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上横着跑的小螃蟹没什么两样,肆无忌惮,气来得快,去得快;随后画了只丑螃蟹做成微信表情发给阮青屿;本意是要接着嘲讽,没想到阮青屿竟很喜欢这只丑螃蟹,收到表情后,就直接换成了微信头像,一用就是好几年。
刚刚进入网络会议室时,凌泽并没注意主体设计院到底来了多少人,因为主体设计不过是整个酒店投资建设中的常规一环。
当主体设计院负责人清透的声线响起时,凌泽才在参会人员列表中,发现阮青屿的螃蟹头像,张牙舞爪的。
凌泽有点吃惊。
记忆里,阮青屿一直都是赖皮大王,不肯吃苦,一赶图就要找自己救命。凌泽总是一人完成两人的量,通宵达旦画个没完,而阮青屿就在边上拿着针管笔给图上的绿化点草,然后趴画板上打瞌睡。
当年赖着自己帮忙完成建筑系各种设计作业的阮家国宝,现在竟成为甲级设计院苦力顶梁柱,甚至和自己打了一个完美的嘲讽配合,逼着精装重做设计。
六年时间,对于分开的两人算得上漫长;但从一名建筑系萌新学生成长为负责人,却太短,就算有个当院长的二叔,阮青屿中间要付出的艰辛,不是一般外行人可以想象得到。
他调出今年与上海投资方合作的几十个西部酒店项目详情,滨城建筑设计院的大名赫然躺在供方库首位,评分挺高,被受邀参与新疆与滇藏两条线路的酒店工程项目投标。
系统显示,滨城设计院对邀标的反馈状态是:待定。
凌泽拨通秘书的电话,让他送份近期设计方考察培训的相关行程到办公室。
秘书很快就将行程打印出来,但送到会议室的,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小丹的母亲,凌雯。
凌雯是自小就在香港读书,大学便去了英国,毕业后入职h酒店集团,兜兜转转和集团大股东结了婚。
“凌泽,你要这个行程做什么?不是下周行程新疆?”凌雯问道,她现在虽然不在集团担当职务,但是手中的股份还是足以让自己有些话语权。
“滇藏线也一样重要,是新品牌。”凌泽看着行程表回答:“还没定,有变化我会通知你。”
“好像gen建筑设计,这次也会参与,我已经交代他们拿出真本事,再加上你自己手头的资源,新品牌问题不大。”凌雯说。
凌泽盯着行程表,头也不抬:“什么真本事,这些外籍在大陆糊弄的本事?滨城三百米项目,如果不是我调来大陆,他们就要按非标干下去了。”
“这关设计什么事,怪只怪业主没有尽早确定酒店定位和品牌。”凌雯说:“这事我知道,也就是泳池小点,其他都也凑合,也不是完全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按着标准来做就是,凑合迟早要出问题。”凌泽冷冷回答。
凌雯听懂了凌泽的意思。
当年两人的父亲就是因为合同上稍微凑合了点,资产被查封,官司打了好几年。
凌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凌家赢了官司后,已经重新翻身,可凌泽还在计较这些事。
她坐在凌泽办公桌对面开始抽烟,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的情感有点复杂,同情大于亲情。
凌泽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是商业联姻,利益得手后,各干各的,没多久就离婚了。唯一的儿子就一直丢在大陆,爹不疼,妈不管的。
本来这样的家庭,在生意场上并不少见,就金钱弥补亲情的事。但偏偏凌家生意出了问题,资金链断裂时,债主想到凌家大陆还有个儿子,当时是计划绑来要钱,然后撕票的。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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