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并非所有的情意都是轰轰烈烈,而他早已在潜移默化间习惯了她给的一切。她予他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是旁人怎也代替不了的。
“我很想寻你回来,可找不到寻你回来的缘由,故而从祖母口中听说我们那桩旧日婚约时,我很激动,因我终是有了光明正大来寻你的借口。”言至此,萧鸿泽止了声儿,他凝视着李秋澜,许久,一字一句终是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秋澜,我心悦你,你愿意嫁予我为妻吗?”
李秋澜没有回答,只盯着他那双盛满诚挚的眼眸,默默垂下了头。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以为一辈子只能抬眸仰望的男人会站在她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
纵然她咬紧下唇,可激动难抑的心情却从眼眶里流出来,滴滴答答,若断了线的珍珠般坠在她的衣裙上。
正当她哭得止不住时,只觉手腕被抬起,似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腕上。
李秋澜定睛看去,便见手腕处多了一枚若凝脂般洁白无瑕的玉镯,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品,她眨了眨眼,哑声问:“这是什么?”
“我母亲的遗物。”萧鸿泽笑道,“说是给她未来儿媳妇准备的,此物一直由祖母保管着,我来庆德前她特意交给我,同我说,若此回这镯子送不出去,我也不必回京了。”
听闻是清平郡主的遗物,李秋澜颇有些惊诧,但很快她扁扁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未答应呢”。
“你若不答应,我可回不了京城了。”萧鸿泽挑了挑眉,“不过我也不介意在庆德陪着你,只是祖母那儿怕是会觉得冷清。”
李秋澜没想到,萧鸿泽这般向来端肃沉稳之人竟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清咳一声,低低道:“老夫人那儿是有了交代,可我祖母那厢还未去禀告过呢。祖母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俩这般私自定了,到底不好。”
“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萧鸿泽果断拉起李秋澜的手,“事不宜迟,那我们这便回去禀告你祖母。”
这人做事的效率太高,让李秋澜一愣一愣的,直坐着马车回了府里,一路被他牵着去了李老夫人的院子,她还始终有些头脑发懵。
两人这副模样,只消没瞎眼的,任谁瞧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打他们一入府,就有仆婢跑去禀了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原还有些不信,直到萧鸿泽牵着李秋澜站在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她正欲开口询问,就见萧鸿泽蓦然拱手冲她施了一礼,郑重其事道:“李婆婆,晚辈心悦秋澜,今日想求得您的同意,聘娶她为妻。”
在安国公府住了那么多时日,李老夫人听得这话,自不会怀疑萧鸿泽此言的诚意。
李秋澜能嫁得如此高门,她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欢喜,反是双眉蹙起,少顷,开口让屋内仆婢和李秋澜先退下去,她要单独与萧鸿泽说话。
虽有些担忧,但李秋澜深深与萧鸿泽对视了一眼,还是踏出了屋门。
屋内一时只剩了李老夫人和萧鸿泽二人,李老夫人示意萧鸿泽坐下,她垂首转了转手上的菩提珠串,沉默半晌,才娓娓道:“秋澜这孩子生来便命苦,还在她母亲肚子里时,父亲便过世了,她母亲生下她没几年,也跟着她父亲走了。她自小便懂事,晓得节俭,别人家的姑娘十几岁打扮俏丽,在闺中做女红,还能受父母庇护的时候,她就开始拨着算盘珠子做生意了,她年岁小,刚开始心眼子也不多,上过当,受过欺负,还是咬牙撑着,我这老婆子虽是她的祖母,可我身子差,也没能荫庇她半分,这么多年反是被她照顾着……”
李老夫人说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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