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可恨!”骆毅妖孽的眉宇间凝着若有所思的神色,“这种偷袭行为,对我军来说,既是示威,也是嘲讽。军心早已为之动荡。此外,还可以削落我军实力,再行出面叫阵。此法一举数得,细想来,这个夜鹰的确很不简单。然末将总觉得此事蹊跷,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只是直觉这夜鹰行事果真与一般山贼颇为两样!”
“哼,有什么两样?依本王看,他就是可恨!要嘛痛痛快快出来打一战,要嘛直接隐匿起来置身事外,只当没这回事。可他如今这般隔靴搔痒似的打法,真是好不痛快!还明摆着自找死路!”
直至此时,被夜鹰惹恼的苏遥依旧不把夜鹰放在眼里。
的确,纵然此时的东夏国民不聊生,积疴难返,纵然夜鹰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但是以一座小小夜鹰寨三万之数就要与朝廷百万大军对抗,确实还是自不量力了一点。
这一点,夜鹰同样也意识到了,他的确是在自找死路,但神也无法阻止他惹火烧身的节奏。
原本,在听闻朝廷派兵围剿夜鹰寨之时,他也不敢怠慢,立即全力加强戒备,本待这批围剿官兵无功而返,知难而退,能不应战就绝不出面!
可后来,一俟探知此次前来的官兵既非当地府兵,也非皇家禁军,而是由苏遥所领的戌边军马,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凭借弥漫的浓雾与熟知的环境,他屡次出击,轻易解决了平西王麾下相当大一部份将领。骆毅猜对了,夜鹰正是打算削落敌军实力后,再一举将其歼灭。夜鹰已然失去理智,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那么做。
“大哥,收手吧。依我们目前的实力来说,尚未适宜打草惊蛇!”一向冷静多谋的秃鹫再次劝告。
这几日,一逮着机会,他就如此苦口婆心!夜鹰寨的军师之职,他从来没有白当过。
“时机尚早,我知道。”夜鹰依旧坚硬得像块石头,“但是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我就绝不放过他!”
夜鹰俊脸罩霜,咬牙切齿!
屡谏屡败的秃鹫却不打算就此放弃。历来,王可以震怒,而谏臣则必须冷静再冷静。假若他也撂下不管,那么苦心经营的夜鹰寨将就此毁于一旦。
“可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小小一支和亲队伍我们尚且藏不住,更何况整整五万兵马!天茫山毕竟只是天茫山,如何容得了天下?纵然如你所愿,但稍有漏网之鱼,定会引来更多的官兵,给夜鹰寨带来灭顶之灾。难道你要为了一时激愤而不顾寨中兄弟死活吗?难道你的仇,你的恨就只是杀了他吗?”
夜鹰沉默了,整个人凛然成一座冰山。
“原本,我们只需按兵不动,拖过这些时日,再到西羌放些风声,也就成功了。你偏偏又自行暴露了行踪,大哥平素也算冷静,足智多谋,如何这次却要这般急进?这样毫无远虑?”
“哼!”夜鹰棱唇一挑,眸刀劈出,冷然讥道:“你以为你是魏征吗?可以这样直言不讳?纵然你是魏征,本寨主也并非唐太宗!”
言毕,甩袍而出,自去做事!
那身后的秃鹫,却似乎得了赏似的,反而眉眼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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