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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1 章 71都怪你(第2页/共2页)

p;   钟弥被抱到床上,已是深夜,身上穿着柔软浴袍,湿漉漉的长发洗净,只用毛巾擦干水分,枕头上铺了厚实的浴巾,她侧着脸,趴着睡,床头柔光里闭着眼。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袭进,呼呼响起的暖风吹进脖子里,她懒得睁眼,似只小懒猫躺在隔着毛巾的枕面上。

    浴后的面庞粉白,她能感觉到脸上的一丝发被捋开,一只大手熟练地从她后颈撩她发根,热风钻进

    () 来,丝丝缕缕将湿发吹散,湿热水汽在强风里迸开、挥散,满天香气,馥郁又潮湿。

    等头发吹得七分干,钟弥慢慢才睁开眼,虽然刚刚没睡着,但闭眼十来分钟也算休息了,此时眼眸水润清明,静静望着调低风速的沈弗峥。

    他动作没停地问她:“很吵吗?”

    钟弥摇摇头,被他手掌按住不让乱动:“小心头发卷到后面去。”

    钟弥瓮声瓮气,随口说:“头发好长,洗也麻烦,吹也麻烦,想去剪掉。”

    “很美,麻烦一点也值了,不过你想剪就去剪吧,你们小姑娘大概都喜欢尝试新鲜。”

    他在深夜床边露出的浅笑,像灯光照进通透玉石里,温润明亮,又自有沉淀下的厚重部分。

    他绝对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物。

    但他实在太诱人了。

    钟弥清楚自己扛不住这种诱惑。

    吹完头发,沈弗峥将吹风机送回去,再回来,躺在她身边。

    室内的灯关掉,钟弥要枕他手臂,一点点蠕动进他怀里,他摸到她搭在他胸前的手,松至唇边亲了亲,又在黑暗里摸了摸她手指尖。

    他抽出胳膊,跟钟弥说,起来一下。

    随即,一侧床头灯又开了。

    钟弥稍稍有点不适应光线,眯眼问:“怎么了?”

    他下床,去钟弥梳妆台上拿了一小瓶润肤油回来,淡淡的橘子香。

    她的手指在浴缸里泡太久,手指尖的皮肤起皱了。

    头发是他吹的,睡衣是他换的,躺尸到现在,钟弥还没察觉,自己在手上擦了一点润肤油,边抹匀,边俏俏地瞪他一眼说:“都怪你啊!”

    他也应,说怪我。

    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知错不改,下次还敢错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半阴半晴的天气,单单隔一层白纱,分辨不出时间是否已经近中午。

    钟弥被迫醒来只觉得没睡够。

    床单被弄湿了,钟弥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羞愧难当。

    余韵散去,房间里充斥着事后气息。

    她猛把人推开,用手背挡着脸,他试图去拿她胳膊,钟弥抵死不让,趁机还打了他两下,不看他,光听声音钟弥都知道迫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大约面上有笑。

    他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哄人:“你早上比较敏感,很正常。”

    钟弥耳根通红,不理他,滚去干净一侧,昨晚是他睡着那边,即使同床,与她那一侧的气息也有不同,她恨不得用被子捂住脸,声音闷闷的。

    “我当然正常!是你不正常!大变态!”

    他这次真笑出声,手臂一伸,把钟弥卷到怀里抱住,跟她说要是困,就再睡一觉,反正是下午的车。

    钟弥在他怀里招呼些根本没有伤害力的拳脚,鼓气似的说:“我下午就要走了,你早上一起来还这样!你还是不是人!”

    本来昨晚就做过,消耗了体力,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要是没有行程的闹钟打扰

    ,她起码会睡到中饭时间才起来。

    今早迷迷糊糊,她忽然就觉得有什么大石头压在身上,随即不知道重量消失还是适应了,湿羽毛纷纷落下,最后长久停留在她腿间。

    梦里似坐船,整个人荡漾起来。

    她惺忪睁开眼,发现自己果真处于动荡,沈弗峥跪立于她身前,专心致志耕耘。

    她险些以为眼前的香艳画面才是梦境,揉了揉眼,问那个潜心笃志试图做出点门道来的男人,“这在干什么啊?”

    彼此距离都为负了。

    “这还要解释?”他笑,俯身吻她两下,声音沙沙的,似起密密细泡的低度酒,“宝宝,你是不是睡傻了?”

    她很快被他拖进漩涡,陪他沉沦,也如他所说,早上敏感,他弄得也太凶,床单遭了殃。

    这样的情况先前有过一次,她羞到没力骂人,他当时很体贴又很故意地说:“没事,我待会儿下去就说是我把水洒了。”

    他这次连台词都不换。

    “我待会儿下去就说是我把水洒了。”

    钟弥拿枕头丢他,还在生气:“慧姨会担心你是不是得了帕金森,一个月两次手抖往床上洒水。”

    他接着枕头丢在一边,不顾钟弥手臂阻挡,也要把钟弥的脸从枕头里剥出来亲一亲,说她怎么这么可爱。

    钟弥又羞又恼,没好脸对他:“快走啊!看到你就烦啊!”

    他连被子带人卷起来,搂抱在怀,装得有模有样:“还没走就已经烦我了?那我更不能放你回州市了?”

    钟弥动弹不得,只好改口,说看到他不烦,可喜欢看到他了,好话说尽,还要附赠香吻一枚。

    他今天有重要会议,衣着正式,难得往衬衫领口系一条灰蓝的缎面领带,一边打着领带,一边来床边,问闭眼酝酿睡意的钟弥。

    “要不要说水是我洒的?”

    钟弥一下睁眼,又要抬手打他,被他攥住手,吻了吻,听他一本正经说,“不是怕你脸皮薄么?”

    钟弥侧躺着看他亲自己的手,声音表情都恶狠狠的。

    “你放心好了,我再这么跟你待在一起,我以后脸皮薄的日子也不多了!”

    沈弗峥翘着唇角,把她手放回被面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钟弥闭着眼,闻到他下颌位置松木琥珀的须后水气息,有种清冷的淡香。

    “你回家要带的东西,我叫人准备好了,已经放到车上,要是真累,就多睡一会儿,晚一点回也没关系。”

    钟弥终于能正正经经跟他说句话:“你怎么不自己之后带过去?”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心意不一样。”

    钟弥如实告诉他:“我以前没这样的心意,会不会很奇怪?”

    她回家就是回家,虽然平时回去也会给家里人带点礼物,但不会这样大包小裹礼盒提着,如此隆重。

    “不奇怪。”

    以前没有,是因为没有他,现在有,也是因

    为他,外公妈妈那样的长辈不像她是个没睡醒的小傻瓜,自然知道这隆重是谁的心意。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心意都是谁的。

    钟弥慢一拍才绕过了弯儿,立马在心里想他家里不让他继续进修哲学也不无道理,老天赏饭的生意人,他不从商谁从商。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之后钟弥一觉睡饱,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一点饭,上了回州市的车,在路上才想起来那只小鹦鹉,驯鸟师打电话来说可以带回去养了,这阵子尽量放在稍安静的地方,避免一些重复的杂音环境。

    钟弥打电话给沈弗峥,提醒他接小鹦鹉回来,她太好奇沈弗峥教这鹦鹉说了什么话。

    偏偏沈弗峥在电话里不告诉她,说见了面自然会听到。

    胡葭荔的婚礼结束后,钟弥不参加今年九月初舞团的外地演出,故而有个长假,想多在州市待几天。

    沈弗峥像在拿鹦鹉诱惑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听。

    钟弥便换了思路,哄他提前过来:“你都不想我吗?你就不能带着鹦鹉来州市看看我吗?”

    他便来了。

    在一个暴雨转晴的夏末傍晚,出现在馥华堂戏散场的大厅,如初见一样,于梁枋的清式彩画底下,看见钟弥那张脸庞。

    那时,她眼勾浓妆,面无表情,似丹青里的画中人,而今,伏在栏杆上一见到他便露出一个弯弯甜笑,美得像从画中走来。

    他手上提着紫竹笼,小鹦鹉忽的兴高采烈叫着——弥弥发财,弥弥开心。

    闻音,钟弥惊喜万分,从一侧楼梯上蹁跹踏来,远远问着,像不确定:“它在说什么?是我开心吗?”

    沈弗峥点头,话是他托驯鸟师教的,鹦鹉能学的话有限,人来教鹦鹉说话,也大多是些吉利的憧憬祝愿。

    他当时就想到弥弥开心。

    “没有比你开心更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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