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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暖得很。但空气不畅,不免闷热。虞沛坐在尾巴上,浑身都觉凉快。

    她一手搭住尾巴,去捉布在脊上的松软尾须。

    掌心陷进尾须,软而蓬松,她不由得攥紧。

    烛玉感觉自己像面团似的,被她随意揉搓着,指尖落在哪儿,便引起令他战栗不止的快意。

    他强忍着那酥麻,看向门口映着的小小烛火。

    闻云鹤与他离得远,不该听见这里的响动才是。

    故此,他多问了句:“起得这般早,你要去哪儿?”

    闻云鹤收回已迈出的一步,应他:“昨天虞师妹说有些话想与我说,我去找她。”

    找她?

    烛玉扫了眼怀里。

    他要找的人,现下正跟条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现下才过卯时,你去找她做什么。”

    天刚蒙蒙亮,能找着什么人。

    闻云鹤如实解释:“先前在御灵宗,不到卯时就得起,已不算早了。”

    “现下不是在什么御灵——嗯……”烛玉低哼,旋即躬伏了身,脊背如蓄力的弓。

    半天没等到回应,闻云鹤疑道:“烛道友,睡回笼觉去了么?”

    烛玉抬起潮红的眼,望向作乱的人——

    虞沛没能抱起那条龙尾,指腹却托在腹甲上,顺着线条轻轻抚过。

    快感如过电般,烛玉将前额抵在她的肩上,低声说:“沛沛——哈……等、等等。”

    虞沛抬头:“尾——”

    烛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勉强平缓了呼吸,才对闻云鹤道:“现下不是在御灵宗,没那些规矩。你若睡不着,就先找别的事做去。”

    经他一提醒,闻云鹤回神:“是我糊涂,方才醒了就想着这事,昏了头了。”

    他转身又要走,不过走前顿了步,犹豫道:“烛道友,若是染了风寒,可随时来找我,我这儿有药——听着你嗓子有些哑。”

    “有劳。”怕他还要说些什么,烛玉挥灭了身旁烛火,“时辰尚早,我还想休息会儿。”

    “要不舒服,是该多休息会儿。那便不搅扰了。”闻云鹤道。

    所幸他走得快,烛玉赶在虞沛发火前松开手。

    房里陷入一片昏暗,虞沛何物也瞧不清,便松开尾巴,直起腰身靠近他。

    气息迫近,烛玉眼也不见眨了。

    虞沛一手扶在他的臂弯上,指腹清晰感受到起伏的青筋。

    她在暗色中辨着他的面庞,愈离愈近。

    直到快要碰着他的唇。

    气息交缠,烛玉喉结一滚。

    离得太近了。

    几乎要挨着她的唇。

    意识到这点,他不自觉拢紧了手臂,尾巴也甩来摆去。

    可正要俯身时,她却忽往后退去,一脚已经挨着地面。

    烛玉明白,她这是快醒了,下意识想回自己的住处。

    但他一抬尾巴,直接将她卷回了怀里。

    “又要丢我一人,自个儿跑去何处。”他语气作恼,掌心紧贴着她的后颈,使她不得不抬起脑袋,“看着我。”

    虞沛盯着那双戾眼,没应声。

    烛玉欺近,直至距离与方才一样,不消费力便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也不知你把我当成何物耍了。”他情绪不明道,但最终只稍一仰颈,万分怜惜地吻了下她的发顶。

    随后,他躬低身,将她抱进怀里。

    “等尾巴没了,我再送你回去。”

    第54章

    ◎“开个玩笑,闻师兄可别当真。”◎

    上午, 虞沛在甲板一角找着了闻云鹤和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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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一人望天、一人看地,耳根子已红到快要烧起来了,却谁也不出声儿。

    虞沛上前唤了声, 二人终于从紧绷的状态下松缓过来。

    闻云鹤最先开口:“虞师妹,你昨日里说有话要讲, 不知是何事?”

    姜鸢显然不知道此事, 怔了怔,道:“那我便先走了, 你们聊。”

    虞沛忙拦她:“不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姜师姐在这儿,也能顺便帮帮忙。”

    “我?”姜鸢的神情中露有疑色,“我能帮上什么忙?”

    虞沛算是看出来了。

    姜鸢瞧着冷漠,实则不光是个社恐, 还常作一副自馁模样。

    无论什么事儿,不管做不做, 都要先习惯性地怀疑自己。

    能行吗?

    帮得上什么忙?

    确定可以吗?

    虞沛从怀中取出一本诀书:“姜师姐不也修的是医者道吗,我前两天翻着一条木灵诀,觉得很神奇,但又想不明白,所以才来问问。”

    “木灵诀?”姜鸢下意识说, “若是木灵诀, 大师兄或许能帮你——早在认识师父前,他就已经熟背诀书了。”

    闻云鹤也跟着点头:“大师兄要靠谱得多。”

    “沈师兄的伤还没完全好, 不便打扰他。”虞沛翻开诀书, 指着其中一条诀词, “就是这个——”

    两人看向她所指之处。

    片刻, 闻云鹤抬起苍白的脸, 冲她乐呵呵道:“这是孟章第三诀,也称‘氐诀’,效果和第五诀‘心诀’一样,都是拿来治疗伤口的治愈术。”

    见他如此了解这诀法,虞沛觉得有戏,便追问:“闻师兄知晓这诀法怎么用吗?——我看这诀书上说,‘氐诀’比‘心诀’厉害得多,见骨的伤口也能很快治好。”

    但闻云鹤说:“氐诀是中阶诀法,我暂且只会背诀词。”

    不会吗?

    虞沛又看向姜鸢,问:“姜师姐会氐诀吗?我还没见识过眨眼就能治好伤口的疗伤术,好想看看。”

    闻云鹤不会也没事。

    要是姜鸢会,说不定还能给他做个示范。

    姜鸢瞧出她眼中的期待,心下一动,可最终也摇头道:“往常我受了伤,痊愈的过程伤口疼痒得厉害,也想过用氐诀。不过试了好几回,都失败了。”

    闻守庭跟着解释:“中阶诀法得修炼个十年上下才有可能掌握,对我们来说难如登天。”

    话音落下,虞沛忽听见身后有人道:“说得对,他要真能学会这套诀法,能让那姓沈的去阎罗殿逛一趟吗?”

    这声音听着熟悉,她转身望去,只见闻守庭带了两个小侍,打甲板另一端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他站定在三人面前,倨傲的眼神落在闻云鹤身上:“——闻云鹤,你说是吗?”

    但闻云鹤跟听不出他的嘲弄似的,正色道:“大师兄一直在家中养伤,并未去过阎罗殿。”

    闻守庭一哽。?

    这人什么毛病。

    “真是个傻子。”他讥笑道,“要不是有闻家,你真以为自己能拿到荐书入学宫?如果我是你,与其等到半年后被赶出学宫,还不如尽早从这飞槎上跳下去,也省得到时候丢了颜面。”

    闻云鹤还是一副正经模样:“可跳下飞槎会死,届时就不得不去阎罗殿了。”

    “你闭嘴!”

    “为何?”闻云鹤愣愣道。

    闻守庭被他这副正经到有些犯傻的样气到说不出话。

    他睨向虞沛和姜鸢,嗤笑:“你两个眼瞎的,竟也能与这样的憨货待在一块儿。”

    虞沛被他骂了遭,却不生气。

    她只是觉得奇怪。

    上回见着闻守庭时,他还怕她怕得不行。

    怎么小一月没见,就又恢复成之前的鬼样子了。

    姜鸢则是面色冷然,直问:“你这话是何意?”

    “听不明白话吗?”闻守庭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转,忽笑,“你们几个既然在讨论诀法,那也加我一个——我和晏迹约好一道去学宫,这会儿他在习练,我正闲得无聊。”

    听他提到“晏迹”,虞沛突然懂了。

    难怪。

    原是找到了靠山。

    同沈、闻两家一样,晏家也为名门世家。

    但又与前两者不同,晏家是正儿八经的千年望族。

    身为本家长子,晏迹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原著对这人的着墨不多,不过先前沈老太爷与他们聊起往事时,提到过他。说是沈思典常拿晏迹和沈伯屹作比。

    对沈伯屹来说,晏迹已经不止是别人家的小孩儿了,更是压在他心头的梦魇。

    有这样的人在背后做靠山,难怪闻守庭又暴露出了原本面目。

    闻云鹤抬着苍白的脸,温和提醒:“堂哥,我们讨论的是医诀。”

    “叫谁堂哥?”闻守庭不大高兴地皱起眉,瞥向虞沛,“她走的也不是医修的路子,就能与你们聊医诀。怎的,瞧不起人?”

    “并非。”闻云鹤说,“是堂哥你想多了。”

    “那不就行了。”

    闻守庭朝身后两个小侍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退至一旁。

    “我师父死前教过我两招,正愁找不着人切磋——你左一个堂哥右一个堂哥,不得陪我练练么?”

    闻云鹤看着还是副好脾气的样子:“可私斗有违学宫规矩。”

    “都说了是切磋。况且咱们还没到学宫呢。”

    闻守庭折起袖子,抬手掐诀。

    “六星六甲前,四时之气备。纳万象,化——”

    他修的是化物道,诀法统共就那么一两条。看着简单,实则不易。

    随着他念出诀词,逐渐有条巨蟒在半空显形。

    那大蟒足有楼阁高,尖牙浊黄,呼出的气息打得人身形踉跄。

    闻云鹤终于再难维持平静,他往前一步,护在虞沛和姜鸢身前,敛笑道:“堂哥,你要做什么?此事开不得玩笑。”

    化物道修士变出的东西,并非虚假幻象。

    换句话说,这巨蟒很有可能身带剧毒。

    闻守庭面上带笑:“不过是条大蟒,怕什么。要真受了什么伤,还能帮你试试氐诀的疗——”

    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突觉脖子一紧,紧接着整个人都朝后倒去——有人揪住了他的领子,正把他往后拖。

    身形失稳后,那条大蟒也变得若隐若现。

    闻守庭一怔,忙往后望去。

    方才还在对面的虞沛,不知何时竟绕到了他后头,生拖着他往一旁的船舱里走。

    而方才还守着他的两个小侍,竟已被强大威压镇住,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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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做什么?!”他大惊失色,开始竭力挣扎,“姓虞的,你要干什么”

    虞沛顿了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不是说要切磋?”?!

    谁说要跟她切磋了!

    闻守庭面色煞白:“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要伤了我,便休想再进天域学宫”

    “为何?”虞沛真切问道,“学宫你家开的?”

    闻守庭忍着颤抖,说:“晏迹也在这飞槎上,他要知道,不会轻易饶你!”

    他就不信她对晏家也毫不忌惮!

    “哦。”虞沛抿了点笑出来,“可我不认识他。”

    “小殿下?”系统也急忙出声,“这就是按原剧情来的啊,等他变出的怪物重伤了姜鸢,就能逼出闻云鹤的潜力了。”

    虞沛没理会它的碎碎念,将人直接拖进了船舱。

    “虞师妹!”闻云鹤着急扶住木门,“私斗事小,但这飞槎上有学宫弟子在,若真闹出什么,对师妹你有害无利。”

    姜鸢也道:“虞师妹,想必他再不敢擅用化物诀,不若忍这一时。”

    “没事。”虞沛扫了眼他俩,“跟他说的一样,要真受了伤,不正好试试氐诀么?”

    话落,她“砰——”一声,合上了门。

    房内灯火昏暗,闻守庭还在不断扭动。

    可任他如何挣扎,揪在后衣领上的手也没松动半分。

    “我……”他不信这人当真能动手,硬着头皮道,“我可以道歉,此事好商量,我断不会告诉别人——你先放了我。”

    “闻少爷是喜欢上写悔过书了么?”

    虞沛把他往门上一推,一手掐紧他的脖子。

    房内昏暗,唯她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她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拉近,声音很轻。

    “闻少爷,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么?”

    闻守庭愣住。

    顷刻间,便觉有无数虫子爬上脊骨、头顶,带来发麻寒意。

    怎……怎么可能?

    他师父可是大灵师,而且所有人都说了,他师父是遭盘古境反噬,如何会被她……

    “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

    虞沛松手,在他腿脚发软向地面跌去时,压下俯视。

    “不过你最好祈告,闻师兄真会那‘氐诀’。”

    什么意思?

    闻守庭心底涌上不安。

    可尚未想清,左臂就袭来剧痛。几乎同时,他尝到了满嘴血腥气——虞沛竟踩着他的胳膊,又揪住衣领,朝他右颊打来一拳-

    听见船舱里的痛嚎,闻云鹤只觉心惊胆战。

    他尝试着敲门、唤人,可虞沛在里头就像听不见似的,没应一声。反倒是闻守庭,一下比一下喊得厉害。

    “怎么办?”他慌忙看向姜鸢,“再这样下去,恐要叫人发现。”

    姜鸢拧眉,点头:“虞师妹当堵着他的嘴。”

    闻云鹤:“……”

    他们担心的方向好像不大一样。

    但怕什么来什么,不远处,有几个学宫弟子许是看见了方才的大蟒,正朝这边赶来。

    “那两个——”一绿袍修士冲他们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人私用灵诀?”

    他身旁的紫袍女修接过话茬:“船舱里头是谁?怎么叫得这么厉害。”

    他们声音不小,闻守庭也听见了。

    他已然放弃求饶,一面痛嚎一面恶狠狠道:“姓虞的,你就打吧!等他们来了,老子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学宫你也休想进了,等着去仙牢里待着吧——啊!”

    仙牢?

    姜鸢眼皮一跳。

    依着闻守庭睚眦必报的性子,断然不会饶过虞师妹。

    虞师妹无人依仗,学宫又管得严,说不定真会将她打入仙牢。

    怎么办?

    对面的几个弟子离得越来越近。紫袍女修说:“那两个,问你们呢——船舱里面的人是谁,你们莫不是在相约私斗?!”

    姜鸢猝然回神。

    “不知道,我先进去瞧瞧。”她忽推开挡在门口的闻云鹤,试图推门。

    这回她几乎没使劲儿,就推开了门。

    也瞧见了门内的光景。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闻守庭,眼下正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

    他受的伤并不重,可偏偏每一处都露在外面,一见就吃了不少苦头。

    虞沛住手,看向姜鸢:“是有人来了吗?”

    “嗯。”姜鸢粗略打量着所有伤口,“已经在门外了。”

    “闻师兄呢?”除了姜鸢,闻云鹤最看重的便是御灵宗的门风。如今在外,他断不会放任他俩内斗。

    姜鸢则不然,她更在乎修道本身,而非那些宗派门风。

    这法子铤而走险了些,可应当不会出错。

    但姜鸢竟蹲下了身:“在门外挡着,应能争取片刻工夫。”

    “门外?”虞沛愣了。

    姜鸢应是。

    闻守庭气息奄奄道:“你们几个都完了,挡着能起什么用,老子要让你们几个都滚出天域学宫!”

    姜鸢抿紧唇,忽抬手掐诀:“天根四星,灵入百骸,辰生破黯。”

    淡青色的光芒拢下,覆盖在那些累累伤痕上。

    随着灵诀施展,看着可怖渗人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最后一点伤痕消失的瞬间,门开了。

    几个学宫弟子站在门口,神情严肃道:“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又缘何在里头鬼哭狼嚎。”

    闻守庭像是见着救星,一下蹦起,指着虞沛恨恨道:“是她!她方才将我拖进了这里,还朝我动手,打得我浑身是伤!”

    当头的紫袍女修上下扫他两眼,狐疑道:“可我瞧你也没受什么伤。”

    “伤就在这儿!”闻守庭撸起袖子,指着胳膊道。

    那女修笑了:“小师弟,你莫不是晕船,昏了头了?我可没瞧见什么伤。”

    闻守庭垂眼一瞧。

    胳膊竟完好无损,哪里有伤?

    他忽瞪向身旁神情冷淡的姜鸢。

    是她?!

    她竟真使出了氐诀!

    他怒道:“是她动了手脚,她方才用氐诀疗好了伤,所以伤口才消失了。”

    “氐诀?”紫袍女修笑意更甚,“小师弟,你还是先去休息会儿吧,省得胡乱做梦。这入了学宫十几年的弟子,都不一定使得出氐诀。”

    话落,她身旁的青衣男修犹疑接过话茬:“师姐,这船舱里似乎的确残留着氐诀痕迹。”

    紫袍女修笑容顿敛。

    她看向姜鸢,认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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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你当真用了氐诀?”

    姜鸢声音冷淡:“虞师妹方才正向我和师弟讨教医诀,恰巧碰上在练习化物道的闻师弟。闻师弟被自个儿变出了大蟒弄伤了,为表同门情谊,他说要帮虞师妹试试医诀。但她走的是生杀道,使医诀时不免出差错。我怕几位师兄姐误会,便贸然用了氐诀。”

    闻守庭破口大骂:“全是胡诌!”

    但姜鸢没理他,看向虞沛:“——虞师妹,是这样吧?”

    而虞沛此刻还陷在姜鸢使出了氐诀一事上。

    她的确逼出了氐诀。

    不过……弄错对象了怎么办?

    姜鸢:“虞师妹?”

    “啊?”虞沛回神,点头,“是。”

    那几个学宫弟子也颔首道:“难怪,我们就是瞧见了大蟒,才忙往这儿赶。”

    又看向闻守庭,皱眉说:“虽还未到学宫,可在飞槎上也得守着规矩,断不能再随意使用化物诀。”

    闻守庭气急败坏:“我!”

    “小师弟还是去房间休息为好,也免得再坏了规矩。”紫袍女修看向姜鸢,语气缓和不少,“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宗何派?”

    姜鸢一一应道。

    她那边闲聊上了,系统忍不住出声:“小殿下,这下怎么办?”

    虞沛语重心长:“姜鸢也是主角,对吧?”

    系统:“对。”

    “她用出了氐诀,是么?”

    系统直觉她在给自己下套,但还是应道:“是。”

    虞沛:“还被学宫弟子看见了。”

    系统:“不错。”

    “那不就行了。”虞沛眼尾稍弯,坦然道,“是主角,又用了氐诀,还被学宫弟子看见——这不刚好完成任务了么?”

    系统:“……您这是耍赖!”

    第55章

    ◎进入学宫◎

    按以往, 飞槎走个两天两夜就能到天域学宫。但因雨多雾重,第三天傍晚才到。

    学宫所在的云舟被掩藏在高阶结界内,随着云舟逐渐显形, 飞槎上的新弟子越发目瞪口呆。

    望着瞧不到边的云舟,有人惊叹:“这玩意儿能浮在天上, 得耗费多少灵力?!”

    他身旁的学宫弟子笑说:“不算大灵师的协助, 光是每年投在学宫的灵石,就以千万计。”

    “千万?”那人眼睛都直了, “可学费也不算贵,这不得赔死么。”

    闻守庭恰好在他身旁,嗤笑着瞥他:“有五大家往里砸钱,就是再来十艘云舟也绰绰有余。”

    上了云舟,众人才发现这根本不像船, 而更近似于小型集镇。

    云舟外沿围了一圈集市,各种商铺应有尽有。天色已晚, 还能看见学生穿梭其间。

    “你们头半年都要待在天录斋,若需要采购什么,就向天录斋的仙师打个申请来这街上买。但商铺皆在亥时闭门,这之前必须赶回寝舍。”带队的紫袍女修粗略解释,然后领着他们绕出集市、穿过密林、爬上千步阶, 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学宫大殿。

    大殿高耸山巅, 放眼望去,隐隐可见六处连片建筑群, 紫袍女修指向北边一处, 说:“那儿便是天录斋了, 这半年里你们就在那儿修习。”

    她又看向大殿之上。

    大殿周围立有十二根白玉石柱, 顶端直上云霄, 看不分明。

    “师姐,”有新生捂着心口,皱眉说,“我有些想吐。”

    不止他,还有十好几人也都蔫蔫儿地喊不舒服。

    “正常,待会儿离开大殿就好了。”女修说,“瞧见那十二根仙柱了吗?那是天域的十二道君筑成的,所以这殿上威压强大,待久了是会承受不住。”

    “十二道君?”先前喊难受的弟子好奇张望。

    在宗门时,他师父就提到过十二道君。按他师父说的,那是十二位近似仙人的神秘修士。

    不想眼下竟能真真切切地接触到。

    紫袍女修:“天录斋的仙师就是其中一个,你们明天就能见到了。”

    话落,有三个弟子携着卷轴从大殿里匆匆赶来。

    为首的是个赤袍男修。

    他拱手道:“赵师姐,人都齐了吗?”

    紫袍女修颔首:“来的路上雾太重,故此耽搁了些——侑山,这儿有你,我们就先走了。”

    “好。”樊侑山笑道,待领队的十多个弟子走了,他才看向殿上的四五十新生。

    他说:“诸位,天色晚了些,但还需按规矩行事——我奉天录斋的祖晔道君之令,来核查各位身份,核过身份就能回寝舍歇息了。”

    他身旁的两个弟子皆打开卷轴,核查起每人的身份。

    这时,樊侑山忽道:“你们这里面有个叫‘虞沛’的吗?”

    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虞沛倏地抬头。

    但还没应声,离她不远的闻守庭就提声道:“她在这儿!”

    樊侑山走至她身前:“你是虞沛?”

    虞沛应是。

    樊侑山:“把你的修士腰牌拿给我看看。”

    虞沛取下腰牌,递给他。

    她的确虚构了身份,却是按照原著里女二的做法来的。

    应当不会出现纰漏才是。

    但樊侑山只扫过一眼,就说:“你的身份不算清楚,学宫暂且收不了。”

    这话一出,周围好些弟子都看了过来。

    虞沛没想到会在这儿出岔子,问:“这腰牌上名姓、年龄和籍贯皆有,怎的不算清楚?”

    “非要我明说?有人递信密告,说是你交在御灵宗的身份信息有不少错漏。”樊侑山皮笑肉不笑,“现在学宫收不了你,你现下就去飞槎旁边等着,明早会有人送你离开。等把信息查清楚了再来吧。”

    虞沛:?

    修士间有玉简传信,既然要让她回去,在飞槎上时怎的不与她说?

    等她到了学宫才来这套,这不明摆着故意找她麻烦么。

    但不等她发火,烛玉便护在身前。

    他道:“若是有问题,缘何在御灵宗时没有收到信?”

    “这种把入学当儿戏的人,不让她吃点苦头,她能长记性吗?”樊侑山笑容冷淡,“总之你快些走罢,要再晚个两三天,可就彻底入不了学宫了。”

    烛玉耐心问道:“不知哪些信息出了纰漏?”

    樊侑山摇头:“这得她自己去一一核对,我哪有那么多精力。”

    “这位道友是误会了什么?”沈仲屿忽然开口,“虞师妹既然能进御灵宗,又如何入不了学宫?”

    姜鸢颔首道:“若是有人密告,学宫也当考虑到私人恩情。”

    樊侑山神情转冷:“听你们这意思,是说我公私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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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正在给其他新生核查信息的弟子,说:“你俩先停下,等把这事理清楚了,咱们再继续核对。”

    那边的两人一停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闻守庭最先埋怨道:“虞沛,你又在闹什么?这天都黑了,还把我们拖这儿耗着,烦不烦啊。”

    他身旁几人也道——

    “若是信息有问题,就赶快回御灵宗去核查啊,耽搁别人的时间算什么。”

    “咱们在飞槎上都待好几天了,能不能快些,累得慌!”

    那几人说话时,有意朝其他人使眼色,试图博得附和。

    不想除了他们,其他几十个弟子竟都是另一副态度——

    “说有问题,又不说清哪里有问题,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学宫要真是核查出信息有误,就该直接写信递给宗门,而不是在这儿为难一个小弟子!”

    “说得是,今日敢为难她,明天就敢刁难别人。你若要摆师兄派头,倒不如去多杀两只魔物,而不是在这种事上耍那点近似于无的威风。”

    更有些认出她身上穿的是御灵宗杂役服,又探到她灵力不高,越发气愤。

    像这等修为不高的小弟子,真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才能讨来一封荐书。

    “真当咱们眼瞎?——那御灵宗的小师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要耗,大家就一块儿陪他耗着,看他能不能说出来到底哪有问题!”

    “你们!”樊侑山咬牙,“好,那就耗着吧!到时候入不了学宫,可别怪我。”

    “你是不是自视甚高了些,别想着威胁我们。”有人冷笑,“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求学修炼,若学的都是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如不进!”

    其他人也都接连附和。

    樊侑山眉头紧蹙,面色涨得通红,偏说不出一句话。

    恰在这时,从千步阶上来了一人。

    那人一身月白长袍,修长身影融在昏昏夜色中。拾阶而上时,疑是仙人入世。

    见着他,原本还一脸怒容的虞沛顿时消了火,别过身半藏住脸。

    樊侑山则如见救星。

    “尺师兄!”他大喜过望,快步上前,“您如何回来了?”

    尺殊神情冷淡:“大灵师考核在即,需回学宫准备。”

    “原是这般——尺师兄,不知道云涟山守着怎么样,可否会有妖魔作乱,您这回回来又要待多久?”

    樊侑山的问题一箩筐倒来,尺殊却一个没应。

    他看向聚在大殿上的人群,问:“何故聚集在此?”

    “尺师兄,这帮弟子刚来,却不服管得很!”樊侑山低语,“我依着道君吩咐核查他们的身份,查出其中一人信息有误。按规矩,当遣她回宗门,可这帮兔崽子跟发了疯似的,挨个儿与我顶嘴,愣是不放那人走。”

    尺殊扫了眼那帮怒气冲冲的新生,问:“何人身份有误?”

    “就是那个——躲后面的女修。”樊侑山说,“她叫虞沛,御灵宗弟子。”

    有尺殊在,他顿时硬气不少。

    这学宫上下,谁人不知尺殊最讲规矩,做事更是不留情面。

    断不会容忍那女子作乱。

    就算赶不走她,也定会给她顿好果子吃!

    虞沛?

    尺殊只觉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

    再一看,他竟从人群中瞥见好几个熟悉身影。

    除了烛玉,还有那总是胡言乱语的神经修士,以及他酷爱吐血的师兄。

    尺殊:“……”

    这伙人还真到学宫来了。

    他尽量维持着冷静,问:“虞沛在哪儿?”

    “在这儿。”虞沛从烛玉身后拔出颗脑袋,“可否借一步说话?”

    尺殊刚想拒绝,就见那神经修士扯开笑,说:“尺道友,你若没有一步,那我可以先借你,你再借她。到时候我师妹直接还我便行。”

    随即,他身后的闻云鹤忽傻笑两声。

    眼见着又要咯血。

    “……”尺殊尽量不去看他俩,对虞沛道,“你随我来。”-

    两人避开人群,尺殊开门见山:“那人说你的信息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虞沛从怀中取出封荐书,递给他。

    尺殊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却写“银弋”二字。

    他稍怔,抬眸道:“你是银弋?”

    虞沛点点头,然后又捏着面具的下端,撕开一小角。

    “这面具是定做的,阿兄也知道这事儿,你若不信,可以直接问他。”

    她一开始没想告诉他。

    但他和银阑交好,如今银阑估摸着已经知道她隐瞒身份进入学宫的事了,那往后也必然瞒不住尺殊。

    那就干脆直说。

    尺殊又看了眼荐书:“既然已有了荐书,为何要改换身份?同你一般,烛玉也瞒了身份,不过未改面貌,也不曾更换名姓。”

    虽这样问,但他心中已有定夺。

    毕竟烛玉不会轻易与人走近,银阑先前也跟他提过一嘴,说是在御灵宗找到了妹妹。

    “这便是私事了。”虞沛眉眼稍弯。

    尺殊只觉她这模样很是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他压下那股子怪异,语气缓和:“我与你兄长认识多年,见你却少。上回见你,还是在你九岁的生辰宴上。”

    “是吗?”虞沛将信将疑。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如今既来了学宫,便安心求学。密告一事,我会查清楚。”

    尺殊见惯了大风大浪,眼下已琢磨出些许眉目,他将荐书递还给她。

    “我也算得你半个兄长,若遭人欺负,可随时找我。”

    虞沛应好。

    话是这样说,他拿剑砍她的时候,可比谁都狠。

    而就在她转身时,衣领翻动,露出了白色绢帛的一角。

    尺殊目光一扫,刚好瞥见那模糊的白色。

    一些记忆忽然涌上心间,他眼皮一跳,叫住她。

    “等等。”

    第56章

    ◎新舍友◎

    虞沛脚步一顿:“怎么了?”

    天色太晚, 仅侧过身,那小片模糊白影就又掩藏在了衣领底下。

    尺殊收回视线。

    应是他多虑了。

    银阑的妹妹,如何会上山窃取心脏。

    他面色如常道:“没什么。”-

    两人回去时, 那些弟子正吵个不停,多半是要樊侑山说清楚哪儿有问题的。

    樊侑山却是寸步不让, 见尺殊回来了, 更是理直气壮。

    “尺师兄,如何?”他一改嚣张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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