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哪里,总之自从今早上他醒过来,湛华便一直冷着张脸。
他还有重伤在身。
季怀有些不放心想跟上去看看,但是又想起方才湛华冷冰冰的嘱咐,陷入了纠结中。
不等季怀纠结完,湛华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只兔子和几颗青色的果子。
季怀看见兔子眼睛一亮,然后表情又有些纠结起来,湛华是个出家人,他捉了兔子来……总不能是用来吃的吧?
莫不是见小兔子受伤了想养着?季怀对湛华的慈悲程度的认知忍不住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兔子好可——”季怀话音未落,就见湛华利索地拧了小兔子的脖子。
季怀:“……”
湛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
季怀咽了咽口水,微笑道:“这兔子一看就很可口啊。”
湛华不置可否,将兔子递给他,“会剥皮吗?”
季怀面不改色道:“会。”
湛华大约是有些累了,将兔子递给他之后自己靠着树坐了下来。
季怀提着兔子的尸体,想了一会儿,问:“你有刀吗?”
湛华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扔给了季怀。
季怀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匕首,走远了些去处理兔子了。
然而这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困难了,等他满手是血地拎着兔子肉回来,湛华已经睡着了。
季怀见他面无血色,有些担心,湛华受伤严重,可这两天只换过一次药,现在天气渐热,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化脓。
季怀将兔子肉烤上,擦了擦手,走到湛华身边蹲下,刚一伸手,手腕便被人死死地攥住,被对方凛冽带杀意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季怀被湛华突然展现出来的杀意骇住,瞪了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作甚?”湛华声音有些虚,以至连杀意都未曾掩饰。
季怀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他想往后退,却不想湛华力气大得让他退后一步都难。
他盯着湛华毫无血色的唇,干笑道:“我想看看你的伤。”
湛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极少受伤,加之身份特殊,几乎从未有人这般直白,缺心眼一样要扒开他衣服看伤。
但一想到这是季怀第二次胆大包天要扒他衣服,他脸上的表情更扭曲了。
季怀担忧道:“天气太热了,不及时换药的话会死人的。”
湛华松开了他的手。
有些事情似乎一回生二回熟,季怀帮他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之后,顺手帮他拢了拢衣襟,心情有些沉重道:“你的伤还是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湛华摇了摇头,“无妨——”
季怀见他脸色忽变,心脏猛得一跳。
权宁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灰烬前面,蹲下来捻了捻,尚有余温。
“还没走远呀。”权宁露出的半张脸挂着满意的微笑,拇指在弯刀的刀柄处轻轻地摩挲着。
他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正欲抬脚离开,脚步忽然一顿,微微侧过身看向身后的灌木丛。
季怀正紧张地盯着不远处权宁的一举一动,忽然间一只手掌轻轻地覆住了他的口鼻,指腹冰凉的触感渗入脸颊,衣袖上浅淡的皂角香味猝不及防窜入了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发晕。
季怀本能地抬手,握住了对方清瘦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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