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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29(第2页/共2页)

子做点什么,可绞尽脑汁,依旧惘然无措。这样大的事,岂是他这个卑不足道的小太监能插手的?他只能远远地做个旁观者,然后在太子需要他的时候,用他的双手,为太子纾解疼痛。

    他不可避免地迟到了,见赵行检不在,便问尹济筠:“师兄,师父还没来吗?”

    尹济筠道:“师父和张院使一起去武安侯府了。”

    扶桑记得春宴说过,今日要为武安侯世子验尸。

    验尸自然该由刑部最厉害的仵作进行,让太医院院使和院判过去,想来是起到监察和辅助的作用。

    扶桑坐下,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和手肘,拿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枯坐到晌午,扶桑跟尹济筠打声招呼,便离开了太医院。

    雪已停了,但天还阴着。

    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扶桑路过清宁宫,穿过熙庆门,径直往东,走到乾清宫附近,仍旧躲在墙后窥探。

    太子依然跪在那里,脊背依然挺直。

    都云谏却不见了,太子孤零零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扶桑很想走过去陪陪他,跟他说几句话,但自知没有资格。他默默地来,又默默地离开,留下两声叹息和几滴眼泪。

    回到太医院,扶桑想找春宴说说话,可春宴不在藏书阁,去问飞雾,飞雾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扶桑不想回值房面对尹济筠那张冷脸,便独自待在藏书阁里,背靠着书架席地而坐,额头抵着膝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太子跪在雪地里孤孑的身影,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老天爷好像故意跟太子作对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夺走他珍视的人,不停地将苦痛加诸在他身上,让他饱受煎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是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吗?

    扶桑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他是“不知鸿鹄之志”的燕雀,是“渺沧海之一粟”的蜉蝣,只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他由衷地希望太子也能过得稍微快乐一点,可是,“太子”的身份就像一道枷锁,将太子牢牢困住了……

    “扶桑哥哥,你在里面吗?”

    是飞雾的声音。

    扶桑胡乱抹了抹脸,应道:“我在!”

    “你快来!春宴哥哥他、他好像出事了。”

    扶桑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他急忙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问:“春宴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飞雾道,“只听说他犯了什么错,慎刑司的人要处治他,让我们都去看呢。”

    飞雾拉着扶桑的手出了太医院,随着看热闹的人们往前走,一直走到文华门附近的一块空地,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飞雾个子矮小,躬着腰往里钻,扶桑不好意思硬挤,只能站在人墙外头,踮着脚往里看,可攒动的人头挡住了他的视线。

    包围圈里有人喊道:“肃静!肃静!”

    待嘈杂的人声渐次平息,那道尖锐的嗓音抑扬顿挫道:“罪奴春宴,狂悖乖谬,谲诈多端,藐视宫规,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处以烹刑,以儆效尤!”

    听到“烹刑”二字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扶桑疯了似的往里挤,可是怎么也挤不进去,直到人群开始溃散,他才挤到里面,只见当中坐着一口三足镬鼎,鼎下堆着木柴,火光熊熊,鼎中沸着的不知是水还是油,热气腾腾。

    春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四名太监抬着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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