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穿着适宜骑马的窄袖素色衣服,踏着靴子,只有耳朵上吊着一对相当大的珍珠,摇摇晃晃的,算是打扮过了。
她身后就是窗外高悬的月亮,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层浅淡的光晕,秀美的脸庞半隐在阴影里,眼睛却像只小兽一样,比那对珍珠耳环还清亮。
两个人互相看得太久,韩序身后有总管模样的人轻轻咳了一声。
韩序这才转过头,吩咐:“朕今晚在这边睡。”
楚酒不作声地挑挑眉。
伺候楚酒的和伺候韩序的人一下子涌进来,全都陀螺一样忙了起来,服侍着两人收拾洗漱,终于让他俩脱了外面的衣服,上了床。
楚酒一声不吭,嗖地爬上床,火速抢占了里面靠墙的位置,韩序怔了怔,不过还是在床边坐下。
层层帐幔落下,外面的灯熄了大半,侍从们都下楼了,房里安静下来。
两个陌生人这样待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韩序不说话,楚酒也就不出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
韩序手疾眼快,就在她摸东西的一瞬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楚酒手里握着刚掏出来的怀表,莫名其妙:“嗯?”
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要刺杀你?”
韩序一脸尴尬:“那倒不是,我以为你要自尽……”
楚酒奇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尽?”
韩序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韩序松开她的手腕,在枕头上躺下,“我没以为你们真的会答应和亲。”
楚酒知道,他这是算计人,不小心算计翻车了,凭白地给自己放了个敌国皇女在后宫里添堵。
韩序接着说:“礼部的人盯着,今晚不得不来,和亲第一天,非得在这里睡不可。”
这话倒是很出乎楚酒的意料,她侧过身,手肘撑在枕头上,支着头,看着韩序。
韩序躺得平平展展,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纯白色里衣,半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阖着,墨发散在枕头上,好看得像哪位大触的插画。
韩序继续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过完这一夜就行了。”
这张床不是简单的一张床,周围有北幻和长风两国的无数双眼睛盯着,好在帐幔一落,只剩下两个人,只要两个人达成攻守同盟,旁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序说完就再没动静了。
他明明就还醒着,眼皮和睫毛还在轻微地动。
这话正合楚酒的心意,让楚酒对这个敌国皇帝多了点好感。楚酒也放下胳膊,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贴着墙睡着了。
在陌生的床上,还和陌生人睡在一起,就算盖的是自己的被子,还是睡得相当不踏实。
一夜稀奇古怪的乱梦。
半睡半醒的,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楚酒忽然觉得身边的韩序动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韩序坐起身,好像准备下床。
看见她醒了,韩序解释:“到上早朝的时候了。”
外面仍然只有烛火的光,天还黑着,他们长风上早朝的时间和北幻一样变态。
楚酒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可以不起床。
从小时候起,每天寅初三刻前都要起来,幼年时是要读书写字,大一点了就要跟父皇一起上朝。
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能光明正大地赖在床上睡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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