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里的小女儿,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想要补足这么多年的缺失。
她笑笑说:“挺好的,滑雪玩得开心吗?”
岑眠点点头,“嗯”了一声,“开心,等下个滑雪季,让爸爸带你一起来。”
她一直没有告诉家里自己腿摔伤了的事情,岑虞的眼疾刚好,要好好休养,岑眠不想她担忧。
程珩一将茶几上的漫画书一本本垒好,眼皮微抬,朝她投去淡淡一瞥。
电话那头传来沈镌白温柔低缓的声音,“要滴眼药水了。”
岑虞转头应了一声,把手机随手放到桌上。
岑眠的屏幕里出现了家里的天花板,水晶吊灯轻晃。
“我那房子住的怎么样?”岑虞问,沈镌白给她滴眼药水的时候,也没耽误和岑眠讲电话。
客厅的沙发柔软,实在是太舒服了,岑眠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还不错,就是有点小,做什么事都得在客厅。”
程珩一垒漫画书的动作微缓。
对于岑眠来说的小,在北京,一个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常常住了一家三口,甚至是要挤下更多的家庭成员。
岑虞:“你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做什么,大了你更租不起了。”
岑眠一愣,还没抿出她话里的意思,岑虞便直接开门见山,“这个月的房租,什么时候给我?”
“……”
“怎、怎么还要房租的?”
“不然呢?我可没说免费给你住啊。”
岑虞虽然出生在优渥家庭,但年轻的时候,也是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有依仗过家里的势力一分。
对于岑眠的教育,沈镌白一向管教很少,纵容居多,这么些年把她宠坏了,养成了懒散拖沓,不知上进的性子。
岑眠年纪不小了,在国外念书逃避的日子也够了,是时候该断一断她和家里的那条脐带了。
岑眠撇撇嘴,知道她妈妈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之前说要断她经济支持,看来是真断。
“那你要多少钱嘛。”
“我看了下同小区同户型的房子,一个月租金两万四,抹个零,算你两万整。”
两万块对于岑眠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她这段时间住院,躺着无聊,只能消费解闷,花了不少钱,存款所剩无几。
本来她还想找家里要钱呢,谁知道钱没要到,还得还回去。
“真要这么算吗……”岑眠还在挣扎。
“嗯。”岑虞冷静的声音悠悠传来,“押一付三。”
“……”
“不能赖账。”
岑眠的脸垮了下来,哼哼唧唧,“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不送我礼物就算了,还要拿走我的钱。”
在旁边听她们讲话的沈镌白发出一声轻嗤,“那是你的钱吗?”
“……”岑眠觉得她爸这人真是不行,倒戈倒的不知道多快,帮着岑虞一起对付她。
明明以前还说钱都是她的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岑虞问。
岑眠:“这套房过户给我吧。”
岑虞被她气笑了,“你想得挺好。”
“别墨迹了,赶紧转账,不然你就搬去别的地方住。”
岑眠如今拖着一条病腿,着实不想再折腾来折腾去了。
“好嘛好嘛。”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账户余额,正好就剩下六万多块。
岑眠往岑虞的账户里转了六万块钱。
“转了。”她不情不愿地说。
“那生日礼物,我想要ralen家新出的那条绿野系列礼裙。”岑眠不忘她的生日礼物。
“行——”岑虞轻笑,语气宠溺,“给你买。”
她起身要拿手机确认,被沈镌白按住,“一会儿再看,你滴了眼药水,要闭眼二十分钟。”
说着,沈镌白牵起岑虞手,带她回卧室去躺着。
脚步声渐远,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但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岑眠发出一声叹气,这一对夫妻,又直接把她给忽略了。
在她和家人打电话的过程中,程珩一收拾完客厅,坐到了另一边沙发里。
他的眼眸低垂,静静听着岑眠和妈妈撒娇讨饶,手里把玩着手机,搜了一下岑眠说的那条裙子。
一条湖水绿的吊带长裙,裙摆如翩跹的蝴蝶翅,轻盈飘逸,程珩一想象着这条裙子穿在岑眠身上的样子,一定会很漂亮。
他手指滑动屏幕,展示图下方显示了裙子的价格。
二十五万。
程珩一锁上手机屏,起身,打算离开。
岑眠见他走到门边,挂断电话问:“你要走了?”
程珩一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去。
“嗯。”
岑眠攥住手机,抿着唇没说话,发现她的心里竟然有不舍,想要留他。
程珩一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里,藏着的情绪一览无余。
他回避了她的目光,当作不知道。
“以后有人来照顾你吗?”
岑眠盯着他,摇摇头。
找人来照顾她很容易,医院的护工周姨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可以请她到家里帮忙。
但她在等。
她抛出了她的困境,等他主动。
“……”程珩一沉默半晌,“你男朋友呢?”
岑眠皱皱眉,“谁是我男朋友?”
“叫徐路遥的那个。”程珩一的语气尽力平淡。
岑眠记起之前她为了气程珩一,故意说徐路遥是她喜欢的类型,大概令他误会了吧。
她坦言:“他不是我男朋友。”
程珩一的眼里闪过一瞬讶异,也许还有一丝别的情绪,大概是庆幸。
“分手了?”他问。
“……”
岑眠犹豫一瞬,避开他的视线,嘟囔着解释:“没在一起过,之前骗你的。”
程珩一望着岑眠看了半晌,唇角未察觉地漾起很淡的弧度。
“他确实不行。”
岑眠听出了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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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里那浅淡的笑意,心中一悸,忽然想要试一试。
她拿过沙发上的猫咪玩偶,抱进怀里,白色小猫浑身柔软,给她壮了壮胆子。
岑眠仰起头问:“他不行,那谁行?”
“……”
程珩一对上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滞。
岑眠抱紧了猫咪玩偶。
她盯着程珩一漆黑明朗的眸子,知道他一向聪明,一定懂她的暗示。
然而程珩一却只是静静看她,如古井般的眼睛里,平静无澜。
客厅里的沉默令人窒息。
岑眠疑惑了。
难道他是不懂,还是她问的方式不对?
她不自觉攥着猫咪玩偶的尾巴,越攥越紧,紧得小猫的尾巴都要被她扯掉了。
岑眠咬住嘴唇,鼓足了勇气,终于将那句烫嘴的话问了出来。
“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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