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师爷离开,窦宏在院子里反反复复走了几转,招待黑熊寨的土匪头子自然是大事,吃喝必定得好。
只是窦宏听闻黑熊寨大当家嫉恶如仇,若是他弄出来的饭菜太好,会不会叫周大王以为他是个贪官,虽然是实话,可比起时下当官的,他还真不算贪。
收孝敬都是收的富户,平头百姓也没压迫,税收么,祁州的税收其实国库已经给免了,但年年各县还在征收,却也没落到他口袋,全给了钱宝来。
还是别准备太好,万一叫周大王误会了,宴席上不动手事后叫几个青壮夜里翻墙,他府上那点家丁不够看,可要是准备的太寒碜,周大王以为他故意怠慢,也是不好。
“唉,怎么一时嘴快定在了明日,还是去找夫人商议商议。”窦宏转头去后院,是一点也没考虑周大王压根不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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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哈哈哈哈,这窦宏实在是个妙人,从前不是打死都不愿意和咱们黑熊寨有半分牵扯,怎么今儿个还着人上门下贴子了。”秦襄这回也是跟着周肆下山,县衙门的贴子刚送到布行,就叫秦襄劫了胡。
“大约是猜到咱们这位东家夫郞的身份有异。”君凯之摇头,莫说窦宏,就是他们几位上山后,知道大当家竟然抢了秦尚书令家的公子,也吓的不轻。
好在远远看着,大当家和秦尚书令家的公子非是怨偶,反倒有几分如胶似漆的模样,若是两人缘分能成,便是有无穷无尽的好处。
“东家去吗?”到了山下,大当家都改叫东家,以防外头百姓听了去。
“说不准,咱们这位东家的心思不好猜。”秦襄摇头,周肆行事狂悖中又带缜密,有时喜欢出奇制胜,而这个‘奇’若简单能被人猜中,又如何能制胜呢。
“二位又何必想的如此麻烦。”君凯之似乎对此胜券在握,“只当一场酒宴,东家去不去不是得看东家夫郞想不想吗?”
“有理。”秦襄点头,若是看秦公子的意思,多半要去的。
……
“想去吗?”周肆见秦绥之看窦宏给的宴请贴,窦宏这一手的确出乎周肆意料,按道理,在没拿到秦家答复前,他带秦绥之出寨子已经冒了风险,现下再叫秦绥之去官府参加宴会,若是叫秦绥之联系上了窦宏,窦宏再联系上钱宝来,祁州的局势恐怕要立马变上一变。
“能去吗?”秦绥之显然也在猜周肆的心思,毕竟带他下山,尚且还可以说寸步不离,叫他难寻机会,但若去县令宴席,会发生什么便是不好说了。
若他说去,周肆会答应吗?若是答应,是同那周幽王一般,为了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昏头之举,还是另有目的?
“自然能。”一个窦宏还影响不了局势,秦绥之想去就去,左右钱宝来知道了秦绥之的身份也不会做什么,明哲保身那家伙最懂。
“日后这样的宴席少不了,夫郞且先熟悉熟悉如何?”周肆像是想起寨中同秦绥之说的玩笑话时,秦绥之微红的耳垂,少不得又嘴欠调戏。
哪想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只见方才还好好说话的人面色一下沉了。
“你我二人既未拜过父母天地,也未行过周公之礼,三书六礼皆无,你叫我夫郞,可是将我看做无媒苟合之人?”山寨里周肆说几句玩笑话也便罢了,外人前说一说秦绥之也当是周肆的权宜之计,可时下只有他们二人,周肆还道夫郞,其中真心玩笑各有几分谁能说得清。
若是玩笑,开的多了秦绥之不喜,若是真心,岂非更是折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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