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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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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果戈里带着青木言通过使用斗篷的不间断传送, 两个人到了另一个车内,空间突然变小,青木言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撞到了头。

    一时之间泪花都痛出来了, 他伸手捂着被撞到的地方, 默默地缩在角落一言不发, 等待痛楚过去。

    “您还好吗?青木君?”

    熟悉的腔调带着优雅的从容, 像是单纯的询问, 也像是开启试探的预兆。

    “不太好……我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青木言语气虚弱, 说到最后近乎是气音。

    费奥多尔可不会相信对方仅仅只是撞到了一下头就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 对方可不是什么病弱艺术家人设。

    甚至当初在学院时, 对方一鼓作气从公寓二楼跳下来还能毫发无损。

    狭窄的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青木言才像是缓过来了一样抬起头看向周围,车里除了前面的司机和费奥多尔之外没有其他人。

    费奥多尔像是明白对方的疑惑,他恰到好处开口为对方解释, “果戈里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所以先行一步离开了。”

    “这样啊……”青木言斜身靠向窗户, 跟费奥多尔之间隔了个人的距离。

    后者视线扫过青木言苍白的脸庞,明知故问地说道:“青木君, 您看起来并不像命不久矣,也不像变成了吸血鬼。”

    “嗯,我从吸血鬼变回人类了。”青木言语气随意,像是在敷衍一样。

    反正这是没有意义的谎话, 费奥多尔肯定也清楚这一点。

    相比之下……

    他侧过头看向端坐在另一边的清瘦少年,“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果戈里站到你那边的?”

    费奥多尔轻笑了一声,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是青木君故意给我的机会吗?明明我们都知道对于向往自由的人来说——任何源自于他人产生的情感都是束缚。”

    “不要说‘我们’,我不知道。”青木言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靠在车窗边,像是自闭了一样,“我只是个废物画家。”

    “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青木君。”费奥多尔显然对于对方这种状态已经习以为常,“想要见您一面确实不容易。”

    他嗓音从容不迫,像是已经胜券在握,带着看猎物一般的意味深长,“您可到处都是陷阱,是因为与另一个自己相融所以导致您有了不安全感吗?”

    果然,费奥多尔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为什么不听从一下拥有另一个世界记忆的我的意见呢?”青木言如同是单纯疑惑那样发问。

    “如果理想会因为他人三言两语而变化的话,我想,那可能也不配被称之为理想了。”费奥多尔垂下眼眸,伸手在斗篷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管不明液体,以及注射器。

    “您看起来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如果青木君没有其他话想要说……”

    费奥多尔唇边勾起一抹温润的弧度,剩下是话没有说出口,他手中动作不紧不慢地用注射器抽取那一管液体。

    尖锐的针头看得青木言有些头疼,他试探着拉了一下车门,不出意外果然被锁上了。

    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开车,原来对方是想要先把他完全控制住再进入据点。

    是怕他跟港口Mafia有合作从而暴露了位置吗?

    费奥多尔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名少年做徒劳无用的挣扎,后者像是放弃了一样,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

    青木言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尖锐的针头,“你该不会想用药物控制我吧?费奥多尔。”

    “怎么会?药物控制对精神有很大伤害。”费奥多尔惊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安抚道:“我知道您异能与您精神状态有关,因此我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够让您的精神更好一点,所以避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一些。”

    他像是从青木言细微的状态里发现了什么,心中的猜想被验证,之前在龙头战争看那些人挑断青木言手筋,后者异常恐惧与堪称是失控的反应时,他就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

    而现在对方的举动更是让他确定了,眼前这个颇有名气的天之骄子,有尖锐物体恐惧症。

    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毕竟没有人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青木言绞尽脑汁试图再说些什么拖延时间,即使知道这是计划里会出现的情况,但他不是很相信对方的技术。

    相比之下他更相信对方会因为他做出的那些事而小心眼的报复他,比如说把整个针头都扎进去之类的。

    那种情况光是想想都让青木言恨不得现在把窗户敲破逃走。

    “那为什么是注射呢?”青木言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对尖锐物品的恐惧,他像是在质疑对方一样,“明明也有吞服的药物不是吗?”

    费奥多尔微笑着开口,说辞完美无缺,“因为通过注射的方式是起效最快的,而且青木君,您已经不想跟我合作了不是吗?因此我做一些措施也是十分正常的情况吧?”

    “……没有这回事。”青木言矢口否认。

    “港口Mafia都把您的说辞转告给我了,您的谎言和跟我作对的举动,我们都心知肚明。”费奥多尔朝对方伸出手,语气温润,“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嘴硬比较好,您说呢?”

    那双紫罗兰色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像是阴郁的情绪在其中翻滚一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之前的虚与委蛇是因为费奥多尔见不到青木言本体,无法很好把控对方的状态和反应,现在青木言脆弱的本体已经出现,那么就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青木言像是放弃了一样把手搭在对方手上,他直白地告诉了对方,“我有尖锐物体恐惧症,你能轻一些吗?”

    “原来如此,您如果早些告诉我,我说不准就不会选择注射这种方式了。”费奥多尔温温和和地笑了笑,似才知道这一点一样,充满了伪善的意味,“以前跟您在学院相处时,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您的伪装真的很好。”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尖锐的痛楚传导上神经末梢,青木言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抱歉,我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弄疼您了吗?”费奥多尔嘴上说着抱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客气。

    药物很快全部被注射进青木言身体里,后者险些被痛得掉眼泪,“这是报复吧……你太小心眼了……”

    费奥多尔维持着唇边的笑意,在拔出针头的时候又把对方痛的呜咽一声。

    青木言确定了,这就是对方在蓄意报复,给他等着!

    不过……既然对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都会选择报复他,是不是说明费奥多尔确实与涩泽龙彦有联系?

    否则青木言真的想不到费奥多尔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让他在已经挑明不想跟费奥多尔继续合作的情况下,再配合对方的计划。

    “这可都是青木君的错。”费奥多尔收好注射器,嗓音低沉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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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早已制定好的计划呢?导致现在计划失去您之后无法运行,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您听话一些了。”

    他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苍白无比,眼底一片乌青,就连那双原本充斥着无垢与圣洁的雾霾蓝色眼眸里都涣散一片,对方看上去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但在他们分别之前,费奥多尔记得对方面色看上去十分健康。

    这种情况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不断耗费精神力一样。

    费奥多尔眉头微皱,心里隐约有某种不好的预感,“您在饲养祂?”

    “谁?”

    药物逐渐在起效的青木言思维有些混沌,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当初龙头战争您异能失控时祂也跑出来过,随后造成了百人的失踪……”费奥多尔下意识咬着指尖,像是陷入了什么难题一样,“祂原来是可成长的东西吗?还是说——这是您在创造祂时给祂的设定呢?”

    青木言像是被什么关键词唤起了几分意识,他反问道:“从北美组织「全知之眼」那里窃取试验品,这个计划是你制定的,所以你应该也明白那个东西的所有情报,这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问我呢?而且……百人的失踪,在龙头战争里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对方这番话反而让费奥多尔确定了什么,他似遗憾般叹息,“您离陷入疯狂不远了,青木君,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转换,会让您人格解体,造就不确定的恍惚感,您知道这个试验品那些测试者最后的下场都怎么样了吗?”

    费奥多尔温和的嗓音缓缓在青木言耳畔响起,“他们都疯了,您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吧?即使隔着画布,您又能支撑多久呢?”

    后者意识模糊,那股不确定的剥离感在此刻再次冒了出来,青木言像是一个旁观者那样冷眼看着失去了身体控制权被药物软化了身体的自己,又冷漠地看着费奥多尔像是在低声蛊惑什么一样引诱自己的情绪陷入恐慌,从而打开心理防线。

    他咬着牙一语不发。

    直到意识抵不过药物的侵蚀,裹挟着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昏暗。

    第 32 章

    再次清醒时已经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空气透着阴潮,甚至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霉味,天花板处已经蔓延着像蛛网一样的龟裂, 明明是如此差劲的环境他却没能看见蜘蛛网, 仿佛这里被人打扫过一样。

    青木言下意识想要起身看向这间屋子的全貌, 然而在想要用手支撑身体时却传来一阵被束缚的感觉, 他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锁拷在了床头两侧, 金属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玩的挺大。

    费奥多尔比想象中的更为警慎, 同时也更为防范他的异能。

    如果他猜的没错, 最后果戈里去做的事情大概是去画室把那幅“旧约天使”画像取出来了。

    费奥多尔有了前车之鉴大概率不会看, 再加上他的异能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画在密闭空间里,他是没办法强行把人拉进画里的。

    接下来……只能静静等待行动开始吗?

    门似乎被人推开了,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还有故作惊喜的嗓音。

    “呀, 你醒了啊~”

    视野里忽然映入一个乱翘着银色碎发的头, 紧接着那张颇具异国风情精致的脸也进入到了视野里, 对方像是站在床边弯腰看一样,银色的发尾扫过青木言的脸颊, 微微发痒。

    青木言冷静地看着对方,虽然那只金色眼眸里满是笑意和兴奋,但他总觉得自己要完蛋。

    谎言者被拆穿谎言总是会付出代价,更别提他明知故犯对果戈里做的那些事。

    果戈里似乎是想听他会怎么解释似的, 坐在了床沿,“小青木,现在局面看起来是陀思君的胜利了哦。”

    “嗯……很正常, 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青木言眼睛都不眨,说出了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话。

    但这也是实话, 在除去异能和画技之外,他确实是一个普通学生,只不过因为非传统治愈系异能治愈了伤害,所以记忆的变化导致性格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果戈里像是没能忍住一样大笑出声,在笑了一会儿后逐渐平息,“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毕竟我自认为跟你相处还算愉快。”

    “说些什么呢?”青木言眼眸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纹,“你不是在我发出那样的邀请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吗?即使知道那样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最后你依旧来找我了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选择?是因为你觉得有趣所以暂时打发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答案并不是这个,他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把真实的答案说出来似乎过于伤人,虽然现在说的也不遑多让。

    果戈里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青木言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因此只能依照着线索一点点去推测。

    半晌,果戈里开口了,语气听不出情绪,仍旧带着他一贯说话时会使用的夸张语调和刻意的情绪,“那么——你是承认自己在‘自由’上欺骗了我吗?我亲爱的小青木?你嘴里真的没有一句真话呢。”

    故作悲伤的嗓音里裹挟着危险与杀意。

    青木言很清楚对方的言下之意。

    “那你来取吧。”

    青木言超乎想象的干脆,这份干脆甚至险些让果戈里以为现在又在对方的画中,但他很清楚这里是现实。

    反正按照计划中的演算,无论如何都会出现这种事,所以青木言觉得抗拒也没有用。

    果戈里微微愣了一瞬间,唇边的笑容变得意味不明。

    “那太好啦,我还以为你依旧会用谎言来推脱呢,原本都想好到时候把你舌头也取走。”

    青木言感觉身上一沉,果戈里坐在了自己身上,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手术刀,样子熟悉的无比,跟之前第一次对方选得道具一模一样。

    虽然嘴上说的那么干脆,但在看见那寒光锋利的刀片时,青木言还是忍不住想要退缩。

    “那个……”

    果戈里询问的视线看了过来,里面的危险神色近乎化为实质。

    “嗯……”青木言大脑乱七八糟,最后无力地说道:“它消毒了吗?到时候会不会感染?”

    “唔,你提醒我了。”果戈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从斗篷里又拿出了一瓶酒精,瓶口太小手术刀放不进去,干脆直接倒了出来。

    青木言倒吸一口凉气,对方并不是对着地板倒的,而是直接在他身上就这么往手术刀上倒了。

    他怀疑这个举动可能有几分报复心在里面,也许是他接二连三的谎言真的让对方失望了。

    冰冷的酒精落在身上打湿了颈脖往下的地方,雪白的衬衣贴合在苍白的皮肤上,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青木言看不见果戈里的表情,但他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是锋利的手术刀剖过自己身上的地方,从眼睛到唇,从下颚到颈脖,再到自己被打湿了的锁骨和胸前。

    满怀恶意与破坏欲。

    果戈里用青木言的领子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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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手术刀上多余的酒精,虽然青木言看不见,但通过想象力与感觉也能察觉到手术刀的位置,这种看不见具体的情况是最恐怖的,他呼吸不动声色地停滞了一瞬间。

    他还是挺怕对方突然不可控,一刀把他在这里杀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正在暗中监视的费奥多尔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后者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费奥多尔似乎也拦不住果戈里。

    果戈里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悄悄绷紧了身体,他手术刀在一次翻转时擦着对方锁骨而过,用的是刀背,而那个少年被拷在床头的手却悄然握紧了,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

    “好啦——现在已经满足观众的要求消毒了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呃……”青木言绞尽脑汁,最后发现能够继续合理拖延的借口一个也没有,他无力地说道:“没有了。”

    果戈里似十分兴奋激动般,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那就开始吧。”

    略有些粗糙的手套从下颚往上摸去,青木言没能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把手术刀。

    果戈里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一样,贴近青木言耳边轻声说道,“你果然有尖锐物品恐惧症吧?”

    “如果有的话,可以不挖吗?”青木言扭过头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然而这个动作很快被固定住了。

    对方含笑拒绝,“不行——友情提醒!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到时候可是会伤到其他地方的,说不准会在脸上留疤哦。”

    果戈里的力气很大,强硬地把青木言眼睛分开,脆弱的眼球遭遇冷空气分泌出晶莹的液体,被包裹着的雾霾蓝更加漂亮了,就像是深夜的星星,不为人知之处的绝美宝石。

    “有麻药吗?我还是挺怕痛的。”青木言苍白地笑了笑提出了一个没有用的要求。

    “有没有呢?答案是很遗憾,没有呢——”

    青木言张口还想在说什么,但是果戈里丝毫不给对方机会,手术刀一瞬间扎进了眼眶,原本想要说的话在尖锐熟悉的痛楚之下化为了一声没能抑制住的泣音。

    “呜嗯——”

    青木言老师是法兰西贵族,青木言同样也拥有着贵族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负。

    身下的少年开始本能地挣扎,果戈里把对方压的很死,半点没影响到他的动作,对方被拷在床头的双手紧紧握拳,金属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青木言被刺入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和血液混合,这更痛了,像是灼热的火焰在灼烧,另一只眼睛紧紧闭合,泪水与汗水一同顺着脸庞下滑打湿了枕头。

    他能感觉到那把手术刀是如何在他眼睛里旋转切割组织的,痛的他整个人都近乎要陷入昏厥,而且手术刀扎进去的程度也很深。

    这多少有些报复心在里面在故意折磨他。

    “呜……嗯……轻……轻一点……”青木言努力在混乱的呼吸中挤出破碎的音节。

    果戈里也被对方的反应激起了几分恶意,他摁住对方脸颊的手力气越发大,青木言感觉自己简直能被摁进地板里。

    原本打湿衣物的冰冷酒精也在此刻升温,青木言感觉自己呼吸之间除去血腥味就是酒精的气息,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知道是因为吸入了过多酒精还是因为痛楚已经到达极限。

    明明这个过程并不长,果戈里也一直说自己技术很好,按理来说对方如果熟练,那么这个过程根本用不着一分钟,但事实却是青木言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哭哑了。

    “果戈里……”他意识模糊地低吟出声。

    这个名字像是唤起了对方理智似的,眼眶处骤然一凉,失去了什么的东西很明显传导上脑海,而身上的人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匆匆离开了。

    青木言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眼眶处仍旧在散播着余痛,而手腕处也有点火辣辣的痛楚,像是在刚刚的挣扎中弄破了皮。

    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却不是之前那个人。

    “您看起来很糟糕。”对方的嗓音低沉优雅,却听不出这番话的任何情感。

    “啊……”青木言嗓音沙哑,有气无力,“感觉……已经看见三途川了。”

    床上的少年被弄的一片狼藉,半边脸颊被血迹覆盖,漆黑的眼眶看起来格外诡异,另一只眼睛倒是完好无损,只不过眼眶发红,神色涣散,就连对方身上的白色衬衣也被酒精打湿,下面的皮肤一览无余,被拷在床头的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裹挟着破碎残败的美感。

    费奥多尔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帮对方处理伤口,沾着酒精的棉签一点点擦拭过对方脸上的血迹,果戈里的技术确实很好,手术刀没有伤到周边任何地方。

    在他给青木言缠绕绷带时对方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某种不真实的虚幻感,“我曾经画过一幅人像画,画了一个少女,眼睛里插着一朵玫瑰。”

    “嗯,听起来很有美感。”费奥多尔一边给对方包扎伤口一边分析对方会说这番话的用意。

    “后来我用异能进去看她了,她五官扭曲形如怪物。”青木言语气透着几分回忆的惆怅感,“之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

    费奥多尔已经给对方包扎好了眼睛,思索片刻后还是给对方解开了一只手处理对方在挣扎中被手铐磨出的伤势,瘦削的手腕处皮肉翻卷,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大概是痛的吧。”青木言语气平静,甚至隐隐约约还有几分恍然大悟的信服。

    这番话让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回想起对方画人物时,各长各的五官,觉得应该不是痛的,是对方画技问题。

    只不过现在看青木言的精神已经很恍惚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势之后又重新拷回床头,毕竟抓到对方本体并不容易,如果对方又画出了什么逃跑了,那一切都功亏一篑。

    青木言也没有对这番待遇抱怨什么,“止痛剂……?”

    “抱歉,这里没有,可能需要您忍耐一些天了。”费奥多尔语气听不出情绪。

    “太糟糕了。”青木言忍不住抱怨,指责对方,“什么都没有,你居然还站在外面看戏,如果我两只眼睛都没了,到时候可就用不了异能了。”

    “不会的,这是我跟他的交易内容。”费奥多尔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而且您不是因为知道果戈里只会拿走您一只眼睛,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吗?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我的底牌?”

    青木言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果然,你说服涩泽龙彦帮助你了。”

    “没错,正如您对港口Mafia所说我是个很危险的人一样,您又何尝不是一个危险的人呢?”费奥多尔伸出手指把对方被濡湿贴在脸庞上的头发拨开,意有所指地说道:“您看,最起码我还帮您包扎了伤口。”

    “哈哈,谢谢你哦。”青木言面无表情地冷笑两声。

    第 33 章

    既然费奥多尔会选择这个时刻绑架自己, 那么就说明「书」的出现也不用他等多久。

    青木言再一次悠悠转醒时,发现费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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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正坐在自己床边,而自己的右手被对方握在手里。

    青木言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来, “你想偷袭我吗?”

    费奥多尔微笑着松开手, “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看您休息的很好, 所以不忍心打扰您罢了。”

    青木言狐疑地摸着自己右手手腕, 手腕处的绷带似乎被人拆开过, 绑法虽然跟之前一样, 但是从感受上来说还是有所不同。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找到了治愈系异能者?

    “青木君, 你为什么要在右手戴着一个空心铃铛的手镯呢?”费奥多尔像是闲聊寻找话题那样随意开口。

    “你不是已经有所答案了吗?”青木言撇过头,对于对方虚伪谦和的模样格外讨厌。

    这或许跟之前对方没能拿出止痛剂有关,总之对方别想他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再乖乖配合。

    “是为了区分虚假和真实吗?”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对方的冷漠反应, “看起来比起现实您更觉得虚假适合您吗?否则为什么会将没有声音的一面朝向现实呢?”

    “因为现实里很吵, 哪怕铃铛响了也没有太大的作用。”青木言一语双关地含沙射影攻击对方。

    言下之意在指责对方聒噪。

    只不过这点攻击对于费奥多尔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朝对方伸出手,邀请道:“我们走吧, 青木君,有客人已经等候很久了。”

    “我不要。”青木言坐在床上没动,他语气淡淡,“我眼睛疼, 连带着头也疼,完全起不来。”

    想要自己带伤走路?这个俄罗斯人想得挺美。

    青木言垂下眼眸摸着自己手腕,手腕已经被解开了手铐, 而之前磨出来的伤也已经开始愈合,这说明之前费奥多尔给他用的药并不是什么敷衍了事的次品。

    即使这样, 青木言还是觉得止痛剂更重要一点。

    费奥多尔维持着笑意,静静地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毫不配合的少年。

    房间里陷入沉默,半晌,青木言听见对方像是拿自己没办法一样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神色木讷,眼眸空洞的男人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在送进轮椅之后,那个人很快转身离开。

    行为单一又呆板,看起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

    不过也是,自己这位朋友最喜欢木偶戏。

    青木言伸出手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被绷带缠住了半边脸的脸侧,“你要推我吗?我可不自己推,听说自己推会很累。”

    “如果你想,我当然可以推您。”费奥多尔此刻又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好说话通常都建立在利用价值之上,这说明对方似乎又要压榨自己价值了。

    青木言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后者似不解般微微歪了歪头,稍长的黑色碎发从耳边滑落在脸颊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无害的纯粹气息。

    “怎么了?需要我抱您上轮椅吗?”费奥多尔说到这里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只不过我好像抱不动您,如果到时候让您摔跤又碰到伤口了,可能会再次把您痛哭吧?”

    青木言差点被对方的语言痛到了,对方这番话跟在说半夜起床小拇指踢到墙角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能让人光是听听就觉得痛。

    青木言表情有些嫌弃,他慢吞吞地挪上了轮椅,虽然很想继续坐在床上,但是总觉得把对方逼到极致了,后者能做出十分恐怖的事情来。

    费奥多尔起身伸手搭上轮椅后推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俯身对轮椅里的少年说道:“青木君,我希望您能乖乖把手搭在扶手上,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您也不希望在客人面前被拷在轮椅上吧?”

    费奥多尔显然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骨子里的骄傲与自负,这一点在学院里就有所体现,对方很在意自己的自尊,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对方逼的太过分,否则到时候谁知道对方会在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来。

    艺术家都有疯狂异常的一面。

    青木言闻言仅轻轻瞥了一眼对方,他双手本来就搭在扶手上,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坐轮椅,感觉有些新奇。

    费奥多尔没有多言,他推着对方出了房间,像是简单地提醒一句。

    青木言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个地下室,他都想好到时候上楼梯再折腾一下费奥多尔,结果这是一楼平地。

    所以一楼为什么会这么潮湿啊?

    费奥多尔的速度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古老贵族的优雅从容,坐在轮椅上的青木言目光扫过周围,对大致的环境有所了解。

    在走过走廊推开门到达客厅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光差点恍到青木言眼睛,他伸手微微遮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天黑了。

    从客厅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群星璀璨的夜空,夜风裹挟着蝉鸣一同从未合上的窗户传了进来。

    一个相当不错的夏夜。

    “青木君,这位是涩泽龙彦,我们的合作伙伴。”费奥多尔温润的嗓音在耳边不紧不慢地响起。

    唤回了青木言心不在焉的走神情况,他抬起眼眸扫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白发青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当对方跟空气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他早在之前就在涩泽龙彦身上吃过亏,如果不是对方的白雾,费奥多尔又怎么会有机会跑出来?

    而且费奥多尔说话为什么要加上“们”?他才不是跟对方一伙的。

    费奥多尔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青木言的不配合,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抱歉,涩泽君,青木君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这可能跟他受伤有关。”

    “没关系。”涩泽龙彦表情平静,有点像是对一切都厌倦的倦怠,“希望你真的有那种稀世光辉的线索,费奥多尔。”

    “当然。”费奥多尔嗓音带着自信与笃定,“毕竟,我从来不会在情报上欺骗别人,这可是一个情报贩子的基本。”

    青木言下意识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确实没错,费奥多尔确实不会在情报上欺骗顾客,只不过所有顾客的资料都可能会成为他贩卖的情报。

    “现在开始?”

    涩泽龙彦目光扫过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后者面色苍白裹挟着病弱的气息,原本俊美的脸颊半边被雪白的绷带缠绕,一头带着天然卷的黑发乱翘在半空中,露出来的那种雾霾蓝色眼眸像是没有焦点似的游离在某处。

    他就是费奥多尔想要操控的异能者?

    看起来年龄不大,身上的气息也干净过头,仔细看他似乎认识这张脸——在报纸上,著名的少年艺术家颁奖典礼。

    “嗯,麻烦您了,涩泽君。”费奥多尔微微颔首。

    一缕缕白雾从涩泽龙彦周身开始蔓延,由最初的薄雾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对方的白雾不像青木言发动异能时会出现的薄雾,前者的白雾十分单调且带着死寂,后者的薄雾里面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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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于七彩般说不上颜色的星点。

    青木言身上的光芒若隐若现,像是在闪烁的星光一样,这是异能不完全的表现,涩泽龙彦并不能把他异能完全从自身剥离,顶多让他失去对异能的掌控。

    “你会后悔的,费奥多尔。”青木言似喟叹般在浓雾里出声。

    “事到如今还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吗?青木君?”

    费奥多尔的嗓音含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磁性,在极近的地方响起,像是已经贴在了他耳畔一样。

    浓雾覆盖的区域并不大,只有横滨的十分之一。

    而这点区域就已经够了。

    白雾里逐渐被什么东西侵蚀,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其中游弋,将原本纯白的雾气染上了群星的色彩。

    有什么球形的物体在浓雾深处若隐若现,如同影子一样,一会出现在这里一会出现在那里,最后祂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跑向了更广阔的地方——天空。

    “如果您在饲养祂的话,以祂的胃口,几百人可远远不够,在您这个主人没有控制的情况下,您说祂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成长而跑出去呢?”

    费奥多尔的视线一直集中在青木言身上,没有看向周围任何地方,他微凉的指尖抵在了对方的颈侧。

    指腹下的心跳平缓,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那样。

    青木言不动声色地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但这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想跟我一起看祂的降临吗?”

    费奥多尔低低笑了几声,“这件事情,如果您想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

    青木言听见对方的嗓音像是出现了重叠那样,最后真的彻底变成了两道声音。

    “要现在去天台上吗?”其中一道声音如此问道。

    这种奇异的情况让青木言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回过头看向对方,果不其然,身后出现了两个费奥多尔,其中一个周身散发着浅浅红光。

    “你……”

    “啊……不必担忧,青木君,我们是一体,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让罚陪您去更好,我跟他互通记忆,所以也等同于我陪您去。”费奥多尔唇边的笑容意味深长。

    他走到青木言面前,看着对方眼眸中的惊愕,意有所指地说道:“您应该猜到了,他是我的异能体,毕竟——我可不想再被你关进画里。”

    青木言抿起唇,目光看向身后的跟费奥多尔别无二致的异能体,又看向身前站着的费奥多尔本体,对方变成了两个,这种情况是他没想到的。

    他画里的造物因异能失控跑出来,看见的人跟看见了画有同样的效果,也同样能够被拉进画里。

    原本他的想法是让费奥多尔一同看造物的降临,然后对方也能被拉进画里,但是——

    如果对方被剥离的异能是如此特殊的存在,那就这个计划就被防范到了。

    因为异能体可不能算是人,就算异能体送进画里,在费奥多尔本体平安无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意义。

    在涩泽龙彦白雾范围里,他的异能,通往画中的通道,是一直打开的状态,只要能找到门,任何人都可以从中出入。

    “怎么了?”

    费奥多尔唇边弧度不变,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带着些许血色的色泽,变得有些危险。『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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