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等烧完这锅水我就去!”
“嗯。”
指甲修完,锅里的水还未滚,身边的枯枝木柴倒是在这一个年头里烧得所剩无几,只留些不能成捆的碎木残枝落在脚旁,瞧着到底不甚干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位大小姐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从最开始的坐如针毡、不知所措,到如今点火烧柴、手到擒来......
就此事,陆怀还曾问过李玉娴,问了不止一次,问她,让她做这些粗活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过一种‘下人’日子,毕竟于她来说,在曾经的生活里,烧柴择菜洗衣做饭之类,从来只需交给仆从来做就好。
适应,自然是需要时间适应的,李玉娴也很坦诚地说过。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应或是不能做这些事,而是会产生落差、也会觉得自己怎得这些事也做不好......直至后来,她说其实自己最开始还是想得浅薄了。
她说,一只从波斯渡来的猫,身价随主尊贵,每日都是锦衣玉食,有人准备食水,有人替她梳毛,有人跟她说好听的话......将她养成了一只在闺房里、在玉榻上讨娇打滚的‘好猫’;还有一只冬日里掠过房檐的黑猫,神出鬼没、风餐露宿的,几乎无人知道她究竟是个何模样,她要自己梳毛,自己夺食,若是碰上落雪天,恐怕要饿上好几天,若是不巧,随时都会冻死道旁.....
是以,做哪只猫呢?
李玉娴也没再说下去,但陆怀却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些许意思——李玉娴不想做波斯猫,李玉娴也不想做黑猫,她不是猫,她是一个人,用了矜贵换取了平凡,平凡而琐碎,琐碎却自由。
“可颂要原味羊角的、瑞士卷要咸奶油杏仁的、法棍是蒜香的,这三样是吧?”陆怀掰着手指,将李玉娴在那家店爱吃的数出来,数完还笑她:“你不会是因为我说总吃甜的不好,所以不选甜的吃了吧?”
李玉娴面无表情地抿着唇,好似在怨她,你明知故问作甚!
“哎,没事,也不是一直吃!”陆怀目光落到李玉娴那仍旧盈盈一握的腰上,不由叹气,一生病就掉肉,一生病就掉肉,要养起来却不是容易的事。
“不要我与你一起去么?”李玉娴勾了一点水池里的干净水将手洗净。
“你就在家里吧,我买完马上就回来了,锅里的肉你看着点,别又烧糊了。”
“好,路上小心。”
“放心。”
戴好耳套手套,陆怀赶紧出了门。
只是一出门并不是向着那家面包店所在的西桥方向,而是向左手里的东边去,并且愈走愈快。
此行目的,买面包只是作噱头的前菜,更重要的是要是去跟一个人‘接头’,在他那里,她预定了李玉娴的新年礼物。
一得琴社。
陆怀盯着眼前的门头招牌看了两遍,随后抬步推门进屋。
一进去就瞧见,那要找的人手中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灰。
还挺悠闲啊!
“新年好哇!”这一声问候,也就掺了一点客气,更多像是熟络之后的老朋友招呼,以及一点点气恼。
“唷,大客户来啦。”那小哥一看是陆怀来了,眯着眼就将嘴笑没了边,要不是他声音听着温文尔雅不紧不慢还像个斯文人,不然真想把他往狐狸那边归类了:“陆老板新年早啊!”
“你可终于舍得开张了,赚钱不积极,思想多少有问题。”陆怀翻了个白眼。
当初她背着李玉娴来加这个人的微信,原以为这玩古琴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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