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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恶果(第2页/共2页)

泪,哼了一声,就拉着宁宁去了偏殿。

    冰鉴和冰荼已经将偏殿收拾了出来,金丝楠木罗汉床上,摆着两个小枕头,哭鼻子的安安觉得丢人,上床后,就钻进了被子里,宁宁也不敢喊他,也跟着上了床,他年龄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室内烧着地暖,安安没一会儿就热得有些受不了,拱呀拱,伸出白嫩的小手扒开了被子,毛茸茸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小家伙首次体会到失眠的滋味。

    他悄悄下了床,冰荼、冰鉴等人有些好笑,也没阻拦,只在他出门时,给他披上了大氅,安安溜回了龙床上,等沈翌处理完政务回来时,率先瞧见的就是小家伙白嫩嫩的小脚丫,他睡得沉,浓密卷翘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巴巴的。

    沈翌有些心软,也没喊他,径直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小家伙嗅到他的气息后,就滚到了他怀中。

    沈翌并不知道,这一日云骑二十四人中的一个,悄悄离开了京城,坐上了南下的船只。

    夜已深,明月和繁星都被乌云挡在了后面,天空黑漆漆的,刘府仍旧灯火通明,院中摇曳的烛火,将树影拉得很长,这一晚,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有些煎熬。

    揽月阁一片兵荒马乱,有丫鬟的哭泣声,有喊大夫的声音,府医匆匆赶来后,就给刘婉晴进行催吐,她竟是服了毒,好在丫鬟发现得早,否则此刻,她早已没命。

    刘夫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催吐两次,刘婉晴才悠悠醒来。

    一向温婉的刘夫人几乎哭成了泪人,她抱着刘婉晴,打了两下她的肩膀,“你怎地如此狠心?父母辛苦将你养大,就是让你这般作践自己的?”

    刘婉晴面容憔悴,神情麻木,被刘夫人捶了几下才哭道:“女儿不孝,让父母担心了。”

    刘夫人双眼红肿,板着脸骂道:“知道不孝,你还寻死?你走了,你让我们怎么活?你怎地如此自私!”

    刘婉晴闭了闭眼,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道:“我也不想这样,您让女儿怎么活!女儿势必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三年等候皆成了笑话,她们在背后不定怎么非议我,女儿哪还有颜面苟且于世?”

    刘大人冷眼注视着她,眸中满是审视。

    刘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我和你父亲早就劝过你,你偏不听,秦臻都成了亲,你非要等三年,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刘婉晴神情麻木,任刘夫人揽入怀中,半晌,她才道:“是女儿不孝,娘,这是女儿的命,除了他女儿谁都不想嫁,他既对女儿无意,女儿又何必苟延残喘地活着?且等着瞧吧,她们势必会戳穿女儿的脊梁骨,我又何必留在世上,让你们蒙羞?不若放女儿走吧。”

    她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是一贯对她有求必应的二哥,刘凌则,刘凌则胸膛起伏,双眸赤红,“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你哪里还有半分刘家的风骨!”

    刘婉晴被打得脸偏了偏,她神情空洞,脸上满是哀痛,沉默着没有吭声。

    刘凌辛抓住了刘凌则的手,呵斥道:“你就别添乱了。”

    刘凌则气得浑身发抖,他早已见识过她的手段,根本不信她是真心求死,若是真心求死,何不直接饮下鸩毒?丫鬟又岂会恰好发现她的异常?她此举无非是逼迫父亲为她入宫求情。

    她为了皇上苦候三年,若是服毒自尽的消息,再传出去,对皇上的名声也很不利。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刘凌则冷声道:“她再这般执迷不悟,早晚连累的整个刘府,为之赔命!”

    刘婉晴快哭成了泪人,她生得美,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着异常可怜,刘夫人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心痛的无以复加,“成了,不想逼死她,你就少说两句吧。”

    刘凌则气得拂袖离开了揽月阁。

    刘夫人心中悲痛难捱,唯恐她又寻死,陪她熬了一宿,直到她睡着,她才在刘大人的搀扶下回了住处,挥退下人后,她就紧紧攥住刘大人的手臂,径直跪了下来。

    刘大人赶忙扶住了她,“你这是作甚?赶紧起来。”

    刘夫人含泪摇头,她哀声道:“妾身与您相识于微末,最清楚您的为人与抱负,您为官期间秉公守则,不徇私枉法,对圣上更是忠心耿耿,这些年,妾身也从未求过夫君什么,今日妾身求您一次,为了晴儿,您入宫求陛下一次吧。”

    她一张口,刘大人就猜到了她要求什么,他满心无力道:“夫人,不是为夫不肯开口,而是你们把陛下想的太简单,就算我舍下这张老脸,挟恩图报,他也未必会松口。”

    刘夫人双眼红肿,模样异常狼狈,“您是帝师,皇上最尊敬您,为了晴儿,您总要试试,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也无需让圣上立晴儿为后,只要他肯纳她入宫就行,哪怕只封个选侍和淑女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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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名无实,好歹给晴儿一个存活的理由。”

    刘大人沉默不语。

    刘夫人哭道:“这些年,妾身为您养儿育女,掌管偌大一个侯府,从未出过岔子,也从未让您为难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您看在妾身的份上,就为她求求情吧,她若有个好歹,妾身也不活了。”

    刘大人心情沉重,唇抖了又抖,半晌才道:“你瞧瞧她如今被惯成了什么样子,哪还有以往的贤良淑德,乖巧懂事,她若当真入宫,一个不如意就以死相逼,岂不贻笑大方?”

    他说完,便将她扶了起来,语气异常沉重,“凌则说的不错,她再这般下去,势必会惹出事端来,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分明是知道你我心疼她,才以死相逼,今日她敢利用我们。明日又会做出什么?宫里可不比府里,有人纵着她,我不肯求情,不仅是为她好,也是为了整个家族,你怎就不明白?”

    刘夫人并不蠢,被他一点,就明白了种种巧合,她哭道:“那要怎么办?”

    刘大人狠心道:“你告诉她,她若再寻死觅活,就送她去道观清修,我刘府容不下不忠不孝,自私自利之辈。”

    刘婉晴醒来后,本以为父亲会入宫求情,谁料等来的,却是他的冷酷拒绝,她这下彻底陷入了绝望中。

    见她满脸泪痕,丫鬟也有些慌,劝道:“小姐,就算老爷不肯求情,还有太皇太后呢,她势必会帮您。”

    刘婉晴却凄惨一笑,喃喃道:“她在皇上心中没有半分分量,皇上又哪里肯为她改变主意,若真愿意改变,刚出热孝,他就立后了,又岂会等到现在?都是她,定是她,才将皇上蛊惑到这般地步,她真该去死!”

    哪怕不清楚她口中的她,指的是陆莹,丫鬟闻言,还是吓得浑身一颤。

    刘大人封锁了消息,刘婉晴服毒自尽的事,并未传出去,饶是如此,太皇太后也有些同情她,好好一个姑娘等了三年,他却仍旧不肯娶。

    她左思右想,还是让人往乾清宫走了一趟,李嬷嬷怎么都劝不住,她派人请了两次,沈翌都没有过来。

    太皇太后一张老脸板了起来,恼怒道:“当真是不孝至极,眼中哪还有哀家这个祖母!是不是非要哀家绝食,他才肯过来!”

    她此言一出,吓得宫人全跪了下来,“娘娘慎言啊!”

    “慎言什么!他身为晚辈,却没有晚辈的样子,连先帝的半分孝顺都没有,先帝在时,岂会这般忤逆哀家!当初先帝立他为太子时,哀家就该拦着!哪个当皇帝都不会像他这般不孝!”

    宫女、太监皆噤若寒蝉,李嬷嬷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内侍说皇祖母病糊涂时,朕还不信,朕政务繁忙,方抽不开身,到了皇祖母口中却成了不孝,若是不孝,朕又岂会忙完公务,第一时间过来,不若皇祖母说说,哪个比朕更适合当皇帝?”

    太皇太后一向有些怵他,也就发牢骚时,会念叨他几句,哪能想到,他又竟过来了!她心尖轻颤,后背都沁出了汗来,讷讷道:“哀、哀家不过是胡言乱语。”

    “看来皇祖母病得不轻,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既如此,就在慈宁宫好生养病吧,即日起,慈宁宫众人不得踏出慈宁宫一步,再不好生伺候着,脑袋也别要了。”

    他说完,便离开了慈宁宫,太皇太后瘫在了软塌上,久久不能言语。

    扬州,天气已然转晴,接下来几日,圆圆想去隔壁时,都是胡欣陪她过去的,母亲坚持要为她做衣服,圆圆开心又失落。

    今日用完早膳,陆莹又做她的小衣服去了,圆圆嘟了嘟小嘴,扯了扯陆莹的衣袖,“娘亲,去玩!”

    陆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别捣乱,想陪娘亲,就乖乖呆这儿,想找顾叔叔,就让姨姨陪你去。”

    她态度坚决,小丫头委屈哒哒扑到了胡欣怀里,“姨姨,走!”

    胡欣悄悄打量了主子一眼,只觉得她察觉到了什么,她叹口气,只得自己带着圆圆去了顾瑾那儿。

    接下来十几日皆是如此,顾瑾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就猜若是火候不到,她但凡意识到什么,必会躲起来。

    他思忖再三,打算寻个机会向她表明心意,他所求的不多,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愿意一直等她,念头初起,他就得知了大晋对大周出兵的消息,得知大周太子死在了宫斗中。

    顾瑾薄唇微抿,神情有片刻的失神。

    陆莹也得知了两位将军出征的消息,她一颗心不自觉提了起来,这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赵公公派来的人已抵达了扬州。当晚,他就往京城传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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