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儿迈过高高的门槛,一颠一颠地扑入我的怀里,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被泪帘遮得朦朦胧胧,哭得红红肿肿,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她撒娇的呼唤把我的心都喊疼了。
我慌忙一把抱住她,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哭什么呢?”
“哥哥,哥哥和,和凌哥哥被爹,爹打屁股了,呜呜呜——都流血了,我怕——”小苹儿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的心一憷,连忙一把抱起小苹儿,快步走出了御书房,往骑射场去。
其实,我也认为,当孩子不乖的时侯,偶尔的惩罚是必要的。可是我想到枭哥哥的力大无穷以及发起火来惊天动地的脾气,就不得不赶过来,亲眼见见他下手的轻重。
果然,火速赶到那儿时,我就被眼前两团红给刺眯了眼睛。我的心像被刀刺一般难受。曜儿和凌儿这两个大男孩趴在长凳上,屁股被板子打得绽开了花,鲜血模糊。
平时,我是舍不得打孩子一下的,就连一个耳光都不曾赏赐过,对敌人我尚且仁慈,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孩子。
全身的热血瞬间腾地冲到脑门,估计小脸应该也涨得通红了吧?我只感到耳际热热的,连带着脑门一热,脱口而出就冲着枭哥哥嚷道:“为何打孩子?还打得这般狠?”
枭哥哥陡然见我出现,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大概觉得在他教训孩子的时侯我来插手是不给他面子吧,因此并不回答我的话,反而冲着我怀里的小苹儿厉叱:“安宁,过来!是你偷偷跑去告状是不是?没有爹爹的允许你敢偷偷跑掉?”
枭哥哥的厉喝纵然是大人听来都觉得可怕,更何况是他一向疼爱的小女儿。小苹儿又是伤心又是恐惧,“哇”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像雨水般直冲涮下来。
我的火气没有因此被浇灭,反而腾腾地往上窜:“枭哥哥,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打孩子?还打得这般狠?”
“不用你管!”枭哥哥怒了,脸色铁青,声儿也扬高了,“你已经管了太多事,****太多心,就这点小事,你就不能放清闲吗?”
言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瞬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成亲后,已经幸福了太久。幸福得忘了争吵的滋味,幸福得忘了当初那个在夜鹰寨里阴冷霸气的人本性根本没有改变。倨傲、倔强、懒得解释。
就不能解释给我听吗?我管了太多事了吗?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埋着什么怨言吗?
喉咙溢出一丝苦涩。我果断地拭去狂涌而出的泪珠,尽量用淡然的语气让人把曜儿和凌儿扶起来,送回房去,同时传召了太医。
我安抚着哭得唏哩哗啦的苹儿,把她放了下来,一手牵起苹儿,一手牵起灵儿,缓缓地走向东宫。
太医为两个男孩子上了药,包扎好。他退下后,我开始细细盘问起事情的起末。
两个男孩子都默不作声。特别是曜儿,冷冽着脸,神情与他老爹如出一辙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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