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个的好,都挡不住一回有那么丁点儿不合意,就更别说这种天大的事儿了,眼下她心里只怕都已经要恨死老太太了。
左右这根刺都已经扎了下去,母女情分也再回到过去了,何不就索性一条路走到黑?得到自己想要的,总比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得强些是不是?”
贾母抬眼阴冷地看向她。
鸳鸯登时横眉冷眼,“快收收你那点小心思罢,还打量着拿老太太当枪使呢?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腌臜货,赶紧的滚出去,再在这儿胡言乱语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这样羞辱,梁嬷嬷心里别提多恼恨了,可再蠢她也还知道打狗得看主人的道理,一时竟是敢怒不敢言。
又见贾母并未责备其擅作主张,她便也隐约知晓些意思了,只得悻悻离去。
“老太太别听她胡言乱语,她这是记恨姑奶奶将她撵走,成心挑拨离间呢。”
贾母面色难看地说道:“她是成心挑拨不假,却也不算胡言乱语。敏儿那性子我最是清楚,今日之后她必定是恨极了我。”
也正是因为太了解这个女儿的性子,是以她才并未阻拦,只眼睁睁看着人踏出这道门槛儿。
——那丫头什么都好,唯独将情爱二字看得太过重要,她不敢不妥协。
“老太太——”
一个丫头自外面进来,一脸欲言又止的架势。
贾母顿感疲惫侵袭,略有些不耐又无奈地问:“又是谁出了什么事?”
“是薛家打发了人来辞别,说近来家里事多,她们也不便再过多叨扰添乱……”
贾母一愣,随即讽刺地笑了,“宝玉不中用了,她渐渐疏远观望,元春死了,她便当机立断。
真真是生了好一对势利眼,好一副冷心冷肺,是个成大事的。”
甚至连辞别都不亲自来了,只随意打发个奴才来知会一声,可见他们贾家在人家眼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破落户。
一股苦涩在唇齿之间弥漫,贾母面色冷漠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既是执意要走,我也就不挽留了,且由她们去罢。只希望将来她若是心想事成得了什么大造化,可千万别忘了拉拔一把咱们这些穷亲戚。”
挖苦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贾母会为了林家的权势而殚精竭虑使出百般手段,却不屑于对薛家死缠烂打。
即便对方家财万贯,即便她也不是不曾动过心起过意,但终究不过是区区商贾,何德何能?
是以,她松口松得十分痛快。
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脱离的薛家自然也是走得十分干脆利落。
等卧床半死不活的王夫人得知消息时,那一家子早就已经踏出大门没了人影,再想阻拦已是不可能。
只气得她头顶生烟,在病床上破口大骂,“想当年咱们家正风光时,他们母子几个是赖着死活不肯走,被老太太三番五次明里暗里讥讽都只装听不懂,端的是没脸没皮!
如今咱们家甫一落难,都不必哪个再去撵人了,他们竟是撒腿跑得比野猴子还快!
活了这么多年再没见过这样势利眼的东西!满天下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出一个比她们娘儿俩还要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要滚就滚,我只看他们孤儿寡母在这京城里究竟如何立足如何生存得下去!没了咱们贾家的庇佑,他们薛家算个屁!擎等着被人吃干抹净罢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王夫人心里还是不痛快极了,哪怕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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