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林琅想留下陪鬼新娘的,被她赶走了,她觉得比起诈尸的乌姑姑,还是浑身紫光的林琅可怕一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个晃神就被林琅身上的紫光给烧成灰了?
经过这么一通闹腾,到了凌晨两点多,苏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飘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这回人迷迷糊糊还没睡着呢,又听见救命声了。
苏云无语地翻了个身,抱着小黄鸡试图装死,只要她努力装死,别人就不能叫醒她。
然而过了会儿,救命声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就在窗边了——鬼新娘直接飞到了苏云的阳台上,她敲着阳台门:“馆长馆长,出事了!”
这都贴脸敲门了,苏云就是想不起来都不行,只能气鼓鼓地重新披上外袍,起床走到阳台门后,一把拉开:“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以后就一直让你守棺材!”
“馆长,乌女士不见了!”鬼新娘惊恐地说,“馆长你能理解吗?这就像你本来跟一只蟑螂对视,互不打扰,结果你一个眨眼,蟑螂不见了,还不知道它会从哪里出来!”
听完,苏云眼前一黑:“不、不见了?她头上贴着符呢,就不见了?”
这比他们弄坏了尸体更严重!尸体丢了!
不得已,苏云立马从阳台上跳下去,径直往棺材楼跑过去。
棺材楼在开冷风系统的时候,除了大门,其他门窗都是锁死的,就为了保持温度,现在整栋楼也没有特别明显被破坏的地方,灵台前的莲花灯完好无损,甚至没被熄灭。
苏云大步走进棺材楼,她猛地在棺材前停下,她撩了把自己的头发:“新新,我的符呢?”
乌姑姑刚到的时候,因为没有棺材盖,苏云写了张符贴在棺材头,替代棺材盖的作用,镇压着乌姑姑,不让她起尸。
鬼新娘匆忙出现,她看了眼,摇头:“不、不知道,我刚才一眨眼,乌女士就不见了,我就赶忙去找你了,可能、大概、我走的时候,符就没了。”
不知道符什么时候没的,也不知道乌姑姑什么时候没的,苏云觉得今晚让鬼新娘来守夜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睡肯定是睡不了了,苏云只能先召集所有员工过来商量,到底怎么办,最好趁乌瑾跟乌瑜睡醒之前把尸体给找回来。
最后一群人在棺材楼里集合,鬼新娘还非常狗腿地把门给关上,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在这合谋。
苏云简单把事情说了下,问众鬼和林琅分别有什么想法。
烧火师傅今晚会在市里住一晚,就他没回来,不过他们少个鬼也没有太大区别。
林琅刚才已经见过乌姑姑的模样,他思索了会儿,说:“可能是给乌女士提前准备了阵法,让她在固定的时间到某个地方去,而且刚才她起尸,应该是为了让她能够从殡仪馆离开。”
假如乌姑姑不是在西城殡仪馆入殓,那今晚大概会变成这样——乌姑姑夜半起尸,先在殡仪馆里找一圈,没发现乌家人的气息后离开了殡仪馆,然后在马路上忽然消失,监控也拍不到。
等乌姑姑去做完事情了,真的死亡后,警方去调查,大概也找不到凶手,只能当悬案处理。
鬼差阿休检查了一下棺材,说:“看遗留的鬼气,应该是直接离开的,没有溢出的痕迹。”
一直鬼如果走动,肯定会留下移动的气息,可如果是直接消失,就没办法追踪过去。
“当务之急,还是得把尸体找回来,馆长,我觉得她会回乌家老宅,刚好阿火可能在那附近,不如联系一下他?”烧饭师傅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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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火就是烧火师傅,他跟烧饭师傅是兄弟,烧饭师傅叫阿大,是殡仪馆的大师傅,烧火师傅就是二师傅。
苏云沉默一会儿,点头:“行,如果在那边找到了,先把乌姑姑抓回来,还有林琅,现在你跟我去一趟乌姑姑之前住的地方。”
原本苏云不想跑这一趟的,没想到还是要去一次。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苏云临时安排艳鬼、鬼新娘守着棺材楼跟化妆间,明天苏云肯定赶不回来,为了不被乌瑾兄弟俩发现尸体没了,艳鬼要骗他们说尸体被送去入殓了,家属不能看。
问就是入殓的手法可能是家属接受不了的,而且要清洗尸体加上防腐药剂,都是不太好看的场面。
鬼差阿休则是跟烧饭师傅守着殡仪馆,万一乌姑姑打回来了,他们可以顶住,但不能直接把乌姑姑尸体给烧了。
苏云交代完,匆忙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带上手机、乾坤袋和折扇,就招呼林琅出发。
根据之前乌瑾说过的情况,当年乌姑姑被老爷子送去道歉,她在滨城郊外跳车,后来担心被老爷子抓回去,乌姑姑在还没昏迷的时候,看哪里偏僻就往哪里爬。
当时她也是摔懵了,不然她该想到,一个漂亮的、正值壮年的女性对一个穷乡僻壤意味着什么。
乌姑姑晕在了滨城城郊的一片林子里被陌生男人捡了回去,她后来一直没被放出来过,窗户也是封死的,连一丝光亮都不给她,不过房子的隔音很差,所以乌姑姑后来还是通过窗外的各种声音,判断出那是滨城下属的一个乡村。
从前国家为了发展乡镇的时候,重新做过土地规划,将许多乡镇并进了城区,这同样是为了扩大城市的面积,这样做的就造成了两个结果——有的乡村发展起来了,变成了新的城区,有的乡村没发展起来,反而因为修路,变得更加荒芜。
因为贫穷,捡乌姑姑回去的胖男人二十年了,完全没换过地方,那些封好的门窗也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老化,这才有了乌姑姑逃跑的可能。
苏云很少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她从小就被滨城老牌世家苏家给抱走了,后来被亲生父母找回来,日常的活动范围就在殡仪馆附近,那边倒是一样穷,不过鬼比人多。
晚上不好打车,林琅的驾照就派上了用场,苏云很是震惊,没想到林琅一个道士,居然还会开小轿车!
“你居然也有驾照?”苏云震惊地坐上副驾驶,他们现在开的是殡仪馆的小轿车,一般是给人送遗照跟骨灰盒的。
“嗯,从前道观里只有我和师父,道观需要采买的时候不能总用乾坤袋,那看起来太奇怪了,有车的话,别人就不会怀疑怎么运东西上山了。”林琅一边解释一边发动车子。
苏云想了想,感觉林琅说得挺有道理的,她自从会用乾坤袋之后,觉得这个东西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平时出门根本不用担心忘记带什么,反正平时经常用的,一定会塞乾坤袋里。
不过他们整个殡仪馆的人和鬼都用乾坤袋,回头被人问起怎么买菜买香烛纸钱的,说乾坤袋的话别人还以为他们发疯呢。
最好还是跟林琅说的一样,偶尔开车去才买一下,这样不至于让人怀疑。
这么一想,苏云觉得招林琅当员工是她最近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又能打又会开车车又懂操持的道士,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从殡仪馆到胖男人家,大约要跑两百公里,等开到,天都亮了。
苏云跟林琅说,她先眯一会儿,如果累了可以叫醒她换人开,她还是有C类驾照的,可以开四个轮子的手动档。
然而林琅一路都很安静,天亮后苏云睡醒了才发现林琅一个人开了一路,根本没叫她。
“林琅,你怎么没叫我换手啊?”苏云揉揉眼睛问。
“没关系,还不累。”林琅声音很是清明,听得出来蛮精神的。
苏云活动了下身上的筋骨:“啊,你们修道的确实能熬,我就不行了,普通人的身体总觉得随便一点动静就能累了个半死。”
林琅注意到苏云的用词,“普通人的身体”,他其实没怎么接触过道观外的普通人,却依旧觉得苏云有时候说话像是在用第三视角描述,并不是在说她自己。
这话林琅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轻轻嗯了一声。
天色已经大亮,苏云看了眼手机,艳鬼不久前给她发了消息,说乌瑾早上起来问她有什么能做的,她给应付过去了,但两个大活人在殡仪馆里走动,想瞒着肯定没那么容易。
苏云懒得打字,直接发语音回她:“你躲化妆间里不要出来就好了,假装你跟新新很努力在给乌姑姑化妆,我这边还没到,稳住知道吧?”
艳鬼收到消息后发了一堆哭哭表情包过来,好像多委屈似的。
后面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乌姑姑说过的地点,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在外面找停车位。
苏云翻看着之前乌瑾发过来的信息,尽量找符合乌姑姑描述的房子,走了一圈,最后很多房子都符合,因为这一片的房屋构造习俗就是四四方方的平房,每家每户都差不多,只有屋顶会修一个很小的阁楼。
有些落后地方还保留着许多古老的习俗,比如说修房子也要留一根大梁,建房子的人为了留这根梁,即使修的是钢筋水泥的四方楼,也会在最上面一层加盖一个斜坡屋顶的阁楼。
乌姑姑说自己一直被关在狭小又封了窗户的小房间里,根据她描述的大小,苏云一开始以为是杂物间,现在到了城郊一看,才发现应该是阁楼。
那种阁楼大小往往就四五平米,放下一张床后就没多大的位置可以走动,而且以乌姑姑曾经的身高,她在阁楼里应该连站直身体都不做到。
林琅跟着走了一圈,忽然叫住苏云:“馆长,你看那个男人。”
“男人?”苏云疑惑地从巷子边屋顶收回视线,顺着林琅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肥胖人影,居然是乌姑姑的胖儿子!
苏云立马拉上林琅跟过去,他们小心翼翼地跟踪,没让胖儿子发现他们。
胖儿子挪动着自己臃肿的身躯,一天没见,他好像又努力往他父亲的体型迈进一步,而且人看起来油光满面的,想来没有父亲压着,他过得很愉悦。
这片区域的道路都非常狭窄,撑死能过一辆SUV和一辆电动车,路边还停了一些很小的剁椒鱼头,胖儿子走得很辛苦,每一步都像是在巷子里挤过去的。
好不容易挤出巷子后,胖儿子来到稍微大一点路上,附近就停着殡仪馆开出来的车,不过胖儿子根本没注意路上有什么车,时间还早,附近都很安静。
胖儿子走到附近的一家超市,进去后提起篮子就哼哧哼哧买东西,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而且他都选热量非常高的零食,食材什么的他都没买。
林琅跟苏云在超市外的一棵树下等,前者悄声问:“馆长,你认识这个男人?”
“他不是男人,他才十五岁,是乌姑姑的儿子。”苏云随口回答,不过她不意外林琅会看错,无论谁见到胖儿子的模样,都会觉得他至少二十五六了。
就算是看面相的,也会觉得是二十五六,因为一个人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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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随着生活习惯改变的,胖儿子明显把自己活得越来越跟父亲接近,年龄自然就会往上加。
林琅听苏云这么说,顿时瞳孔地震,他忍不住又去看了下胖儿子的面相,甚至给他算了一下,发现依旧很奇怪:“他怎么做到年纪看起来这么大的?”
苏云摇着折扇给自己扇风:“相由心生,现在不少小孩子都长得特别成熟,一算年纪,好像也对,但看户口本吧,结果是未成年。”
给胖儿子看面相的时候,林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了,但苏云都这么说,他便觉得,可能是时代变了。
“对了,刚才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你算出来那是乌姑姑的儿子?”苏云在林琅震惊的时候,又问。
“哦,我刚才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尸气,跟乌女士身上的有点像。”林琅立马回答。
苏云挑眉,凝视超市里已经准备结账的胖儿子:“尸气?他们家,死蛮多人啊。”
胖儿子在医院的时候因为乌家人的阻拦,并没有见到死亡的乌姑姑,他父亲又只是中风还没死,更何况,他把中风的老父亲丢在了医院里,现在人住在家里,他身上怎么会有跟乌姑姑身上相似的尸气呢?
除非他们家之前就已经死过人了,并且这个死人的尸气沾到了乌姑姑和胖儿子身上。
昨天在医院苏云没在父子俩身上感受到尸气,觉得他们就是普通的无赖,现在重新看,倒是发现林琅说得没错,胖儿子身上忽然多了丝尸气出来,而且跟乌姑姑身上的有些类似。
很快,胖儿子结账离开超市,他拎着巨大的袋子,又分别去了烤猪蹄店、蛋糕店、炸鸡店、汉堡店买了各种高热量的食物,几乎到自己快提不动才掉头回家。
路上胖儿子就忍不住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大口吃汉堡一边慢吞吞往家里走,看他那个比猪吃泔水还难看的吃相,苏云莫名觉得,今天的饭她不是很想吃了。
胖儿子回家路上就把所有的汉堡吃了个精光,然后用脏兮兮的双手掏炸鸡吃,手上都是酱汁和油,看起来非常肮脏恶心,苏云看了几眼差点吐出来。
林琅也受不了了,他快步走过去,觉得胖儿子没见过自己,就给对方递了纸巾,结果胖儿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很快拐进了另外一条更小的巷子,打开一扇生锈的铁门。
看楼房布局,那应该就是他们家修的房子,一共有四层楼,最顶上还有个算是小五楼的阁楼,窗户跟天窗都用黑色塑料袋跟铁板封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此时苏云走到了林琅身边,他们都看到了胖儿子进的房子,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算是找到了跟乌姑姑描述一致的房子。
林琅四下看了看,低声对苏云说:“馆长,我上去看看。”
“小心些,”苏云说着顿了顿,“不要被人发现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被人发现咱们要被抓进公安局的。”
“……好。”还以为苏云担心自己的林琅无奈应了一声,随后踩着墙壁上的凹凸的地方爬上了屋顶。
苏云则是凑近了些房子的窗户,试图观察里面是什么布局。
窗户外有防盗栏杆,窗户是磨砂带花纹的,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过了会儿,林琅下来了,他直接说:“馆长,上面的阁楼里有两个大冰箱,里面是两具老人的尸体。”
苏云有些诧异:“两具老人的尸体?我记得乌姑姑说过,那个胖男人后来找了自己乡下的父母过来看守她,不会就是这两个老人吧?难怪乌姑姑跟她儿子身上都有类似的尸气。”
乌姑姑身上沾了尸气能留这么久,是因为她本来也算是死了,所以留得更久,而胖男人跟胖儿子去过公安局,身上沾了阳气之后到医院,尸气就散得一干二净,直到胖儿子又回家才重新染上。
如果楼上的两具尸体刚好是胖男人的父母,死而不葬,这父子俩怕不是想骗老人的养老金。
“那要报警吗?”林琅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报,但不是现在,刚才你上去没发现除了尸体之外的问题吗?跟乌姑姑相关的。”苏云还是更关心乌姑姑的行踪,要是三天内找不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信任她的乌家人。
到时候总不能说乌姑姑是自己长腿跑了。
林琅沉默摇头,他上去看了一圈,甚至拿八卦镜一一照过去,就是没发现额外的踪迹,连血迹毛发都没看到一点。
苏云皱起眉头,直接将手搭到林琅肩膀上:“不管了,我们进去弄晕胖儿子,彻底检查一遍这个房子,我就不信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进去弄晕胖儿子的意思,就是让林琅先用穿墙术带着苏云穿墙进去,然后再用特殊的手法捏晕胖儿子,让他睡上一觉——正道派系会用的手段就这些,过分的不会用。
林琅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找尸体要紧,就同意了,只要他下手轻一点,胖儿子不会有任何事。
穿墙术属于修道过程中比较低级的一种法术,不过相较于一开始的点火招水要难一点,林琅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带上苏云穿墙都没事。
四四方方的水泥房子在外面看就已经很小了,到了屋内更是狭窄,占地大约只有不到二十平米,一楼除去楼梯,其他地方堆满了垃圾跟杂物,还有破旧的改造自行车。
苏云本想往楼上走,结果楼梯也堆满了各种杂物跟垃圾,让她无处下脚,她还穿着黑色的长马面裙,总觉得踩上去就会弄脏自己的裙子。
狭窄的房子里两个人并排站着都不太容易,林琅见苏云犹豫,便直接跳到了楼梯上,清理出一条路来让苏云上楼。
胖儿子就在二楼看电视打游戏,可以听见非常大声游戏音效跟音乐,还没上楼,就有一股食物腐烂的恶臭味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垃圾场。
林琅从楼梯口探出头,随后一个闪身冲到胖儿子身后,抬手在他后颈上的穴位狠狠捏了一把,他担心对方的脂肪太厚,捏不准,特地下了不小的劲,好在胖儿子顺利晕了过去。
苏云提着自己的裙子艰难走到二楼,看到二楼被各种帘子隔开区域,有一个厨房、卫生间和客厅,到处都丢满了垃圾袋、食物残渣和外卖盒,有些外卖盒都发霉了也没人丢掉。
客厅里有有一台款式老旧的液晶电视,不过并没有开着,胖儿子是在用自己的电脑打游戏,里面是各种击杀声传来,还有人在对面辱骂,问候胖儿子怎么挂机了。
整个二楼,没有一处可以让人觉得放心接触的地方,就连电脑键盘和鼠标都充满着食物残渣和油脂,胖儿子吃了东西居然不擦手就直接打游戏,键盘跟鼠标缝隙里塞满了油腻腻的污垢,多看一眼就让人几乎要吐出来。
苏云没多看,又受不了电脑这么吵,不想碰胖儿子脏兮兮的设备,于是直接去把插头给拔了,胖儿子应该是没给电脑换过位置,所以插头除了有灰尘,对比他的鼠标键盘,还是相当干净的。
没了这吵闹刺耳的声音,苏云总算舒服点,她对林琅说:“趁现在,检查一下吧。”
林琅应下,让苏云去楼上查看,这二楼太脏了,他来就行。
苏云没拒绝,她可以接受一个人的贫穷,但实在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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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贫穷的家庭里居然还能这么脏乱。
贫穷可以是无可奈何,但日子过成什么样,是自己的选择,从前苏云在滨城最好的中学念书,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凭借成绩好考进去的贫困生,有些贫困生虽然穷,可身上的衣服永远是干净整齐的,从不会像胖儿子这样脏兮兮的。
跟二楼比起来,三楼相对来说干净一些,不过三楼很明显是被当作卧室楼,二十多平米的空间,被隔开了三间房,看每个房间的现状就知道是谁住的。
老人住的房间会放很多没必要的杂物,都攒起来,觉得将来用得上,可以卖钱;中年男人住的房间就很乱,还脏,没有人收拾宁可住在像猪圈一样的地方,每天只躺在一个快沤出污水的位置都不想换。
最后一个房间放着各种游戏衍生品和过期食物,一看就是胖儿子的,年轻人肯定就喜欢这些东西,并且父亲跟爷爷奶奶惯着,对这唯一的香火宠溺有加。
苏云站在楼梯口想了想,决定先去老人的房间查看,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这对老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房间里了,地上甚至积累了厚厚一层灰尘,就连床铺上也有。
有人住的房间是不会积累这么多灰尘的,每天走动的情况下,哪怕不收拾,也会带动灰尘,不至于这么明显。
随后苏云到了胖男人的房间,那个胖男人中风了,现在不知道怎么被医院处理,看样子是没回来。
胖男人的房间在各种角落里夹着yin秽制品,有些上面还有脏污,看得出来,男人在房间里干过什么。
接下来是胖儿子的房间,检查过后苏云依旧没发现特殊的地方,甚至没发现乌姑姑存在的痕迹,胖男人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林琅这时候走上楼来,他正在用纸巾擦手,说:“馆长,我检查过了,冰箱里的食物全部都过期了,还有一些已经腐烂,厨房里有用过后再也没洗过的锅,有些至少放了半个月以上,可能是这对父子俩根本没收拾过。”
在这个家里,父亲是被父母惯着长大的“太子”,儿子是高贵的“太孙”,年迈的父母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依旧在照顾他们,甚至为他们困住一个有钱人家的漂亮小姐。
然而等父母真的死亡之后,这对父子居然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像两个巨婴一样,想尽办法要把乌姑姑找回来,想让这个家里最后一个女人继续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
苏云对林琅点点头:“知道了,我在三楼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只看出来老人家应该死了挺长时间。”
这栋狭窄的房子还剩四楼跟阁楼,林琅在前面探路,确定能走了才让苏云跟上。
四楼跟楼下不太一样,这里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拥挤,存放的也是一些平时用不到的工具之类的,看样子是四楼有些高,那一家人都不太喜欢爬上来。
没在有些空荡的四楼找到线索,阁楼因为太小了,每次只能一个人上去,林琅这个身高的人上去还得弯腰,很是痛苦,就只能让苏云先上。
阁楼外面其实就是天台,不过门是锁的,钥匙挂在四楼的楼梯口,是一个腿脚不便的人难以拿到的位置。
苏云身高是一米六八,穿的汉服鞋有三厘米的坡跟,她走上阁楼后,还没进门,就已经挺不直腰了,更别说进入房间,可见刚才林琅上来检查有多痛苦。
楼梯下的林琅在后面伸着手,怕苏云撞到头摔下来:“馆长,小心。”
“没事,我找一下灯。”苏云说着,将折扇插到腰带上,两只手开始在墙边摸灯的开关。
阁楼大约四到五平米那么大,入口正对着的夹角位置放着一张九十厘米宽的铁架床,上面没有被褥,就是木头床板和一些铁链、绳子,一看就知道是绑人的,木板上还有很多倒刺,别说睡觉,估计人坐下来都担心被扎一腿洞。
在入口边,放着两个小卖部里常见的冷冻冰箱,容量大还不分层,适合冻大件的东西,不用勉强自己去分块再冰冻。
苏云实在摸不到灯的开关,就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此时她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灯,而不是她没找到灯的开关。
乌姑姑说,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再也没见过光明,不仅仅是在说窗户封死了她看不到阳光,她确实常年在一个几乎完全黑暗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这样的环境下,但凡有任何机会,她都会逃离的,无论是生是死。
黑色的塑料布盖在两个冰箱上,苏云举着手机过去打开,冰箱的盖子是透明玻璃,入目就看到两个被保鲜膜缠得严严实实的两个老人,他们布满皱纹又苍老的脸被保鲜膜挤成一团皱烂的皮,然后被冰箱冻成一块干瘪的肉。
阁楼里好像除了这几样东西就没什么了,苏云将手机举高一些,查看墙壁跟低矮的天花板,她怕碰到自己的头发,身体一直努力弯着,是一个非常累人的姿势。
苏云查看了一圈,忽然看到,天台门上有些漆黑的霉菌。
刚才林琅上楼时直接用了穿墙术,并没有破坏门窗,是以门看起来依旧完好,上面的霉斑跟铁锈说明这扇门自从关上后,再也没打开过。
漆黑的霉菌散落在门板上,像是一朵朵绽放的小花,触碰的感觉像在摸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可实际上只会沾上 一手脏兮兮的霉。
林琅见苏云走到门边,于是自己也佝偻着腰挤了半个身体进阁楼,探头往苏云那边看:“馆长,有发现?”
“这种霉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苏云伸出手捻了一点下来,手指轻轻揉搓,有种熟悉的触感和味道。
有些刺鼻的味道好像让苏云回到了她一生中最黑暗无助的时候,那天她也倒在黑暗里,脸颊贴着脏兮兮的地面,余光里,刚好看见一朵朵盛开的、漆黑的小花。
苏云有些记不清当时她看到这些漆黑的“小花”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难看又不好闻吧,或者希望有人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就算是死,她也希望自己是挺直腰死的,而不是倒在地上,像一条待宰的狗。
正回忆着呢,苏云忽然听见了林琅叫自己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林琅眼神沉静地看着苏云,缓了缓,开口道:“刚才我叫你好几遍,你都没反应。”
“哦……”苏云拿出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想起一些往事,没听见,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对,刚才我都没注意,这个东西,不是霉菌,是一种……怎么说,因为太小了,甚至没有给它具体的命名,但它长大后,被人们称之为妖怪。”林琅并不担心苏云听不懂,他知道苏云的基本功肯定也是很扎实的。
苏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个东西品种很多,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变成不同的样子,有些时候,可能单纯就是积累了太多的怨气、吃掉了太多不好的东西,贴在屋子里慢慢长,会变成宅妖。
而有些呢,就会变成专门吸食人类精气的妖怪,还有些喜欢吃梦,名字叫梦魇。
这些妖怪长大之前太弱小了,又不起眼,人们甚至可以很轻易地处理掉它,所以没人会去给一些霉菌起名字,直到它们长大了、开始影响人们生活了,被道士击杀,才会被命名并且记录下来。
在一些异闻录里,怨气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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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成这样的霉菌出现在房子里,住在这样房子里的人,身体会慢慢变差,情绪不稳,暴躁易怒。
当然,并不是所有长成这样的都是小妖怪,有些是真霉菌,有毒的,住的人必须处理掉,不然会生病。
不管是真霉菌还是假霉菌,处理干净再居住才是对自己健康的保证。
苏云沉默一会儿,说:“这个霉菌应该是有人养的,对方来这里,种下了怨气的根源,本就临近死亡的乌姑姑,每天跟两个死人躺在一起,她应该受不了怨气的蛊惑。”
这些霉菌以怨气为食,刚好这个阁楼里,两具尸体一个半活人,怨气重得可以让它的成长速度快上好几倍,吃完两具尸体的,又可以寄生到乌姑姑体内。
或者说,融合。
乌姑姑接受了内心发散的怨气,除了心中的执念,什么都不想去管,接着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逃出这栋房子,回到乌家老宅。
林琅不能理解苏云的说法:“为什么说是有人养的?”
“好像见过差不多的,你看这些霉菌的样子,像不像花团锦簇的黑色小花?”苏云轻声问,还退开一些让林琅可以看清楚整个门板。
修炼多年,从未想过这种比喻的林琅愣了一下,然而在苏云的话语中,他发现苏云其实说得没错,那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如果将这些霉菌比作花朵的话,好像就能区分开它们没成长前的类别。
林琅再次将视线转到苏云身上,背光的苏云一身漆黑,看不清脸色:“馆长,所以,你知道应该找谁了?”
苏云微微偏头,眨了下她那双大而漂亮的桃花眼:“不清楚,不过对方应该是专业的,所以比起我们自己找,不如去问乌家最近得罪了谁,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要他们的命。”
已经找到了线索,苏云就不想在这边待了,让林琅使用穿墙术带她出去,随后打了电话报警,说邻居家特别臭,像死了人似的。
回程路上,苏云收到了消息,说是烧火师傅带着乌姑姑回来了。
苏云赶忙给艳鬼打了电话,问她殡仪馆跟烧火师傅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昨晚乌父乌母为了能够凑出时间参加乌姑姑的葬礼,他们决定直接住公司去,提前把工作都做了,省得在老宅到公司之间来回折腾。
烧火师傅就直接送他们去了市中心,随后乌父乌母在公司工作,他就近找了酒店入住,凌晨的时候收到艳鬼发的信息,他立马去了乌父乌母附近,等了没多久,果真看到忽然出现的乌姑姑。
之前烧火师傅没见过乌姑姑年轻时候模样,不过气息总不会变,加上对方的面容跟鬼新娘描述得差不多,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作为烧尸体的烧火师傅,他可不会怕这些鬼魂,而是鬼魂怕他。
于是烧火师傅追上去,直接捏住乌姑姑的后脖子,将她带回了殡仪馆,路上乌姑姑都在挣扎,考虑到这是客户,烧火师傅没下狠手,同时也发现乌姑姑居然一直都没有疲惫。
一般的鬼,只要还有意识,就会在发现自己挣扎没有用后停下来,准备伺机而动,往往不会一直浪费力气。
乌姑姑却像不知疲惫一样,一路挣扎到天亮。
天亮后烧火师傅还没回到殡仪馆,乌姑姑却又变回了一具干瘪尸体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前一秒还狰狞着脸要杀人。
事情古怪,烧火师傅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就加快了速度将乌姑姑送回殡仪馆,没想到苏云跟林琅不在,现在能镇压尸体跟鬼魂的苏云和林琅都不在,鬼员工们只能先按照苏云的吩咐,将乌姑姑送进停尸间。
期间他们还得避开在院子里发呆的乌瑾跟乌瑜,他们两个知道住殡仪馆就是陪着姑姑到葬礼而已,没想到这殡仪馆一点娱乐都没有,无聊得可怕。
艳鬼在那边问苏云怎么办,原先定好的入殓要不要开始。
按照流程,今天应该给乌姑姑清理尸身,然后上防腐药剂,同时对她的尸体进行检查,该续骨的续骨、该修整的修整,可现在乌姑姑的尸身明显有问题,艳鬼就不知道要不要动手了。
苏云听完,说:“防腐药剂还是要上的,先清理跟上药吧,剩下的,我回去跟乌瑾说了在决定。”
那头艳鬼答应下来,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苏云感到一阵疲惫,她感觉这单有些亏了,收一样的钱,干的活确实之前的好几倍,实在是不划算。
回去路上又花了半天,苏云中午才到殡仪馆,刚进门就撞上了正在溜达的乌瑜。
乌瑜诧异地看着刚进门的苏云:“苏云?等等,刚才阿休说你睡觉了还没醒,让我们别去打扰你,因为你有很重的起床气,必须睡饱才行啊。”
“……”苏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的员工都需要一套九年义务教育,至少他们应该学会如何做阅读理解,“所以我睡醒后出去溜达了一圈消了起床气才回来的,有问题吗?”
“好像没什么问题……”乌瑜不太灵光的脑瓜子转不过来了,觉得苏云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苏云没管他,直接去了殡仪馆的综合楼,停尸间就在那边,化妆间也在综合楼,早上鬼员工们已经把棺材抗过去了,乌姑姑回来后直接送到棺材里,目前还没发现别的问题。
为了骗过有脑子的乌瑾,现在综合楼里只有艳鬼跟鬼新娘,两人凑在一块给乌姑姑做尸体的基本清理,鬼新娘一直瑟瑟发抖,生怕乌姑姑又随地大小变。
按照一具尸体开始腐烂的时间,差不多死亡三个小时后就开始出现尸僵情况,心脏不再跳动,血液无法流转让尸体保持柔软,接着会浮现尸斑。
乌姑姑的身体干干净净,并没有出现尸斑,甚至没有出现胃酸反流腐蚀内脏引起的臭味,如果不是确定她没有呼吸,谁看见都会以为她还活着。
苏云来到化妆间后的洗澡间,乌姑姑正躺在手术床上,被一点点擦拭身体。
艳鬼看苏云来了,忙说:“馆长你终于回来了,你看一下乌女士的身体,她没有尸斑,还没有发肿的迹象,有些像做得非常好的僵尸。”
由于鬼新娘来得晚,她没在殡仪馆里参加太多葬礼,艳鬼已经留很久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僵尸,有些是心中憋了口气下不去,死后也要想办法活过来。
有一些是不小心被人做成僵尸的,比如说祖坟风水不好,被人下了咒,一个犯忌就会成为僵尸。
“这么说,阿艳你觉得乌姑姑变成这样是人为的?”苏云反问。
“当然啊,我画皮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在我这就是班门弄斧好吧?乌女士不是画皮,她是被人做成活僵了。”艳鬼骄傲地说,难得有可以在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所谓活僵,重点在于“活”字,僵尸也分活跟死,死的僵尸就是死后因各种原因变成僵尸的,一般是赶尸人的客户,活僵的范围就小很多,形成条件苛刻,要在人将死未死的时候下手把尸体变成僵尸。
不能早不能晚,早了晚了都算死的僵尸,只有断气一瞬间动手才能做活僵,这是很多赶尸人都做不到的事,修为是一方面,机会又是一方面,哪里有那么多刚刚好的活人让赶尸人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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