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装得轻松,但看她那时不时出神、时不时若有所思、答非所问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远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否则也不会这么坚持去医院,更不会积极到一大清早就要出发——在这一年里,她自己生病从来不会这样矜张,甚至一次都没有为了自己的身体去医院的,但只要是事关她,总是更容易慌神。
“呼......”陆怀做了个深呼吸,抚着自己的心口:“我心跳得好快啊......”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若真是什么急症,我也不会如此好端端地清早起来,又好好端端地与你一道出门了。”李玉娴抓过陆怀的手来,拍拍她的手心:“倒是你,这般心慌气短,要不要也查查。”
“我是因为紧张你好不好......”陆怀瞪了一眼这会儿还能开玩笑的李玉娴。
玩笑是这般开了,可陆怀也并没有放下丝毫,心神不宁地颠着脚,心神不宁地数着站数,心神不宁地起身给老人家让座却还要按着自己不让自己起身......这般紧张之余,还要顾忌自己的情绪,时不时朝自己露出几个安慰的傻笑来。
看着眼前这个佯装的女人,不知为何,李玉娴高兴不起来,还莫名有些鼻酸。
亦有一股强烈的担心倏然袭来了。毕竟自小她的底子也算不得好,虽说靠着父家有些家底,靠着进补些好东西来补足先天的缺失,又靠着母亲外祖母烧香祈福给自己积了些福泽来保佑,得以次次逢凶化吉,活到了如今这般年岁......但一路长来,该受的大病小灾也没见少,只怕现在去医院里一细查,真查出了什么好歹来,那陆怀又该怎么办呢?甚至往坏了想,若是自己因着某些原因病倒了、离开了,那陆怀又该是如何的光景呢?
在以前,这些是从未有过的念头,在那些个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宅院里,她曾经是那么坦然地面对生老病死,只将自己看做是一株生根腐烂的枯树,只等或当一日阳光投射进了无人问津的院落,或被发现时就已经死去多时、化作一抔春土也无几个人会为自己伤心......
可现在......
李玉娴将提起的心咽回了肚子里。
“下一站就到了,我们先去门口吧?”陆怀未曾注意到李玉娴神情里一闪而过的忧愁与惊吓,听到报站系统里的信息,就朝李玉娴伸了手,等她亦伸手过来抓紧了自己,就一个劲儿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时间来得及么,等下了地铁,要不要先去吃点什么?”李玉娴一手勾着陆怀的臂弯,一手扶着旁边的不锈钢扶手问。
“你饿了?”不知道接下来哪些检查要空腹哪些检查不需要空腹,索性就没有让李玉娴吃东西,陆怀自然也是陪着她的:“包里带了面包,最好是等医生看了说要做什么项目,要是吃东西不影响结果,那就吃。”
“我说你,你不做检查,陪着我一起受罪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检查做完要到什么时辰呢。”
“我也不饿,饿了我会啃面包的,把你最爱的杏仁可颂啃了!哼哼!”
李玉娴忍不住发笑:“啃罢,我准了。”可爱。
“切,你这样就很没劲。”
“那如何才有劲,我应当表现出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样来,像个孩子一样与你抢食才有劲?”李玉娴挑眉看她。
“这不是有劲没劲,这是有情趣没情趣。”
“嗯嗯嗯。”李玉娴点头。
“嘿!你都学会敷衍我了!”
地铁的站点到了,李玉娴不与她分辩,赶紧拖着她下了车:“到了,仔细路,别走错出口了。”
“你当我是你啊,我闭着眼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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