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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眨眨眼,眼睛浸在暖黄的光下温润而明亮。
“...”饶是沈知序,也罕见地被噎了下。
他盯她半晌,漆邃眸光里一点点漫上玩味。
“说说吧,什么时候搬到三楼的。”
男人下巴轻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几十平的房间变得逼仄。
沈念有些眩晕。
沈知序分出心思观察这间卧室。
应是重新装修过,粉粉嫩嫩的装潢,窗台摆满了绿植,床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娃娃,床头还放着几本漫画书,胡乱地敞开。
房间内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香味,沈知序英挺的眉微蹙。
这间房间原本的痕迹,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消失殆尽。
沈念手指下意识捏紧了裙角。
两人的身高体型差摆在那里。
加上现在他站着,她坐着,气势更一下子弱了好多。
令沈念莫名想起十一岁那年,因为家里的事半年多的时间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最后得到判决结果的时候,反而彻底松了口气。
然后她被沈知礼接到了沈家。
初来乍到的沈念孤僻冷傲,瘦得不像样,面色苍白,娇弱可怜,对沈家所有人呈现防备姿态。
可是她无家可归,那时的沈家是她最好的落脚点。
也是唯一的。
刚开始的沈知序对她不热络,但也没有敌意,充其量只是冷淡。
后来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站在台阶高处,看向她的目光幽冷。
像是一把凌厉的剑。
从那时起,三楼成了他对她单方面宣告的禁区。
那把剑,后来刻在她心头很多很多年。
男人眸光冷冽,比冬季的霜雪更甚,一下子和多年前重合。
然而沈念早就不若那时一般孤立无援。
恶上心头,就是不想让沈知序好过。
沈念浅浅勾起嘴角,“你上次回家,走的当天晚上,我就搬上来了。”
“哦对,”她慢慢吞吞补充,“是妈妈让的。”
她穿着淡粉色的棉纱睡裙,脸蛋在白炽灯下更显白润,下巴无论怎么养都是偏尖的,秋波一样的眼,显得柔弱又无辜。
沈知序站在原地,静静看了她好几秒,忽地笑了。
只是那抹笑意很淡。
男人眸底漆邃宛若覆了薄雪,“沈意凝,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关门声不轻不重,像在心尖的软肉一寸寸磋磨。
钝疼感无声蔓延。
沈念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久到,她几乎快忘了。
她曾经叫沈意凝。
沈意凝从出生起就泡在蜜罐里,父母恩爱,生活幸福。
直到指尖传出一丝痛楚。
‘砰’地一声,沈念将手边的两管喷雾悉数扔进了床头柜深处。
-
楼下,此时。
孟女士正站在餐桌前往崭新的餐盘分饭,旁边还摆着一盅骨头汤,炖得浓白,刚出锅,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泡。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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