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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8. 红漆箱子和煎米粿 年节日常(第2页/共2页)

p;  就这几天,陈舍微墙角就没少挖,不过一锄头下去,震得手都麻了,人家纹丝不动,才知道是铁铸的。

    黄师傅是个肯干能干的人,范氏又是会算计的,可置办嫁妆不是小事,女儿的亲事是高嫁,更不能含糊了,零零总总用了他们一半的积蓄。

    若依着范氏的性子,今夜必定难眠了,可眼睛一闭,不多时就睡着了。

    许是因为锅里凝着明早佐粥的鱼冻,鲜肉一半用盐抹了稍腌,鸡蛋满篓子,红糖两大罐。

    厨房里这样充实,叫人睡得安逸香甜。

    陈家底下的管事、师傅尚且如此不愁吃喝,他自家这几日的吃喝更是不缺了,倒没显出有多好,只因平日里就吃得不错。

    陈绛在温暖中懒洋洋的醒来,闻见沁人心脾的幽幽水仙香,她身边补上来的丫鬟叫小雨,边给她递衣裳,边道:“姑娘想吃什么?”

    “我想吃煎米粿。”陈绛随手在面上抹了些茉莉脂涂匀,“要裹上蛋煎,压得扁一些,煎得老些,倒一点阿爹用葱头、芫荽梗和鱼粉熬出来的酱汁。”

    小雨推开房门,陈绛就见方池水面如镜,薄冰浮动,又道:“煎米粿还要一个甜口的,浇上熬得稠稠的红糖姜汁。”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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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笑道:“姑娘说得奴都发馋了,喝什么?”

    “奶茶。”陈绛不加思索的说,疑惑的看向对面安静的厢房门,“阿爹阿娘是还没起,还是出去了?”

    小雨道:“爷和夫人昨夜是在小楼歇的,不清楚起了没有。”

    小楼里宁静安逸,承天寺原本就香火旺盛,临近年下更是热闹,隐约的声浪被门窗一隔,又被厚重的帷帐彻底阻挡,半点也传不进去。

    睡到午膳时分,再不吃要伤胃了,帷帐这才一动,探出一双光裸修长的腿来。

    双足被人细致捧着,在指甲上染了点点殷红色,衬得足踝白腻如玉,足弓线条姣美。

    这双足不论在踏在何处,轻碾慢揉,或控力踩踏,都该称之为恩赐才对。

    一不小心弄出了脏斑白遗,更要诚心悔过,不敢玷污。

    炭盆燃足,谈栩然穿得松薄,蜷在摇椅上吃一块切成菱形的枣泥糕。

    枣泥糕小巧暗红,四粒松仁嵌在顶上,如玉塑的花钿。

    这种糕点南直隶一带年节里常吃的,陈舍微说做法很简单,用料也不甚金贵,不过是新米、大枣、猪油、红糖。

    不过谈栩然一尝便知,要做得好也难。

    糕体莹润柔软,却又不是如糯米团一样软绵,要有撑力。

    筷子轻拈,要无粘连,不能湿黏黏的,唇瓣稍触,能感到微沾,却不能真糊在唇上。

    谈栩然搁下银筷子,拿起炭盆上烤得微黑的橘子,细细剥掉薄皮,吃进一瓣。

    糕点要浅尝辄止,方能滋味尽出。

    陈舍微胃口大些,吃了枣糕不算,还同阿绛一样,吃了块咸口的蛋煎米粿就去外院溜达了。

    孙阿小听了陈舍微的吩咐,说给外院账房上些补脑子的吃食,她琢磨了一下,瞧着外院厨房外的石磨,叫人磨些核桃做粉糊。

    核桃在锅里焙过,香酥消苦,加些芝麻红枣一起在石磨里化作齑粉。

    一碗甜香浓郁,喝得人浑身熨帖,拨弄算盘的手也灵便了,脑子也清楚了。

    虫药的买卖成了烟草铺子的一个小附带,许仲改在陈家做了账房,主要是管着买卖上笼统的总账。

    至于内账,谈栩然从不叫别人插手的,外账其实也是她管得多,内宅耗用阿巧管着,外院的拨用又是郭果儿说了算。

    许仲自做个成了精的算盘,老老实实记账算账最适合他这老实性子。

    糖寮、果园等等雇农的账面已经清了,不论是赏银还是月钱都发下去了。

    早些发,也叫人家好置办年货啊。

    余下的就是城里两间烟卷铺子、虫儿居还有漆器坊的掌柜伙计要给钱了。

    许仲带着俩小账房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遍,又复核了一遍,确认无误,正在一摞摞的称银子呢。

    喊到谁谁就进去,各个面上带笑,拿钱谁不高兴?

    高凌没处花钱去,照样还是留在账面上,支点够用就行。

    陈舍微巡到外院来,见高凌才待了一会子,又要被铺子里的人喊去忙活。

    烟卷铺子的生意是越到年边越好,年初一才能歇一日。

    陈舍微喊道:“晚上来家吃饭,不许在铺子里对付过夜,家里有你的屋子!”

    就在郭果儿夫妻俩和阿巧夫妻俩的院子中间,高凌有个独门的小院子。

    高凌跳起来,在半空中扭过身子冲陈舍微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想吃酱爆小管和海胆豆腐!”

    “傻小子。”陈舍微笑道:“还挺会吃,同阿绛一样贪鲜嫩。”

    几个管事看着他同陈舍微的相处,心知这小子可算得上陈舍微的半个儿了。

    其中一个好事的就笑着说:“爷,您要不认了当干儿得了。”

    高凌一个蹬腿起飞还挺美,从半空中掉下来,急急道:“别别别。”

    陈舍微诧异的看他,笑道:“怎么?不想给我当儿?”

    ‘想啊,但不是这个儿!’高凌牙都快咬碎了,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陈舍微说过的一句话来回答,“您就是我爹,形式主义,就不必了。”

    陈舍微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觉得心里多出点滋味来,瞧着这小子宽宽的身板长长的腿,心道,‘还真是大小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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