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许淙,一共有一二三,整整十五个好朋友。按照时间排序,分别是还在老家庐州读书的石头、随着孙教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赴任的孙大郎、勉县的赵诚和王瑜、在恭州认识的几个小伙伴,在庐州考试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同年等。
对了还有之前的夫子孙秀才。
孙秀才离开恭州的时候,是说要去考举人的,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至于另外一个夫子许夫子,他的考前锻炼也还在进行,据说效果不错,打算今年就下场试一试。如今已是三月,想必差不多就会有结果传来了。
对于这些人,许淙一一写信,先是介绍了一遍自己的京城的经历,重点描绘了大相国寺描绘的热闹,和元宵灯会的繁华。然后再跟对方说明自己现在在青州,并附上通信地址,如果想要给自己写信的话,可以寄到青州来。
等全部写完之后,已经过去半天了。
“爹,你有信要寄给老师吗?”
许淙拿着一叠信找到了许明成,然后一一数过去,“还有要寄到庐州城的、庐州老家的、勉县的、恭州的等等,对了还有京城的。”
“你还有信寄到京城?”
许明成将许淙的信接了过去,然后一一查看起来。
当然,因为现在许淙年纪大了,也知道分寸,所以他没像许淙小时候那样直接拆开,而是只查看了最上面的信封。
“你许夫子、孙夫子、孙叔……”
“还有石头、孙大郎、赵诚王瑜……”
“……傅公子?”
看到信封上面的‘昌平侯府’几个字的时候,许明成忽地沉默了下来。那天淙哥儿被人突然带走,他心急如焚,然后就去找金侍郎仔细询问这昌平侯府的来历,因为他在京城任职的那几年,没怎么听说过这座侯府。
谁知对方也没有听说过。
许淙看他一动不动,不由得催促,“……爹?”
“你看完没有啊?”
“……傅公子?”
罢了,许明成放下了手里的信,觉得如果这时候跟淙哥儿说不要与勋贵子弟来往太深,恐怕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就顺其自然,青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没准他们过一两年就会断了联系呢。
而且即便是有来往也不碍什么,只要不成至交好友,没有整日混迹在一处,御史也不会有这个空闲弹劾。毕竟金氏的大姐嫁的便是侯府的小公子,只不过他们家已经没落,子孙如今都以科举晋升罢了。
所以他一一看完了后面几份,然后把信还了回去。
“你的朋友还挺多。”
“那当然!”
许淙得意地接过自己的信件,然后再问:“爹,你要一起寄吗?”
许明成还真的拿出了三封信交给他,“一封寄给你许夫子、另外一封寄给你老师、至于最后一封,则是寄给你外祖父的。”
“切记莫要弄混了。”
名字都在信封上面写着呢,怎么会弄错,许淙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在心里嘀咕渣爹莫不是开始老糊涂了,会觉得他连字都不认识。
而且他手一捏,顿时就道:“爹,你才寄三封信啊,信都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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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成淡笑:“这是意简言赅,至于其他人就不用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许淙鼓起脸愤愤地盯着他,什么‘意简言赅’、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怀疑你是在说我了!
他许小淙交朋友,都是很真心的。
从最开始跟孙大郎通信开始,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忘跟朋友们联络。也就是在京城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才没有写信,但一到青州就都全补上了。
他这明明是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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