此处唯留下一位坐在她椅子上、双手交叠扣在膝上的银发女性。
她正朝自己露出同情的微笑,“弗丽达,过去这么久了,你的噩梦竟然还和我有关。”
弗丽达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梦,或是说,这是名为梦魇的魔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绝不是你能会的魔法!”
“很遗憾,就是突然就会了。接着,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太想念你了,弗丽达。”
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女性,转眼,竟和自己面对面地站着。
弗丽达望着她的脸,感到一种生理上的反胃,她向后退,念出各种咒语,砸向她。
但,一个也没有施展出。她想起来了,梦魇的梦里无法使用魔法。对了,她应该破梦!这里是她的梦,她只要认清了这是梦境,就能出去……
结果,这一次,也失败了。
这……不是普通的梦魇。
柏莎看出了她在做什么,她歪了下脑袋,语调温柔得像在和朋友促膝闲谈。
“原来半神的你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得到了谁的帮助,柏莎,但这不是你的力量,我和你不一样,我今时所得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柏莎听出弗丽达话里的讽刺,她扬了下眉,没有在意。
“你的确很努力,”柏莎承认,“但已是半神的你,为什么还偏偏喜欢欺辱一些年轻的孩子呢?”
梦魇是种专门寻找心灵脆弱的人下手的魔法,迪夫和埃莉卡在一起,却只有埃莉卡一个人中。
那时候,柏莎就想到了,一定有人对埃莉卡说了什么话,让她心神不宁。
那个人就是你,弗丽达。
弗丽达也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可她还是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想起了那个蓝色头发的女人名字。
一个中级魔法师的名字,实在不值得她特意记住。
“埃莉卡?你对那个废物学徒还真是上心。”
“她不是废物,像你这样的人也没资格去评判谁是、或者谁不是。”
弗丽达低头,笑出了声,啊,柏莎,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愚蠢!
“你的那个学徒,我记得没错的话,她两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是中级魔法师Ⅴ了,你作为大魔法师,你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吗?她到极限了,她不可能再往前一步!”
“我不认为法师等级能够说明一切……”
“难道你认为像你这样的大魔法师能够胜过半神吗?”
柏莎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弗丽达。
“现在,你不正在我的梦魇魔法里吗?”
“你借的是谁的力量,你自己心里清楚!”
柏莎无视了她的话,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弗丽达,法师的等级就是一切的标准,这是现在的魔法界,但未必会是以后的魔法界。”
“像你这样的人还想改变魔法界?你先想办法自己成为半神再说吧!”
“好的,我会努力的,弗丽达,像你一样努力……”
柏莎的这句话出自真心,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否认,弗丽达是个上进的法师。
阿德勒说过,像她们这样杰出的年轻法师不多,女性就更少。
弗丽达在女性法师们的心中是榜样,是正面角色,而她,柏莎则更像是个反面角色。
依靠男人、不求上进……唉,诸如此类的话。所以说,以后她要汲取教训,不再和比自己强大的男人恋爱。
柏莎已开始想她自己的事,她走到门口,和弗丽达告别。
“我要走了,弗丽达。”
“你来这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
弗丽达难以理解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如当初她背叛了她,而她看着她和拉托纳,就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你不生气吗?你不痛苦吗?你就甘愿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柏莎的下一句话,仿佛是听见了她的心声,对她作出的回应一般。
“弗丽达,如果争吵获胜,能够改变什么的话,我会很乐意去做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哦,对了,我的确还有一句话忘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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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了。”
“什么?”
“弗丽达,我现在更喜欢年轻的男人,你知道,我的身边已经有很棒的对象,而拉托纳,他是你的人了,你担心的场景永远都不会出现。”
说完这句话,柏莎的影子就在梦里彻底地消失了。
弗丽达起身,再次尝试破梦,仍被弹了回来。
空中这时候浮起了一个倒计时的沙漏。
看来是要等到这里的沙子流尽后,才可以出去……
弗丽达毫无办法地坐回了椅子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她的房内。
柏莎将一箱箱纯白种子通过传送门送向学院的花园。
另一边,迪夫、迦南和埃莉卡在接应。
柏莎本担忧,埃莉卡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来阻止她计划的进行。
然而,意料之外地,这位助理现今已不像从前那样恪守规则,她一言不发地就加入了这场行动。
只是,她有些担心:“柏莎大人,弗丽达发现了这件事后,难道不会告诉魔法塔吗?”
柏莎:“放心吧,埃莉卡,弗丽达非常在乎颜面,东西在她的房里失踪已经够丢人了,要是还是被我偷掉的,她宁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埃莉卡:“您真是了解她……”
柏莎微笑,“我了解你们每一个人。”
埃莉卡:“……”
埃莉卡不寒而栗,她总有一种如果某天和柏莎敌对的话,会因为被她太了解“死”得很难看的错觉。
搬运即将结束,最后一箱的纯白种子中,有一颗突然开始说话。
柏莎听出是梦里和她对话的那个声音。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我的意识能够随时附着到任何一颗种子、或创造物上。柏莎,我一直在看着你。”
“噫,好恐怖!”
“我想说你无聊才是,你让我帮你准备一个梦,竟然是为了做这种事?”
“你不懂,纯白种子,钱对我们人类来说很重要。”
况且,这些东西将成为她接近瓦伦商会的敲门砖-
“老师,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
“补偿……”
“啊!”
柏莎想起来了,是梦里的时候,她答应他的事。
原本这个补偿会变得无关紧要,因为在她的设想中,他们这时候已经交往了。
可谁又能想到呢,青年的身体竟有着那样的问题……
柏莎沮丧了,但她喜欢他的心情其实没有发生多少改变。
难道恋爱就一定要做吗?没这种说法啦!谈一些止步于接吻的恋爱,不也很好吗,迦南?
柏莎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她好怕,这种话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或许,她该先听听他的想法。
“迦南,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想要您。”
柏莎的心脏跳了下,她还没来得及说“好”,就发觉这只是他的前半句话。
而后半句是:“陪伴我一天,可以吗?”
柏莎:“……”
就这?!就只是这?!柏莎内心抓狂了,她以为他至少会说,让她亲他一下之类的话呢!
你果然不想和我亲吻,也不想和我恋爱吧,什么身体的隐情其实都是骗我的吧!坏男人!
迦南不懂,老师为什么突然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前,而且看上去非常沮丧的样子。
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吗?也对,老师的工作那么忙,抽出一天的时间很不容易吧。
“我还以为……”他这时听见她说,“你会说要和我再亲一次呢。”
迦南愣住了,“您在说什么呀?”
柏莎的手指扣住他腰间的衣衫,她抬起眼望他,表情委屈极了。
“你不喜欢和我接吻,是吗,迦南?”
“怎么会呢,老师,我非常喜欢……!”
“那为什么不想和我再亲?”
“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老师,在我的故乡,接吻是恋人间才能做的事。”
这么说也不完全,他的姐姐们谁都可以亲。唉,应当说,除了他们种族之外……
青年的话太有道理,叫人无可反驳,何止是在他的故乡啊,在哪都是这样的。
他不肯和她恋爱,自然也不想和她接吻,真是合情合理……
柏莎放弃了,但又没有完全放弃,过了会,她的绿眸里闪烁出了狡黠的光芒。
“迦南,只要不碰到,就不能算是接吻了吧?”
“嗯?不碰到的话,怎么能算是呢?”
青年哪里明白提出这个问题的女性,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于是,他话刚说完,就无措万分地看见柏莎踮起脚,向他靠来。
但,没有亲。就如同老师说得那般,这是一个没有碰到的吻,她的唇悬在了他唇外半指之隔的位置。
可这样近的距离,和亲吻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嗅见了她齿间的气味,他痴迷地望向她的眼睛。
他晕眩了,情不自禁地向前倾斜,眼见着就要将这个吻达成。
这时候,另一人却不知所踪,柏莎已经远离了他,他靠向前,就只能被她的手臂接住。
“迦南,差一点,我们就亲上了。”
“嗯,是的,差一点……”
他们深情拥抱,不再提起接吻的事,他背对着她的眼眸却晦暗了几分,手臂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柏莎。他又一次在心底直呼了她的名字。
没有任何目的……
他就只是渴求她。出于本能,可能也是出于本心。
作者有话说:
怎么不能算是呢?
第64章 他的告别信
◎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夜晚, 迦南蜷缩在床上,微微颤抖,流淌出去的力气在慢慢向他的身体回归。
他又做了那种事, 看来安抚魔法的效果还是有限。
他讨厌做出这种事的自己, 可这总是要比对他人做出来要好。
也许他的内心不是在羞愧,而是在不知满足, 独自一人做这种事,还是太寂寞了, 您要是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看着我吧,注视着我,用您的笑容安慰我……
呜, 等下, 他怎么又在想奇怪的事了!
真是不可理喻!他对自己生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知道自己就是这种生物,违背本能多么痛苦,身体每分每秒都在渴望“进食”。
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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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事情是, 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食物”。他的尾巴喜欢她, 尖角也是, 如果他的翅膀伸出来, 也会忍不住将她搂到怀里,更不用说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它们大多数都已触碰过她,喜欢她喜欢到不得了。
无法松手了,无法离开她,再这样下去, 就只会走向毁灭。
或者, 走向另一端……
他了解自己的天赋, 人类的情药于他而言算得上什么?他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让某人彻底地离不开他。
哪怕是她,也是一样。性就是这样的东西,肤浅、强大,常常让人一边厌恨,一边难以割舍。
您会喜欢上我的,和我在一起久了,哪怕您不爱我,您也会被迫爱我,因为您需要我呀……
他痴醉地想到这,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迦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已经无意识地对她施加了控制呢?
啊,他们这族好像的确有着这样的本领,姐姐们不是常常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勾走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好像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在为他的触碰哭泣的她,白天却向他索求起亲吻了。
原来,这并不是出自您自我的意愿吗……?
是我的错,是我无意识地将您变成像我一样的存在了。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他流泪了,唇贴上了被子,他幻想这是接吻。
某种现实不可达成之吻-
罗伯特看着花园里一箱箱的纯白种子,摇起了头。
“您怎么尽干这种事呢,柏莎大人?”
柏莎对罗伯特打了个手势,让它随她一起去到离种子们更远的角落,等到他们在角落站定,她才开始说话。
“罗伯特,我想把那些东西作为送给瓦伦商会的礼物。”
“哦?看来您真的很想接触他们,可如果您需要的只是钱,把这些拿去卖了,就已是一笔夸张的数目了。”
“不,我要的不是钱,我需要他们为我提供传奇卷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叫作‘伪装卷轴’的东西,有了那种卷轴,就可以变形成任何样子。”
“我了解那种东西,它没有那么稀有,有您送上的这份礼物,绝对不成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在您前往商会前,我希望您能采纳我的三条建议。”
柏莎点头,等着罗伯特把那三条建议告诉自己,她听罢,答应它,她会全部做到。
聊完这个话题,罗伯特的视线摆向那些种子。
“您之所以让我们在这里交谈,是怕那位大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吧?”
“那位大人?你是说纯白种子……”
“是的,我不知道您是怎么见到它的,但它的存在,远比您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古老、还要伟大。”
“它也和我说了,它的古老和强大,不过,我还没有什么概念。”
罗伯特歪了歪它的洋葱头,体贴地笑了。
“这很正常,柏莎大人。恕我直言,人类是一种太过年轻的生命,在你们诞生之前,我们就已经存在于世。而我们又是怎么诞生的呢?我们会说,一切源自于一场雪。”
“雪?”
“嗯,来自异界的雪淋满大地,每一片雪花落在土壤上,就都成了一颗纯白色的种子。”
“啊,纯白种子……!”
“我们每种植物都诞生于它,只是我们渐渐长大,犹如大树分出去的枝干有了我们自己的宗族,我们成了‘洋葱’、‘萝卜’、‘圆心菜’,但我们依然认为,那些种子才是我们生命的源头。而所有的纯白种子们又都有一颗共同的核心,那是它们的意识所在,您所见到的就是它。”
听完罗伯特的话,柏莎感慨良多,无数话语盘旋在她的心中,结果每一句都很傲慢。
人类看待植物是自上而下的,不然还能怎么看?它们是他们的盘中餐,她今天的午餐才刚吃了半颗洋葱呢!
罗伯特从她的脸上读到了想法。
“柏莎大人,请您无须担心,我们不在意死亡,也不在意被你们吃掉。”
柏莎确实也从纯白种子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话,死对于它们来说反而是种“新生”。
那罗伯特你也会新生吗?
柏莎好奇地朝罗伯特眨眨眼睛,“罗伯特,我可以吃了你吗?”
罗伯特挥手,“没问题。我和阿德勒大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请他饱餐了一顿。但有句话我必须要说,我了解您的烹饪水平。”
“哈?”
“‘死’得很难吃,是件叫人伤心的事,柏莎大人。”-
瓦伦商会收到礼物不久,就给了柏莎答复。
柏莎看着信件上约定的时间,回忆起罗伯特向她提供的三条建议中的第一条。
罗伯特说:“第一条建议,我建议您带迦南先生一起去。”
柏莎:“我以为你会提议迪夫。”
经过花园工作的长期相处,这颗洋葱似乎已经非常喜欢那位青年,即使迪夫自己不这么认为。
“哦,迪夫是个可爱的孩子,但他不适合做男|宠。”
“啥?男、男男男男|宠?!”
“瓦伦商会的会长瓦伦自己豢|养了不少漂亮的奴隶,如果你和他是一类人,他会喜欢你的。”
“就算我是那种人,迦南也不是呀!你要我怎么和他解释呢?”
“那就不要告诉他,隐瞒他,对您来说很难吗?”
答案是,一点不难。柏莎相信,就算她告诉迦南,自己不是人,是洋葱罗伯特的侄女化形而成的人类,他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那孩子真是太好骗了……
说起来,她最近是不是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柏莎掰着手指,计算着没见到迦南的日子,四天?不,好像有五天了。
无论是出于瓦伦商会的事,还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她都该去见一次青年。
想罢,她出发去了他的房间,在她叩响大门后,她听见里面传出青年虚弱的声音。
“谁?”
“是我。”
“……”
另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有声音响起,也没有人来开门。
他是不想见她吗?为什么呢?她想不起来最近有做过什么令他不高兴的事。
她继续等了会,仍没有回应后,她向他告别了一句,便打算离开。
转身,脚步刚向外踏出一步,身后的门咔哒响了,她还没有回头,手臂先被人拽住,然后整个人被大力拖进了房内。
门迅速地关上,光芒被阻隔在了外面,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就只有她,和“野兽”。
她为什么想到了“野兽”?因为这时候趁着光线暗淡,将她扑倒的家伙,她实在想不到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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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他比作“野兽”,她又觉得有些侮辱“野兽”了,他趴在她的身|上,竟就只是为了把下巴靠在她的颈间休憩。
哪有“野兽”会这么做?就连猫咪都不会这么干,迦南。
她在心里说话,声音却发不出去,他的身体烫得骇人,她见过病得最重的孩子,也没有这样的体温。
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她忧心忡忡,手臂抬起来想要回抱他,可她的手指才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就立刻僵住了,他一下子从她的身上坐起,黑暗里朝向她的粉眼睛,不解又诧异。
“您为什么会回应我呢?”
柏莎这时也已手撑着地板坐起,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担心你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刚才攻击了您!”
“你这个,我觉得也算不上是攻击吧……”
“如果这算不上是攻击,那什么才算是攻击呢?”
“我很想教你,但今天不行,你病了,你需要休息。”
柏莎说到这,站起来,朝仍坐在地上的青年伸出手。
“迦南,乖,去休息。”
“老师,我没有病……”
迦南轻轻地说,他犹疑着,还是搭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他只是,想要和她牵手。
“你没有病,又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烫呢?你的脸色看上去也好虚弱。”
迦南神情痛苦地摇了摇头,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过几天她就会知道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封告别信,准备交给她。
唯有这样,彻底远离她,她才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他无法再想到第二个办法了。
然而,意外的事发生了,她竟然来找了他,他这几天的忍耐轻易便被她的存在摧毁。
想要她。想要得就要死掉……
理性、克制、写完的信件,在那一瞬间被他统统忘记,他扑了过去,野蛮、粗鲁地按|倒了老师。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然而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行径,竟然也得到了她温柔的回应。
您为什么可以为我做到这样的地步呢?像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得到您一二三、再而三的关怀呢?
在青年的情绪即将达到顶峰时,柏莎有所预感地抬起手,指向他的眼睛。
“不准哭,迦南!”
“老师,我没有哭……”
“是的,你有时候就算是哭了,你自己都意识不到。”
柏莎叹息一声,她指向他眼睛的手向上抬了抬,迦南默契地低下头,让她能够摸到自己的头发。
“迦南,我不知道你是病了,还是在苦恼什么,但我是你的老师,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
“哪怕是,和您有关的烦恼吗?”
“当然啦,什么都可以,我很强,迦南。”
“啊,是的,您是非常强大的法师……!”
低头的青年忽而抬起了头,柏莎发现他眼睛里的痛苦消散了不少。
迦南豁然开朗了,对啊,他为什么忘记了呢?老师是大魔法师,哪怕偶尔会受到他的影响,也肯定能很快从中抽离。
他害怕的事,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发生呢?而他也不用离开学院、离开她……
想到这,他的目光摆向了房间桌上的那封告别信。
柏莎注意到他的动作,她狐疑地皱了下眉,在昏暗的房间里打了个响指,召了簇悬浮的火焰跟随着她。
她走过去,在青年之前捡起了信件,拆开,借着火焰阅读。
她还没有把信读完,只是仓促看了几行,就已明白这封信的含义。
他想走!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她!
柏莎从信中抬起头,火光之下,她绿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被照出了光芒,是的,她哭了,就和青年平常哭得一样厉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迦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含混着哭声说。
“老师,我没有,您不要误会了,那封信我已经……”不打算用了。
迦南向她的方向靠近一步,结果他每向前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
柏莎一边抽泣,一边向他摆手,很嫌弃的样子。
“误会什么?难道你要说,你想离开学院,其中没有我的原因吗?”
“唔,”迦南难以回答,又必须诚实的,“有。”
要说的话,我就是为您而离开的……
“我懂了,”柏莎得出了一个结论,“是那天吧?你看出,我想和你亲吻,你讨厌被我触碰,所以就干脆一走了之。”
“哪有那种事?”迦南从未有一刻,发现言语竟这样无力,“您误会了,您完全得误会了我。”
他放弃交谈了,他不能再任由话题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快速地向前几步,将她搂抱的同时,手臂禁箍在她的腰间,让她退无可退。
意外地是,她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她的手指好像还正在他的身上走动呢。
您……到底有没有在生我的气呀?他好困惑。
柏莎的回答是没有。她知道他喜欢她,他的离开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隐情,可她不在乎隐情,她只想拦住他,不让他走。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想用一封信不告而别,那都是不可以的事。
迦南先生,哭泣什么的,这种小花招,我也是会的哦?
她这时候的眼泪也还没有停下呢,他胸口的衣服都被她打湿了。
她靠着他说:“迦南,如果你不讨厌被我触碰,那就证明给我看嘛?”
“您不是已经在碰我了吗?我不讨厌呢。”
“那你……碰我试试看?”
“咦?”
“不想吗?”
迦南拼命地摇头,害怕柏莎再一次误会,可这样的话,他不就非碰她不可了吗?
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呀!他多日没有见到她,他现在心底压抑着的,又何止是触碰她就能结束的事呢?
想要,想要对您做更多的事,至少像是这样的事吧……
他的双手温柔地按住她的肩膀,头低了下去,接着,柏莎感到耳边一片温热。
她迟钝地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绿眸微微睁开了,难以置信地,又有些高兴。
她就带着这样复杂的表情看向青年,“迦南,你在做什么呀?”
青年无辜地回视她,“嗯,我在触碰您……?”
“对你来说,这也叫触碰吗?”
“这不叫吗?”
“……”
柏莎沉默,她不懂他,接吻不可以,这种事反而可以吗?
而且,他碰她的地方,和梦中“迦南”碰到的位置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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