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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 25哄不来 站在象牙塔里看名利场……(第2页/共2页)



    带上门的一瞬,她俗套地感慨光阴飞逝,大一开学的画面仍鲜活,仿佛就在昨日。

    开学钟弥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到的,那天阵仗很大,章女士,淑敏姨,还有一个戏班里的青衣姐姐,青衣姐姐是约了来这边的医院做激光美容,跟她们的车子过来,预约还在第二天,当天就一块来送钟弥进校报名。

    青衣姐姐和淑敏姨都是勤快人,大包小裹一个不让钟弥拎,进宿舍挥拖把拧抹布,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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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洗那儿,忙前忙后。

    章女士一身藕色缎面旗袍,显年轻,显贵气,人抬衣,衣抬人,就是民国剧里都难找到她这样有韵味的旗袍美人。

    端端坐在柜子前,一边替钟弥收拾衣裳,一边叮嘱她军训别被晒伤。

    连隔壁宿舍都有人伸脑袋来看,当钟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小姐。

    晚上聊天,钟弥说自己小地方来的,其他三个人还不信。

    钟弥说真是小地方。

    “我家在州市。”

    她们都面露茫然,连州市在南在北都没概念,钟弥说到陵阳山,她们才恍然大悟。

    佛山菩萨全国知名。

    那会儿天真犹在,热络尚存,还说以后有机会要一起去拜佛烧香,愿望都拟好,钟弥不记得那晚她们说要去菩萨面前许什么愿了。

    或许,她们自己也不记得了。

    -

    新地址钟弥只告诉了靳月,隔天快递员按门铃送来一束香水百合,小卡片上写着四个字——喜迁新居。

    公寓很新,家电家具也齐全。

    钟弥没再往里添东西。

    她对京市好像永远缺一份归属感,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会留在这里,要不是前脚刚跟妈妈说了自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搞不好这会儿又卷铺盖回了州市。

    最近跟胡葭荔聊天,得知闺蜜又在爱河边缘摇摇欲坠,钟弥提醒她,找男人得擦亮双眼。

    男人就像应季的水果,烂得很多,又具有伪装性,有的熟得过快,说烂就烂了。

    恋爱脑闺蜜本次闯荡爱河,自我感觉依旧良好:“是吃席的时候家里亲戚介绍认识的,也没有熟得很快,就……还天天聊着呢,我觉得他挺好的,要不弥弥你下次回来再帮我看看?”

    钟弥说算了,声音恹恹的:“我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胡葭荔夸张吹捧道:“你看男人的眼光还不好啊?我感觉你的眼光是最好的了!高中那会儿好多女生迷徐子熠,富二代嘛,又帅又有钱,但你偏偏选了周霖,事实证明,徐子熠就是一个徒有皮囊的妈宝男,周霖就是好啊,不愧是你看中的潜力股,斯文正经长得帅,名校出身,现在一堆女友粉。”

    “等等——”

    钟弥没反应过来,“什么女友粉,谁的女友粉?”

    “周霖啊,那么火的综艺你都没追吗?”

    胡葭荔说的是一档科学类竞技真人秀,汇聚一堆高智商选手上节目烧脑子,让作为普通人的观众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最近热度挺大。

    而钟弥那位前男友,名校颜值叠buff,节目里人气颇高。

    钟弥说自己最近没空,没关注那些。

    胡葭荔紧跟着问:“那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不是说京市舞剧院的实习去不了吗?你重新在京市找实习了?”

    “找了一个,不在京市。”

    靳月之前拍打戏肌肉拉伤,医生建议多休养,现在新戏角色是个舞女,一舞动京城的设定,舞蹈戏份很重,有些高难度动作,需要找一个舞蹈替身。

    她和靳月大学入学就一起跳过《并蒂花开》,浓妆彩裙一换,同样的纤细和柔软,再找不出来身形更相似的了。

    钟弥去了要跟组一段时间,实习证明的事也能迎刃而解,她想想,觉得也挺好的,不然干干留在京市,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那天她跟大学社团的几个朋友吃饭,散场路过广场旁边的兴趣班,干净明亮的教室,十来个小女孩儿跟着老师学动作,七八岁的样子,软萌又认真。

    她想起自己在州市的那份实习。

    如果没有沈弗峥,她现在可能也在州市的某间教室镜子前,教小朋友跳舞。

    十月二十七晚上,离这天结束还剩三个半小时,钟弥打车赶回京舞女宿楼下,从杨助理手里取走一份东西,鎏金绿的长盒子,里头是一幅辗转归来的佛头青牡丹。

    玉兰树下夜风钻骨,钟弥望着旁边一辆挂京牌的轿车:“你开车……进来的?”

    “旁先生的车,之前办事来过几趟,跟门卫打了声招呼。”

    杨助理随口一说。

    钟弥抿唇,稍点头,配合着,仿佛这真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

    “麻烦您跑这一趟了,谢谢。”

    中国人说话很有艺术的,再次感谢,不一定是多感谢的意思,更多时候像在提醒,谢都谢过了,就到这儿吧,充作告别。

    杨助理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特助也别干了。

    领命办事,过来之前老板吩咐了,得通知钟小姐一声,沈先生今晚庆生,人不多,都是圈里常来往的朋友,问她要不要来,话说好听一点,小姑娘嘛就是要哄着来的。

    这话也是很有意思的。

    不说那位沈先生,单是今晚到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身贵名显,寻常人想见一面都得排号等着。

    这位钟小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

    居然哄都哄不来。

    杨助理被钟弥婉拒,得了一句您路上开车注意安全,解了西装的一粒扣,上车跟司机纳罕道:“这学校是真出奇人。”

    那幅画的消档流程早走完了,杨助理很上道地问自家老板,是寄给钟小姐还是寄给沈先生?

    旁巍说不用寄,留着当贺礼。

    还给钟弥,最后估计也是到沈弗峥手里,那他自己送,不贺生辰了,沈弗峥都多少年没谈过恋爱了,挺值得一贺,没想到,满场找遍,没看见钟弥。

    本来以为沈四公子玩金屋藏娇那套,没等旁巍调侃完,沈弗峥远远同门口另一位来客举杯示意,随即碰一下旁巍的酒杯,清脆一声。

    “她不会来,记得把画还给她,玩儿开心。”

    旁巍不信,小姑娘哪有那么倔的,吩咐助理去办事,杨助理形单影只回来汇报情况,真有这么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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