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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第 20 章(第2页/共2页)

容珏身上,周遭的人全都已经散去,他却也还是没有要走的迹象。

    就连往日在手上随意抛着的铜板都被搁置在旁边的小几上,他撑着脸侧,就这么看着沈初姒,像是思忖,也像是试探。

    其实他并没有笑,只是眼睛生得极好,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生生带了三分笑意。

    沈初姒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脸侧,然后垂着眼睑问谢容珏道:“国公夫人已经离开,世子现在还不准备走吗?”

    谢容珏却在这个时候倏地站了起来,之前退出去的侍女已经将屋内的门阖上,他缓步走来的时候,眼眉隐在阴翳之中。

    他刚刚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十月初三做的那个梦。

    其实梦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了,甚至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事情,就只是几个瞬时就变换的片段。

    他向来都很少做梦,只唯独那个没头没尾的梦中,还记得沈初姒的眼睛格外清晰。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谢容珏顿了顿,然后站在沈初姒的面前,“殿下说这桩婚事是殿下自己所求,可我与殿下之前从不相熟。”

    他垂着眼睛,问道:“难道殿下对谁都是这般的信任吗?”

    谢容珏毫无所觉地成为了沈初姒数年前的惊鸿一瞥,她时时在后来想,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执拗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寻常时候感情很淡,所以并不明显。

    只唯独谢容珏成为了唯一的例外。

    有的时候大概是真的命数不公,谢容珏混迹于风月场之中,无往而不利,对和自己的这么一段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其实也很寻常,可她却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许多年。

    记得他绛衣枕于树上,无甚耐心地对着她说别哭了。

    一直记了很多年。

    沈初姒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世子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只有世子才是例外吗?”

    她这话说得直白,连一丝一毫的其他意思都不可能有。

    这么多年来,对谢容珏表达爱慕之意的姑娘家其实不在少数,寻常贵女碍于他的风流之名,大多只是在筵席之上偷偷打量,胆大些的也有让家中兄长来打听的,而风月场中的花娘则大多看中他的世子身份,家中又无正妻妾室,大抵也是别有所图——

    他其实一直都能将别人的情意看得分明,也只有现在面前的这位殿下。

    不论他声名如何,始终都是这样毫无缘由的相信。

    “我并无意成为殿下的例外。”

    谢容珏倾身,“我之前其实就已经和殿下说过,我生来就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成亲月余我连拂江院半步都没有踏入,我还以为殿下也能明白。”

    他自顾自地隔绝掉周围一切的善意,只将自己包裹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之中。

    旁的人都被他隔绝在一个屏障之外,半步都不得进。

    “恕我直言,殿下其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殿下生于皇室之中,理应知晓,情意本当就是奢侈的东西,托付良人也就罢了……但是托付于我,实在是没有必要。”

    那点儿所谓的情爱与风月,他从来都无意沾染。

    之前答应赐婚,不过是因为他并不知晓这位殿下对他怀有情意,毕竟他们从前素不相识,京中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君又不在少数。

    现在知晓了,自然是要说个明白。

    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人所谓的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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