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近视,昨天没戴眼镜,就多花些点时间。”
“你今天带眼镜了吗?”
“……”
“带了吗?”
“又忘了。”
凌泽一个急刹,把自行车靠在路边,跳下车;阮青屿也跟着下车,他又施法般举着塔尺,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
阮青屿眼睛总是亮晶晶,像聚着汪清水,下眼睑在眼尾处弯垂出漂亮的弧度。
等凌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调转车头,顶着风,往家里踩去;他发现阮青屿举着这一米多长的东西,不是塔尺,而是魔杖,可以施法让自己做牛做马的魔杖。
海边的风是真的很大,凌泽用上全身力气自行车还是踩得歪歪扭扭的;没头脑的阮青屿也跟着在后座晃荡。
阮青屿紧搂住自己的腰,抬头在耳边嚷嚷。
“凌泽,你快点踩,不然我会迟到的。”
“你抓紧点,我要漂移了啊。”
“凌泽,真棒。”
阮青屿夸赞语气,和凌泽小时候在幼儿园听的如出一辙;他蹬得起劲,人微微悬离自行车座垫,虽是迎着风,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却还是一直萦绕在自己四周。
凌泽低头看着环抱着自己的纤细双臂,想这大概就是阮青屿的味道,像海边月见草绽放的黄色小花,在夏日艳阳下,把自己迎风托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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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是真的大,无论何时,都不会放过任何试图与自己对抗的人与物。
比如阮青屿和他叠成山的图纸。
他正蹲在地上,机械地捡着被风吹散的图纸,额发散乱地盖着眼。
工位临海靠窗,风很大,图纸被吹得哗哗响,收到手上的必须死死按住,否则又瞬间又被吹散开。
“阮工,你先把窗户关上再捡呀。”
说话的是阮青屿的表妹兼助理李琳,本科刚毕业,大四开始就跟着阮青屿身后打杂,她不懂建筑设计,纯打杂,整理合同,归档图纸,偶尔还上手帮阮青屿黏黏模型。
阮青屿性格温和,乐天,全家老小都喜欢,李琳也不例外。
小姑娘扎着高马尾,散发着没被社会拷打过朝气,她半蹲下身,朝着阮青屿伸手。
“哥,先关窗,手上图纸给我。”
可阮青屿依旧追着被吹跑的图纸,像是被层无形的膜隔离在自己的空间里,与外界脱离。
李琳只得从阮青屿与工位间的缝隙挤到窗边,碰一声,关上窗。
阮青屿这才回过神,站起身,抱着图纸问:“什么?”
“你中暑了吗?脸都晒红了。”李琳问道,眼底满是关切:“别再去给小学生当导游了,多累啊。”
“还好的。”阮青屿把图纸随手一放。
“带了一天小学生,你还有力气跑来公司?”李琳不解,按往常阮青屿应该是哀嚎着回家平躺才是。
“有点事。”
其实没事,只是下午急着上船,和老王撒了谎,所以下了船,他也只得假假地回公司,带着一身汗味。
“对哦,阮院长找你呢。”李琳拍了下前额,笑着说:“差点忘了。”
阮青屿又开始恍惚,难道阮院长确实打了电话的,只是自己在极度紧张下,又开始忘事?
他翻开手机来电记录,没有阮院。记录首位,赫然显示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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