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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42(第2页/共2页)

这里只剩下今兮一人。

    今兮慌忙收好表情,笨拙的显而易见。

    “他有事,先走了。”

    甜品师以为,他俩吵架了,也不敢多问,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那蛋糕……还做吗?”

    今兮说:“做的。”她拿起一旁的围裙,给自己系上,“你教我一下吧,我要把这个蛋糕做好。”

    甜品师:“好。”

    今兮选的款式本就简单好做,不到半小时,一个蛋糕就做好了。

    和她在手机上看到的,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

    中场休息的周杨,悠哉悠哉地过来,扫了眼,评价:“你手艺不错啊,你要是退休了,可以去开家私房店了。”

    今兮沉默地把蛋糕装盒,没回话。

    注意到她的异常,周杨收起调笑的表情:“怎么了,天鹅公主?不会是因为阿珩中途离开就生气了吧?他这不是医院有事儿吗……要我说,他真不应该去当医生,受苦受累又没钱。”

    “不是因为他。”今兮说。

    周杨愣了愣。

    今兮漫不经意地睨他一眼,说:“贺司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医生,也挺好的。”

    她心底,总觉得他不该去当医生,太累。可她从未当着他的面、当着他朋友的面,否定过他的职业。

    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和工作,都有自己的想法。

    今兮从不干涉贺司珩的工作,虽然经常,因为这份工作,贺司珩会突然地离开。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在吃饭的时候,有时候是电影刚开场的时候……但她从未和贺司珩抱怨过一句。

    当医生,是很累。

    可贺司珩,是乐在其中的。

    人在年幼时会对未来有许多的美好幻想。幻想自己会成为科学家,成为老师,成为警察……只是在时光的洪流下,现实将人的幻想击溃。

    有多少人,能在成年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至少,今兮在做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当个舞者。

    贺司珩也是。

    贺司珩从来都是支持今兮的。

    今兮嘴角弯出笑。

    那她就,比他支持自己,再多支持他一点儿吧。

    她拎着装好的蛋糕盒,往外走。

    周杨跟上:“去射击馆不,我枪法嘎嘎准。”

    今兮:“有我准?”

    比成绩什么的,周杨从来都是很自信,不管和谁比他都比不过;但是比吃喝玩乐,他也同样自信。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少爷?本少爷在玩儿这方面,可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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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等我把蛋糕放了就和你比比。”

    “放哪儿啊,拿去射击馆大家伙一起吃了得了。”

    今兮嗤他一眼:“这蛋糕才不给你们吃。”

    那股子小气劲儿。

    就巴掌大的小蛋糕。

    周杨:“你还吃独食?天鹅公主,你怎么这么抠?你身上一条裙子都够买几百个蛋糕了。”

    今兮漾着笑:“不行啊?”

    周杨:“行行行,反正——今儿个所有花销都是记阿珩账上的。”

    今兮云淡风轻:“没事儿,他的钱我花不完,大家一起花吧。”

    这话把周杨逗得笑开了花。

    一下午,今兮都和周杨在度假山庄到处玩儿。

    也不知怎么,今兮平时都在练舞,但是真玩起来,周杨还真玩不过今兮。射击馆,周杨连中八个九环,两个十环。今兮在他后面,压枪,一枪又一枪,电子显示屏,接二连三显示着环数。

    十环。

    十环。

    十环。

    ……

    十环。

    全都是十环。

    看的周杨脸都绿了。

    周杨气的想找回场子,又拉她去马场赛马,结果一圈下来,今兮在终点等他,周杨还有小半圈。

    天渐渐黑下来。

    周杨仍不服气,“吃完晚饭,来打麻将,我就不信了,我一游手好闲的人会连玩儿都输给你。”

    今兮什么都会,唯独不会麻将。

    “我不会打麻将。”

    “不会也得来。”

    “你这是在逼我吗?”

    “是的。”

    “我要和贺司珩告状。”

    “你——!”

    周杨郁闷的要死。

    周围看的人,都乐了,拍拍他的肩,幸灾乐祸道:“没事儿,阿珩现在不在,你先欺负她,过过瘾,欺负完,买张机票连夜出国,去国外躲他个一年半载。”

    “滚啊!”

    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

    今兮看了眼时间。

    八点多。

    消息。

    没有一条,是贺司珩的。

    吃完晚饭,蛋糕就上来了。

    周杨起哄:“吹蜡烛了,寿星公主。”

    今兮把蜡烛甩他脸上:“多大人了,还吹蜡烛?要吹你吹。”

    周杨笑的没皮没脸:“那我吹了,顺便再许个愿。”

    今兮:“随你。”

    蛋糕有附赠的皇冠,周杨把皇冠带到头上,有模有样地,闭眼许愿,声音大的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我希望大家今年好好赚钱,挣来的钱都用来买我酒吧的酒!谢谢大家了!”

    不止今兮,所有人手上有什么,就拿起来,扔周杨。

    周杨嬉皮笑脸地躲开。

    热闹中,蜡烛熄灭,每个人意思意思地尝了口蛋糕。

    朋友间的生日宴,蛋糕从来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吃完蛋糕,接下去的活动。

    有人去唱歌,有人去喝酒,有人去打麻将……活动层出不穷。

    今兮哪个都没去,她回了屋,拿着下午做好的蛋糕,离开了度假山庄。

    她开的是周杨的车,敞篷跑车。

    车进入市区,车速就降了下来。

    春天的风,温和地卷起她的长发,她却无暇沉醉在这夜风里,眼往前一瞟,不远处,南城市第一医院的灯牌在黑夜中煜煜发光。

    ……

    今兮不是第一次来烧伤科了。

    她站在门外,敲门,等了几秒钟,毫无回应。

    “有人在吗?”她朝里探头。

    灯火通明的烧伤科,里面空无一人。

    今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拔腿,走进办公室内,在贺司珩的位置上坐下。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整。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今兮百无聊赖地等,看着墙上挂着的闹钟,心里和秒钟一起往前走。

    嘀嗒。

    一。

    嘀嗒。

    二。

    嘀嗒。

    三。

    ……

    ……

    手术室内,电子显示屏显示着两个时间。

    一个,是当下的时间。

    另一个,是手术时长。

    七点开始,十一点五十二结束。

    手术时长,定格在四小时五十二分。

    林立勋先出的手术室,贺司珩将收尾工作做完,才出来。

    林立勋:“辛苦你了,原本该休息的,没想到临时发生车祸,又把你叫回来,一天两台手术,累吧?”

    贺司珩:“还好。”

    林立勋想起什么:“对了,你今天是要给人过生日的吗?”

    贺司珩洗手的动作顿了顿,他嘴角轻扯,“嗯。”

    林立勋说:“都快十二点了,赶回去也来不及,赶紧去打个电话吧,好歹是人生日,不能陪人过生日也就算了,生日祝福可不能少。”

    “嗯。”

    贺司珩从手术室出来,连手术服都没来得及脱,掏出手机,边给今兮打电话,边往办公室走——回去拿车钥匙。

    电话,始终是未接状态。

    他平整的眉头,渐蹙起。

    脚步加快,奔向办公室。他反复打了几个电话,到办公室门口,电话接起。

    “贺司珩,你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惺忪,带着睡意,软糯的,又带点儿委屈。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声音,似乎很近很清晰,在空气中回荡。

    他进办公室,目光在里面无意识一扫,看见了坐在他位置上的今兮。

    不是错觉。

    她是真的。

    贺司珩绷着的神情,松开。

    今兮见到他,放下手机,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急匆匆挥手,“快点儿,过来吹蜡烛,我要许愿了。”

    贺司珩始料未及。

    没想到她会把蛋糕也带来。

    今兮兴高采烈地拆开包装盒,往蛋糕上插上拉住,从包里翻出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打火机,点燃蜡烛。

    在她去关灯时,腰间一重。

    贺司珩抵着她唇,言语暧昧:“特意过来,让我看你吹蜡烛?”

    今兮说:“不是,是我要许愿,你要实现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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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司珩唇畔溢出笑,纵容:“好,不管你许什么愿,我都帮你实现。”

    办公室的灯熄灭。

    唯独一盏烛光摇曳。

    今兮双手紧握,阖眼,安静的脸,只眼睫煽动。

    很快,她睁开眼,吹蜡烛前,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贺司珩。”

    贺司珩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嗯?”

    “零点整了。”

    “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

    “快和我说生日快乐。”

    今兮眼梢稍挑,澄澈瞳孔里,流转的璀璨光芒,像琉璃珠子般耀眼。

    原来。

    特意来医院找他。

    是为了要他成为第一个和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贺司珩眼里闪过稍纵即逝的缱绻,他弯下腰,指腹摩擦着她的下巴,忽地贴近她的红唇,在上面压下一个轻而柔的吻。这个吻,不掺杂任何欲色,温柔的力度。

    他郑重其事地说:“宝宝,生日快乐。”

    跨过半座城,等你四个多小时,就是为了这么一句“生日快乐”。

    好在。

    她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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