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的结界已破,一个老人横在结界内外,七窍流血。
寒铮面无表情,大步跨了过去,似乎毫不在意,手中的“弑断”轻轻颤抖着,发出渴血的嗡鸣
那人是寒泠谷三十年的守门人,从小送寒铮出门历练的林老头
以往的谷内,一进来就能听见小河淌水声,还有寒泠谷特有的蓝羽灰尾鸟的大叫,族内的孩子们喜欢给鸟取诨号,叫它们破锣嗓子,每日孩子们的嬉闹声和鸟雀的清音交织在一起,吵得人头疼。
今天的家,静悄悄的
或许还能听见河水声,只是河岸似乎决堤了,水漫出来
男人麻木地看了看谷内脚踝深的河水……全是红的
漫天的火就像烧穿了天空,满地淌血的尸体为它陪衬,成为废墟的房屋也呈现出不详的红色,平时清清冷冷的寒泠谷似乎错乱时空,生在了一片妖异的血色地狱中。
突然,寒铮扭头一看
“那里还有个喘气的,快杀了杀了,别留后患,兄弟们,这次我们可是大获全胜”狂笑声由远及近,一队人似乎在搜寻战场,他们肆意大笑,歌颂自己的彻底胜利,浓烟和豪气遮住了他们的心眼,却不知
死神已至
剩下的活人将被迫为这血色炼狱献上最后的歉意。
——
“呲啦-呲啦-”诡异的摩擦声在重归宁静的谷中格外刺耳,那是一个被削去四肢的入侵者,他染血的长发被人揪在手里,被动地拖着向前走,所过之处却没有血痕,因为整个寒泠谷已经被血海淹没了。
每每越过一具身着白衣的尸体时,他总会发出疼痛的哼哼,却一点大声都不敢发,生怕自己会立刻被抓着他的那个恶鬼挫骨扬灰。
“家主和夫人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的恶魔低语飘到这个入侵者耳边,他惊惧地拼命拱着身体示意一个地方。
“嗯嗯,知道了。”恶鬼似乎心情大好,满是血的大手松开了他的头发,他脱力砸在血水里,发出“噗嗤”的响声
太好了太好了!幸好……只要没死,四肢都可以长回来,快跑,快跑!!离开这个魔鬼
入侵者使劲最后的气力往外挪,状似濒死的鱼类。
寒铮加快步速往大堂跑去,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屹立几千年之久的寒家先祖的巨大雕像,雕像没被摧毁,它慈悲的眉眼处却如冰雪融化一样滴滴答答落着鲜血
它的头顶是被人一剑穿心的寒家家主,它的脚下躺着失去生气的家主夫人
寒铮血都冷了。
冲过去抱起没有明显创伤的娘亲,寒家少族长冷静得像个事不关己的医师,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怀里妇人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没了,没了,她比雪山顶上那块用来试练的冰石还要冷。
他娘亲一向温婉和顺,表情总是笑笑的,寒铮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
没想到最后,她死的时候满脸都是愤恨哀痛,眼睛死死瞪着外面,一只手指甲尽断,另一只手倔强地指着身旁的雕像。
寒铮的手被他母亲染得冰凉,微抖地为他娘合上双目,顺着妇人指的方向放下父亲,将自己的血印在雕像的额顶
顷刻间,雕像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寒越
这是他娘死前给他的最后提示。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仿佛要给这默剧奖励,一道瘦长的身影凭空走出,空间涟漪昭示这此人绝顶的实力。
“不愧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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