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只有喝醉酒的时候,会格外犯禁。
就仿佛平日死死压住的浪潮,全都开始宣泄,无所控制地汹涌。
沈长凛的声音微哑:“马上就回去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谢沅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可是我好难受,你待会儿能不能……我啊?”
车里很安静,她的声音是那样明晰。
沈长凛自少时就是寡欲克制的人,倒不是因为别的,不过就是骨子里带着些淡漠,对什么事都提不上兴致。
红粉骷髅,美人白骨。
秦老先生是这样的,沈夫人是这样的,沈长凛也是这样的。
但此刻仅仅是一句低低的呜咽,血管里藏的最深的恶欲就被全都点燃了。
沈长凛修长的指骨抵在腕间,他哑声说道:“听话,沅沅。”
“先休息片刻,”他低声哄道,“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二十分钟也太漫长了。
谢沅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她把屏幕直接按灭了,将睡裙一脱就进了浴室。
浑身上下都像是有火在燃烧,她都快要被点着了,沈长凛竟然还在路上。
他天天怎么就那么忙呢?
谢沅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眸里含着水,把浴室的花洒开到了最大。
沈长凛第一次被人这样挂电话,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快,矜贵的容色反倒带着些笑意。
他低声说道:“开快一点,李叔。”
再不快点,家里的孩子就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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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凛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之前他有段时间忙,经常晚归,近来却是很少会如此了。
送谢沅回到卧室后,沈宴白没有回去。
他坐在一楼的长沙发上,给沈长凛身边的李特助打了电话,知他快要回来后,就一直等着。
无论是沈家,还是秦家,女孩都很少。
所以沈长凛才会默许谢沅和温家走得近,小姑娘的成长过程中,不能没有女性长辈。
她父亲早逝,母亲又是个靠不住的。
沈宴白不太清楚沈长凛将谢沅从林家带回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他真的厌烦谢沅,这是一个打破他生活的、麻烦的女孩。
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不过是因为天上降下来的大运,往后就是沈家的一份子了。
她的性子同样不讨人喜欢,沉闷寡言,仔细瞧也瞧不出什么亮眼之处。
沈宴白是这两年才觉察出,当初是发生过什么的。
谢沅很怕来自异性的接触,也就跟霍阳、秦承月和他自己在一处时,不会那样的紧绷。
想到她腕间的红痕,沈宴白的心情便有些躁郁。
他不是很在乎她这个人。
但到底是养在家里的妹妹,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至少要跟沈长凛说一声。
更何况,再过些日子就要把谢沅嫁出去了。
沈宴白的思绪有点乱,他在心里盘算了几种可能,但不知为何,在见到那近乎粗暴的红痕后,之前关于沈长凛的诸种猜测反倒全都消弭了。
他叔叔为人淡漠,多年来不近女色。
就是与人有过什么,也决计不会是如此行事之人。
能弄出那种痕印的人,在床笫间一定极狠极强势,也一定是占有欲极为强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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