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溪是第一次进入万宝赌坊，他没有采用婉约的做法，而是直接用白刃抵住看场伙计的后腰，压低声音说：“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看场伙计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平日里赖账耍千的烂赌鬼也是见了不少。是以他并没有声张，而是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便立即心领神会有人被讹上了。

    那看场伙计假模假样说：“客官别动手，我带你去就是。”一边就引着顾长溪往楼梯上走。

    楼梯上去是一条颇深的甬道，灯光昏暗看不到尽到，甬道两侧有许多隔间。这隔间里既有帐房，也有熟客、豪客的包房，还有一些空置的房间。

    伙计领着他在前头走，忽然吹了声口哨，两边屋中立时就有人窜出来将顾长溪团团围住。

    然而顾长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早就料到有这一手。甬道窄长，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却摆不开架势，三下两下就被顾长溪打了个人仰马翻。

    最后，他还是抓住头先那个伙计说：“我玩这招的时候，道上还没你这号人，别白费力气，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

    那伙计流着鼻血道：“掌柜的不轻易见人。”

    顾长溪知道他怕自己是来寻仇的，于是说：“我来不是找麻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们掌柜的，问清楚，没事，我也就走了。”

    那伙计沉吟半响道：“掌柜的不在这里。”

    “怎的会不在？”

    “后头楼里出过人命，掌柜不愿住在这，他在自己的偏宅里。”

    顾长溪思量片刻问：“你们掌柜的，可曾绑过一个女子？”

    伙计脸色一边道：“大爷说的，可是姓顾的女子？”姓顾？顾长溪正狐疑间，那伙计又补充道：“腰里缠一把软剑。”

    顾长溪脸色微变，问道：“你见过她，她在哪？”

    伙计道：“两个月前她来过，那时我们这还是米老板当家。当时她进了米老板房中，我们还当她是反正后来米老板吃了大亏，再后来没几天，米老板正就被人割断了头颅。尸/体赤/裸/裸地倒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发现。

    孙二当家的疑心是那女子所为，可是刘二当家却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是孙二当家为借机上位所干的。孙二当家本来就挺不服气米老板。”

    顾长溪思索片刻问：“如今赌坊是谁当家？”

    “我一个小喽啰，知道的也不多。”

    顾长溪一把扯得他肩膀脱臼厉声道：“快说。”

    伙计嘴里“嘶嘶”直哼哼，缓了半刻才道：“如今其实并没有正经的掌柜。孙掌柜和刘掌柜都是原来的二把手，米老板被杀后，两人都想当大掌柜。”

    顾长溪了然，谁能服众谁就能当上大掌柜，谁能替米老板报仇谁就能当大掌柜。因此，这事才牵连到沐秋水。

    他又问：“你后来可曾见过那女子？”

    “没有。”

    顾长溪确认再问不出重要的细节，就问他要来孙、刘二人的住址这才离开。

    出了万宝赌坊的大门，他仔细盘算了一下二人的目的，便立刻猜到沐秋水在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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