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们只敢私下随便想想。
现在都过去十年了,所有真相都沉封起来,再深刻的恨意都没有从前那么浓烈了吧……
可是他们不知道,也不理解,夏家的大夫人对亲生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夺舍”还要靠外人指出来的事多么耿耿于怀,
她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都是恨死了冒牌货的模样,回到夏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冒牌货曾经住过的崖边小屋毁了半边,毁了一半才想起来女儿曾经也在这里歇着,停手了,
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首饰和胭脂水粉全被盛怒中的大夫人全部砸碎了,连曾经睡过冒牌货的小床也命人拖出去拆了烧了,当时的她甚至庆幸那竖子坚持没有跟自己睡,否则主卧里的大床她都忍不住烧掉。
厉唤从孤鸿天回来后疯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初每天心里流淌的都是对“夏迎”浓烈的恶意和恨意,
他以为他是谁?他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他怎么敢欺瞒愚弄了自己那么久之后还奢望自己能接受他?!自己就像个丑角似得被夏迎玩弄得团团转……甚至自己都发现不了亲身女儿被人掉了包,居然还要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告知真相,
这是何等的羞辱?!
厉唤光是回想到那场景都觉得双眼充血,仿佛所有人明晃晃地指着她,笑话她独女换了人连亲娘都发现不了,这种诛心的嘲讽岂是心高气傲的大夫人能受得了的?
她心中的恨意愈演愈烈,那日在孤鸿天在夏迎身上撒了气后算是消散了一些,紧接着就被孤鸿天的弟子送走了,算是躲过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亲眼看见夏迎的结局,夏家供奉的命灯灭了,大约是死了吧。
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当厉唤看见那盏脆弱的命灯随风熄灭的瞬间,她的心底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连一个元婴期修士都无法忍受,
厉唤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痛快大笑,只能把自己烦闷的心情归结于亲生女儿的逝去,她根本正视不了自己的内心。
“娘……不是这样的……娘,我没有夺舍……”
“娘,我解释给你听我叫夏迎,娘,是迎接的迎,我……”
“大夫人……夫人……”
“盈盈”床上的夫人忽然惊醒,她喘着粗气猛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缀满了汗珠,十年以来梦魇是家常便饭的事,夏迎的死好似为厉唤出了一口恶气,却始终陷在其中走不出来,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她想要夏迎为愚弄自己付出代价?想要那个心机深沉万般算计的夏迎不得好死?
可夏迎已经死了十年了,在孤鸿天那种级别的爆炸中,他恐怕连魂魄都湮灭了,转世轮回都不能。
厉唤想:对,我是可惜没有抢下盈盈的遗体,只能给她立衣冠冢,盈盈会怪我的。
可带着哭腔的低沉女音始终在脑海中萦绕,始终散不去,夏迎曾经一声声喊她“娘亲、娘亲”没有随着内心的仇恨和时间的逝去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甚至回忆起来自己最初突破元婴期时,性情突变的“女儿”对自己还很恭敬生疏,只敢躲在寒铮的背后偷偷瞄自己,就算她对那人说话,他也小心翼翼地喊自己“母亲大人”,
这样的敬称听多了显得生疏,于是她让那人喊自己“娘亲”……如今回想起来,何其讽刺?
厉唤不可能像个疯子一样十年日日夜夜仇恨着什么东西,如此长的时间足以让任何暴怒的大脑冷静下来,等夏迎死后多年尘埃落定,独自恨了这么久的大夫人心中却生出一丝满盘皆输的迷惘,
“夫人,您醒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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