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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波澜,邹清许听闻喃喃自语:“想必他当年也是清流。”
“邹瀚承为人清正,但也正因为他的清正,得罪了不少人,于是在当时的同僚中,有人对他动了心思。”
梁文正说的这些,和邹清许靠小道消息打听来的某个版本差不多,只不过历史永远是当权者和胜利者的历史,书册中邹瀚承犯了大罪,只有当时的百姓知道他是个好官,给他清白。提起邹瀚承,无人不叹惋。人死如灯灭,后人的评价或许并不重要,在当下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心中,他丹心青史。
“后来他下狱,他不想受酷刑被审讯,被强制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遂饮毒酒身亡,家人也被流放,对家为了怕报复,在流放途中派人将所有人处理干净,你幸运的逃过一劫。”
邹清许听着这个与自己相关的故事,心缓慢而沉重的跳动着。
说到后来,梁文正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道吗,他下狱后还没论罪时,不少百姓自发为他做斋戒,祈求上苍保佑他平安归来,可惜他以身殉道。”
邹清许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脑海中无数次闪过梦中鲜血淋漓的画面,他知道,那不是梦。
邹清许浑浑噩噩睡了一夜。
有一个问题,他再也不会问了。
这个仇非报不可吗?
梁文正致仕不久后,朝中清流派彻底倒下,剩下的一些人苟延残喘,能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人被公道所累,他们逐渐收敛锋芒,看上去一派祥和。
邹清许日常除了去翰林院,就是去泰王府。
他成为泰王的侍读讲官后,虽俸禄多了一点,但是工作压力实在大,给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讲课,他心里没底,尽管身上还保留着这副身体原本主人曾经的才情,但邹清许意识到远远不够。
曾经邹清许看的书都太精了,专为科举考试而读,现在他广泛涉猎各种书籍,正史野史,通俗读物全部都看。
邹清许深知自己现在处境艰难,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大环境不好,四周虎狼环伺,梁文正倒下,泰王羽翼未满,他没有大腿抱。
邹清许看着那张多次被他翻出来的纸,上面写着所有曾经迫害过邹瀚承的官员的名字,七个人中,有两个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划去。但在剩下的人里,他们的名字像山一般压着邹清许。邹清许见识到了谢党和陆党的厉害,他们能自如地在朝中运筹帷幄,他们的权术炉火纯青,他们不择手段,他们的利益捆绑根深蒂固,错乱复杂,他根本没有一点赢的胜算。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看点书能让他内心平静。
无论在任何朝代,任何时候,书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邹清许闲来无事便去书坊。
这日他又去了盛平的一家书坊,这家书坊里,儒家经典、应试之书、医书、文人文集、杂记、占卜书等应有尽有,还能找到不少宫里没有的通俗小说,邹清许接连翻看了几本后休息眼睛,他无意中朝坊外望去,竟看见某位祖宗在这一带闲逛。
这位祖宗温温润润,笑眼盈盈,端方有礼,像竹子一般清直,又像白莲一般高洁,简直像一股和煦春风,邹清许却感到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他心想不妙,连忙悄悄往坊外走,趁梁君宗发现他之前,自己先行消失。
可惜他刚想走出书坊,梁君宗已经往这个方向走来了,情急之下他忽然看到了从书柜另一侧走来的另一位祖宗。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想见的人都能见。
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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