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轻叹一声,却不知道要该如何劝解这一腔侠肝义胆的二妹。
难道她不明白,那赵宝坤乃是是京兆府尹赵程的独子?
私自殴打恩荫官,轻则重杖下狱,重则砍头流放!
眼下父亲与三妹都不在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府中又没有一个主心骨,这可该如何是好!
程婳心急如焚。
“哼,是那姓赵的王八蛋咎由自取,老娘没一脚废了他就是好事。”
林清儿嫉恶如仇,早就对赵宝坤忍无可忍。
昨夜轮到她带京兆府衙门捕快守夜巡逻时,这赵宝坤竟然想要支开其他捕快,对自己图谋不轨,这怎能忍?
幸好林清儿武功高强暴揍了一顿赵宝坤。
她想不明白,这赵宝坤为何这次竟然敢这么大胆,难道是自己之前打遍京兆府捕快的时候,这小子没吃够苦头吗?
一想起昨
夜,赵宝坤那一副令人作呕的可怕模样,林清儿就气得直哆嗦。
这时,门外忽然起了吵闹。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沈府,不是你们京兆府捕快肆意妄为的地方!”
“起开,京兆府办案,胆敢阻拦,小心将你们一块儿办了!”
……
声音在逐渐靠近,程婳却坐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迈开修长的双腿,轻移莲步,来到前厅。
她是沈家的大姐,也自然要承担起责任来。
林清儿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坐在椅子上没有行动。
“你们京兆府办案,为何要强闯我沈府!”
见到赵宝坤等人,程婳俏脸微寒,哪怕知道这群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还是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样。
“私闯民宅,你们难道真以为自己能扛住煌煌律法不成!”
赵宝坤贪婪的上下扫视了一眼程婳。
直到程婳脸色越发难看之后,方才恋恋不舍的砸吧砸吧嘴唇,嘿嘿笑道:
“大小姐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真是名不虚传,这张小嘴真是厉害,我什么都还没干,就给我扣了一顶私闯民宅的帽子。”
果真是败类中的败类,哪怕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手臂上还绑着纱布,可赵宝坤仍然不改他好色的本性。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程婳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铁青无比。
“不过这一次,程小姐可告不了我的状了。”赵宝坤从怀中拿出来一张京兆府的抓人批文:“依大梁律法,私自殴打蒙荫官员,即日收入监牢,择日流放。”
这一刻,程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本以为哪怕赵宝坤如何
蛮横,可强抢民女也是大罪。
地处天子脚下,纨绔子弟再肆无忌惮,可行事也该有个章法,却没有想到这赵宝坤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就将此事盖棺定论。
仅仅一天,连抓人批文都能拿到手!
“程小姐,还是把人交出来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赵宝坤这时不再掩盖自己邪恶的想法,嘿嘿邪笑:“放心,等我把林清儿带走几天,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到时候,我还能让自己未来媳妇流放不成?”
这时,被赵宝坤带来的一干捕快尽皆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赵宝坤的走狗,平日里因为不守规矩,没少受林清儿的教训。
更何况,一群大老爷们居然联起手来都打不过一个弱女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卑鄙、无耻、下流!
程婳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忽然感觉自己身旁突然刮过一阵黑色的旋风,赫然是原本坐在议事堂当中的林清儿。
听着赵宝坤的无耻之言,她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砰!
林清儿一脚直接揣在赵宝坤胸口。
尽管赵宝坤想躲,却还是狼狈坐倒在地,双腿发软,浑身颤抖,手臂上的绷带发出难以忍受的撕裂声。
伤口崩开,洁白的纱布上隐隐能够看到一丝血迹。
巨大的疼痛感令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嘲哳难听。
噌!
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狠狠地贯入地面,柔若无骨的玉手握住长刀刀柄,刀尖距离赵宝坤的裆部仅仅只有半寸。
林清儿光滑的额头上此刻隐隐有青筋乍现,绣眉因为愤怒而高高竖起,眼眸之中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的愤怒,杀气四溢。
“王八蛋,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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