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淡笑:“我只相信人们心中有杆秤罢了,是非曲直,只有评论。”
“好一个只有评论!”
陆沉冷笑:“孙乐三番五次羞辱于我,将人化为三六九等不说,还恶意污蔑,你身为文院之人,不仅不能客观中正,还故意混淆视听。其心可诛。”
“诸位可以不相信我之言,但那日在场的可还有崔家家主和璎珞,落雁两位姑娘,我倒是想问问元先生,你可敢当面对质?”
元丹丘神情微变。
“一个人若是‘正复为奇,善复为妖’,这样的人还有何脸面说自己秉承文道,又有何脸面说自己善养‘浩然之气’?”
大厅之中,如同灌入一股清风,众人心头一亮,仿佛从迷茫之中缓缓醒来一般。
“此事若是有崔家家主和崔小姐作证,那自然不会作假,看来这文院之中,有的人也是徒有其表了啊。”
元丹丘脸色阴沉,自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氛围,被这可恶的陆沉一句而破之。
“我知道你诗文无双,就是不知道你自身文采到底如何!今天既然是品诗会,我倒是想听听,你可有什么无上妙语!”
陆沉冷笑:“我有一诗,重百斤,问你可敢接之?”
元丹丘哈哈一笑:“有何不敢!”
陆沉眼神微眯,气势缓缓凝聚,这一刻,他如同一枚剑草一样,似乎要破开什么一般。
“纸笔!”
萍儿慌忙对身边候着的丫鬟道:“快取笔墨!”
陆沉右手纸笔,缓缓在草纸上写出两句诗文来。
元丹丘冷笑,上前而至:“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诗文,竟然能自夸重百斤.......”
当元丹丘看到那诗时,话音戛然而止,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空度日?为谁雄?”
似乎有一道凌冽的剑气直接透体而出,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元兄!”
“元先生!”
几个士子慌忙上前将元丹丘扶住:“元先生你这是?”
元丹丘脸色苍白,牙齿紧咬:“我,输了。”
众人好奇的望向那纸张,却发现其上空空如也。
“这,这是什么情况?诗文呢?”
陆沉冷笑:“诗文已经被元先生背负在身,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卸下来。”
几个人抬着元丹丘灰溜溜的走了。
“好!”
一旁的萍儿神情激动:“好一句‘飞扬跋扈为谁雄’,先生高才,小女子佩服。”
陆沉淡笑:“胜之不武。”
萍儿噗嗤一笑:“我看先生已经很客气了,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将之乱棍打出去了。”
“不过先生诗文如此,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多做几首呢?”
陆沉淡然一笑:“有酒吗?!”
旁边的一位姑娘将一壶酒递了过去,陆沉昂首将一壶酒一饮而尽:“今日此情,我为诸位姐姐做词一首如何?”
作词?!什么词?
陆沉望着窗外一轮皎月,淡然一笑。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陆沉笑道:“萍儿姑娘,以为如何?”
萍儿神情摇曳:“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端的这两句就已经足慰平生。”
陆沉低头看着萍儿:“萍儿姐姐,你还有酒吗?”
萍儿看着陆沉微醺的样子,劝阻道:“先生,我看这酒就别喝了。”
陆沉摇头:“我可是斗酒诗百篇,难道你不想听吗?”
“诗百篇?!”
有人冷笑:“不知天高地厚,但凡一句诗成,都要呕心沥血,字字推敲,你竟然说可以斗酒诗百篇,简直狂妄至极!”
陆沉随手接过萍儿手中的酒壶,手指指月,朗声道: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陆沉哈哈一笑,醉倒桌子上,一手提酒壶,一手画月。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一众女子听的心神摇曳,萍儿更是神采奕奕,两眼放光。
“快,快让人将这么诗句记下来!”
陆沉笑问道:“诗多少了?”
一个女子激动的道:“回先生,九十九句了。”
陆沉缓缓出一口气:“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萍儿震惊的一张小嘴变成了哦形,直勾勾的盯着陆沉。
陆沉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就觉得脑袋一晕,直接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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