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饭点,齐存这几日忙,就没和乔沅一起用膳,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齐存非要一边抱着小美人一边用膳,扒了口饭,叹气:“这小皇帝净会给我惹事。”
桌上还摊着一本奏折,乔沅被他抱着,玉白指尖勾过来,趴在他肩上看。
上面写的是前段时间黄河水患的事。
黄河下游多汛期,钦天监观测到今年的汛期要比往年猛,上书建议加固坝堤。
这本来没多大的事,齐存把外派的人都选好了,偏到临时小皇帝有异议,硬是把人选换成了外家的一个叔父。
偏这人到了地方正事不干,只顾着贪污银两,导致堤坝工程没有完成,汛期时黄河决堤,淹没数千顷良田,好在百姓没有大范围的伤亡。
出了这么大的事,小皇帝本该表个态,偏他站出来反对的时候态度坚决,如今出了事又只会躲在后面,把一个烂摊子丢给朝臣。
齐存想到这段时日抱着媳妇儿睡觉的时间都少了,更是不满。
“以前胆小,但好歹听话,这些年不知道听了什么人嚼舌根,越发不知所谓了。”
先帝立了三个辅政大臣,齐存手握重权,不好再过多干涉皇帝内务,小皇帝这些年的教育都由恭亲王把着,也不知道灌输了什么东西,竟长成这么个愚蠢不堪的样子。
乔沅见男人眉心紧皱,忍不住伸手抚平。
齐存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若说乔沅五年前还有些青涩,这些年越发长开了,风华更盛,肤如凝脂,水眸清滟,最艳的胭脂也比不上美人天然的唇色,竟隐隐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唯她眉眼间还是娇宠出来的一派天真,杂糅着秾艳的风情。
男人每每在床榻间激动时说些恨不得死在她身体里面的浑话,羞得美人蜷起白玉似的脚趾,却只有齐存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
世人都污浊愚钝,只有她是干干净净、独属于齐存的小美人。
乔沅不知这人又犯什么病,看了她半晌,又突然抱住她:“媳妇儿,别离开我。”
他每日都要说这些话,乔沅已经习以为常,敷衍地扯了扯他的头发,算作回应。
李太师五年前被先帝选为三大辅政大臣之一,只是这些年精力不济,慢慢退下来,但他桃李满天下,在士人中仍有很大影响。
太师府的宴会极为热闹,名流云集,府内楼台鳞次栉比,展示着丰厚的底蕴。
乔沅一进门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李老夫人特意吩咐了儿媳全程跟随,为乔沅介绍府中园景。
虽说这些年齐存权势深重,已少有不长眼的冲撞到乔沅跟前,但太师府说起来也是同为三公,倒也不必这么异样的热情。
乔沅当下也没管,太师府招待周全,不愧是百年世家,吃喝玩乐也是处处透着巧思,她此行确实玩得尽兴,宴后果然被单独留了下来。
饶是她猜到太师府有所图谋,真听到时还是脑袋一懵。
“老夫人的意思是……”
李老夫人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乔沅算是她的后辈,但两人的爵位平等,谈起这种事还是尴尬。
但她到底是经历过风浪,抓住乔沅的手,先是被嫩滑柔软的触感一惊,又见她搭在茶杯上的手指温润细腻,暗道镇国公真是好大的福气。
好在李老夫人很快调整过来:“老身是想,和贵府结个亲家,我家排行第五的孙女,叫蓉姐儿的,德容妇功都是拔尖儿,想也不会辱没了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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