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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一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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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外人眼前,谢知归对这样的处境感到没有安全感。

    他看不到明匪玉在做什么,但背后越来越烫皮肤的目光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明匪玉连掩饰都懒的掩饰。

    明匪玉随口答道:“马上。”

    “你在害怕吗?”

    谢知归握紧拳头,不想露怯:“没有。”

    他听到明匪玉好像哼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谢知归没好气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明匪玉笑道:“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说,你听着。”

    谢知归礼貌地回了句:“嗯”。

    明匪玉仿佛得到了什么许可,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脖子,故意按压伤口弄出瘙痒感,恶意又贪婪地摆弄着这块白里带红的美玉。

    他知道谢知归在忍耐,呼吸重了,拳头上握出了青筋,额边头发都湿了。

    多么让人兴奋的模样啊!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谢知归会忍着不吭声,所以用这种恶劣但不露痕迹的方式教训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谢知归大约是要受不住了才吭声。

    明匪玉悠然道:“我在想要说些什么。”

    “……”

    谢知归闭上眼睛,忍了。

    又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没由头的话:“你知道脖子为什么对野兽来说很重要吗?”

    “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

    明匪玉手掌从后覆上谢知归的脖颈,他的脖子像天鹅一样细长漂亮,很容易握住、折断。

    “野兽打架的时候,打的再红眼,也会拼命护着脖子,因为这里脆弱、致命,一旦咬断,最轻都是半身不遂的下场。”

    “但有一种情况下,他们会主动露出自己的脖颈。”

    谢知归问:“什么情况?”

    “在他们交合的时候。”

    “野兽会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伴侣,伴侣会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咬痕,作为爱恋、信任、相守的证明,当然,如果一方背叛,另一方也可以咬断背叛者的脖子。”

    明匪玉悄无声息地贴近,说话间,灼热的吐息就喷在谢知归敏感的耳垂上,电流般酥麻感流遍全身,侵入五脏六腑。

    这是一个很危险暧昧的距离,稍微近一点,就会吻上耳垂。

    谢知归忍不了了!

    腾地一下站起,转身怒目直视明匪玉,张了张嘴,但看着明匪玉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模样,到嘴的话竟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说了,明匪玉顺着追问下去,他该怎么说?

    骂他故意戏弄,还是骂他蓄意调戏?明匪玉如果坚持说他没有那个意思,岂不是显得自己自恋又多疑?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有蚊子。”

    明匪玉挑眉:“哦。”

    谢知归闷气于胸,捡起地上的围巾,重新把脖子缠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光都不露,用力揉搓耳朵,揉掉另一个人的味道。

    他不去看明匪玉,别扭地盯着火堆说:“谢谢你帮我上药。”

    明匪玉微笑:“客气。”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我和你一起。”

    “不用。”

    “要的。”

    明匪玉单手撑着下巴,强势的语气不容辩驳,明亮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欣赏着谢知归艳红如血的耳朵、已经有些薄红的脸颊、躲闪的目光,心里愉悦非常。

    于是他难得开口说:“坐过来吧,你体质容易招蚊子,我帮你赶赶。”

    “……”

    ——

    白天赶路已经够辛苦了,晚上还没休息好,第二天,谢知归头昏脑涨,好几次差点一起身就头晕得站不稳,是明匪玉搂住他才没让他摔地上。

    但这家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老把手搭他腰上。

    每到这时,那位老者见了都要重重摇头叹气,骂声“妖精!”,然后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而他站稳后,轻轻推开明匪玉的手,客气地说声谢谢,从不和明匪玉直视。

    明匪玉对此倒没说什么。

    寨子历史的调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一些族谱、记年历上的字历经风雨已经模糊不清,而且还有一些古文字他们不认得,要对着字典一个个翻,烦的头发都要抓掉了。

    一行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谢知归的伤不能再拖了,打算让他先去找药,其他人留下来完成调查。

    朋友第一个想到郑皓:“郑皓,你陪着知归去吧。”

    郑皓看了谢知归一眼,抱臂扭头,冷漠拒绝:“不去。”

    “诶?!”同伴惊讶地在两人之间反反复复看来看去,嗅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那要不……”

    明匪玉打断他:“我一个人陪他去就行。”

    他本来也没打算让其他人进去。

    “不行!”

    “不行!”

    谢知归和郑皓同时大喊。

    郑皓愤愤瞪了明匪玉一眼,他说不去又不是真的不去!只要谢知归肯来求他,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陪着去!

    何况他又没瞎,他哪里看不出明匪玉对谢知归别有意图,放任他们两个在这荒郊野岭独处,如果发生点什么,光是想想都控制不住怒火。

    而谢知归则是单纯地不想和明匪玉独处。

    这个人给他第一印象就是诡异神秘,后续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直觉告诉他,他所遭受的一切怪事或多或少和明匪玉有关。

    而且明匪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熟悉了,他在郑皓和其他追求者那里看到过无数次。

    每一个觊觎他这张脸,这具身体的人都露出过充满侵略性、占有欲的眼神。

    他对这些心知肚明,无论厌恶与否,他可以巧妙地利用他们的渴望达到目的,同时也能游刃有余地脱身。

    但他所有的技巧、语言、心机,遇上明匪玉都失效了,目前为止,都是他牵着他走。

    明匪玉好像都能看破,那双墨色的瞳孔如同一面倒映众生镜子,让他的私心无处遁形,又在某些时候幻化成一张深渊巨口,将他吞噬,咬碎。

    既然他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

    明匪玉哪里会让他躲,不紧不慢地说道:“药在我爱人的地方,但他不喜欢有外人进去,他很小气,一不高兴就咬我撒气。

    虽然他现在不在,你又伤的严重,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不过他快回来了,万一被他知道了这事和我闹的话,会有点头疼。”

    明匪玉面露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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