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冷不丁的,费疑舟再次开口。
“什么?”殷酥酥下意识接话。
费疑舟眼睛看着她,忽而抬手,冷白色的修长食指以指尖轻轻拂过她细嫩的面颊。
他不知是常年健身运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指腹结着一层薄而硬的茧。此刻。那层薄茧亲密吻着她的皮肤,引来她不可控制的轻抖。
实在太过紧张,殷酥酥脸更红了,背脊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地一动不动。
又听费疑舟道:“我上次说过,不喜欢听你再喊我费先生。为什么不听话?”
他说话的同时,指腹就在她的的颊上磨啊磨,磨啊磨,磨得她整片脸是麻的,连心尖都在发痒。
殷酥酥动了动嘴,红润的唇像脱了水的鱼儿般张开,呼吸不稳地说:“抱歉,我忘记了。而且我也还没有想好具体要称呼你什么。”
话刚说完,便感觉到那只手指往下,从她的腮划到了她的下巴,轻轻捏住。继而以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回勾拽。
带着她跌入他怀中。
眨眼工夫,她纤细的身子便被他完全笼缚。
有力的手臂紧随其后从腰后缓过,将她拥住。
费疑舟抬起殷酥酥的下颌,略微低头,贴近她比脸更红的耳廓,淡淡地说:“你只需要在原本的称谓上去掉前面的姓氏。”
原有称谓上去掉姓氏?
殷酥酥眨了眨眼睛,按照他的指示,下意识低低地、试探地唤出声:“先生?”
先前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喊出口,才惊觉这个词一语双关,亲昵得让人喉头发涩。
殷酥酥的双颊依然滚烫一片。她窘促不安,不合时宜地想:如果这时候在自己脸上打两个鸡蛋,一定瞬间就能熟透。
咫尺处,费疑舟直勾勾注视着怀里的姑娘,在听见那声亲昵的先生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南国飞来的雁,带来了春的种子,播撒在他的心间,然后便开始生根发芽。
这样强烈的愉悦感,那样的鲜有、罕见、新奇。
他勾了勾嘴角,终是难以自禁,轻轻吻上了她小巧圆润的可爱的耳垂:“你很乖。”
*
殷酥酥本以为只是简单拥抱,想着马上就要结婚,提前适应肢体接触也无可厚非。却怎么都没料到,费疑舟会突然浅吻她的耳。
短短几秒钟时间,她脸几乎已烫到失去知觉。
出道几年,她不是没有拍过亲密戏,但,唯独和这个男人接触,会让她这样心慌意乱。
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捂住被他亲过的耳朵,晶亮的眸瞪得圆圆的。想骂人,余光又瞟过前排的驾驶席与副驾驶席。
阿生与何助理,一个目不斜视开着车。一个安安静静坐旁边,对后排发生的种种似乎没有半点好奇心。
殷酥酥更囧了。
他刚才亲她耳朵,他们应该没有看到吧?
怕声音太大被听见,殷酥酥只好往费疑舟凑得更近,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会突然亲我?”
她咋呼生气的样子格外灵动,费疑舟觉得有趣,也学她的样子压低声,从善如流地回答:“拥抱练得差不多了,理应进行下一步。”
殷酥酥担心他偷袭自己,这次学机灵了,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闻声不知怎么反驳,只能羞愤道:“总之……总之,你以后不能这样一声不响地突然亲我。”
费疑舟颔首:“好。下次我亲你之前,会提前告知你并征得你的同意。
殷酥酥:“……”
殷酥酥简直是彻底无语了——这人什么理解能力?她是这个意思吗?
后排的两人咬着耳朵亲密说着话,没一会儿,周围路况环境发生改变。黑色迈巴赫驶入一条老街区。
殷酥酥注意到车窗外的街景变得古色古香,微惊:“这里不是文庙街吗?”
文庙街是京城的古玩一条街,平日里鱼龙混杂。
费疑舟这样金尊玉贵的贵公子,怎么会来这里?她心生疑虑。
正琢磨着,听见身旁的男人出声:“这里是叫文庙街。你之前来过?”
“来过两三次。”殷酥酥侧头望向费疑舟,狐疑:“你来这里给爷爷取礼物。”
“嗯。”费疑舟如画的眉眼已重归往日的冷静,无波亦无澜,“伦敦拍卖行那边不久前传回消息,说有人拍下了一樽鎏铜金弥勒佛像,爷爷很感兴趣。我的人辗转打听,得知这些老物件儿现在在文庙街的一个店家手中。我付了定金,约定今天来取。”
听完事件始末,殷酥酥了然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听出于理不合的点,不由再问:“你大可以安排其它人来取弥勒佛像,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费疑舟目光落在她白皙无瑕的脸上,须臾方道:“不这样,怎么多些时间顺理成章地和你单独相处?”
闻言刹那,殷酥酥心口又是一颤。
她脸上的皮肤燥燥的,回话:“你如果想见我。一个电话一则消息就行了,你明知道我不能拒绝你。”
“不能拒绝和心甘情愿之间,差太远。”费疑舟平静地回应。
殷酥酥沉默。
的确。
被他命令着和他见面,她虽无法拒绝,却不是完全情愿。而她对费爷爷印象极好,陪他一起给费爷爷取礼物,她是发自内心的乐意,欣欣然赴约。
心思百转间,殷酥酥在心里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很有魅力。
分明位高权重,却从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绪稳定,不急不躁,尽可能地尊重她一切想法。
她想:如果他和她的出生、家世、背景,不是一个天,一个地,悬殊过大,她没准儿真的会爱上他。
不多时,黑色迈巴赫稳稳停进文庙街的露天停车场。
费家长公子购物历来不需亲力亲为。
费疑舟和殷酥酥在车上等候,助理何建勤独自下车,径直进了一家足有四层楼高的大型高档古玩店。
等人的时光总是无聊。
费疑舟接听了一通工作上的电话,殷酥酥识趣地在旁边静不作声。不敢打扰太子爷办公,索性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玩起消消乐。
玩了几分钟,见何助理还未归来,费疑舟的那通电话也还未结束。她退出游戏,口罩墨镜往脸上一戴,下车去透风。
关上车门一抬眼,正好瞧见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
陈志生靠在车门上抽烟,英俊冷厉的眉眼匿在烟雾背后,平添几丝寒凉。
殷酥酥是个演员,自有一套观察人的好本领,第一次见陈志生时便觉得这个青年气宇轩昂,英姿不凡,心中已然对他的出身来历有了猜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殷殷酥酥随口跟陈志生闲聊:“阿生,你是从部队转业的吧?”
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陈志生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又重归漠然。
陈志生点头:“对。”
“陆军?海军?”殷酥酥好奇。
“空军。”回忆起服役时的峥嵘岁月,这个铁骨铮铮从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特种兵战士,眼神里多了一丝猎鹰特种大队队员独有的血性与狼性,弹指间复又淡淡一笑,“几年前的事儿了。”
殷酥酥见他模样生得好,眼珠子转了转,突发奇想。
她:“京城本地人?”
“不是。”
“买房了吗?”
“买了。”
殷酥酥瞬间佩服到五体投体,心想这帅哥看着还不到三十,年纪轻轻就有这底蕴,实在不错。她紧接着又问:“那你有女朋友吗?”
陈志生摇头:“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殷酥酥更来劲了。她眼睛亮亮的,又悄悄摸摸靠近几步,小声打探。“欸,方不方便再透露一下,你家费老板每个月给你发多少工资?”
陈志生:?
陈志生略微蹙了下眉,“殷小姐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没什么,就随便打听一下。”殷酥酥呵呵干笑两声,旋即又道:“只是在想,你是费疑舟的专属司机,又是贴身保镖。收入肯定不会低。”
说着说着,陈志生就看见这漂亮姑娘伸出一只纤白的右手,在他眼皮底下比出三根手指,满脸打探:“这个数总有吧?”
“……”
陈志生无言片刻。随后道:“您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吧。”
听他这么说,殷酥酥也懒得绕弯子了。她不再打糊涂拳,冷不防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出相册里一张照片就展示到陈志生眼前,兴冲冲地问:“阿生啊,你看这小姑娘怎么样?”
陈志生目光扫过手机屏。
照片里的女孩子不过二十一二岁,长发乌黑笑容腼腆,水灵灵的眼眸里藏着一丝浅浅的羞怯,楚楚动人。
陈志生眸光停滞几秒,而后克制守礼地移开,如实回答:“挺好看。”
“是吧是吧,好看吧!”殷酥酥想起小芙成日碎碎念要她帮忙张罗男友,不禁笑容满面,“把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怎么样?”
陈志生没有搭这句腔,目光淡淡掠过殷酥酥望向迈巴赫的后座位置,冷静又寡淡地说:“殷小姐还是快点回车上吧。太久见不到你人,我家老板会想你的。”
殷酥酥:“……”
不想聊天就直说,有必要讲这么惊悚的笑话吗?
红娘没当成,殷酥酥心里有点气馁,最终收起手机默默地回到车里。
刚一坐定关上车门,耳畔便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说:“你想给阿生介绍女朋友?”
“对啊。”殷酥酥直言不讳,夸起许小芙来顿都不顿一下:“我有个小助理。温温软软,性格特别好,长得也漂亮可爱。我看跟阿生挺合适的。”
费疑舟:“阿生没有同意?”
“他看了我这里的照片之后没说话,难道没看上?”殷酥酥有点气,不满地嘟嘴嘀咕碎碎念:“我家小芙多好呀,人美心善。哪个男人要是瞧不上我家小芙,才真是瞎了眼。”
她这副腮帮鼓鼓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仓鼠,分外可爱。费疑舟凝视着她精致的侧颜,平和道:“不是瞎眼。阿生入职时跟我签的合同是二十四小时制。也就是说作为贴身保镖,除开特定假期以外,他的所有时间都属于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谈恋爱。”
“啊?”殷酥酥惊了个呆,替陈志生抱不平道:“你也太压榨人了吧!”
资本家果然没人性!
费疑舟淡淡地继续:“可他年薪百万。”
“……”OK,fine,资本家也不是完全没人性。
殷酥酥的沉默震耳欲聋。她一脸无语加艳羡,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说:“您还是继续压榨他吧。”
费疑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想让陈志生和你的助理接触,需要先得到我的准许。”
殷酥酥愣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想当然道:“那你快准许呀。”
男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她,须臾,慵懒一挑眉,笃悠悠地问:“我准许这件事,那你用什么来交换?”
殷酥酥被他问懵了:“你想我用什么交换?”
车厢里眨眼间再次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费疑舟倾身贴近她,薄唇距她红润的唇瓣仅隔半指距离。
“比如,我想你同意我现在吻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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