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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她想对我始乱终弃》30-40

    第30章 030

    “珍馐阁的糕点?”罗妈妈被云芝扶着坐在桌边, 看见桌面上的东西也是一愣。

    云芝惊喜,“妈妈也认得,小姐说这家糕点很好吃。”

    “自然认得,小姐小时候同夫人最爱吃这家糕点, 老爷每次散朝回来的早了, 就会亲自排队去买。”

    想起以前的幸福时光, 罗妈妈嘴角带了些笑意。

    云芝却撇嘴小声说, “这可不像老爷会干出来的事情。”

    现在的沈建瓴莫说亲自排队去给沈酥买糕点了, 就是让厨子特意为沈酥做一份糕点都懒得动嘴,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大女儿。

    人啊,上不上心疼不疼爱都会表现的格外明显。

    罗妈妈也感慨,“夫人在世时,老爷也不是这般……”

    “妈妈, ”沈酥从外面进来,打断罗妈妈的话, 笑盈盈道:“当着这么香的糕点, 不要提那么晦气的人。”

    她刚才去洗手了,如今甩着手上水珠坐过来, 轻轻哼, “回头被糕点听见了, 味道都要变苦了。”

    大小姐让人买的好糕点可听不得这种坏男人的事情, 会变味的。

    可能是刚才的话题带出了情绪,罗妈妈神色怜惜, 目露心疼地看着沈酥, “我是替你难过。”

    沈酥捏了块荔枝糕递给罗妈妈, 眼睛弯弯,毫不在意, “我都不难过,更不需要妈妈替我难过。您快尝尝这个,闻起来就很甜。”

    她抬手招呼云芝坐过来,“快来快来,我们今天把它吃完,不然放到明天就放坏了。”

    秦大小姐知道她贪吃,买了足足三层,什么口味的都有。

    沈酥心里甜甜软软,还没吃上糕点呢,嘴角的笑意就压都压不住了。

    罗妈妈看沈酥眉梢眼角都是光彩,全然没有昨日的郁结于心,脸上也跟着带出笑。

    想来沈酥是真的不在意沈建瓴对她如何,心底对这个父亲早已没了半分期待。

    所以沈建瓴如何,沈酥根本不在乎。

    罗妈妈咬了一口,连连点头,“甜。”

    她问:“这是那户人家送的吗?”

    罗妈妈不知道沈酥嫁的人是谁,所以用“那户人家”代替。

    沈酥嚼着糕点,眨巴眼睛,含含糊糊说,“算是吧。”

    云芝知道是谁送的,坐在桌边跟罗妈妈道:“还是特意给小姐买的呢,都不算在那些礼品里。”

    要是小姐嫁的人是秦“公子”而不是“他”爹就更好了。

    云芝本以为小姐再也见不到秦“公子”了,谁知这么巧,小姐要嫁的那个老爷,是秦“公子”的亲爹!

    刚知道这层关系的时候,云芝下巴都快惊掉了。

    人家不都说京城很大吗,分开的人这辈子都再也遇不到,但怎么到了她们这里,京城就变得这么小呢。

    前两天分开的人再遇见不说,还是这么……复杂的伦理关系。

    当继母的跟当“儿子”的曾有过一段,现在好像还牵扯着。

    云芝吸了口气,不敢乱说不敢乱想,只能听小姐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当真是用心了,”罗妈妈点头,眉眼温柔,轻声询问,“可曾商量何时嫁娶?”

    “不急,”沈酥咽下嘴里果子,“她说让我在家里多住几天。”

    秦虞是要她好好耍耍大小姐的威风,出出之前受过的委屈。

    沈酥光是这么想,尾巴都翘了起来。

    “多住几天啊……”罗妈妈环顾了一眼屋子,“那要再往哪里放张床呢,总不能让云芝天天打地铺。地上凉,时间长了对姑娘家身体不好。”

    昨日沈酥回来,沈氏也没安排屋子,就让她们主仆二人在罗妈妈这间逼仄的小屋里凑合。

    沈酥跟罗妈妈挤一张床睡的,云芝打地铺。

    “不用不用,”沈酥摇头,“沈氏给我们腾院子去了,今日就能住过去。”

    罗妈妈只是笑,全然没当真。

    沈氏要是个好人,就不会把沈酥放在老宅多年不管不问了。

    沈酥挑眉,“您再等等,会有人求着我们住过去。”

    话音刚落,就见沈氏身边最亲近的嬷嬷过来了。

    嬷嬷站在门外,满脸堆笑开口,“大小姐,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也打扫的很干净,夫人说您要是方便的话,今日就能搬过去住。”

    她往屋里看一圈,“昨日是没收拾好,才让您在这儿委屈一夜,您别往心里去。对了,还有衣服铺子送来好些衣服,夫人让您尽管看着挑,只要有喜欢的,全都留下。”

    罗妈妈见鬼一样,捏着糕点都忘了吃。

    不仅住大院子还有新衣服?

    这是沈氏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

    太阳莫不是真从西边出来了。

    沈酥一手托腮一手捏着糕点,歪头笑着问嬷嬷,“院子同意让出来啦?不是死活不让吗。”

    不让出来能行吗。

    跟现在的这点憋屈忍让比起来,那六马车的东西才是关键。

    到时候别说一个小院子了,沈家就是想换个大宅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沈酥可是个香馍馍,得捧着供起来,免得秦家少东家刁难,刻意挑出沈家的错处搅黄了这门亲事。

    嬷嬷扯出笑,态度恭敬,话说得格外好听,“瞧您说的什么话,那本来就是您的院子,没什么让不让的,二小姐也就只是暂住罢了。”

    她怕沈酥拿乔不愿意搬,便又说,“大小姐还没见过您母亲给您留下来的那些首饰吧。”

    沈酥一愣,罗妈妈则看向沈酥,轻声道:“是留给您的嫁妆。”

    沈氏怎么说也是礼部尚书家里出来的女儿,不至于没品到去贪苏氏死后留给女儿的那点东西。

    “首饰匣子一直都放在库房里,如今您回来了,夫人就让我们给您搬了出来,现在连同衣服一起,都放在您那院子里。”

    嬷嬷笑着问,“大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沈酥没再犹豫,让云芝把糕点盒子盖上拎着,“去。”

    嬷嬷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帮大小姐跟罗妈妈把东西带上。”

    她就知道沈酥听到这话会搬。

    嬷嬷带人来帮沈酥和罗妈妈收拾行李,三个人的物件愣是没凑够半个箱子,东西简直少的可怜。

    饶是嬷嬷心里向着沈氏跟沈妤,这会儿看见沈酥仅有的那点东西后,都有些心疼。

    哎,没了亲娘,这亲爹就是后爹了。沈建瓴可根本不管沈酥有几件衣服几双鞋子。

    嬷嬷叹息摇头,让人把东西带上,引着沈酥往前走。

    沈酥小时候住的院子是整个沈府位置光线最好的庭院,冬暖夏凉,冷时有光,热时有风,庭院种了草木遮荫,甚至还在葡萄藤下绑了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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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刚被送走,沈氏就相中了这庭院,等沈妤出生后直接留给了她。

    只是如今时隔多年,沈酥再回来,发现院子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儿时那个快乐自在的地方,里面的草木换成了花卉,秋千跟葡萄藤更是拆的拆挪的挪。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沈酥扫了眼庭院,跟嬷嬷说,“我花卉过敏,院子里不要花。”

    沈酥不是找茬挑事儿,主要是她上回泡了回花瓣浴差点把自己送走。她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对花瓣过敏,只是过敏原具体是哪一种花倒是不清楚。

    她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挨个去试。

    嬷嬷保持微笑,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是顺从答应,“好,都听您的。”

    嬷嬷刚要指挥下人把花盆搬走就听见沈妤在屋里嚷:

    “你既然花卉过敏,那你就不要住我的院子啊!”

    沈妤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后面是丫鬟劝她的声音,“小姐别生气,夫人还等着您去陪她呢。”

    “什么陪她住,分明是让我把院子腾出来给那个沈酥。”窗户被人从里面猛地打开,沈妤伸手指向院子里的沈酥。

    两人上午就起过冲突,沈妤被沈酥打了一巴掌,心里记恨着呢。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沈妤虽然十多岁,但身形高挑纤细,只比沈酥矮半头。

    她瞪向沈酥,“你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那你回来干什么,直接留在老家找个马夫农户嫁了不就行了。”

    嬷嬷听得眼皮直跳,快走几步到屋里,问沈妤身边的丫鬟,“二小姐怎么在这儿?”

    这位主子早上就没占着便宜,现在又来了。

    丫鬟也为难,“二小姐说回来拿东西。”

    什么拿东西,分明是早上的事情气不顺,现在想再来找事的。

    嬷嬷正要劝沈妤回去,就见沈酥缓慢抬脚进来了。

    “我为什么回来,自然你娘求着我回来,这院子我如今就是不满意,你看不惯啊?”沈酥双手抱怀,笑起来,红唇轻启,“忍着。”

    沈酥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顾盼生辉,眼底光亮熠熠烁烁,像极了春日午后阳光洒在静谧的湖面上一般,明媚晃眼。

    沈妤没忍住打量沈酥,面前的女子就像只张扬自信的妩媚狐狸,哪怕穿着灰色粗布都遮不住她娇好的身形。

    看看别人的饱满圆润,再看看自己的……

    沈妤嘴巴撅起来,也学着沈酥双手抱臂,刻意把胸往上端了端。

    典型的小丫头心态。

    沈酥有意气她,故意娇作起来,手随意指,但凡看见的都不满意,“这摆件我不喜欢,颜色太花,我看不惯,幼稚。”

    “这处的门帘我也不喜欢,换了。”

    “还有那床……”

    沈酥当着沈妤的面,微微挑眉,丝毫没有欺负小孩的愧疚感,格外强调:

    “我睡不管别人睡过的床,给我换成新的,大的。我睡觉不老实爱翻来滚去,所以床不仅要大还要结实。”

    沈妤见自己的床要被人搬出去,简直气死了,再也做不到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臂,直接伸手,手指向沈酥跟嬷嬷跺脚,“你看她啊,她真拿自己当沈家大小姐了!”

    嬷嬷干笑,“……她本来就是。”

    沈酥附和地点头,“你最多只能算个二小姐。”

    “你才是二小姐!”沈妤直接气哭。

    她狠狠地瞪了眼嬷嬷,又剜了眼沈酥,“你等着。”

    沈酥坐在桌边,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沈妤边哭边往外走,丫鬟跟在后面小跑着追。

    嬷嬷叹息,笑着跟沈酥说,“大小姐别介意,她年纪小不懂事。”

    沈酥打开食盒继续吃糕点,含糊点头,“按我说的去办吧。”

    别的她能凑合,可床不行。

    秦大小姐有洁癖,路上住客栈的时候都要换新被单褥子,不然不愿意睡,何况在别人的床上做那事。

    嬷嬷领了她的要求下去。

    沈府庭院大换新的时候,秦虞刚回到东院。

    老太太还在等她,“沈府情况如何?”

    她也有些担心秦虞去沈府是要闹事,她倒是不怕李宣流丢人,她怕秦虞吃亏。

    “嗯?”秦虞没听懂她的意思,“还行。”

    沈府里的情况她看过了,沈酥在里面过的还行。

    “什么还行,我是说沈侍郎对结亲的态度如何,可能看出他跟李宣流在谋算什么,”老太太皱眉睨秦虞,“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你去了一趟都看了什么?”

    看了沈酥。

    秦虞略显心虚,端茶抿了一口。

    老太太笑秦虞,“怎么了虞儿,去了一趟沈府,魂儿都丢在那儿了?”

    “不过是娶个侧室,”老太太摆手,不以为意,“随他折腾就是,反正也活不了两年,你因这事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她以为秦虞还在乎李宣流这个爹呢。

    秦虞有些嫌弃地拧起眉头。

    “对了,他那个侧室怎么样?”老太太抿着茶说,“云朵听说你回来,刚才来了,可惜你不在。”

    李云朵是白氏的女儿,但人美心善很得老太太喜欢,跟秦虞关系也算不上差。

    “她说白氏知道李宣流要娶侧室还哭了几次,说是那没进门的侧室美艳如妲己。”

    什么美艳如妲己,分明是说沈酥模样妩媚明艳像狐狸精。

    这话还是以前沈氏传出去的,说沈酥长相轻佻不像是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这才送去江南修心养性。

    老太太道:“别的我都不管,进了后院能安分就行。”

    安分?

    做为“继母”还没过门就拉着“继子”在假山里深吻,算安分吗?

    秦虞抿着茶,心里公道地点评,如果见色起意直接下药自荐枕席这些不算的话,那沈酥好像是挺安分的。

    喂‘饱’就不作妖,好养活。

    秦虞端着茶盏,斟酌语言,尽量用公正中立的语气说,“姥姥,我看沈姑娘人挺好的。”

    “你只见了她一面,就觉得她好了?”老太太来了兴趣,“她哪里好,能让我虞儿都帮她说话,说来我听听。”

    秦虞被问住了。

    她想了想,木着脸道:“长得好。”

    别的不能说,多说会露馅,影响祖母日后对沈酥的印象。

    毕竟像沈酥这么大胆的女子,……属实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太太:她哪里好,让你这么满意?

    鱼:……活.好。

    (这能说吗?)

    啊我这本三千收了QAQ如果不是太累了,我就加更了。(加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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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说,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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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031

    秦虞怕再聊下去会被老太太看出端倪, 随意寻了个借口溜走了。

    现在李宣流身体不好精力不足,下面的事情很难全部过问,于是各处掌柜的账目全都送到了秦虞这边。

    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但新接手秦记, 要是囫囵吞枣不把事情理清楚, 下面的人就会觉得她年纪小好糊弄, 态度只会越发散漫, 时间一久, 便很难再约束管理。

    除了账目,秦虞还要查刺杀一事,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动手,不像是李云玉那个怂包能干出来的事情。

    毕竟以往李家都是偷偷摸摸的下毒或是找人刺杀,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如今劫匪被送往京兆尹府, 审问结果怕是要过上几日才能出来。

    秦虞事多压心,唯一略显轻松的便是找到了沈酥。

    想到她白嫩的食指缠着自己青色的腰带流苏, 撩起眼尾撒娇的模样, 秦虞耳廓微热。

    虽有些不适应,但又觉得新奇, 心里软软痒痒的, 是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三日后……

    咳咳。

    秦虞压下那点旖旎思绪, 专心出府办事。

    “你说秦虞今天也跟着去了?”

    西院的柳绣院里, 白氏歪在贵妃榻上,手捏扇柄, 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李云朵从东院老太太那边过来, 进门就瞧见母亲郁郁寡欢的恹恹模样, 轻声应,“是, 阿兄今天刚回来便跟着陈管家一起去了。”

    “去的好。”白氏听完果然精神一震,从榻上坐起来,眼睛微亮,“秦虞肯定是要去闹的,不愿意让沈家姑娘进门。”

    白氏舒心了,扇子摇起来,“我本以为‘他’不管这些,谁知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知道你爹要娶个小的回来,便不答应了。”

    “也是,以往不过弄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进府,关在后院里跟个摆件似的,构不成威胁,可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白氏微微眯起眼睛感慨,“侍郎府里的千金啊,虽是原配所生,但怎么着都跟沈府挂着关系,她要是进门肯定跟那些妾不同,万一再扶成正妻,这让死去的秦姐姐情何以堪。”

    “秦虞心里肯定替‘他’娘气不过,”白氏扇子拍在腿上,重重呼气,“我也替秦姐姐气不过,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呢。”

    该是命里有劫,遇到了李宣流这样的糟心东西。

    李云朵假装没听见白氏在骂李宣流,只针対她前面的话微微摇头,“女儿不这般觉得。”

    “你怎么看的,快坐过来说说。”白氏往旁边挪挪,让李云朵直接坐在她边上。

    白氏是李宣流纳的妾,后来有了孩子才抬为侧室,论模样论身段,只能算做清秀,当不得美艳妇人,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当初秦珠闭着眼睛许她进门。

    这么些年,白氏在后院里本本分分,秦珠去世后,西院里后宅的大小事务全由她搭理,还算井井有条体面大方。

    也因为有她在,李宣流那几个这两年新进门的妾室才没在院里翻出浪花。

    后院清净,老太太心里舒服,早些年対白氏的那点厌恶慢慢散去,这两年看在李云朵的份上,偶尔还同她多说两句话。

    当年进门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李宣流白眼狼没良心,白氏一个女子能左右什么呢,不过是生计所迫,才被迫嫁人为妾罢了。

    白氏小门小户出身,见识不多,仅会的管家理财能力还是秦珠在世时提点她的。

    世人都以为秦珠定然恨极了白氏,因为白氏进门,秦府丢了脸面不说,秦珠自己也抬不起头做人。

    可实际上,白氏老实听话,対秦珠这个大夫人言听计从,秦珠恼不起来,偶尔见她无所事事,还主动教了她一些东西。

    白氏能在秦府混到现在,不是因为李宣流疼她喜欢她,全因她品行不差运气好。

    早些年有秦珠教导,秦珠去世后,白氏生的女儿李云朵又是个有主意的聪明丫头,完全不用她费心,有时白氏想不到的事情,李云朵都能提醒到她。

    白氏眼巴巴看着李云朵,“快说说。”

    “阿兄不是这样的人,”李云朵口里的阿兄自然不是亲哥李云玉,而是秦虞,“阿兄対父亲没有感情,东西两院更是互不干涉,秦李两家虽住一府,但已经不是一家人。”

    李云朵语气肯定,“‘他’不可能因为父亲要娶个侧室,就特意去礼部侍郎府里闹,定有其他原因。”

    “昨天下午阿兄被人埋伏刺杀,险些受伤,这事里面一定有问题,京畿附近,谁人敢这般大胆?”李云朵秀气白净的脸蛋带着担忧。

    白氏听得一愣,也慢慢反应过来,坐直了身体,“这么说,不是后宅里的事情了?”

    “阿兄眼里怎么可能全是后宅之事,‘他’去沈府定有深意。”

    李云朵顿了顿,垂下眼睫压低声音跟白氏说,“我怀疑李家有人跟上面联手,想害阿兄,而父亲要娶沈家千金,这就是个信号。”

    是皇商准备掺和朝廷之事的信号。

    商人素来身份低贱,握着最多的钱受着最多的白眼,在社会上的地位并不高,也不被文人所容纳,所以后来才有个不成文的律条:

    商人不得从政。

    不从政就不能考科考,就跟当官没了关系。

    可这世道,有些地方并非是光有钱就能畅行无阻的,还得有门路。

    商人要是想在外面各处行走方便一些,经常会花钱跟官员打好交道,这就是为何有的大臣会娶商人之女的原因。

    大臣求钱,商人求权,用儿女联姻达成彼此的目的。

    说是嫁娶,其实不过是交易。

    如今李宣流主动开口想娶个侧室冲喜,又瞧中了沈家原配所生的千金,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能娶正妻,所以让没了亲娘照拂的沈酥嫁给皇商家里当侧室,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沈侍郎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正好处在中间,李宣流要娶他女儿,既不会惹文人动怒说商人攀附权贵,也不会让商人们觉得娶低了有失脸面。

    李云朵觉得秦虞这次亲自去沈府,多半因为这事去的。

    李家这边要是有这个打算,这対于少东家秦虞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宫中皇子们已经成年,也为了那个位子明争暗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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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皇商在背后支持,那样雄厚的财力,対胜负说不定能起到关键作用。

    李家那边若是跟朝堂上的事情牵扯起来,秦家脱不开身不说,甚至有可能反被皇权利用。

    李云朵暗骂那群人是蠢货,明明中立就能稳赢,不管将来谁当了皇帝都不敢难为秦记,而现在他们看秦虞接手秦记就开始急了,竟想着用别人的手除掉“他”,全然不顾事后会给秦记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事情又复杂了,我还当秦虞单纯去沈府耍威风的呢。”白氏盘腿坐着,秀眉皱起。

    李云朵道:“怎么可能,阿兄又不是哥哥,怎么会那么蠢。”

    白氏看了李云朵一眼,沉默瞬间,想反驳又找不出理由,只得妥协叹息,“……还真是。”

    她扇子摇起来,感慨道:“云朵,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

    白氏伸手拍拍李云朵的腿,满脸可惜,“你这般聪明,算账看账本的能力更是一流,仅窝在后宅里屈才了,你要是男人,哪怕没有这些家业支撑,你也能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来。”

    李云朵今年不过十五,模样跟白氏很像,清秀的脸蛋温雅的性子。

    她笑起来,“娘这般说我,便是対我能力最大的认可,我听完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氏想起什么,又气恼道:“你哥那个蠢脑子,天天跟那些姓李的东西厮混在一起,好的不学全学坏的。”

    白氏提起儿子就生气,“连他爹都是秦府赘婿,他还想东想西,连你的半分通透都没了,我日日见了他都觉得対不起秦姐姐,恨不得拿棍子打断他的腿。”

    可惜她力气小,李云玉又跑得快,次次棍子扔出去都打不到人。

    “同样都是我生的,你就向着我,他就向着那群吸血的。”白氏扇子扇的虎虎生风,“说也不听,骂也不听,他又跟你爹那边走得近,我拿他根本没法子。”

    白氏想起什么,扇扇子的动作一顿,脸色隐隐发白,沉了声音问,“昨天下午那事,会不会是你哥干的?”

    白氏咬牙,“要真是的,我就找人打断他的腿!”

    李云朵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实话实说,“不是。”

    白氏一愣,“你怎么这般肯定?”

    李云朵,“哥哥没那个脑子。”

    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平静地在说一件事实。

    李云玉就是爱跳罢了,处处拿自己跟秦虞较劲,最多小打小闹,如果真让他做杀人害命的勾当,他不敢。

    “……哦哦,也是,”白氏扇子又扇起来,点头肯定,“这么看来,他蠢点也不全是坏事哈?”

    这很难评。

    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李云朵喝茶,假装没听见。

    从沈府回来的这三日期间,秦虞几乎脚不沾地,一直在忙。

    江南带回来的账簿要处理,江南富庶,商户在那边相当赚钱,可根据账面上的记录,收支勉强只能算是平账,不亏不盈。

    要是不能盈利,李家人也不可能跟江南人来往过密。

    这里面的猫腻也太明显了。

    前两天陈三被恐吓了一顿,甚至主动交代不少事情,连让他带去江南的书信都有。

    这些,都是证据。

    秦虞指腹搭在厚厚的账本上,轻轻敲点。

    她需要找个李家人的错处,借机发难,把所有事情一起清算。

    “‘少东家’,”络腮胡从外面进来,纳闷道:“您今日要出门?”

    行程都推迟了半天。

    秦虞经他提醒,从书桌后面站起来,掸掸衣袖,“対。”

    她道:“去看看我那养在沈府的‘继母’。”

    络腮胡,“……”

    别当他不知道那是“苏姑娘”。

    络腮胡看着秦虞离开的背影,连连咋舌。

    “少爷”这么一本正经文气板正的人,竟然干出跟亲爹抢媳妇的事,撬墙角撬的光明正大。

    外人只当“他”去沈府替父送礼,可实际上,“他”都已经把没过门的“继母”给睡了。

    络腮胡感慨,这就是年轻人吗。

    真是够大胆,够魄力。

    他虽不苟同,但表示支持。谁让秦虞说要涨月钱呢,足足五倍啊!

    “又去?”西院主屋,李宣流呛咳起来,“‘他’怎么又要去沈府?”

    陈管家也难受死了,他儿子陈三自从回来后就被秦虞扣起来了,至今他都没见着人。

    陈管家本来派儿子到秦虞身边,想的是监视秦虞的一举一动,等立个功回来就能接他将来的班,稳稳做个管家吃喝不愁。

    谁知秦虞竟是块铁板,陈三一头撞上去晕在那边,现在回不来了。

    现在陈管家要是想见儿子,求李宣流没用,只能听秦虞的。

    他呐呐道:“‘少爷’上次也没闹事,反而帮了咱们。”

    “我用得着‘他’帮?”李宣流咳起来,“我不过是娶个合作的工具回来,需要‘他’这么认真?”

    李宣流甚至开始嘀咕,秦虞是不是心里还是很在乎他这个父亲的,怕他被沈府哄骗了,这才忍着火气过去查看沈家的情况。

    不然这很难解释啊。

    那六车礼物,秦虞不可能看得上,沈府大姑娘,秦虞又不认识,除了关心他这个当爹的,没别的理由了。

    李宣流摆手,脸上虽不情愿,可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秦虞莫不是出去一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跟他这个当爹的亲近了?所以才拐着弯抹着角关心他?

    李宣流抵唇轻咳,跟陈管家说,“去去去,带‘他’去。”

    “现在看的这么认真,”李宣流皱眉朝门外看,故意大声说给门外的人听,“日后‘他’自己娶媳妇的时候,都不见得这么上心。”

    秦虞就站在外面,安安静静清清冷冷,垂着长睫认认真真地在叠一方巾帕。

    她模样过于好看,恰到好处的雌雄莫辨,被她抬眸扫过的时候,不少院里伺候的丫鬟都偷偷红了脸。

    “少爷”身形高挑腿长腰细,双手白皙修长,叠青帕的手指更是匀称好看,惹得一群丫鬟不敢直视,怕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秦虞垂眸,把可能要用到的巾帕叠的方方正正塞进袖筒里。

    她买的那些帕子,沈酥走的时候都没带走,她今日拿的不过是那堆里面的其中一条。

    当着李宣流的面叠帕子,就为了睡他那个未过门的侧室。

    秦虞眼睫微动,抿了抿唇,不过一个寻常的小举动,代入身份后怎么发现这么色气隐晦呢?

    “继女”和“继母”……

    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声音,秦虞心中更是默默想,她现在之所以这么上心,就是为了给她自己娶媳妇。

    什么“继母”,那是她未过门的家中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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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当着渣爹的面撬墙角,渣爹还得给她递铲子,刺激。

    ·

    渣爹:她还爱我。QAQ

    鱼:我是爱你“老婆”。(玩梗而已,其实是鱼老婆)=v=

    忘了忘了,忘了我六点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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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032

    “少爷, 今日还要不要吃珍馐阁的糕点?”陈管家坐在辕架上,远远瞧见那三层楼阁上的匾额,微微侧头朝马车里问。

    上回的食盒秦虞趁陈管家没注意,放在沈府门人那里让云芝拎走了, 陈管家只当她喜欢吃,所以今天路过又问了一遍。

    陈管家是李宣流的人,私心里更像是李云玉这个姓李的, 如今态度这般恭敬, 全因陈三还关在她那里。

    “买两盒吧,”秦虞淡声开口,“给沈侍郎沈夫人送一盒。”

    陈管家应,“是。”

    他顿了一瞬,又笑着补充, “还是少爷考虑周到。”

    奉承之意溢于言表。

    秦虞垂着睫没应。

    陈管家没等来回答,只得讪讪地从马上下去, 到珍馐阁拎了两个三层食盒出来, 递进马车里之后,才斟酌开口, 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少爷, 您看陈三笨手笨脚的, 留在您那边碍眼还不如让他回我这边来, 我肯定严加管教。”

    陈三要是无缘无故被扣,陈管家早就不乐意了, 他不得跳起来找秦虞的麻烦。

    可秦虞说陈三先是收了江南商户的贿赂, 再又对“他”的女人产生觊觎心, 最后还在劫匪面前公然卖主……

    这些事情,青木老五和络腮胡他们全都知道, 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双耳朵,全看见了全听见了。

    秦虞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无法反驳,她说:

    “陈三这般公然挑衅,丝毫没将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若是不严加管教,日后我如何服众?”

    “就这么容易放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我秦家的少主子。”

    一时间陈管家舔着老脸都说不出求情的话,毕竟那三条里任意抽出来一条,就够打断腿逐出府门了。

    也碍于这个原因,陈管家这才小心伺候着秦虞。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就去了趟江南,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秦虞居然支愣起来了。

    先是查出账面有问题不说,随后又扣下他儿子当做人证,最后还命硬的从山匪手里逃生。

    只能说老太太把人藏的太好了,让“他”半点本事都没往外露。

    要是早知道秦虞小小年纪有这般能耐,李二老爷那群人都不会让“他”长这么大。

    原先只当是个秀气不中用的文弱少爷,结果接管家业出去一趟再回来,竟收获了一群人的忠心。

    别以为他不知道,络腮胡青木那十几个人,之前还不服气秦虞,现在全变成了唯秦虞马首是瞻。

    李家那几人更是嘴角火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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