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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Chapter 59 我的男人。(第1页/共2页)

    *

    费疑舟这一次飞欧洲是为费氏的新业务做考察, 何建勤规划行程时,将第一站的目的地定为德国。因其地处欧洲中部,地理位置优越, 四通八达,之后再飞比利时、波兰、捷克、丹麦、法国,都十分便利。

    翌日清晨,天边尚未泛白, 殷酥酥便被枕边的男人捞了过去。

    她其实正困着。

    昨晚她和费疑舟心情都出奇好,从花园草坪回来之后,他又带她去参观了他的棋室, 参观到半途,她还埋着脑袋津津有味研究他留在棋盘上的棋局,人却忽然被他从后面搂住, 吻着后颈放到了窗畔的桌子上。

    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羞于回忆也没勇气回忆, 只记得最后的画面, 是在泪眼溟濛中,看见他英俊的脸和幽深不见底的眸。

    忽然, 一缕清澈的露,直直溅上男人高挺的鼻梁……

    自从结婚, 她成日被他变着法翻来覆去地疼,该学坏的一点没落下, 但毕竟青涩,许多时候都是劳累疲乏胜过快乐。

    有时殷酥酥非常的好奇, 不明白费疑舟是从哪儿学到这么多磨她的招法,同时又感到一丝惶恐,他们至今没有进行过一次实质性深入交流, 她就已经没用成这样,回回都软到虚脱,被掏空了似的,到真刀真枪那一天,真不知是何场景。

    但值得称赞的是,费氏的大公子在这方面确实有极佳造诣,不管他是无师自通还是其他原因,他很懂怎么取悦她。

    譬如此时,被他捞过去肉贴肉地搂怀里,肌肤相亲,她感觉到他指腹的茧在巡视她的耳垂脖颈和脊背,没一会儿,她呼吸的频率就乱了。

    殷酥酥脸颊从耳根漫开一片红,禁不住,手往后翻,捉住他修劲有力的手臂拉到边上,窘迫道:“别闹了。八点就要飞,你还不起床准备出发吗?”

    费疑舟目光柔和,直勾勾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她。

    他很喜欢看她意乱情迷又要强撑理智的模样,两腮的颜色堪比榴花,眼睛是湿的,鼻头是粉的,妩媚娇憨惹人垂爱,让他忍不住地想欺负。

    “还算早,再陪你躺十分钟。”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沉的,夹着一丝鼻腔音,慵懒性感,语气听着倒是淡然从容。但他的额已经轻抵上她的,高挺的鼻梁也与她的鼻尖触在一起,手指亲昵捻她的耳朵。

    “我从来没见过你赖床,以前你都是醒了就起来,收拾完就走。”殷酥酥怕冷,睡觉时喜欢把半张脸蛋都埋进被子里,这会儿她嘴巴还藏在丝绸被之后,乌黑的眸直视着他的眼睛,有些稀罕地说。

    费疑舟漫不经心地应:“以前不赖床,是因为知道出门一天,回家就又能和你见面。这次一走,四十几天看不见你人,心里排斥就不太想起。”

    殷酥酥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手指轻拧他胳膊一下,轻嗔:“说得好像你多舍不得我。”

    “我原计划是带你一起去。”费疑舟调子懒洋洋的,指腹轻描过她的唇形下巴,“可惜你是个大忙人,让我没办法得逞。”

    殷酥酥扬眉,无端从这位大佬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委屈和抱怨的味道,觉得很有意思,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才知道我很忙吗。我是文艺工作者,而且又正值事业上升期,说不定我比你还忙。”

    费疑舟倾身,在她嘴角处落下一个吻,“我倒希望在欧洲的这段时间,自己能越忙越好。”

    “为什么?”殷酥酥又不解了。怎么还有这种自虐狂,希望工作越辛苦越好。

    “忙碌可以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费疑舟淡淡地说,“那样就不容易经常分心想你。”

    殷酥酥心头蓦地一颤,脸更烫,嗔他花言巧语耍贫嘴,手臂却自然而然搂住了他脖颈,脑袋也乖乖伏进他颈窝里。

    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冷冽轻淡,她轻轻嗅着,安静体验,发现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丝冷香慌乱惊惧,只觉得温暖和心安。

    她对他的情感变化好像很突兀,又好像自然得如同细水长流。从最初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紧张不安,再到如今,竟已至于嗅见一丝气息,也怦然心动。

    殷酥酥静了静,倏忽又是一阵极轻的叹息,恳切道:“你还是别希望自己太忙了,你本来每天事情就多工作就累,身体更要紧。说我是大忙人,其实你才是,我哪有你忙。”

    费疑舟注意到她头顶支起一撮细细的碎发,微卷翘立,看着呆萌讨喜,觉得好玩,便伸手拨着玩,口中回她,“其实白天还好,我觉得自己都是晚上比较忙。”

    殷酥酥没听懂,眨了眨眼问他:“什么意思?”

    费疑舟低声反问:“既要当手艺人,又要当口技人,你说我忙不忙?”

    手艺……口技……

    殷酥酥后知后觉回过味来,顿时“轰一下”,从头到尾都被无形的火给点燃。不知是脸蛋耳朵,就连脖子都红了个底朝天,羞愤不过,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费疑舟弯起唇,眼中神色盈满宠溺,捉了她的腕子将她搂紧。

    笑闹完,又静静相拥片刻。

    费疑舟在心里估了估时间,手掌抚了抚她的后颈,柔声道:“还不到你起床的点,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用了,醒都醒了。”殷酥酥打了个哈欠,边揉眼睛边嘟囔着问他,“你要准备起床出发了吗。”

    “嗯。”费疑舟点头。

    “好吧。”她眉宇间晕开淡淡的不舍和留恋,“一切顺利,早去早回。”

    费疑舟贴过去亲了下她的唇,忽而勾了勾嘴角,格外耐人寻味道:“当然要早回,回来拿你欠我的那份‘礼物’。”

    殷酥酥:“……”

    殷酥酥听他提起“礼物”,心跳猛地震两下,支吾着,很不确定地问:“你、你知道我昨晚跟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知道。”费疑舟回答。

    殷酥酥错愕,眸子微微睁大,既羞又惊:“……你怎么猜到的?”

    “你昨晚那么热情似火地扑上来,对着我又抱又亲,还说要送礼物。”费疑舟语气自若,眸光却黯得幽沉,笔直盯着她,“为什么猜不到?”

    殷酥酥失语了,猛地抬高双手把脸捂住,羞窘欲绝,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费疑舟好整以暇,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窘态,极轻地笑了声,捏住她两只瓷白的细腕掰下来,裹住她的下巴抬高,要她跟他对视。

    小姑娘长睫扇动两下,眼神东张西望胡乱地飘,紧张得无措。

    费疑舟淡淡地说:“看我。”

    “……”殷酥酥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只好定住视线,看向他。

    “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害怕。该做的准备工作我都给你做到位了,我们对彼此也已经很熟悉。”费疑舟眸色沉沉,看着她尽量耐心地说,“昨天晚上我就猜到你已经情愿,本来想直接做到最后,但是考虑到你还需要时间心理准备,所以我尊重你,等回来。”

    殷酥酥让他说得一愣一愣,接收完所有信息后沉吟片刻,嗫嚅道:“那个,我说要等你回来,不是因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费疑舟:?

    殷酥酥:“我是觉得今天你要早起,昨晚那个的话,你今天早上可能起不来。”

    话音落地,偌大的卧室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殷酥酥脸热如火,抓起被子把整个脑袋给捂起来,恨不得原地消失。

    死寂,死寂。

    数秒钟的死寂过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

    “?”殷酥酥茫然,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往外看。

    光风霁月的太子爷仪态松弛地坐在床边,眉眼微垂轻笑出声,双肩线条隐约欺负,看起来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殷酥酥被这位大佬笑得十分困惑,微蹙眉,试探着问:“你莫名其妙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片刻,费疑舟终于笑够,揽住她腰把人勾过来,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瓣,懒漫问:“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肯定起不来的人是我?”

    殷酥酥:“……”

    “你确实需要在实践中认清自己。”费疑舟亲完她的唇,又往下寸许,微启薄唇轻含住她小巧的下颔,嗓音竟比刚醒时更低更哑,像粗糙砂纸摩擦过她柔嫩的皮肤,“不然现在就让你试一试?”

    殷酥酥当然知道他想试什么,窘迫又无语,卯足力气在他手臂上捏了把,羞斥:“快起床吧你,当心错过时间耽误行程。”

    大早上的这么欲,瞎撩个什么劲,骚男人!

    费疑舟低眸凝视着她,表情冷静地思索起来。

    犹豫是依言放开她,按时按点出发,还是致电何生,让何生协调机场那边更改起飞时间,然后,狠狠地把她从头到脚给疼一顿。

    几秒后,费疑舟终究还是惋惜地松开了五指。

    现在改时间,对机场的其他民航客机都会有影响,他虽痴迷沉湎于她的妖胴美色,难以自拔,但还不至于昏庸到自私的地步。

    而且九年都等过来了。一个半月,他等得起。

    *

    费家从上到下都具有极强的时间观念,七点不到,费疑舟先生便在何建勤先生的陪同下,从南新费宅出发往机场。

    金主老公走了,本就空旷宽敞的主卧便显得愈发空。

    殷酥酥裹着被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转动眼珠左右观望,只觉此处少了那人气场带来的压迫感,却也添了几丝冷清。

    老实说,怪不适应的。

    她手指无意识抚过他躺过的位置,那一片已经变凉,不再留有体温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殷酥酥心中的失落又明显了几分。她叹了口气,思索几秒后,随手从枕下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备注名为“英俊多金大帅比”的聊天对话,发消息。

    殷酥酥:【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段时间我想回樟树巷那边住,反正你也不在。】

    费疑舟这会儿还在车上,正好也在看手机,随手便回复给她:【随你方便就好。】

    消息发出。

    他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手机屏上。小姑娘前两天换了个头像,从那只捂着嘴露着大腿的猥琐小猫,变成了一个鼓着腮帮抱着饭盆的卡通胖女孩。

    费疑舟其实不理解殷酥酥每次用的这些头像,但每次看到这些头像,却总又能和她本人联想到一起。

    看到露大腿的小猫,会想起她干蠢事的窘态。

    看到抱饭盆的女孩,会想起她明明很馋很贪吃,又必须控制食欲的可怜样。

    他手肘撑在后座中央的置物台上,单手托腮看屏幕,须臾,又动手敲下一行字:【为什么……】

    可后面的内容还未输入,费疑舟修长的指又悬空顿住,最后长摁删除键,把【为什么】三字给删了个干净。

    他熄灭屏幕,闭眼将眼镜摘下来,手指轻摁下眉心。

    想问她,为什么忽然想要搬回樟树巷,但是转念一思索,又不想问了。

    他说过会尊重她的所有决定,满足她所有要求,多问无意义。而且,他知道自己这么问,是在期待得到什么回答。

    想听她说一句【睹物会思人】。

    可是,如果她回复的答案不是这个呢。或许他几十分钟,几个小时,乃至整整一天的心情,都会为此怅然失落,躁动烦闷。

    思及此,费疑舟忽然自嘲地无声一笑。

    任何事物到达极致,都会趋于病态,喜欢也是。

    一面温柔小心翼翼,照顾她种种情绪,一面又忍不住去索取去禁锢去占有,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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