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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闹哄哄的大街上, 摊贩们守着铺子,行人来来往往。
几个小童正在街角处围成圈玩游戏,一边踢着沙包一边唱歌。
“狸猫换太子, 假龙杀真龙!”
“狸猫换太子,假龙杀真龙!”
……
陈殿生正坐在马车里, 准备上朝, 就听见外面几个小童嬉笑打闹着,传唱着这几句话。
他立刻叫停了马车。
“去问问那几个孩子,是从哪里听来这话的。”
车夫应了一声就跳下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禀告。“大人, 没问出什么。”
陈殿生闻言,叹了口气, 俊秀的面庞上生出几分担忧。
看来这京城又要变天了。
他这天子近臣才当了没多久, 当初入京前遇到的恩人也没找到。
也不知道何时能遇见恩人呢?
听见这句传唱的不只是陈殿生,其余许多上朝的官员们也都听到了。自然也就传到了天子的耳目里。
上朝时众臣纷纷上奏,要派人调查此事,绝不可让人侮辱了天子尊荣。
“请陛下下旨,让臣彻查此事!”刑部尚书手捧笏板,恭敬道。
高堂上的天子神情冷漠,头冠上的珠串投下一片阴影, 眼底晦暗不明。
听到那句“假龙杀真龙”时,赵景崇就明白了,闻人征还活着, 说不定现在就藏在京城中的某处,老鼠似的苟且偷生。
以为在民间唱几句歌谣, 就能拉他下位了吗?他暗暗冷笑。
“这等小事,无足挂齿。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们做。”
“朕要立皇后。”
众人听罢都有些惊讶, 他们都清楚陛下不喜美色,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后宫里更是没有多少妃子。自他登基以来皇后的位置都一直空着,任他们再怎么上奏劝告也不听。
不管如何,如今陛下肯立皇后,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恭贺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敢问陛下要立哪位娘娘为皇后?”礼部尚书捧着笏板上前一步,“可是沈贵妃娘娘,亦或是其他哪位娘娘?”
赵景崇轻笑,只是眼底并未有多少笑意。
“乃是大将军未曾过门的妻子,陆长郁。众爱卿觉得如何?”
闻言,满朝文武皆惊。
“陛下万万不可啊!”
“大将军为国献身,陛下却要强夺将军夫人,岂不是蒙羞了将军在天之灵?”
一名武将愤愤道:“将军为陛下征战沙场,一片赤诚之心,陛下却要夺走他的爱妻,实在让我等寒心!若是边关将士们知道了,也定然会心生不满。”
“请陛下以死者为尊!”
众臣子一大半都对这件事很抵抗,好似闻人征才是他们的主心骨似的,把他这个皇帝当空气吗?
赵景崇敛去面上的笑意,眸子沉沉。
“你们也要同闻人征一般谋反吗?”自闻人修诚下狱后,赵景崇逐渐开始清算朝中闻人一派的党羽,也提拔了不少身世干净的寒门子弟。
许多官员接连被抄家,令众人心生戚戚,只觉得赵景崇愈发残暴了。
他一冷脸,许多臣子面面相觑,只好默默闭嘴。
然而仍有几个硬骨头,仗着年纪大资历深,服侍了两代君王,梗着脖子上奏道:“谋逆一事是闻人修诚主力,大将军早已身亡,此事与大将军并无干系,大将军一生为国效力,请陛下不要牵连将军。”
赵景崇也不给他面子,随手扔掉了手边的朱砂,甩袖而去。
他身边的大太监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扯着嗓子通报了立后的安排,显然早就拿定了主意。
陛下在早朝上发怒,差点用朱砂砸到臣子的事情也传到了后宫里。
“娘娘,陛下今早可是发了一通火。”贴身婢女小心地给沈贵妃梳发,在木梳子上沾了些桂花油,轻轻擦到他发尾上。
“陛下正在气头上,娘娘要不要去看看陛下?要是哄得陛下开心了,说不定就给娘娘恢复位份了!”
沈贵妃兴致缺缺地捏着一朵白牡丹,“不去,没劲儿。”
“可是奴才听说陛下要立那位陆公子为后,您不去争宠的话,等陆公子成了皇后,肯定会报复您的。”
“你说什么?”沈贵妃细长的手指猛然收紧,把那朵白牡丹掐得粉碎,淡色的汁水慎进指甲里。
“陛下要立他为皇后……”
沈贵妃恨不得一口银牙咬碎,“那么大把年纪,糟老头子有什么脸敢霸占他?”
其实赵景崇尚未而立,只是与刚满十九的沈贵妃相比,年岁确实大了些。
婢女还以为他骂的是陆长郁,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他哪里比得上娘娘年轻水灵。”
根本想不到沈贵妃骂的是年老色衰的皇帝陛下。
“走,随本宫去暖阁。”沈贵妃丢下手心里被揉烂的牡丹就要出门。
“可是娘娘,您还在禁足期呢……”
沈贵妃明艳的脸庞扭曲了一瞬,袖子一甩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推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陆长郁并不知道前朝后宫有多少人为了他而心烦意乱,他正在院子里与几个仆人一起放风筝。
陆长郁坚持要亲手做一个,只是他手笨,怎么都扎不好支撑的竹架,最后做出来的风筝不是太重飞不起来,就是飞到一半散架了。
哑奴看他颇为失落,就自己做了一个,想趁陆长郁睡觉时偷摸换掉他做坏的风筝,叫陆长郁发现了。
“我才不要你的破风筝,我自己能做好!”他半夜起来,身上胡乱披了件散乱的衣衫,青丝披散,漂亮的眉眼间全是怒气。
气冲冲地将风筝砸到哑奴怀里,不像兴师问罪的主子,倒像是和夫君置气的小娘子。
隔日陆长郁拿出他做的最好的一面风筝,是个红色的纸鸢,背面写了“闻人”二字。并不是刻意做成这样,只是儿时的记忆早就淡了,他唯一有印象的风筝样式,就是当时闻人极送给他的那面纸鸢。
闻人极送给他很多小玩意儿,他唯独对这面纸鸢印象最深刻,放在天上的时候,如火焰一般灼烧着天空,就像他本人一样热烈潇洒。
也不知道他如今情况如何。
一名小太监试着将纸鸢放起来,前两天都失败了许多次,因此陆长郁心中有些忐忑。
索性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纸鸢很顺利地放飞。
太监婢女们都很高兴,陆长郁也不禁露出笑容。这大约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值得开心的事了。
他生得好看,一颦一笑都仿佛明珠生辉,让不小心看到那张面孔的仆人们都目眩神迷,纷纷面红耳赤,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哑奴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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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也流出笑意。
郁郎开心就好,也不枉费他半夜偷偷将那面纸鸢的竹架换掉。他怕被郁郎发现,就只换了框架,然后重新将纸面糊上去。
做的很细致,因此一点也没叫陆长郁发现。
在这宫中已经足够苦楚了,哑奴想尽力让他开心一些。
院子并不大,往上望出去就只能看到一片四四方方的蓝天。小太监拉着纸鸢跑了几圈,一阵稍大的风吹来,将纸鸢吹到了外面。
“哎呦,纸鸢掉到外面了,奴才去捡回来。”
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跑出去,在外面寻了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正纳罕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在找这个吗?”
太监看见视线里出现一双绣花锦靴和一片紫色的袍角,连忙跪下请安。
“奴才见过景王爷。”
“这是陆公子的纸鸢,奴才正找着呢,没想到叫王爷您捡去了。”
赵景辉拿着那面红色的纸鸢,打量了一下,做工有些粗糙,背面写了“闻人”二字。他心念一转,“本王亲自送去吧。”
陆长郁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小太监回来,正想叫人出去看看,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紫袍的男人。
通身气质尊贵,着一身绣着龙纹的锦袍,腰间环佩叮当,显然是个身份非凡的主儿。看到陆长郁以后,他薄唇轻挑。
“原来皇兄把你藏在这里了,可叫本王好找。”
陆长郁只当看不见他,拧着眉头别过脸去。
“郁郎不记得本王了?当日本王去吊唁闻人征,只和夫人见了一面,此后一直念念不忘呢。”
赵景辉调笑着,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
姿态颇为轻浮,如同一个调戏良家的登徒浪子。这事儿陆长郁曾经也对别的哥儿干过,他长得俊俏,不肖说什么甜言蜜语就能逗得哥儿们脸热。
只是同样的手段,被别人用到自己身上,效果就截然相反了。
陆长郁冷着脸想躲开,却叫他用扇子抬着下巴,仰得更高,叫赵景辉看到他脖颈上的吻痕,一串串缀在雪白的皮肤上,视线就忍不住继续往下钻到他衣领中。
他看得入迷了,呼吸微微一窒,差点想要伸手上去揉弄那点红痕。
指尖微动,正要抚上陆长郁的脸颊,就被人拦下了。
赵景辉转头对上哑奴的视线,不禁皱起眉头,他总感觉这个人眼神太强悍冷峻了,并不像个普通的奴才。
“王爷无事的话,请离开吧。”
“急什么,本王是来给你送风筝的,就这样不欢迎本王吗?”
看陆长郁仍然冷着脸,赵景辉想到刚刚看到的风情,笑道:“皇兄这人大方的很,一定对你极好。”
“若你说的好是指被当成鸟儿豢养,我确实好极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长郁对这俩兄弟一点好感都没有,叫人把赵景辉赶出去。
“哎,等等……”
赵景辉见他要回屋里,下意识伸手攥住陆长郁的手腕。
那面红色的纸鸢掉在了地上,被地上的灰尘弄得脏兮兮。
咔哒——背面写了“闻人”的风筝,叫一双穿了明黄靴子的脚踩碎了骨架。
“皇弟,你在做什么?”
第082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见过皇兄。”
赵景辉放开陆长郁的手腕, 对皇兄行了一礼。
“臣弟恰巧经过此处,捡到了一只风筝,就特意送回来。不想风筝的主人竟是郁郎, 实在是有缘。”
他知道皇兄自父皇母后去世后,就变得多疑寡情, 怕他多想, 就详细地解释清楚。
免得皇兄为此和他生出嫌隙。
他这一通话说得合情合理,几乎挑不出错来。
“郁郎?叫得倒是亲昵。”赵景崇俊朗的面庞浮现出笑容,神色和缓,却忽然话锋一转, “皇弟从前都不走这条道,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了。”
“这条道离宫门远, 莫不是迷路了?皇弟真是糊涂了。”
“附近的洒扫宫人不少见, 人人都没捡着这风筝,偏巧皇弟一来就捡着了,当真巧合。”
“你与朕的玉儿,确实有缘。就是不知道这竹竿掉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砸中皇弟?”
赵景辉登时皱起眉头,暗道皇兄果然还是开始疑心他了,竟然拿他比作西门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看着皇兄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眸,最后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对于皇兄而言,只要他疑心病一犯, 那旁人说什么都是错,越说越错, 越解释越说不清。
赵景辉暗暗叹了口气,心底隐隐生出几分不满。
旁人也就算了, 他们到底是一母同胞亲兄弟,皇兄就连他也不信吗。
“……今日早朝上的那个谣言,皇兄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关系重大,皇兄必然要安抚民心。”
到底是亲兄弟,赵景辉忍下心底的烦躁,扯开话题。
“皇兄不信任旁人,又不便于亲自出面,不如让臣弟代劳彻查此事吧。”
赵景崇知道这事儿是闻人征做的,也清楚他定然藏得极好,根本不怕自己大费周章去找他。
但此事他不能、也不会告诉赵景辉,更不想给他权力。
“不必劳烦皇弟。”
他不信任任何人。
赵景崇只默默地看着他,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质疑和疑虑。
“皇兄不信我?”赵景辉猛然抬头,满心的不可置信,“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皇兄不信旁人也就算了,连我也不信吗?”
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赵景崇暗暗冷笑,他自然清楚赵景辉是重情之人,也因此从前最与他要好。
因着赵景辉的性格,曾经多有信任他,如今就有多忌惮他。
“皇弟是朕最信赖的人。”若他们真是亲兄弟的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兄怀疑,就是赵景辉也压抑不住心底的火气了。
“放屁,皇兄要是信臣弟,会让臣弟当好几年的光头王爷?这么多年了,臣弟从来不曾抱怨过,只当你还在为了母后伤心,可你又是如何对臣弟的?”
“事事要助你,事事要先得了你的同意。皇兄还未登基前就是如此,这些年伏低做小,难道也换不来一句‘我信你’?”
“皇兄何以凉薄至此!”
赵景辉站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礼。“臣弟还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
“祝陛下万寿无疆,独享万里江山。”
他难得这样硬气一回,不等赵景崇开口就退下了。赵景崇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如一团紫云,深紫色的衣袍猎猎生风。
陆长郁才懒得看这对兄弟吵架,他早就回屋里躲太阳去了。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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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贯不好,这些天又郁郁寡欢消瘦了许多,赵景崇就叫太医为他开了些昂贵的补药炖成药膳。
赵景崇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拧着眉头在喝药膳,捧着小巧的玉碗,指尖带着点半透的粉,十指如葱根,简直比玉碗还要白了。
药膳已经尽量做得去掉了苦味,只是他唇舌娇气,仍觉得难以下咽,吃起来动作也慢吞吞的。
先是用柔软的唇抿了一口碗壁,红艳艳的印在瓷白的玉碗上,小猫似的用鼻尖闻了闻,确认味道不冲鼻子,才伸了一点点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
尔后才缓缓抿了一口软乎乎的药膳,微微抿着唇,含一下就抿一下,在碗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渍,印着唇瓣的形状。
一双唇也被润泽得水润发亮,唇齿间溢出浅浅的药香。
着实可爱得紧。
赵景崇看得心里熨帖,眼中的戾气淡了许多,轻笑着上前将他快要吃完的玉碗拿下来。
“吃不下就放着吧,叫太医重新开个好吃的方子。”
陆长郁本来还不想喝这碗药膳,一听他这么说,从他手里将玉碗夺下,一口就将剩下的喝净了。
赵景崇怔了一下,失笑道:“玉儿当真可爱。”
伸手想摸上他的脸颊,却被偏头躲开,赵景崇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下,“玉儿可是怪朕踩坏了你的风筝?朕叫人补好再送给你。”
身旁的大太监很有眼色的将那面风筝递上来,“陛下,听说这纸鸢是公子亲手做的,怨不得公子这么生您的气呢。”
“让朕看看。”
赵景崇来了兴致,将那面破破烂烂的纸鸢拿到手中,也不嫌那上面全是尘土。
纸鸢是用红洒金宣纸糊的,制作的手法有些拙劣,但赵景崇爱屋及乌,觉得这粗糙的纸鸢比什么千金裘万金骨还要珍贵。
支撑纸鸢的竹架已经被踩断了,赵景崇将纸鸢反过来,就看到断骨连筋的竹框和两个大字。
“闻人”
捏着纸鸢的手猛然收紧,“你刚才说,这是玉儿亲手做的?”
那这两个字也是玉儿亲手写的了。
赵景崇脸色一沉,叫太监拿来一盒朱砂,以食指沾了一道,在纸鸢背面以血红的朱砂补了一字。
“征”
血淋淋的大字,透着浓重的煞气。
这就是玉儿没能写完的字吧,赵景崇暗暗咬牙。闻人征还真是阴魂不散,处处和他作对。然而,这江山是他的,美人,也注定他的。
陆长郁不乐意搭理他,只是瞥见他在破掉的纸鸢上写了什么。
抬眼望去,就看到闻人征的名字。
他已经许久没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一时间有些恍然。这道目光被一直关注他的赵景崇看去。
“玉儿在看什么?”赵景崇偏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只是搭在纸鸢上的手用力抓紧。
撕拉——
纸鸢被他沾了朱砂的手撕破。
“在朕面前,不许你想别人。”
不许看闻人征、不许想闻人征,更不能叫他碰了身子。
“玉儿的身子只能叫朕碰,心里也只能想着朕。”
赵景崇掐住他的下巴,又猛地咬上他的唇,叫陆长郁吃痛。
食指上的朱砂印在柔软白皙的下颌上,化成一滩红色的汁水,凝聚在被指头按下的肉坑里。
挤压形成的肉/壁从指缝里渗出血水,简直像是被咬出血了一般。
“唔——”
紧闭的牙关被用力撬开,陆长郁难受极了,想咬紧牙咬他,被伸进来的拇指抵在牙根上,撑开口腔,反而让他更加轻易地长驱直入。
舌头被卷起,无法落下,牙根也被他的拇指硌得发酸,一举一动都被束缚,任他予取予求。
掺了香料的朱砂被体温激发出香味,混着唇齿间甜腻的气息,萦绕在他们之间,叫陆长郁浑身发软。多余的唾液堆积在口中,他不愿意咽下,一些津液从唇角溢出,染得红唇也亮晶晶的。
另一些被逼着呛进气管里,便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你发什么疯?”陆长郁推开他,水润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长郁想叫仆人带他离开,才发现屋里哪还有旁人了,他们一早就识趣儿地退下了。
“你是朕的皇后,朕要与你欢好怎么能叫发疯呢?”
赵景崇帮他拍背顺气的手,向腰间系带伸去,利落地扯开衣襟,手指也抚上他湿润的唇。
陆长郁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要被扒光了,现在可还是白天,外面不知多少仆人在看着。
而且赵景崇说什么皇后?
“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皇后了!”陆长郁反手将衣襟拢好,“陛下要如何玩弄我,都随意你,何必如此?”
“玩弄?”赵景崇原本被撩拨得火热的身子猛然冷了下来,“你觉得朕在玩弄你?”
“我是真心喜爱你,要娶你,这在玉儿眼中就是玩弄吗?”
陆长郁冷嘲道:“多谢陛下抬爱,将我特意锁在这暖阁中,不见天日。”若这种恨不得把他锁在笼子里的情感叫喜爱,那这天下的有情人都要喊冤了。
在陆长郁眼中,他就是下一只待宰的大白,被藤蔓捆住了双腿。
“你不肯嫁我,是因为朕不肯给你自由,还是因为你心里仍然记着闻人征?”
陆长郁闭上眼睛,再也懒得和他说话,气得赵景崇咬牙切齿,甩袖离去。
*
夜已深了,白日里天色还大晴着,黄昏时却堆了一层层阴云,外头刮起狂风,似是风雨欲来。
殿内赵景崇负手而立,没有叫人点灯,昏暗的光线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进闲,你去为朕备一些东西。”
大太监弓着背上前,听赵景崇的嘱咐。听罢,脸色一白,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奴才不敢冒犯大将军的在天之灵啊……”
他连连磕头,两股战战,背后也被冷汗浸湿了一身。
“怎么,连你也被闻人征收买了?”
欺君之罪扣到他脑袋上,大太监顿时更惶恐了,他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左右为难。
然而大将军到底已经死了,眼前的皇帝又掌握着生杀大权。
“奴才岂敢,拳拳忠心请陛下明鉴。”
“那就去闻人府办事。”
“……奴才…谨遵圣旨。”
轰隆——
大雨倾盆而下,陆长郁刚合眼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弄得他心慌意乱。
正打算叫哑奴进来,就看到门被推开了。
睡眼朦胧间,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腰间挂着把银亮的佩剑。黑衣银剑,气质冷凝如冰,破开一层雨帘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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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郁只觉自己还在梦中,活见鬼似的,顿时睡意全消,手心里也沁了冷汗。
昏暗的房间里,那个人看不清面容。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披着一身水汽缓缓上前来,手上拿着个长条东西,被红布包裹着,不晓得装了什么。
陆长郁脸色煞白,看见他靠近,连忙缩着腿往床里头躲。
“你是何人?”
冰凉的带着雨水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刺骨的凉意顺着脚腕向上涌去,雨水也顺着纤细的小腿,向里头温热的一处流去。
陆长郁对上一双携着湿气和寒意的乌黑眸子,看到他惨白如鬼的皮肤。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厉鬼缠上了。
“夫君回来了,就这样不欢迎吗?”
“玉儿。”
一双湿冷的手臂将他揽在怀里,陆长郁彻底被这只阴司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缠上。
第083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赵景崇自背后揽住他, 动作轻柔,唇齿间含了他细软的发丝,一派温情。
然后陆长郁却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背后那人的身子又冷又硬, 浑身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好似真才从地下爬上来一样, 鼻尖萦绕着浅浅的腐朽气息。
身上的体温也极低, 他的动作越是温柔,越令陆长郁如坠冰窟。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雪白的脖颈上,冰凉的唇含了一块温热细腻的软肉,轻轻吸了一口, 嘬出道浅红的印子。
陆长郁一点也不反抗,苍白着脸, 任他如何也不吭声, 只紧紧抿着唇。叫赵景崇拿一条黑布蒙上眼睛时,也没有丝毫抗拒。
赵景崇这般大费周章,就是想要看他顺从,而不是和以前一样要半推半就,每回都要哭得要死要活。
然而如今真见了他这副柔顺的模样,又觉得心里不痛快。
闻人征在他心中就如此重要吗?赵景崇恨恨暗想。
赵景崇将他推到床上,叫他仰面躺着, 一手将剩下的衣衫剥去,就看到那片白皙柔软的胸膛上一片粉红交错的痕迹。
他当然清楚这红痕是忽然弄出来的,只是故作生气。
“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指尖在他肌肤上擦过, 只觉肌肤细腻绵软,触手温润, 叫赵景崇爱不释手。
陆长郁被黑布蒙了眼睛,眼睛看不见, 其他的感官却越发灵敏。此时很清楚地能感觉到皮肤被指甲搔刮了一下,很快就离开。
苍白的面上也浮现出一片红晕,红艳的唇轻轻张开一条缝,喘息着,涎水沁湿了略干燥的唇。
赵景崇也压抑着喘息,欺身伏到他耳边,低声道:“为夫不在,夫人就这样寂寞吗?你都找了谁偷吃?”
“夫人如此貌美,一定有不少人心甘情愿拜倒在你脚下,做你的情郎。”
“是谁,我大哥闻人修诚?还是皇帝?恐怕不止吧。”
那道低沉的气息吹在耳边,让陆长郁的耳尖也开始发红,他拧着眉头摇了摇头。
“夫人都叫他们碰你哪里了?”
陆长郁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有个冰凉的东西蹭上他的胸口,是个比较圆润的金属端头,拂过红梅。
“是这里吗?”
微微往上蹭去,金属端头嵌进锁骨窝里,被稍稍用力往下压去。挤出来一个肉坑,里侧泛着微微的粉白。
“唔……”陆长郁有点不适地动了动,就被那个东西抵着喉咙压住嗓子里的声音,让那声音调变形,作出变形的喘息。
“还是这里?”
金属端头已经被他温柔的皮肤暖得不冷了,只是被擦过的皮肤,还是留下一道蜿蜒的浅浅粉红,带着一些水渍,软嫩的皮肉微微打颤,似是被沁了水的冷玉,纹路被水渍填满,发着脆弱、诱人的光泽。
“亦或是这里,还是都有”
最终那个玩意儿压到了他那双柔软的唇上,陆长郁才发觉,这原来是他的剑鞘。
那把银亮的剑鞘挨到他脸颊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吃进去。”
陆长郁察觉他想把那剑鞘塞到自己嘴巴里,连忙扭过头,怎么都不肯开口。
“这是对夫人的惩罚,不可以拒绝。”
赵景崇伸手掰过他的脸,手指顺着紧闭的唇缝挤进去,夹住湿滑的小舌,让他不得不张开嘴。
剑鞘一头深深埋进去,银亮的色泽衬得那双唇舌愈发红艳,舌根、内壁,连一口牙齿也叫他看得清楚。
仿佛当街被人剥去了一身衣服,一点隐私都无,全叫赵景崇看去了。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倍感羞耻,陆长郁想合上嘴,却被冷硬的剑鞘堵得几欲作呕,根本合不上嘴,牙根也被硌得发酸。
赵景崇也被他红艳的唇舌引诱地呼吸沉沉,手指连着剑鞘一块挤进去,享受着指腹被温暖湿软的口腔包裹的感觉,偶尔指尖擦过他的牙齿,口腔内壁也会微微紧缩,挤压着他的手指。
“夫人好厉害。”
赵景崇见他无力反抗,就腾出一只手,轻柔地帮他抚了抚脊背,好似怕他难受一般,只是抓着剑鞘的手却也毫不怜惜。见他受不住了就抽出来,才歇了一会儿就紧迫地再送进去。
他身上积了许多雨水,此时就顺着手臂流到剑鞘上,再流到陆长郁的口中。
透明的涎水混着雨水,将剑鞘弄得湿漉,银色的剑鞘泛着亮晶晶的光泽。涎水堆得多了,再加上味道奇怪的雨水,陆长郁实在含不住,多余的水就顺着唇角淌下来,打湿了下巴、脖颈。
在锁骨那块粉色的肉坑里,聚成一团。
赵景崇这才将剑鞘拿出来,转而吻上他被滋润得更鲜亮的红唇,将他唇边积蓄的涎水卷入口中。
他恨得想要赵景崇一口。
只是如今唇舌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嘴巴半张着,根本无法合拢,只能随他啃咬舔舐。
赵景崇满意地在他湿软的唇上轻咬了一口。转头拿起自己来时带的那个布包,拿出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放在床头。
这个位置,如果陆长郁没有被蒙上眼睛的话,一抬头就可以看到。
陆长郁不知道他又打算做什么,听见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不禁一阵腿软,心头发毛。
俗话说得好,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你知道会面临什么,而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够了,陛下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实在是怕了这个疯子了,原本以为忍一忍就能过去了,但看来这招对赵景崇这人压根不管用。
赵景崇抓住他想推开自己的手,眼眸幽深,道:“玉儿果真聪慧,何时发现朕不是闻人征?”
“只有你会叫我玉儿。”
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赵景崇冷下脸,也不打算装了。粗暴地将他脸上的黑布解下来。
“陛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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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我,很好玩吗?”
“欺骗?朕从来不会欺骗玉儿,哪怕玉儿曾经骗我、欺我。”
他冷笑一声,手指挑起陆长郁的下巴。“看呐,大将军不就在这里吗?”
陆长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床头摆着的那个长条状物。
是一块深红色的枣木,高约一尺二寸,宽约三寸,因为室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上面的小字,只隐约看见一行大字。
“大将军闻人公讳征之神位”
他顿时瞳孔紧缩,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上的热度、面上的云霞统统散去,手脚也冷得发麻。
“你日思夜想的大将军终于回来了,朕成全你们,玉儿不高兴吗?”
见他用力低下头不肯再看,赵景崇手掌撑住他的后颈,强逼他抬起来,“怎么不看,玉儿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手指死死掐住陆长郁的脸颊,将他的脸颊鼓起,食指压进去按出个浅坑,挤出手指的形状。
耳边响起一阵阵笑声。
有什么可笑的?真是个疯子。陆长郁白着脸,不管身上的手怎么抚弄,都僵硬地没有反应。
赵景崇大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骑到他身上,沉重的身子死死压着陆长郁。
一双有力的腿夹紧他的细腰。
一边亲他,一边在他耳边低低道:“大将军正在看着我们呢。”
粗糙的、全是血痂的手掌抚上他光洁的胸膛,顺着摸下去,扯断他的腰带。
每亲一次,就要说一遍。
如此往复了不知几十上百次,陆长郁被身上的体温烧得头脑昏沉,神智逐渐远去。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已经死去的闻人征站在床头。
敛眉、冷着脸看他被赵景崇亲得意乱神迷。
……连他也快要疯了。
啪嗒——
那块枣木牌位被顶得差点掉下去,陆长郁下意识伸手去捞,将它抱在怀里。
因为边角处理得很圆润,因此并没有小刺将他光裸的皮肤弄伤。
“玉儿可要抱紧了,别把大将军摔坏了。”
赵景崇故意作弄才这样说,只是看陆长郁双眼无神,连手臂都软得抬不起来了,却还真的用力抱紧了那块木牌,顿时吃味地用力夹紧腿。
“嗯……”陆长郁恍惚地,无意识发出一声低吟。
*
哑奴见夜里下起雨来,外头又电闪雷鸣,知晓陆长郁一个人会害怕,便急匆匆从宫外冒雨赶来。
到了门口却发现有大太监守着门,当即就明白,赵景崇又来了。
他寻了个视线死角,悄悄翻墙进去。
就听见有两个侍卫在小声说什么。
“陛下今晚穿得好奇怪,一身黑布衣,还带着血呢!”
“你小声点。我听说陛下还带了把剑进去,看着有点眼熟。”
“长什么样子?”
“银色的,特别漂亮,剑鞘上有个小字‘征’。”
“……这不是大将军的佩剑吗?陛下从哪得来的。特意找人打造的同款?”
“可能是吧,陛下爱才心切,留个纪念也可以理解。不然总不能是掘了大将军的衣冠冢吧。”
“你还真敢说,陛下是疯了才会掘大将军的坟哈哈哈。”
咔嚓,哑奴被他们的话震惊到,一个没注意踩到了一根枯枝。
“谁在那儿?”
他也没有躲藏,径直从阴影里走出来。低垂着头,掩住了眼底的戾气和杀意,双目通红,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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