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班的小朋友了,上厕所还?要人陪啊。”
萧宗延肃着脸叫她的大名:“朱曼玥,我跟你说真?的,不要嬉皮笑?脸。”
朱曼玥立正站好:“好啦,不要担心?了,以为拍电影呢。医院到处都有监控,我丢不了的。”
萧宗延马上说:“监控录像可以销毁,只要有心?的话,想要掉包也很容易。就那些弱势群体求助的常见骗局,发生在医院,你十有八///九会上当。”
“那也没办法。”朱曼玥无奈地?说,“就医院里那些把自己?当上帝,把我们当服务行?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不管哪个叫我,我都得跟他们走,不然就会被投诉。”
一句“你不要当护士了”险些脱口而出,被萧宗延及时咽回了肚子里。
他答应过不干涉她的任何选择和决定,给她充分的自由。
在王淑华那里他是表过态的,她跟他在一起后?,他不会让她变成攀援的凌霄花,她的人格依旧独立。
他看得出来,这个不着边沿的小混世魔王虽然天生厌学,但?有在认真?努力地?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学力有限,却不失上进心?。
为了不靠旁人的力量,自力更生,专心?致志地?研习着护士这行?的门道。
谦虚勤勉,不耻下问,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真?诚待人。
这些都是非常难得的品质。
果然,朱曼玥掷地?有声地?说:“而且也不全因为投诉。我昨天被领导冤枉之后?,李乐颖前辈对我说了句话,我突然就很想当一名合格的护士。我想要做到的事定持之以恒,不会因为任何威胁而动?摇。我不愿意?做的事,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做。我好像天生就有这股宁死不屈的骨气,不过我爸妈看不上,说我是头倔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任何严肃正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憨态可掬,毫无紧迫感。
萧宗延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了点,温声细语道:“我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在危机来临时毫无底线地?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你很善良,正直勇敢,这没什么错,但?是这和保护好你自己?并不矛盾。”
朱曼玥猛点头:“对啊,我戒心?很强的,我只是不想因为戒心?影响到我正常的工作生活,我又没错。如果真?的被坏人盯上,我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为什么对方什么成本都不用付出,却让我在身心?受到重创后?还?要提心?吊胆地?思考自己?还?有什么疏漏呢?”
萧宗延若有所思,随后?说:“好,我明?白了。”
他会让那些令她产生困扰的人付出代价。
朱曼玥一头雾水。
他明?白什么了?
她自己?都没明?白,还?在懊恼自己?分明?是赞同自我保护的,怎么说到最后?像是她已经放弃自保,开始提前撇清责任了呢?
朱曼玥有些后?悔刚才无厘头地?跟他顶嘴,小声说:“我会注意?安全,尽量不让你担心?的。”
“没事。”萧宗延说得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该送你上班了。”
为了不挑起阶级对立,朱曼玥在老吴的提点下,一直以来都是让司机把车停到停车场,下车自己?走到医院门口的。
今天萧宗延送她却是明?目张胆地?直接停在医院大门口的。
朱曼玥吓得倒吸一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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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怪他甚嚣尘上,不注意?影响。
萧宗延面无波澜地?说:“我萧宗延的资产怎么来的,还?有谁不知道吗?我送我未来的夫人上班,哪里不合适吗?”
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全国千千万万的股民,都把他当股神拜来着。
朱曼玥听他这么说又欣喜又怕众口铄金,正忸怩地?催他快走,和她同级的实习生上班经过,看见他们的亲密举动?,顺口夸了一句:“朱曼玥,这你对象?长得可真?帅啊。”
朱曼玥“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头看见萧宗延笑?得春风得意?,同时听他笑?着说:“怎么样,也没给你造成不良影响吧?”
第35章
萧宗延的科尼赛克Agera缓缓驶离朱曼玥的视线。
她在?原地停顿两秒, 兴高采烈地撒丫往医院里跑,压抑着越喉欲出的尖叫,欣喜若狂。
萧宗延真的A爆了!
萧宗延在即将上公路时一打方向盘, 把车停在?了路边的角落里,给张舒婷打了一个?电话。
“喂, 书婷, 和康宁医院洽谈时记得换个?身份,公司用?五年前Gabriel注册的那家医疗器械公司。”
他行事一贯周密,这边明火执仗地暴露了自己是朱曼玥的未婚夫后如果再用?集团的名号和康宁医院接洽,势必会打草惊蛇,事后还可能遭到永诚集团的报复。
他要的就是掀起轩然大波后全身而退, 查无此人。
在?和朱曼玥秀恩爱前,他早已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以保万无一失。
张舒婷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收到”。
萧宗延挂掉电话,重新把车开上路, 前往酒店订婚宴布置现场亲自把关,又是衣冠楚楚、疼爱未婚妻子的“好好先生?”了。
朱曼玥一到科室就把从?雍和宫求来的法物挨个?发给了科室里对自己友善的小伙伴, 收获了N声道谢。
轮到给李乐颖的时候,李乐颖跟她多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为什么不来?”朱曼玥眉开眼笑,活泼开朗,语气轻松, “你是觉得我?会吓得不敢来, 还是没脸见你?”
李乐颖怔了怔, 会心一笑:“你的性?格是真好,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朱曼玥轻描淡写地揭开伤疤, “我?读书的时候曾经被我?以为最?好的朋友伙同那些霸凌犯锁在?过学校天台上,当时是冬天, 天上还飘着雪,天台没有高墙挡着,我?差点被冻死。”
李乐颖瞠目:“这么恐怖。”
朱曼玥点点头:“当时我?们班上,也可以说是整个?学校,没有几个?正常家庭出身的。要么家庭不睦,被父母吵得不愿回?家,要么父母给他们换了七八个?后爹后妈,他们都对大人恨之入骨。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从?小被我?父母溺爱着长?大,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乌鸦的世?界,天鹅是原罪,然后我?这个?听大人话的乖乖女就被他们讨厌啦。”
她的同学非富即贵,有的家里有矿,有的父母在?非洲做石油生?意,有的家庭背景是榜上有名的邻省首富,家里直升机都不止一架。
但?是豪门家族里的内斗很凶猛,导致子女的身心受到重创,说不健康都委婉了,准确地说是畸形。
他们即便不学习,也有出国这条后路可走,于是精力全在?学习之外,越过攀比的低级形态,自发在?学校里建立阶级,玩很变态残忍的食物链游戏。
朱曼玥只是听说过,没有亲历。
自从?她差点被弄死后就对危险有强烈的预感?,逃得飞快,对那些危险分?子敬而远之。
她不敢想象局中的漩涡中心有多可怕,也没有能力去管旁人的死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简单,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端正地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从?不逞能做没办法负责的事。
况且,刀不落在?她身上她不会痛的。
现在?她同样尊重他人命运,要不是这次的抽血事件她是当事人,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李乐颖不解地问:“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告状吗?”
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听在?朱曼玥耳里让她觉得很不爽,冷冰冰地澄清道:“谁没事告状啊。我?小时候很淘气的,成天背着家里闯祸,我?以为我?跟他们是同伴来着,结果只是我?以为而已。”
李乐颖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来,问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有始有终吧,先把考核过了再说。”
“会换家医院工作吗?”
朱曼玥笑起来:“也得有别的医院肯收我?呀。反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更好的出路,我?必然跳槽哇。一码归一码,感?情不是枷锁,谁出来打工不是为了钱,有情怀也该是对行业而不是对医院,没那么忠心的。对了——”
说到这里,她特别强调,“但?是要我?落荒而逃是不可能的,我?会反抗。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超级可怕的梦,现在?醒来就是后悔梦里的自己怎么被追只会跑,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被杀却一动不动,我?又没有被绑住。我?该搬起地上的石头砸爆它的脑壳,再对着它狠狠踩上几脚的。”
李乐颖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忍俊不禁道:“你可真有意思。”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不是贬义。”
崔至洺进来只听到她们最?后几句谈话,一如既往地笑着,试图挤进她们的对话:“砸爆谁的脑壳?女孩子这么暴力可不好啊。”
朱曼玥可牢牢记住了昨天崔至洺在?领导面前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样子,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加上他今天一开口就施予了女生?柔弱不能自理的刻板评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吃了枪药似的怼道:“我?就这么暴力,你管我?。”
崔至洺不以为意:“哎呦,脾气还挺大。”
朱曼玥开始对他产生?反感?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与人交往还是要信日久见人心,多长?几个?心眼。
不要认识一个?人,被表象蒙蔽,觉得他是个?好人就对人掏心掏肺。
幸好她见到崔至洺后只是维持了一下表面关系。
这要让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或是抓住了把柄,今后想撕破脸都得顾忌三分?。
崔至洺来后,朱曼玥不冷不热地说:“不说闲话了,干活吧,我?去洗个?手就来。”
她本来看起来是很清冷的,结果出门后想起萧宗延的叮嘱,三步并作两步折返回?去,抱住李乐颖的胳膊就往门外拖:“颖姐你陪我?一起洗。”
李乐颖每天都来得很早,早就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了,被她拉扯时喊了一声:“哎,我?已经洗过了。”
朱曼玥不容置喙,口不择言地说:“那你刚才也被我?玷污了,再洗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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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怎么张口就乱说话呢?”
朱曼玥说话没过脑子,听李乐颖这么说,才发觉李乐颖是误以为她在?开黄腔,登时脸一红。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解释就是掩饰,只会越描越黑。
她索性?哑巴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
中途朱曼玥推着推车去大厅的药房拿药时,远远看见张书婷众星捧月般被院长?和医院的一干领导恭敬客气地迎往电梯。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是张书婷没错。
张书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半晌,她想起早上和萧宗延的对话,猜到是萧宗延有了动作。
不禁感?慨萧宗延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这就安排了?
傍晚萧宗延准时来接她,朱曼玥有了种?回?到小学被父母接的错觉,上车以后特别兴奋,在?他耳畔叽叽喳喳地求表扬:“我?今天是不是超级乖,都没有到处乱跑。”
做到了最?基本的就开始没脸没皮地邀功的,天底下独她一个?。
萧宗延还是给面子地夸了夸:“很棒。”
朱曼玥嘿嘿笑:“我?今天看到书婷姐了。她是不是来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
萧宗延早有预料,只不过信任她罢了:“你看见她了?没上前认她吧。”
“当然啦!我?才不傻咧!”朱曼玥抱着他的胳膊,脑袋往他脸上蹭,“我?没敢坏你的好事,毕竟受益者?事我?。我?是不是可以梦一个?老板娘的身份,翻身农奴把歌唱。”
萧宗延挑了挑眉:“之前在?饭桌上王女士要给你找工作,你不是拒绝了,说要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吗?”
“不一样。”朱曼玥娇嗔道,“老板娘怎么能和打工人一样呢?她要给我?的是工作,我?要的是身份。尊贵,雍容,拥有凌驾在?恶人之上的权力。”
萧宗延就问:“你不已经是我?公司的老板娘了吗?当初和闻静漪碰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行使你身为老板娘的权力?”
朱曼玥皱起眉头,当真认真思忖起来,良久娇俏地回?复他:“可能是我?当时还不觉得你的就是我?的,但?是现在?,我?愿意和你绑在?一起啦!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嘛。”
萧宗延被她哄笑:“你也可以用?我?的钱开你自己的公司,这样就不必给人家打工了。自己当老板不好吗?非要做老板娘?”
朱曼玥贪得无厌:“那你还不如教我?炒股,让我?躺着赚钱。”
说到专业领域,萧宗延就格外郑重了,他一本正经地教她:“你要先看可转债,弄清转股价格,把债券转成股票。再看赎回?触发价,表示股价达到这个?价格,你还不把债券转成股票的话,公司有权把债券强制回?收。你要看可转债和股价间?有无套利的可能,基于金融中无套利均衡的理论,两个?价格最?终必然趋于一致——”
还不等他说完,朱曼玥就头痛欲裂,捂着脑袋说:“痛痛痛痛痛,这些专业名字就是紧箍咒。我?还是安心花你挣的钱吧,学不了一点。我?还想多活几年。”
萧宗延不禁啼笑皆非,宠溺地说:“你啊。”
第36章
朱曼玥逛街买的那些大件小件陆续到货了, 大部?分?都在运输过程中拆成了一堆零件,到了家都是要组装的。
这下朱曼玥晚上可有事干了,当即化身动手小能手, 组装前还?贴心?地把客厅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卷起来立在一边,然后?二话?不说开始干活儿。
许多钢架上都抹了机油, 手一摸, 黢黑一片。
弄巧成拙,把萧宗延那好一千一平的实木地板也给搞得脏兮兮。
小姑娘干了坏事不知所措,见萧宗延从面前经?过,连忙一蹦,挡在了污渍面前, 和萧宗延大眼瞪小眼。
萧宗延和她面面相觑,见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不明所以地问道:“干什么??”
朱曼玥羞怯地揉弄着背在身后?的手,缓解紧张情绪, 随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把你地板弄脏了。”
萧宗延想当然地说:“脏了可以自己擦,有手有脚的, 非要保姆大姐来收拾?”
话?说那么?难听,平时他自己不也等?着保姆大姐来打扫哇。
不过朱曼玥有错在先,不好意思跟他顶嘴,见不易表达, 便又老?老?实实地让开, 将被污染的地方露出来, 同时举起双手给他看同样乌黑的手,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知道这上面有机油, 我以为自己可以装好的。”
萧宗延当是什么?大事呢,闻言反倒松了口气, 指着她说:“我来接手,你不许哼。谁让你养成的一犯错就撒娇逃罚的毛病?”
朱曼玥撇撇嘴,想说“你”。
谁叫萧宗延就吃这套。
但萧宗延现在看起来很严肃,她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六神无主地说:“那我去哪里呢?”
萧宗延没好气地说:“哪都可以,一边玩去。”
朱曼玥成功解放双手,洗干净手后?,再度变得百无聊赖。
她跑去房间里搬了两把小板凳,一把撂在廊道上,一把塞在萧宗延屁股下,顺势眼疾手快地在萧宗延的翘臀上拍了一把。
手感真不错。
她这巴掌惹得萧宗延怒目而视。
朱曼玥趁他的手被工具的零件占着,肆无忌惮地挑衅:“怎么?啦,老?虎屁股摸不得。”
萧宗延冷哼一声:“接着皮,看我装完怎么?收拾你。”
朱曼玥拍着胸脯得瑟:“我好怕怕哦。”
萧宗延不再跟她计较,手上组装的动作?逐渐变得娴熟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拼出了一个?全新的置物架。
兀自起身,从朱曼玥身边经?过,惹得她一个?激灵闪到了一边。
朱曼玥还?记得他不痛不痒的威胁,以为他要找自己麻烦,下意识地躲闪,见他只是又自觉拿了下一件要组装的物件,打算帮她全部?装完,顿时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萧宗延见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你的骨气呢?”
脏活粗活都让他包圆了,她还?要骨气干什么?呢?
朱曼玥毫不扭捏地说:“我没骨气。你继续干活吧,我不打扰你了。”
倒还?识时务,知道适可而止。
萧宗延便不再同她嬉闹了。
朱曼玥捧着脸坐在小板凳上,目不转睛地旁观萧宗延干活。
不得不说,萧宗延这个?庞然大物蹲坐在小板凳上形成的反差感太令人心?动了。
他健硕的肌肉将毫无弹性的衬衫撑出形致,将他的力量感和雄性荷尔蒙放大了无数倍。
措置裕如地拼装时给人很可靠的感觉,让她的心?境踏实平和,安全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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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曼玥被他面无表情展示出的张力诱惑得神魂颠倒,几乎把持不住,心?痒难耐地撩拨他:“萧宗延,我们?坐的是情侣凳诶。”
可不是吗?
一模一样。
买回来就两把,和露台上的小桌板是一套。
八月一号就要订婚了,彼此都将有正式的名分?了,她还?像暧///昧期搭讪一样搞这些有的没的,未免幼稚了些。
初用?时还?有些新意,次数多了被萧宗延总结出套路和规律,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把戏,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萧宗延对她爱答不理,对她的态度似乎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朱曼玥唉声叹气:“果然是感情淡了,不再爱了,我的往后?余生可怎么?过。”
萧宗延气笑,伸手便作?势要捞她。
朱曼玥吓得四处逃窜,尖声道:“你别拿你的脏手糟蹋我”
说得跟他要怎么?她似的。
萧宗延学着她的强调回敬:“果然是感情淡了,不再爱了,我为了你,不惜脏了自己的手,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朱曼玥扑哧笑出声,怪难为情的。
她找到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还?未拆封的备用?湿纸巾,拆开后?抽出一张来,走?到他身边,拉过他温热干燥的手,潦草地在他掌心?擦拭起来。
濡湿的纸巾冰凉刺激,随着她用?轻柔的力道在敏感的脉络间圈画,油然生出几分?微妙的痒意,一直蔓延到心?里。
萧宗延看朱曼玥的眼神晦涩难明,鬼使神差地握上少女纤细的后?颈。
朱曼玥被冰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手也被他抓住,顺其自然地十指交握。
他的掌心?较于她略微粗粝,明显的摩挲感激起一阵战栗。
在冰与?火之间,感官变得异常敏感,朱曼玥感觉自己的腰上像过了道点,顺着她的后?脊窜上大脑皮层。
她讷讷望着萧宗延那张俊脸一点点靠近,等?到连他浓密的睫毛都能被她看清时,她的唇被他衔住,收到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
“唔……”她只来得及嘤咛一声,声音便被萧宗延吞吃入腹。
他的唇最初贴紧她时是凉的,没多久就有了火热的温度。
他的吐息在她的鼻尖流连,覆盖住了她的呼吸,两股气流抵触排斥,让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被迫用?舌尖抵住他的齿关换取些许氧气。
可这一动作?恰恰被萧宗延视为了主动迎合。
他更加凶猛地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手也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腰上掐紧了。
朱曼玥被他挑起陌生的欲望,却不知是何物,只觉得这种恍若置身云端的感觉很美妙。
她悄无声息地踮起脚,勾住萧宗延的脖子,让粘腻的啵嗞声愈发激烈。
两个?人都沉浸式地体验了一番源自本能的初吻,吻得酣畅淋漓,难舍难分?。
最后?双双急促地喘息着,却都意犹未尽。
朱曼玥整张脸从脖颈红到耳根,额前胎毛般的新生茸毛上挂上了晶莹的汗珠。
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脚落地的同时叹了声:“好累。”
惹得萧宗延笑得意味深长。
朱曼玥见自己被他嘲笑,强势辩解:“踮脚站了这么?长时间确实累嘛!不信你自己试试!都怪你长得太高,还?不把头多低一点,我不踮脚都碰不到你的嘴唇!”
底气这么?足,哪像是累的样子。
萧宗延眼底的笑意更甚,温柔地说:“好了,不生气了,以后?都迁就你好不好?”
她倒也没有生气……
朱曼玥看向别处,含羞带怯地说:“别的没什么?,我只希望你下次能让我做好准备……也太突然了吧……”
亲她也不事先跟她打声招呼,让她酝酿一下,先吸口气。
这样可以吻得持久一点。
不必像现在这样,她还?想要,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觉得抓心?挠肝,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宗延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在她头上rua了一把,温声说了句“好”。
这个?吻相当于奖励,让付出辛勤劳力的萧宗延有了干劲,他从容不迫却效率极高地将剩下的东西?一丝不苟地组装完,才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不论是他刚才汗津津的样子,还?是洗完澡后?带着没擦干水珠的样子,都让朱曼玥浮想联翩。
她的想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至于再也不是当初把保证书当宝贝,担心?萧宗延会对她霸王硬上弓的那个?朱曼玥了。
她馋起了他的身子,打起了睡了他的主意。
她真的好想摸摸萧宗延的肌肉,看一看是什么?样的质感。
还?想看他在床上有多么?凶悍。
她洗澡前从萧宗延的衣柜里顺走?了一件他的衬衫,洗完澡后?又成心?在萧宗延面前晃来晃去,像只难缠的妖精一样撩拨:“萧老?板,你看我一眼呀。难道我不够美吗?”
美,太美了。
美得他想无所顾忌地扑上去,将她剥得干干净净,摁在床沿贯穿她娇艳欲滴的身体。
好在他理智尚存,纹丝未动,手指已经?在床单上抠出道道褶皱,佯装有着无懈可击的定力。
他不想吓到她。
朱曼玥见他还?忍得住,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她忍辱负重地问他:“如果你性///冷淡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的癖好。你喜欢什么??兔女郎?小女仆?性感辣妹?”
萧宗延咬牙切齿,每个?音节都如同沉进了盆地:“朱曼玥,你是在哪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曼玥难为情地龇牙笑道:“不好意思,涉猎太广了噢。超出你的认知了的话?,我们?不妨一起学习一下。哪位大学问家说的来着?学无止境嘛。”
萧宗延闭上眼:“婚前你不准进我的房间。”
第37章
还没涉及到高端消费, 朱曼玥就一夜在萧宗延的卡上刷了五十万了,不?好意思再向萧宗延讨订婚礼物。
不过既然是订婚,总得有点仪式感。
王淑华已经在群里要求萧宗延在订婚宴上求婚了, 所以求婚戒指他是一定?会准备的,她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送他点什么?
她都给那些不是特别熟的人送了法物了, 不?给萧宗延这个已经和她有肌肤之亲的人?送点定?情信物实在说不过去。
送点什么好呢?
大金链子?
好像不?太?符合萧宗延的身份……
手表和手链萧宗延也不?需要。
他手上现在戴的表和链子都对他有纪念意义?, 她也不?至于不?懂事地非要他换成她买的东西?。
萧宗延貌似不?喜欢刺激性的气?味,香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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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也不?合他的心意。
衬衫?西?装?
她看他的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姑且不?论她买的款式他喜不?喜欢,买给他也没位置挂呀。
要放到行馆去吗?可他又不?常住在那边。
那……袖箍?领带?皮带?
还是别了吧。
这几样到时候不?是用来抽她的,就是用来绑她的, 她可别给自己找事儿了。
总结一下就是,萧宗延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且不?像她这样喜新厌旧, 他的物品有好多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
她真没用。
仔细想想,就连她自己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也怨不?得萧宗延一开始不?愿意接受这门一早定?下的娃娃亲。
光是没用也就算了,她还老惹他生气?。
萧宗延年纪轻轻的,被她这般气?,是不?是会折寿?
他本来就比她老, 再折个几年寿。
她岂不?是有好长时间?会伶仃孤苦, 当?个寂寞的小寡妇?
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让他延年益寿!
朱曼玥一拍脑袋做了决定?。
她要送他一瓶降压药, 起?码不?能让他被她气?得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朱曼玥虽然经常心血来潮,但?她办事效率极高。
有了想法, 她当?天?就去医院的药房找同事开了一瓶氨氯地平片。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冷静下来了。
萧宗延好像没有高血压,不?然早就被她气?晕了。
这毕竟是处方药, 万一被他误食,她不?就又闯祸了吗?
出于安全考虑,她把?瓶子里的药片都倒进了下水道,去超市买了盒彩虹糖替换进去。
嗯!心意和态度在就可以了!
他肯定?不?会拆开看的。
她这么贴心,萧宗延一定?很开心。
反正她自己对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很满意。
朱曼玥兴高采烈地把?药郑重其事地装进礼盒里,打?了一个十分完美的蝴蝶结,暂时先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等着订婚宴这天?给萧宗延一个惊喜。
八月一号如期到来。
建军节这天?是周二,工作日,不?是整十的纪念周年,连官方的声势都不?是很大,没有阅兵和庆典。
老板们忙着谈生意,打?工人?忙着上班,豪门圈的朋友们个个事务繁杂,只有晚上才有空闲时间?。
因此订婚宴设的是晚宴。
朱曼玥只跟医院请了半天?假。
他们的假可难请了。
病假要在自家医院开证明,小毛病原地就给治好了,只是做做检查的话更快,该有的仪器设备医院都有。
事假嘛,婚丧嫁娶,她倒是沾边,但?她不?愿意让身边的同事和她的名媛圈子挂钩,提到订婚,不?请一两个同事参加宴席又显得她孤僻。
她跟护士长说她前阵子因为“强制抽血”的事留下了心理阴影,这几天?又被累到了,心态和工作状态不?是很好。
护士长对她表示理解,还给她做了半小时的思想工作,进行了简单的心理疏导,让她充分感受到了人?文关怀,倒有些愧疚了。
今天?中午还是萧宗延来亲自接的她,但?是他又换了一辆车,也是朱曼玥不?认识的牌子。
朱曼玥一上车就跟他抱怨:“你怎么老换车呀。我一般都是看车牌号上车的,要不?是你每辆车的车牌号都够独特,我都认不?出来了。让同事看到了也不?好,到时候传我被八个土豪包养,还以为我是多水性杨花的女人?。”
萧宗延被她臆想的后果逗乐:“我又不?是你,每天?家和医院两点一线。我一天?要去不?同的场合,每个场合都有讲究。有的车开豪了,他觉得你赚他钱了,有的车开差了,他嫌你寒酸,觉得你实力一般上不?了台面。你要是不?想被传闲话,自己开车不?是更好?惯得你舒舒服服坐车还挑三拣四。”
说的也是。
感觉什么时候学车都不?合适,夏天?太?晒,冬天?太?冷,春秋要把?闲暇时间?拿去旅行。
还要花钱去挨教练的骂。
她娇生惯养的,可吃不?起?这些苦头。
要她自己开车那是不?可能的。
朱曼玥无?话可说,安安静静地系好安全带,举起?拳头:“出发!”
萧宗延把?造型师请到了酒店,给朱曼玥现场做妆造。
他自己穿得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西?装都是高定?,价格昂贵。
只有朱曼玥被同年龄段的少女带的爱穿便宜货,出街也不?能都穿礼服。
但?他可以一年四季每天?都穿西?装。
造型师给朱曼玥化了个略微浓艳的斩男妆,把?她的头发临时卷成大波浪,让她从清纯的少女,变得有了几分妩媚多姿的风情。
随后,朱曼玥换上了blingbling的曳地吊带礼裙,在昏暗的夜色中璀璨如星。
他们的订婚宴办的没有王淑华计划的那么浮夸,也没请七大姑八大姨,宾客都是豪门里有头有脸的新贵,年轻人?居多。
宴席的地点在酒店的后花园。
场地布置成了爱丽丝漫游仙境主题。
户外草坪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新鲜花束,花束中散落着五彩斑斓而明亮的灯串。
遮天?蔽日的树林也布满了绿色的氛围灯,如同真的步入了幻境。
酒店的主体建筑是地中海奶油风的城堡,圆弧拱门巍峨气?派,也给周围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童话气?息。
草坪旁就是泛着幽蓝荧光的泳池,以及露营的简易帐篷和烧烤摊。
萧宗延邀请了米其林主厨来,当?着众宾客的面,现场做精致的法餐。
主厨还练就了一手精湛的表演技艺,似酒吧的那套热闹玩法搬了过来。
跳跃的火焰在啤酒瓶上方,主厨如杂耍般抡着啤酒瓶,让翡翠般透明的啤酒瓶在半空中映出月色的光辉。
现场一片欢呼喝彩。
宴席是一人?一座,有单独的桌位和餐具,席间?没有觥筹交错的寒暄,但?品尝过美味的餐食后便可下座位推杯换盏。
未婚夫妻是今天?的主角,却不?是全场的焦点。
在萧宗延的安排下,刻意淡化了宴请的目的,将自由松弛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每一个环节中。
直到星空中的烟花炸裂,绽放出灿烂盛大的冷焰火。
悉尼歌剧院首席交响乐团的成员来到现场,降格演奏了一曲浪漫的《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在悠扬的旋律中,萧宗延手捧带着水珠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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