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眼。”宋霆越面色微沉,语带不屑,“左不过是看她有几分颜色,图个新鲜。”
那日席上,王爷您看她的眼神分明有兴致的紧,怎的就不是正眼了。
陈嬷嬷只暗自腹诽,借她百八十个胆她也是不敢当着宋霆越的面说出来的。
“王爷想要图新鲜也得先把人接来王府不是。”陈嬷嬷小心翼翼的试探他。
强压着心底的害怕目不转睛地盯着宋霆越看,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揣测错了他的意思。
宋霆越凝眸思忖片刻,平着语调道“明日嬷嬷让膳房做几道苏杭点心去东乡侯府寻她,只说是本王不日将要宴请几位苏杭人氏,因她养在金陵数年,故请她代为品尝味道是否纯正。再告诉她,若想取回她的银簪,五日后百官休沐日,未时一刻在城南归南阁见。本王将她的东西归还于她,总要当面同本王道声谢的。她若不来,本王不保证会传出些什么话。”
最后这句话显然就是在威胁人了,那顾家三娘若敢不来,王爷凭着手里的簪子,想要让她名声尽毁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王爷这招属实有些阴险。然而顾家当年能做出那样的事,也是不遑多让。
陈嬷嬷将宋霆越的话劳劳记在心里,恭敬道声是便退下了。
次日,陈嬷嬷照着宋霆越的吩咐行事,那顾家人虽然疑惑陈嬷嬷何以偏要找上顾锦棠,可顾及她是南安王府颇有地位的婆子,自然是要答应。
何况这光天化日的,她总不会当众药死了三娘,南安王府的人还不至于这般糊涂。
对于这一点,顾锦棠心中也是知道的,是以房嬷嬷将荷花酥、酒酿饼、鱼味春卷等小食呈到顾锦棠面前时,顾锦棠没有片刻的犹豫,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鱼味春卷吃了起来。
待将每样东西都吃了一口后,顾锦棠这才开口说“这些东西的味道都很好,甚至比我在金陵王家吃的还要美味可口,想必王爷宴请的贵客们一定会喜欢。”
“如此,多谢顾三姑娘代为品尝了。”陈嬷嬷露出一个机械的笑,瞟了顾锦棠身边的绿醅一眼,眼神里充满暗示。
顾锦棠当即会意,扭头绿醅吩咐到“这些小食吃多了有些腻,你去替我泡壶山楂茶送进来吧。”
绿醅识趣告退“姑娘稍等片刻。”
片刻后,屋里便只余下顾锦棠和陈嬷嬷二人。
“老身不是那等拐弯抹角的人,现下只有你我二人,老身便直言不讳了。顾三姑娘掉了的的东珠银簪此时就在王爷手中,顾三姑娘若是不想传出不好听的话,就在四日后的休沐日去城南归南阁候着王爷,未时一刻,顾三姑娘千万莫要忘了。”
说罢,却是不等顾锦棠做出反应,起身告辞离去。
陈嬷嬷离开后,绿醅端着置了茶壶和茶杯的红木托盘进来,只见顾锦棠神情凝重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姑娘。”绿醅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小几之上,出声唤了唤她,又关切问她“你没事吧是陈嬷嬷同你说了什么吗
顾锦棠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只心不在焉地回了她一句“我没事,你先下去,我想自己坐会儿。”
绿醅怎么看都觉得她奇怪,也不知道秦嬷嬷同她说了些什么,导致自家心里一向心宽有主意的姑娘变成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铜铸的青花缠枝香炉中点着梅香,缕缕青烟自炉中升起,散出阵阵淡雅的清甜香气。
顾锦棠回想着前几次遇到宋霆越的场景,实在不明白宋霆越为何非要逼她当面去向他取回那银簪来不可。
本朝效仿大唐风气,民风较为开放,甚至于男女大防一事上比大唐还要宽松,可这并不代表尚未嫁娶的男女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共处一室。
顾锦棠冥思苦想仍是不得其解,即便心中再怎么不想去见那不近人情的南安王,也只能硬着头皮告诉自己去见一见他并无大的妨碍,横竖那是洛京城里最受达官贵人青睐的酒楼之一,宋霆越还不至于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降身份。
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懊恼起来,倘若那日自己没有去上清寺的后山,倘若那日自己及时发现发间的银簪掉了,有何至于面临现下这样两难的境地。
被人拿捏住的感觉着实不太好。顾锦棠想的久了,额头不免有些隐隐发痛,只能扶额揉太阳穴来缓解一二。
接下来的四天里,顾锦棠只觉得度日如年。在向顾老夫人提出自己想出府去逛逛成衣铺子、脂粉铺子买些东西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却偏偏还要努力做出一副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恬淡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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