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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危!宋成毓
◎被野猪拱了◎
“你再说一遍?宋成毓, 被野彘,拱了?”虞秋烟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道。
她在行宫中睡了过去, 一睁眼竟然就已是翌日近正午了。
如今梁元星同她一块儿坐着马车回府,虞秋烟听着梁元星讲着围场之事, 彻底愣住了。
“你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在皇后的行宫中早就已经知晓了呢?”梁元星疑惑道。
想来是章启的安排, 虞秋烟从行宫内醒来时身侧伺候的宫女便换成了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那宫女受了吩咐,将虞秋烟送出去时,也对外言明虞家小姐昨日狩猎不小心被惊马吓到,皇后心下担忧便将人留在了自己的屋中, 着太医宫女照看。
到底是同肃王赐了婚的身份,皇后对虞秋烟亲切, 做出此举外人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时,宫女也只是同虞秋烟说肃王和太子殿下等人有事随着圣上一同回去了。
之后,虞秋烟便跟着梁元星一块儿回府。
只是时辰尚早,梁元星邀她一块儿逛街游玩一番。
如今坐在丰乐楼的厢房内, 虞秋烟听了梁元星的话,才明白昨日发生了何事。
她又重复了一遍:“宋成毓是怎么被野彘,拱了的?”
梁元星笑得乐不可支:“原来你不知道啊,等我慢慢道来。”
“也是宋成毓他不走运, 他那匹马不知怎么招惹到了野彘,你不知道这野彘最是不经激,若是有人挑衅必然追着人撕咬到底,以前我就听说大都督府那群莽夫惯来喜欢在狩猎时与野彘挑衅, 彰显武力, 若是有人以一己之力捕到了一头野彘, 也会得圣上嘉赏。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宋成毓有如此大的胆子,倒是我小瞧他了。”
梁元星摇摇头,“可惜他还是有些不自量力。好在他还算幸运,及时放出了信号弹,肃王和孔家世子就在附近不远,几人迅速赶到救下了他,听说那孔温出了大力呢。
昨日晚间,圣人问话时我也听见了。孔家公子倒是个实在人,原先我当他是个浪荡子。圣人要嘉赏他,他推拒了,还说他赶到时已经有些晚了,那野彘身上扎满了肃王殿下射出的弓箭,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他并未帮上太大的忙。”
虞秋烟没想到昨日她睡着后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说别的,就光那野彘的出现就让她极为疑心,只是她一心惦念着别的,见梁元星停顿,立即问:“肃王怎么样了?”
她话音才落就看见梁元星双眸闪闪地看过来,元星点点头:“受伤了,可严重呢。”
“啊——”
元星见她面色惊慌,当即大笑:“原本还不信你同肃王……现在真是信了,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问宋成毓怎么样了?”
“他不是被猪,拱了么。”
“哦,肃王倒没有,被猪拱。”
虞秋烟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直拍梁元星。
“肃王神勇无双,能有什么事儿。倒是宋成毓,他被野彘伤到了手脚,只怕不大好。”
何止是不大好,梁元星想起昨日里扫到的景象,宋成毓的肩膀到脸上都是血迹,惨不忍睹,只是她不想在虞秋烟面前多提宋成毓的惨状罢了。
“伤到了手脚?”虞秋烟拧眉。
梁元星喝了一口茶,见她神色又安抚道:“你也别多想,这都是他自己运气不好。他那样的书生激怒了野彘,能留住性命就不错了。”
“对了,那野彘被人抬上来时,我还瞧见你的弓箭呢,阿烟。”
那野彘被人抬上来时,身上扎了长箭,还有不少小弓,那小弓箭上还挂着不同颜色的丝带,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我那弓箭也能伤到野彘?”虞秋烟半信半疑。
“在你手中兴许不能,但在别人手中可就不一定了。”元星含笑道。
……
和梁元星告别后,虞秋烟回到府中,果见虞衡急匆匆地往外行。
见了她,虞衡问了一声:“回来了?听闻你昨日被惊马吓到?可好了?”
“无事了。”
“你……”
虞衡欲言又止,可见虞秋烟似乎并没有别的话要讲,只好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父亲是要进宫吗?”虞秋烟忽然扬声问道。
虞衡点了点头,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盛府。
盛玉英听着窗外不绝于耳的念经声颇有些烦躁,突然发难,挥手砸落了博物架上的器皿花瓶。
屋外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道:“小姐,你就忍忍吧,法师说了,戒骄戒躁,动心忍性,否则容易邪风上头,污秽附心生……”
是主屋那边派来盯着的丫鬟。
前阵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疯道士,说盛府弥漫着一层瘴气,只怕有人被邪物附身,恶鬼不散,盛家自然流年不利。
盛大人心下郁恼多时,早已对盛玉英这个养女没几分好脸色了,可又为了名声不能将人赶出府外去,好歹悉心培养了那么多年 ,当即便死马当作活马医,由着那群臭道士进了府。
那群道士如今围着盛玉英的院子又是摇铃,又是念咒,每日还要逼她喝那些符水。盛玉英早已经受够了,如今竟然就连府上的丫鬟都可以抓着这事高高在上地念叨两句。
盛玉英一时气愤上头,在房间内又推翻了梳妆镜前所有的首饰。
噼里啪啦,金钗碎玉,咕噜噜地滚动着。
外面的婆子进屋撞见盛玉英发脾气赶紧去拦却被盛玉英一手挥倒在地上,那婆子不可置信平素里温柔的小姐竟这般粗鲁,当即露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扯开了嗓子哭起来。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这邪物,你还我们小姐来!呜呜,我们小姐虽是从登郡来的京城,可是我家小姐自幼貌美贤淑,入京多年更是得过西席先生和礼仪嬷嬷的教养,出了名的聪敏知礼,怎么,这阵子就成了这副模样。还,还同外男做出……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也不知是哪里的邪物,快快散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法师,快别停下,继续念!这邪物愈发猖狂了,你们可一定要将着邪物驱散啊,也好叫我们小姐早日清醒过来。”
屋外的声音不眠不休,愈发大声,直念得盛玉英头皮发麻,那婆子一整日都在指桑骂槐,盛玉英被气得又咳出血来。
入夜,小蕊瞅准了时机,趁着那几名道士没注意才钻进了盛玉英的闺房中。
“怎么样?”盛玉英躺在拔步床上,神色恹恹,强撑着坐起身问道,“明轩怎么说?”
小蕊面露不忍,摇着唇瓣,摇了摇头,流出眼泪来:“小姐……宋公子,宋公子……”
丫鬟哭哭啼啼的,半晌也没说出口。
盛玉英见她这般模样,心一点一点下沉。
她等宋成毓入府提亲,等了数日,可这几日来就连盛大人派去宋家的人都被打发回来了。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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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问,不是见不到宋成毓的人,就只是递了个话让她稍安勿躁,始终也没有个准话。
这世道对女子何其不公啊。她确实是和宋成毓越了规矩,可那又如何呢,盛玉英想,她和宋成毓青梅竹马,又因缘际会,一道入了京城。
这样的际遇和缘分实在少见,自从她入京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这辈子要嫁给别人。
每一次她被盛大人所逼迫去学那些非良家女该学的东西时看,她都是靠想着宋成毓才熬下来的。
盛玉英知道自己只是盛大人伪装起来的一颗棋子,他不是不知道京中那些正经的世家夫人小姐们背地里是怎么说她的。
——一个表面由着小姐身份的瘦马罢了。
何等屈辱,可那又如何。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宋成毓,盛玉英从没想过宋成毓会抛弃她,她想宋成毓应该只是太忙了。
她等了这么久,再等一阵子又如何。
盛玉英告诉自己没关系,她还能等,马上就快了。可心里这样想,眼里却流出眼泪来。
小蕊哭压着嗓子:“宋公子,他在围场被野彘伤了。奴婢听人说他身受重伤,如今也没个准信,只怕,只怕是不大好了。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盛玉英咳出一口血来:“你再说一遍,他因何受伤?”-
“为何会被野彘所伤?姜一跬,给太傅解释一遍罢。”御座上的人扬起了手,好脾气道。
虞衡跪在殿中,身躯有些佝偻。
姜一跬当即出列,恭谨道:“是,陛下。围场的野彘常常在密林深处,但也不全如此,野兽毕竟不通灵性,便是山脚下的村民也常有不小心便被下山的猛虎 所害,这实在是意外。更何况,春狩之时,都督府的诸位将领以猎杀野彘为勇,而伤了宋大人的这一只野彘,更是曾被……人挑衅过,这才被引入了密林外圈,在激怒的状况下伤到了宋大人。”
皇上:“中军那几个将领都是些饭桶,袁副将,中军经历……姜一跬,还有谁?到现在已经有三人来向朕禀报遇到过野彘,但没能力猎杀,只好不了了之了。”
“回陛下,还有西烈校尉挑衅过,校尉直言昨日曾企图单枪匹马猎杀它,却被这野彘咬伤了爱马的后蹄,只得就此作罢。只因此事传出去不太好听,校尉昨日这才不曾当众言明。”
虞衡自然无权指责这几位将领,毕竟春狩之时,众人也非有心之举,只能怪宋成毓自己倒霉。
“到底是在围场出的事,朕也知虞大人对宋明轩一片爱惜之心,朕已经着太医院院首前往宋府诊治了,虞大人若还不放心,便亲自去瞧瞧罢。你拿着圣旨也去罢。”
大太监得到示意,取出了一道明黄的圣旨。
这是,要按照先前同肃王约定好的,给宋成毓和盛玉英赐婚了。
虞衡原本想着的是在围猎后给宋成毓赐婚,让他离京前拿着圣旨,更能体现皇恩浩荡。
可如今,宋成毓尚昏迷着,虽性命无忧,但半边手只怕都……这个时候送去这样的圣旨,不仅起不到丝毫效果,更是宛如皇家对他受伤所做出的,最后的怜悯与补偿。
便是外人知道宋成毓收到了圣旨,只怕也只是当作笑话一般看看。
御座上的人叹了口气,劝解道:“太傅,人各有命,他如今受伤,正缺个人照顾。”
是啊,能留住性命就不错了。
62 ? 同情
◎不勉强◎
虞衡大抵是因为宋成毓的事受到了打击, 从宋府回来后也无心同虞秋烟相谈了。
虞秋烟本来还想着将围场上宋成毓举箭之事同虞衡讲一讲。
可虞衡似乎有些回避她,就连次日,虞秋烟在府上撞见了他, 虞衡也只是点点头,便匆忙往书房行去。
虞秋烟很敏锐, 结合宋家的赐婚, 想了想隐约也猜出了虞衡的心虚。
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日里, 虞秋烟带着满宵出了一趟门,本来是想带着满宵随性逛逛,顺道去悦来茶楼吃吃点心。
可满宵兴致不佳,满面忧愁。
马车上, 虞秋烟点了点她的额头,好笑道:“怎么了?连点心都不吃了?”
“姐姐, 我想去洗砚斋。”
洗砚斋,斋如其名,是京中有名的雅阁,藏有不少前朝今岁声名大噪的文人雅士的墨宝书画, 更是号称网罗了全大兆各地特色的宣毫名砚。
斋中不少藏品都是有市无价的存在,虞秋烟:“你若是想买寻常的笔墨纸砚倒也不必去洗砚斋,茶楼附近便有。”
她当家惯了,总是要精打细算些。
满宵闻言却拧了眉, 摇着头:“我才不买。”
“我是想给爹爹买,爹爹心情不好。满宵想要他心情好!”
小丫头分明不爱这些,原来都是为了虞衡。
柳姨娘将满宵教养得很好,前阵子虞秋烟退了婚, 满宵也眼巴巴地给她送了首饰, 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但她小小年纪便如此体贴,这份心意总是难得。
虞秋烟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难怪虞衡疼爱她。
洗砚斋中一应格局倒是颇为低调,瞧着不显山露水,可单是正中摆着的那副春景图便是千金难求的前朝大师真迹。
店中的侍者百无聊赖地在柜台之后刮着一面沉水香山的香灰,丢进香炉里燃着。屋内清淡的香味缭绕,叫人心旷神怡。
令人意外的是,洗砚斋不知有雅致的砚台玉雕之流,也有一些用料普通的小物件。
在满宵挑选时,虞秋烟也在看,她幼时就很喜欢收集一些式样新奇的笔筒镇纸。
譬如眼前这一件——
一个俑人献花的笔筒,身着长入束腰宫装,身子圆圆滚滚的小俑人抱着一个形似竹篾篓的篮子,竹篾篓的一侧斜斜雕刻着一支杏花,杏花后露出陶俑人那探着脑红扑扑的脸蛋。
大抵是小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满宵为虞衡挑选好了一方澄泥砚后,也看到了这个佣人笔筒。
她驻足瞧了一会,掰着指头算着,似乎在盘算自己的银钱够不够用。
虞秋烟心下好笑,倒也没拦着。
没多时,屋内响起一阵轻快的笑声,一名女子从洗砚斋的侧间掀开竹帘往外行来。
那里间往往都是些更为名贵的藏品,轻易不示于人,也是专为贵客设的内屋。
掀开竹帘打头的女子身着一身粉彩的衫裙,正是成尚书家的嫡女成妙心,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虞秋烟并不认识的世家小姐。
几人相遇也不过是点个头的交情,虞秋烟没想到成妙心会主动同她攀谈。
“虞小姐也来洗砚斋看画?”成妙心开口道。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虞秋烟还没有回答,成妙心身后的以为素白镶青边衣衫的女子抢白道:“早听闻宋探花偏爱青石居士的画作,斋中新收进的数幅字画中似乎就有青石居士,虞小姐莫不是特意为此来洗砚斋,好为宋探花选个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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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烟虽没听懂她的话是何意思,但也从她的神态看出来必不是什么好话。
“宋探花?”没想到成妙心先反问出了口。
“诶——,瞧我,又说错话了,现在还哪里是什么宋探花,如今京中正值盛名的是新科陆探花哩。”那小姐捂着帕子微露娇羞道。
“怎么?蒋三,你也和盛玉英一样?”成妙心闻言有些不屑。
成妙心说完,另一位一直没出声的小姐噗嗤一下便笑了。
这话十分嘲讽,盛玉英那可是惦记了宋成毓多年,甚至不惜名声行出那样的事。
蒋三面上不好过,僵了一瞬:“我,我哪有盛玉英那样的福气啊,她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大好年华就要照顾一个废人大半辈子了。”
关于宋成毓,虞秋烟也只是从梁元星那听到了一些,顾忌虞秋烟的心情元星半点没提宋成毓的惨状。
虞秋烟之前一直以为宋成毓是受了轻伤,可如今听起来似乎伤的极为重。
这才惊觉她之前被元星的话带得进入了误区,毕竟元星说都督府的那些将领狩猎时以挑衅野彘为一大乐子,这让虞秋烟以为春狩遇到了野彘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若是宋成毓受了那样重的伤,那章启呢?更何况元星还说肃王杀了野彘……
等等,元星还提过一嘴那野彘上插着她的小弓。
虞秋烟有自知之明,她那日带去的小弓箭是幼童初学箭术所用的白木小弓,更遑论她为了好看还在上面系上了花哨的缎带,那样的弓箭如何能成为杀野兽的武器。
虞秋烟甚至都开始怀疑,章启莫不是与那野彘角逐时箭用完了,迫于无奈只好用她的弓箭……
成妙心见眼前的女子黛眉微微蹙起,杏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成妙心转过头拧着眉斥责了蒋三:“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改日请你们到府上喝茶,今日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两去茶楼了。”成妙心虽如此说着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两个小姐以成妙心为首,闻言虽有不满却也没有任何抱怨,很快便离去了。
两人走后,满宵又拿着物件去问小二价钱了,这一方博古架侧转角一时只剩下虞秋烟和成妙心两人。
成妙心看了她一会,忽然往前抬步,伸出了手,绕过虞秋烟身侧,从博古架上拿下来一个乌漆浮云纹的方盒,盒子被抬起来的一刹那,便发出宛如流水一般的玉石相击的声音。
成妙心摇动了一会,细细听着:“碧玉玛瑙围棋子,虞小姐,好品味!”
虞秋烟眨了眨眼睛,没出声。
随即,虞秋烟眼睁睁看着成妙心扬着声对身后跟随的侍者道了一声“记我账上”,转头便将那乌木方鼓形的围棋盒扔进了虞秋烟手中。
这时,满宵抱着两件物件结了账单,走到虞秋烟身边:“姐姐,我们回去罢。”
许是看到了虞秋烟手中的方盒,满宵疑惑道:“姐姐,你喜欢这个盒子?”
她举起那陶俑人的笔筒:“我还担心我的银钱不够,可掌柜说这个放了好久都要生灰看,就便宜卖给我了。”
“我看姐姐一直盯着它,还以为姐姐更喜欢这个呢。”
成妙心看着博古架上缺了的一小块,这才知道自己又误会了,看了看虞秋烟意有所指:“我还以为你的品位会更好些。”
……
等到虞秋烟从洗砚斋回府,看着马车上硬挤上来的人,有些无奈。
“成小姐,这是何意?”
成妙心憋了半天,才扭捏道:“宋成毓不是好人,你能看开再好不过。”
虞秋烟点头,想起方才那蒋家小姐提了一嘴的话,顺便问了问。
成妙心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宋成毓至今昏睡在床?听太医院的人说半边肩膀都废了,这没了手,可不是就等同于半个废人么……现在盛玉英照顾他,圣人仁心,估摸着是看他可怜,给他两赐了个婚,盛玉英得偿所愿了。”
“以前我总觉得她和我一样可怜,所以对你多有针对,抱歉。”
虞秋没想到她这般坦然,可还是有些不明白她的话,不由复述了一遍:“你和她一样可怜?”
成妙心叹了口气:“宋成毓虽不好,但到底和你青梅竹马,我之前竟然还怀疑你三心二意,勾引梁世子,实在不该。毕竟你就连嫁给肃王都这般坦然接受,我甚为佩服,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不不不,她不明白。
“这世间情之一字总是伤人。”成妙心犹自感慨道,“那日赏花宴,你就嘴硬,替肃王解释。我知道你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但是你放心,你如今在我面前不必逞强,我方才都见到你一听宋成毓受伤都青了脸……”
原来,这成妙心对梁元朗有意,虞秋烟听在耳中不由有些想笑,更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外人竟是这般想她的。
“我并没有为嫁给肃王而抵触,这桩婚事本是我高攀了。你可知是肃王救了宋成毓?”虞秋烟解释万顺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真的不用勉强,我都懂得的。大家都是为情所困,父母不懂得你的心,但我懂得……唉,说起肃王,肃王那样的人竟然觉得彰显武力就能让你对他刮目相看,男子的心思真是简单。”
到最后虞秋烟也没从成妙心口中探出任何,反倒白白收了成妙心送的碧玉围棋。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回了府,虞秋烟立即展墨写了条信笺,将纸条塞进了旺财脖子前的铃铛里。
可是今天的旺财一点都不配合,任由虞秋烟将整个狗身塞到了狗洞中,它还当虞秋烟是在同它玩耍,没一会,又悠哉悠哉地的钻了回来。
虞秋烟气得跺脚。
门房的人忽然来传话,肃王府送了东西来。
两人已经订了婚,两家便是明着有物件往来也实在正常不过,门房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今天的情况特殊。
虞秋烟赶过去看时,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匹活生生的马。
可不就是玉兔。
玉兔迈着矫健的身姿被马夫牵了过来,戚九跟在一侧站着。
玉兔看到虞秋烟甚至还伸出脖子往她身边蹭了蹭,虞秋烟便抬手摸了摸它身上的鬃毛,假装不经意问戚九道:“你家王爷还好吗?”
戚九完全愣住了,她只是奉命来送马而已,甚至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吩咐的人只说了,“王爷说,你送过去,虞小姐便会明白”,诸如此类的话。
但戚九虽没上过战场,可也从兄长那听过不少坐骑有灵的故事,什么赤兔的卢陪着主人出生入死,七次救主于险境……
马对于一个行走沙场的人来说,极为重要。
因而戚九听着这话,莫名觉得虞秋烟在问:“你家主子脑子还好吗?”
63 ? 只要能
◎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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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戚九神色为难, 虞秋烟脑中那根弦崩的更紧了。
“戚九,你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也被那野野彘伤了。”虞秋烟不由提起一口气。
戚九只听说过被驴踢了脑子, 从没听说过野猪也可以……她神色古怪,一下拿不准虞小姐这是不是更高一层的讽刺。
半晌, 虞秋烟彻底慌了神, 直要把玉免的鬃毛薅了一把下来, 玉兔不满地哼声避开。
戚九不知道如何解释,最后才慢香吞地将被吩咐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王爷说,虞小姐着到玉兔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他受了伤, 没有办法亲自送玉兔过来吗?-
肃王府的园中小亭内。
太子殿下看着管家带着一群人在园中忙忙碌碌,又是修剪花枝草坪又是给牌匾上漆。
“多日不来王府, 如今再见本宫对王府都要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肃王府是多年的老宅,但府中没住几个人,肃王又不喜人来人往的,所有平日里每此太子来几乎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有人走动。
其余的地方, 成片的荒地,杂草蔓生。
今日这般景象实在少见。
管家笑眯眯地走过来:“回太子殿下,这都是为迎接王妃入府做准备。”
太子微抬眼眸,看着他皇叔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的模样, 有些感慨道:“这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虞小姐知书达理,聪慧又贤淑,老奴就听闻她在虞府也是掌家惯了的, 想必日后王妃进了府, 王府也会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到时候,王爷有了体己的人,老奴也就能少操些心了。”管家接过话。
太子殿下笑了一声,调侃:“管家可说错了,日后王妃进了府,王府确实生机勃勃了,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小主子了,到时候,依本宫看啊,管家你可闲不下来啊。”
闻言,管家愈发心花怒放,笑得嘴角都合不拢,一时间连身份都要忘了,和太子殿下有来有往地畅想起了王妃进府事宜。
对虞秋烟的称呼更是从虞小姐直接跨越到了王妃。
“听闻王妃琴棋书画祥样精通,想来也喜弄风雅之人,老奴想着在西边那爿荒地上种些花,再将那一块的假山废亭修整一番,到时候王妃进了府,冬日赏雪,春夏赏花,岂不是正正合适!也不知道王妃喜欢什么花?还有王爷院外那方水渠,也要养些锦鲤才喜庆。”
“对了,主爷既已经将马送给了王妃,想必王妃是喜欢这些的。用马厩也得修缮一番……”
管家几乎将整个王府的规整修缮事宜都说了个遍,太子见他仿似沉浸在了王妃即刻入府的幻想之中,也不好当即打断。
太子扭头向章启示意了一眼,可章启却末出声,等太子再看时就见他皇叔也怔证地望着院某一处发起了呆。
好在没一会,便有一个丫鬟赶了过来,这丫鬟正是戚九。
戚九匆忙地从虞府赶回来向管家复命,见管家似在和肃王说着什么便躬身在一旁等候着。
章启这才抬手打断了管家的话,对着戚九问:“她收下了?可喜欢?”
“虞小姐见到玉兔后似乎有些惊讶,摸了摸玉兔的颈侧毛发,问奴婢''你家王爷还好吗?’……”
“皇叔。你疯了?你将玉兔送给了虞小姐?”太子坐直了身子,讶然道。
看吧,就连太子殿下都觉得王爷不大好……戚九却不敢说这样的话,偷偷打量了一眼肃王后将后续禀报完:“王爷说送过去虞小姐便会明白,可奴婢说完虞小姐似乎并未懂得何意……”
“她不喜欢?”章启又问了一遍。
这实在是为难她戚九了,戚九就是不知道虞秋烟喜不喜欢,刚刚才回避了这个问题,只将当时之事复述了一遍。
哪想到章启居然还问,戚九只得如实道:“虞小姐眼眶都红了,奴婢觉得,虞小姐,似乎,应该有些不高兴……”
至于喜不喜欢,她实在不知道啊。戚九想。
她话才说完就见到章启已经起了身往外行去,戚九苦着脸对管家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下次能不能别让我去干这种差事了。”
太子追着章启往外行,追问道:“皇叔,玉兔跟着你这么久,你怎么说送就送,你这是何意思?难道就因为虞小姐说想养一匹马叫玉兔?”
若真是这个原因,这也太荒唐了。
毕竟一匹良好的战马在战场上多有助力,一匹驯化好的,和将士有了默契的战马更是能在人遇到危险时数次救人出险境的伙伴。
太子实在不理解,且愈发觉得他皇叔色令智昏:“坐骑和主人也是有感情的,你同那白龙驹出生入死多年,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虞小姐不懂,皇叔你不懂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善,甚至隐隐含着对虞秋烟的不满,章启本不想回答,更不想要别人对她有误解,当即打断道:“那日,本王答应了她……”
那时候虞秋烟哭得那样难过,更何况她还因为惊马而受到了惊吓,章启当即为了哄好她便说出了将玉兔送给她,之类的话。
太子算是为数不多知道那日围场狩猎前因后果之人,从章启淡然的讲述中也隐约知晓了当时的情形,理清了事情之后,太子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哄人。”
章启点点头,其实事后回想,他也疑惑过,可这确实是他当时最直接的想法,只要能哄好她,送什么都行。
“哄人而已,何必当真,皇叔你莫不是料定了虞小姐不会收。”太子笑起来。
他接受的是帝王心术,难免有此猜想。
谁知章启闻言更拧紧了眉,语气不善:“那本王更要将玉兔送走了,坐骑而已,算得什么!你竟以为本王是在试探她。”
他抬步跨过了府门,往后对着太子淡声道,“你该回府了。”
是啊,坐骑而已。
太子直直看着章启远去的背影,久久才舒展了眉头,转身回了府,唤来了内侍晃着神,吩咐道:“你着人去挑一匹乌骓马送到梁府罢。”-
天色已晚,可虞秋烟始终悬着一颗心。她在戚九走后没多久也寻了由头出了府。
一路上她指挥着寻风将马车往朱雀大街拐,却始终没说到底去哪。
“小姐,洗砚斋应当是往左行……”
“我知道。”洗砚斋不过是为了堵了门房的话,随口扯的一个借口罢了。
马车辚辚地压过石板路,虞秋烟掀着锦帘看向前路,心里乱糟糟的。
与此同时,章启也驾着马往虞府赶。
天色昏暗,一辆马车与一匹马相向而行。
不出片刻功夫,虚秋烟便先后听见两声嘶呜,马车陡然停住,她整个人不稳地往前撞去。
风掀开半边车帘帷幔,几缕银灰的月光从半开的缝隙里漏进来。
一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马匹因为疾行骤停,被拉扯得高高扬起前蹄,随着一声长吁,赤马的前蹄缓缓落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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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弯月正从他头顶升起。
随着惊起的风声散去,四周乍然恢复平静。
心里想着的人忽然出现,宛如天神降临。
会向瑶台月下逢。
虞秋烟猛然掀开车帘帕幔,一眨不眨地看着帘外的人有些发怔,只觉得自己莫不是出现幻觉。
章启看着她神色逐渐柔和下来。
“王爷!好巧啊……”有好多想要问的话,可这一瞬间见到了人,千言万语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都知道,并不是巧合。
怎么会是巧合呢。可还是不由自主因为这忽然的相遇而心生愉悦。
就好像是久别重逢,虞秋烟悬着的心一点点地落到实处。
章启看了她一会,翻身下了马:“寻风,将我的马送回王府。”
他使唤起寻风倒是丝毫不见外。
闻言,寻风犹疑了一会,直到看到威秋烟领首同意,寻风才下了马车牵走了那匹赤色的马。
虞秋烟看着马车帘外横木上端坐着的人,半晌之后才惊觉不妥。
她前一刻还在一个劲怀疑这人是不是受伤了卧病在床,还想着要如何混进肃王府……而如今,肃王竟然在给她当马夫。
“要去何处?”他问。
“去洗砚斋……不是,不去洗砚斋——”虞秋烟顺口说完,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要去哪。
洗砚斋本来就只是她随意扯得一个借口罢了,她出门真正想去的是肃王府。
“王爷去哪?这个时候出门,是有事要办吗?”
话落,虞秋烟便见章启拧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意味深长道:“已经到了。”
“到哪——”大抵是晚风的缘故,虞秋烟反应慢了半拍。
这不是还在路上吗,怎么就到了。
到了。已经,到了!
回味了片刻章启的眼神,虞秋烟才明白了过来,他就是寻她而来的。
还真是直白……
可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的,好像有只不安分的兔子藏在了心头,生怕主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一样。
“可用过晚膳了?”章启背着身看着前路随口问道。
“你有没有被……”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她话说了一半,章启回过头才发现虞秋烟一直不错眼地看着他,那双杏眼仿佛会说话一样,千言万语在其中盘旋着。
章启知道她心有疑惑,但现在在路边,实在不是讲话的好时机。
“你再看下去,旁人可都注意到了。”他笑道。
章启松开了掌控着马绳的一只手,回身挑落了车帘。
“坐稳了!”
64 ?
LJ
关心
◎则乱◎
马车停在茶楼侧门, 章启一路带着她进了厢房。
店掌柜认识章启,亲自相迎,一路毕恭毕敬将二人送入楼上上等包厢呢。
虞秋烟觉得有些渴了, 同那掌柜道:“劳烦上壶热茶。”
没多久,送茶的人便将茶水送到了, 甚为恭敬地为虞秋烟倒入盏内, 抬手:“王妃, 请。”
小二有条不紊地退下了。
屋外的人鱼贯而入,俱是茶楼内经典菜色。
“可有什么想吃的?”章启见虞秋烟出着神,出了声。
“王爷,我用过晚膳了……”
虞秋烟尚处在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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