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听他说,“万一见了风,岂不是更难受。”
裴莺自动将这话翻译成着凉加重,于是怀疑顿消,“不碍事,我注意些就不会了。”
霍霆山先将茶盏递给她,又去衣匣那处将白狐裘大氅取来,扬开披在裴莺身上,而后坐在榻旁,“既然夫人不想再歇息,那我和你说一些旁的事如何?”
“你不忙吗?”裴莺裹着白狐裘坐在榻上,他给她披狐裘时披得紧,如今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儿来。
裴莺疑惑得很。如今是巳时,按寻常的巳时,他定然待在书房。
“不忙。”霍霆山而后径自说起,“另一支南巡队伍刚归,他们不负所托带回了棉花。”
裴莺不住透出几分喜色,“带回来了?那真是喜事一件,棉花的生长周期和甘蔗相去不远,都是七个月左右。刚好春日出苗,待明年的十一月份就能吐絮。”
霍霆山目光柔和,“棉花之事我会寻人好生料理,此事不必夫人操心,这段时日夫人该好好珍重身体才是。”
裴莺对这话无什感觉。
着凉而已,喝两副药就好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赵天子驾崩之事已暴露,霍霆山干脆和裴莺说起朝中,“赵天子存活下来的男嗣有三,分别是继后所出的太子,已及冠的五皇子,和丽贵妃所出的、如今年仅八岁的十皇子。夫人猜新帝是哪一位?”
裴莺:“五皇子和十皇子都有可能,反正不会是太子。”
男人扬起长眉,“为何不会是太子?”
“‘丽贵妃’的名头我听过几回,她既能宠冠后宫,想来其子必定能得盛宠的,五皇子情况如何我不知,暂且不做评论。至于太子,太子为储君,在君王出游、重病或有要事之时拥有监国权。”裴莺缓缓道。
她喝了一口茶,茶是温热的,温水入喉后五脏庙舒服了不少。
“听闻当时赵天子沉迷修道,按理说那时该由太子监国。我不知他监国与否,但大楚的乱像日渐加重是事实,由此可见这个太子也不如何。”裴莺说。
太子监国若监成这般,储君资质一言难尽,若无监国权,他更不可能登上帝位了。
霍霆山目露赞赏,“夫人聪慧。新帝确实不是太子,而是十皇子。”
“八岁的十皇子。”裴莺喃喃道,“说起来这于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说霍霆山安心当个纯臣,她宁愿相信这个八岁的十皇子也是个穿越者,凭自身能耐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登上皇位。
“夫人知我。”霍霆山笑了笑。
而后他又说起其他,“小麦于去年秋和今年春皆已大规模播种,今年熟过两轮,夫人所言不错,小麦比粟的产量要高许多。当初以低价售卖麦种的方式诱导百姓们种小麦,想来如今他们也尝到了甜头。”
尝到甜头,知晓小麦产量高,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而为了巩固收成,霍霆山这一年仍将麦种以低价向百姓售卖,不过价格相对于以前略有提高。
以前是不足市场价半价之数,现在是市场价半数。
霍霆山又说:“手中有余粮,养豕之事也可以安排。若天公作美,再过一两年,幽州便是真正的衣食无忧。”
“那挺好。”裴莺颔首。
百姓家有余粮,吃饱喝足,再好不过了。
“都是夫人之功,布衣们合该知晓。”霍霆山说。
裴莺听他这话,心头跳了跳,“霍霆山你别劳师动众。”
男人只是笑笑,不接这话,转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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