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花跳动了一下,两人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跟着烛光动了动。
裴翊看着陆卓的影子,突然开口问:“你上次用的药好像不是这一种。”
陆卓手一颤,多撒了些许药粉在裴翊的伤疤上,面上却笑着说道:“原来被将军发现了。”
他咧开嘴角,为裴翊缠好绷带,将手上拿着的金疮药放到桌上,又去小木柜里翻出一个小瓶递给裴翊。
裴翊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那个小瓶子,拿在掌心看了片刻,不待下一步动作,陆卓已经代劳帮他把瓶口的塞子拿开。
陆卓说道:“将军闻闻,上好的人参和金不换,闻着都跟寻常伤药不同。将军别怪我藏私,实在这药太贵了,我用着有些心疼。”
“……这药多少钱?”裴翊问道。
“三两银子一瓶,真他娘的是抢钱,三两银子够我喝多少好酒了!”
陆卓做出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裴翊翻了个白眼,把瓶子塞好扔回他的怀里。
“上完药了,滚吧。”裴翊骂道。
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陆卓拔剑的速度还快——要知道江湖上还没几个人能比上陆卓拔剑的速度。
陆卓好笑地收拾好东西想要离开,低头看到桌上的芙蓉花,想了想去柜子里翻出一个石绿色的花瓶插了几支红芙蓉,放到窗边说是让裴翊偶尔看看换换心情。
裴翊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换了心情——真的有被丑到。
大红配大绿,不只俗,简直俗不可耐。
裴翊不忍直视,提示道:“红色芙蓉该用白釉瓷瓶配。”
唯有乳白色的白釉瓷瓶方能显出七月芙蓉的娇艳。
裴翊虽然在塞北糙汉了许多年,但是骨子里还是留着些许相府公子的高雅,见陆卓这般暴殄天物,真是为芙蓉花觉得可惜。
陆卓闻言看了看手里的花瓶,心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吗,官家子弟就是毛病多,他可不耐烦伺候。
陆卓道:“将军还是饶了我吧,若要白釉瓷瓶,还得是定窑烧得好,这年头一件定窑瓷具足够让我割肉来买了。”
裴翊听他张嘴没钱闭嘴心疼,一幅市侩至极的模样,真是烦人。
“我不过随意提了一句,哪里就招来你那么多话?你自己的屋子你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我又没叫你换。”
说着他从床边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扔给陆卓:“给你!药钱饭钱房钱,若是不够,明日你便跟我去相府,我让账房支给你。”
沉甸甸一袋,砸得陆卓身上都有些疼,他打开包裹看了看。
满满一袋金子!
再看看裴翊穿的都起毛边的衣服,陆卓感叹,小裴将军可真是财不露白。
他走到裴翊身边,小心翼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翊冷笑:“那看来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七年不见,这小子变得越发牙尖嘴利。
陆卓无奈一笑,把包裹放在桌上,向裴翊拱手恳求道:“都是我的错,将军别再生气了。”
裴翊瞥他一眼原不想理他,但转头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不再生气。”
早知会有这一遭,陆卓忍住一声叹息,点头道:“陆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翊凝眸端详了他许久,开口问道。
“年龄?”“二十八。”
“籍贯?”“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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