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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辩论公堂(第2页/共2页)

;“谁、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再不喜争论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慕容莲冷冷地回道:“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张二,我眼睛又不瞎!”

    这话说得真心狠,被鄙视了的张二腰佝偻得更狠了,肖氏也被刺得脸色青白。

    堂外再次涌起一片嘲笑声,刚刚那道声音亢奋的男声再一次响起:“说得太有道理了!”

    眼见情况对己方非常不利,肖氏也不再纠缠于“勾引”这一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她指着自己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伤腿:“大人,我这条腿是慕容氏打断的!她前脚说要打断我的腿,第二日她便趁民妇去河边洗衣服时下了黑手!”

    “可有人证?”江沐尘问。

    “此恶妇歹毒又狡猾,一路跟踪民妇,就是挑周遭无人时才下了毒手!当时虽没有人看到,但之前她亲口说要打断我腿时很多人都在场!”肖氏咬定慕容莲曾威胁过的话不松口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筹码。

    慕容莲再一次开口了,话依然很短,却杀伤力十足:“真是笑话,我慕容莲教训小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出手!偷偷摸摸不是我作风!”

    “女中豪杰啊!”当某人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冷静如江沐尘都听不过去了,警告地看了围观人群某处一眼,拍惊堂木:“肃静!堂外再有人大声喧哗立刻驱离!”

    隐在人群中的张暮有些委屈,他为关妹妹母女说话还被警告,真令人恼火!

    一旁的如意轻轻扯了下他衣袖,悄声道:“大人是在嫉妒你能光明正大地为小姐捧场呢!”

    张暮闻言胸中郁结瞬间一扫而光,高兴地拍了拍如意的头:“小丫头真会说话,回去给你糖吃!”

    谁稀罕你的糖?如意嫌弃地看了眼张暮,向关二河处靠近,她想离某个傻大个儿远点。

    关欣怡在请示完可以问话后,问肖氏:“你的腿被人打伤,请问是被人从前面打伤还是后面?”

    “从侧面!”

    “被什么所伤?”

    “棍子!”

    “被人打了几下?”

    肖氏此时最烦最怕的就是关欣怡问问题,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她忿忿地看着与她娘一般惹人厌的关欣怡;“被‘你娘’打了有四五下,力道由轻变重,打完我的腿就折了!”

    “你记忆中的四五下都打在腿部侧处?”

    “对!”

    “腿侧的同一个部位?还是不同的部位?”

    “……同一个部位!”

    “你确定?”

    “确定!”

    关欣怡收回目光,望向江沐尘:“大人,先不说被告是否会真的打她,我们只说单纯被告所提的‘腿侧’被打四五下的事!”

    “关姑娘请说。”江沐尘俊脸严肃正经,但眸中深处却隐隐藏着一丝欣赏与喜爱,她不知自己所有的风采与优点都在公堂与人对质中一点点呈现。

    关欣怡一点都不知道江沐尘心中所想,俏脸微凝:“原告说她的腿是被人自侧面连打四五次,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设想一下,若有人拿棍子打了你侧腿,你们会如何?”

    “会躲!”

    “会逃跑!”

    “也有可能被打得摔倒。”

    堂外很多人都开始了猜测,这次张暮长了记性没有开口,虽然他憋得很难受。

    “对。”关欣怡点头,正色道,“正常人被人打到腿,若对方力道不太大,被打之人可能逃跑也可能反抗,这样的话无论是处在冲突或追赶之中,混乱下棍子再打到同一处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而若是对方第一下力道便很大,那么被打之人在骤然疼痛之下定会跪倒或摔倒,而这样的情况下若被打者还能行动就不会一动不动地等着挨打,她会下意识地想逃跑,站不起来可以爬行着跑,爬行的话持棍之人打其腿后面部位更合适!”

    “谁说的?爬行时也能打腿侧!”肖氏慌乱之下插嘴。

    “这么说你当时是处于爬行躲避状态了?”关欣怡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又怎样!”

    “若是如此,持棍之人追赶着你又连打三四次,还都伤在同一处,在你爬行躲避之时能做到如此应该不容易吧?”

    肖氏恨恨地道:“若一般人是难做到,但你娘她会功夫!”

    “你说的有道理,会功夫的人确实很容易做到这一点,只是你当时洗衣服时是在几时?”

    “天色渐黑的时候!那时我从铺子里回去,屋中有几件衣服没洗便端去河边洗衣服了,当时是吃饭点,村民们都在家中用饭,河边没人!”肖氏说着说着底气就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话没有问题。

    关欣怡道:“你们村只有一条河,就在村尾不远,若你陡然被人袭击会不知道喊叫?只要喊一声,村尾处的村民们就会听到出来查看!”

    肖氏双眼快速闪烁了下:“我当时嘴被你娘堵上了,哪里喊得出来!”

    “哦?嘴堵上了你难道没有手将布拿下来?”

    “我、我双手也被绑了!”肖氏额头已隐隐有汗珠渗出,跪在一旁的张二更是有大滴的汗珠滴在地上。

    “手被绑了你还爬行?当自己是赖蛤蟆?”关欣怡这话一出,堂出立刻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肖氏脸胀成猪肝,又气又臊地狠狠瞪着关欣怡,都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她怒道:“你管我怎么爬!”

    关欣怡已经懒得再问,抬眸望向眼中含有笑意的江沐尘:“大人,民女问了那么多话原告答得漏洞百出,其明显是说谎!”

    “我没有!”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没有你在最初为何不说你被打之前被绑了双手堵住了嘴?”关欣怡冷冷扫了她一眼后,突然扬高声音厉声质问,“你的腿分明是你丈夫打的!”

    “不是他!是你娘打的!”肖氏下意识反驳,她蜡黄的脸上已经涌现几分疯狂。

    关欣怡副近她,弯下腰眯起眼:“你不用狡辩了,你丈夫在河边打断你腿的一幕被人看到了!”

    “不可能!他……”肖氏说到一半立刻闭了嘴。

    “不可能什么?”关欣怡又逼近了几分,乌黑好看的眼眸死死盯住她,“不可能河边被发现对不对?因为你的腿是在家中被打断的!”

    肖氏被关欣怡一步步逼问害得方寸大乱,闻言脸上立刻涌出见鬼般的神情,等想掩饰时已经晚了。

    关欣怡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之前说的没错,你被打断腿时确实有人发现了,只是并非在河边,发现这件事的是你的邻居,你以为你们夫妻二人挑的时机正好,左邻右里都出门干活不在家,孩子们也均出了门,孰不知当时正好有人生病没出门,你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她都听到了!”

    肖氏张着嘴惊恐地看着她,这次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人证就在堂外,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关欣怡脸上闪过嘲讽,“你污蔑被告的两件事都没有人证,可是证明你说谎的人证我却有!此时若你当堂坦白,按我朝律法还能减轻一点罪责,若执意不认死扛到底,那可就罪加一等!”关欣怡冷眼看着肖氏。

    肖氏哪里懂什么律法的,被她一吓,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了,等再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后差点没吓晕过去。

    “本来我以为你们夫妻联手坑害我娘只是因为想讹点银子,等我调查过后才知道,原来并不仅仅是如此。”关欣怡说完嘲讽的目光看向几乎趴跪在堂上的男人,“张老板怕是不知道吧?原告待字闺中时倾慕安大老爷多年,没能嫁成他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

    张二闻言立刻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向明显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妻子,夫妻多半辈子,见其如此反应便什么都知道了!

    “好啊,你这贱妇,原来你设计陷害慕容氏居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再胆小窝囊的男人被当众挑明妻子曾暗恋别的男人后,都不会无动于衷。

    张二的话一出,等于已经承认了两人的罪行。

    肖氏见大势已去,再没有半分想反驳的想法,苍白着脸看向关欣怡,咬牙质问:“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之前还浪费那么多口舌问那么多问题?不是多此一举吗!”

    “哦,若我说那位所谓的‘人证’其实不想淌这个浑水根本没有来,是我诈你的,你会气死吗?”关欣怡一脸无辜地道,在对方真要快气晕之前又给了记重击,“还有,耍弄黑心笨蛋观其精彩表演的过程本姑娘委实享受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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