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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宿雨挖一个大坑。

    如今事情败露也是?他们故意让宿雨知道的,为的就是?将她?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崔铎说?:“你可以将事情都告诉七娘。可你想过没有,七娘问你事情发生时为何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你要?如何解释?她?会相信你是?清白的,还是?会认为你我早就勾结?而你又如何解释你做假账来掩盖这桩事的行径?”

    他软硬兼施。

    威胁完她?,又说?软话:“我不会让你去做一些对七娘不利的事。”

    宿雨冷笑:“二?郎君说?得好听,若真?为小娘子着想,就该将田产归还。”

    崔铎笑说?:“我跟七娘是?一家人,帮她?打?理田地是?应当的,她?该感谢我才对。她?想要?什么,自己来找我们就是?,用不着你一个婢女操心。”

    宿雨沉默。

    一步错,步步错。

    她?落了把柄在崔铎的手上,又被?迫上了他这艘贼船,往后的事皆由不得她?。

    于是?问他:“你要?我做什么?”

    “七娘对我们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你身为她?的心腹近婢,肯定能知晓她?的一些想法。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不想因为误会而闹僵,因此有必要?知道她?的心事和想法,从而对症下?药。总之,你把她?的想法告诉我就行。”

    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让她?监视崔筠。

    崔铎没有采取强硬的手段逼迫她?透露崔筠的秘密,毕竟昭平别业那边还有杜媪在。直到秋税的事让崔铎看到了崔筠逐渐崭露头角的“叛逆”,他不得不正视崔筠所带来的威胁。

    崔筠捉拿杜媪的行动?非常迅速隐秘,连宿雨都是?杜媪被?抓起来审问后才知道崔筠的谋划。

    为此,她?一直坚守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崔筠是?否不信任她?,所以将她?排除在了计划之外?

    又有些惶惑,是?否她?做过的事被?人告发,崔筠才不再信任她?的?

    她?的理智被?种种负面情绪击垮,冲动?之下?,找机会向崔铎的人传递了这个信息。

    当崔铎带着部曲赶来,险些跟崔筠刀剑相向,宿雨便已经后悔。

    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的告密行为才是?她?对崔筠真?正的背叛。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就这样,杜媪的事告一段落后,她?跟崔筠返回昭平乡。

    由于邓州那些产业仍旧由她?打?理着,每个月磨坊的小管事都会带着钱与账簿等来昭平乡汇报核算,她?正是?利用这个机会向崔铎传递崔筠在昭平乡的一举一动?。

    她?其实不清楚崔筠是?怎么发现她?的。

    这次崔筠回邓州给韦燕娘祝寿,她?特意等了好几天,见昭平乡没有任何异动?才找机会去接近故林,想要?查探清楚崔筠和张棹歌到底在做什么的。

    不过故林的嘴巴太紧了,她?撬不开,只能进入崔筠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

    最终她?找到了,但?也被?青溪抓了个正着。

    青溪说?:“解释的话等娘子回来再当面说?。”

    这一刻,宿雨醍醐灌顶,顿悟了。

    崔筠早有布控,甚至带走?夕岚、朝烟,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代管都只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放松警惕,然后自投罗网。

    正如崔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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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她?所做的事并未危机崔筠的性命,甚至不会对崔筠造成很大的损失。可她?最不能被?原谅的是?背叛崔筠的行为。

    任何叛主的奴婢被?处死了也是?活该,崔筠却不想要?她?的性命。

    宿雨是?家生子,也就是?说?,她?一出生就在崔家生活、成长。

    她?跟崔筠的年岁一般大,小时候陪着崔筠读书、玩耍、嬉闹,长大后一起经历家破人亡的不幸,一起遭遇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是?崔筠最亲近、信任的婢女,也是?几近朋友的存在。

    夕岚之所以能最受重用,是?因为她?年长,性格沉稳,又能识文断字,还算得一手好账,并不代表她?能取代宿雨在崔筠那儿的地位。

    最初意识到身边出了叛徒时,崔筠并不愿意往宿雨的身上想,所以她?依旧会让宿雨帮忙处理一些文书的工作。

    开始怀疑宿雨是?在她?跟张棹歌定下?婚约的当天。

    在戚秧带着牙兵来请张棹歌到隋州之前,崔筠跟张棹歌谁都没有向旁人透露过她?们的计划。

    张棹歌说?自己是?为了崔筠才留在汝州的时候,周围也只有她?们、戚秧及几个牙兵。

    门?外有牙兵守着,她?们跟戚秧之间的对话被?窃听的概率很小。

    不过,在戚秧他们离开后,宿雨和朝烟曾进来收拾过茶具。

    随后崔筠表示要?写信告知崔元峰,被?张棹歌劝阻,就改主意给窦婴写信透露了此事。

    事情发展至此似乎都跟崔元峰没什么关系。然而曹王判官去南阳县找崔元峰提亲那次,王贺骋与韦兆“刚好”同?时来提亲,还无意中透露是?崔元峰先提出来的。

    算算日子,崔元峰让王贺骋与韦兆开始着手准备提亲,恰巧是?崔筠透露要?招张棹歌为婿之后的几天里。

    这件事背后看似没问题,只是?巧合。

    但?,这正是?问题的所在。

    首先,崔筠和崔元峰宣战,逼得崔元峰将田产作为她?的嫁妆返还后,崔元峰便不着急为她?操持婚事了。

    其次,哪怕崔元峰想通过左右她?的婚事来间接控制她?那些田产,也不会突然让他们同?时上门?提亲。

    他这么做除了给她?增加压力?外,就是?想逼她?从二?人中做一个抉择。

    至于她?选的是?王贺骋还是?韦兆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她?挑选二?人之外的人。

    这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崔元峰知道崔筠准备另外择一良婿,所以先下?手为强。

    张棹歌提过,曹王判官跟她?去提亲的当天,崔元峰只惊讶她?竟然能找到曹王判官来说?媒,对她?想要?求娶崔筠一事并不惊讶。

    可见他在此之前早就知道了崔筠的计划,却不清楚张棹歌不仅被?授勋官,还保留军将职级,以为张棹歌仍只是?一介白身。

    整件事的关键就在于,是?谁泄露了她?准备招张棹歌为婿的秘密?

    窦婴和张棹歌可以排除。

    戚秧和杜秉骞?他们跟崔元峰没有往来,消息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从隋州传到邓州南阳县。

    崔筠倾向于戚秧来找张棹歌那天,有人听到了她?跟张棹歌的对话。

    又许是?她?跟窦婴互通的书信被?人偷看过——宿雨是?替她?管文书的,收到书信后也会转交给她?。在这个过程中,宿雨有机会看到信件的内容。

    综合这两点,朝烟和宿雨的嫌疑很大。

    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崔筠并不想就此认定背叛她?的人是?宿雨,因此她?将朝烟放到身边,有时候会在朝烟的面前跟张棹歌聊一些比较隐秘的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别看朝烟这丫头平常冒冒失失,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这嘴倒是?挺紧的——张棹歌和她?成婚这么久,俩人不睡一张床这事除了当事人,就只有收拾床褥的朝烟清楚,然而宅内所有人都不曾知晓此事,说?明?朝烟没有对外透露过她?房内的事。

    加上她?有时候会犯迷糊和犯蠢,遇事又容易惊慌失措,崔家大房那边将这样的人安插到她?身边,只会弄巧成拙。

    反观宿雨这边,宿雨仍旧在代为处理邓州的资产,每个月都能跟邓州那边联络一遍。

    因此,尽管崔筠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宿雨是?叛徒这个事实。

    这次韦燕娘给崔筠发了寿宴请柬,崔筠正好想看看对方是?出于亲族之情才邀请她?的,还是?有别的图谋。

    结合她?跟张棹歌最近闹出来的动?静。如果?是?前者,说?明?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若是?后者,则坐实了大房有耳目在她?的身边。

    ……

    得知崔筠这么早就察觉到身边出了叛徒,宿雨面如死灰。

    夕岚骂她?:“你怎的如此糊涂!不过是?磨坊有人动?了手脚,严惩他以儆效尤就是?,为何要?畏缩怕事?哪怕你做错了事,娘子也不会因此就怪罪你。”

    宿雨掩面流泪:“我后来想通了,也迟了。”

    崔筠淡淡地说?:“现在想通也不迟。我这次去邓州,到磨坊走?了一趟,查出二?哥曾与人联手设套陷害你一事。好在你刚才主动?坦白了。”

    宿雨说?:“娘子目光如炬、洞察秋毫,婢子再瞒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崔筠相信宿雨已经没有隐瞒。

    “不过……在你接触故林,又进我书房之前,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我跟大郎在谋划些什么吗?”崔筠好整以暇地看着宿雨。

    宿雨一愣。

    “你是?我身边的人,只要?你去找那些去砍楮树,将树皮剥出来放到河里浸泡的部曲,他们对你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或许未必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可你帮我处理过文书不会不知道我买了很多白灰,只要?再观察一下?那些部曲的行为,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他们是?在造纸,但?你没有告诉二?哥。”

    宿雨别过脸,说?:“婢子愚钝,此前并未发现娘子是?在造纸。”

    “不,你聪明?,但?错在自作聪明?。”

    崔筠凝视着她?,半晌,吩咐青溪和夕岚:“今晚给她?准备盘缠,明?天一早就让她?离开。从今往后,她?便不再是?昭平别业的人,是?要?去邓州还是?要?逃去哪里都自便。宿雨这名字是?我起的,我也将收回它,此后世间再无‘宿雨’。”

    说?完,崔筠走?了出去。

    宿雨的脸上不见被?放良的喜悦,只剩错愕和被?舍弃的惊慌失措:“娘子……”

    从她?背叛崔筠的那天开始,她?对自己的下?场便已经有所预料,哪怕崔筠要?杖杀她?,她?也认了。

    她?唯独没想过崔筠会赶她?走?。

    没了名字,又被?赶出崔家,这比杀了她?还残忍。

    崔筠没有回头,更没有再见她?。

    第二?天一早,崔筠仍在房中梳妆,夕岚就来复命说?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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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赶出昭平别业。

    崔筠淡淡地应了句:“知道了。”

    她?低头端看妆奁中的几支簪子,久久都没能下?定决心要?戴哪根。

    这哪里是?在挑簪子,分明?是?乱了心神。张棹歌看得清楚,从袖中抽出一根鎏金打?造,簪首镶着花和两颗琉璃珠子的簪子,直接给她?簪上。

    “不用纠结了,戴新簪子吧。”

    崔筠透过铜镜,目光往这个刚起床的人身上一扫,随后才落到发髻间的新簪子上。

    “这是?鎏金打?造的?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张棹歌说?:“你赠我纱罗巾子,我赠你簪子,这叫礼尚往来,不能以礼物的价值来衡量心意。”

    其实这簪子是?刚才签到得的,她?一分钱没花。

    不过想到当初王贺骋想给崔筠送梅花玉镯子的事,她?又补充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是?帮我收着,哪天我或许用得着。”

    “噗——”崔筠被?逗笑,“棹歌所言甚是?合理,那我便先帮你收着。”

    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将簪子拔下?来。

    打?扮完跟张棹歌走?出房间,崔筠望着外头阴沉沉似要?下?大雨的天,眉头微蹙,呆站了几秒,抬腿朝书房走?去。

    张棹歌站在原地,问她?:“你要?是?担心她?,舍不得她?,干嘛赶她?走??”

    崔筠答:“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我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要?她?的命,但?也无法轻易原谅她?。况且她?的心不在这里,没必要?强留。”

    张棹歌嘀咕:“这是?什么虐恋情深小说?里的分手桥段?”

    不知想到什么,她?自言自语:看吧,她?心里这么重要?的女人这么多,对我并不是?特殊的。

    第54章 好热

    风雨来?得突然, 仿佛乌云刚沉沉聚拢,大雨就滂沱砸下。

    宿雨来不及躲避,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刚找到一个树可以躲雨, 那雷声又滚滚而?来?。

    附近一个妇人?看到?,忙招呼她:“离开那儿, 快过来?!”

    雨幕将一切都模糊了, 宿雨看不?清妇人?的脸,她匆匆跑过去才发现是乡里的寡妇应四娘。

    “这不?是崔七娘子家?的宿雨女?使吗?”应四娘也才认出她来?,“出来?替崔七娘子办事吗?”

    宿雨抿唇, 又摇摇头。

    应四娘见她不?愿意开口, 又带着行囊,便不?再?多问?, 给她拿来?擦头发的巾帕。

    宿雨说:“多谢收留,等雨停我便走。”

    “不?用着急,我那两个小叔子不?在家?,只剩我与?公婆和三个孩子。崔七娘子是好人?,你就是要?在这儿住上几日也没问?题。”

    宿雨有些恍惚,心里也空落落的。

    崔筠是好人?,她不?是。

    她不?该继续占着崔家?女?使的身份所带来?的好处。

    想到?这里, 她仅剩的尊严催促着她离开。

    原本?想问?应四娘借把?伞, 可看应四娘家?条件也不?宽裕,应该没有伞……就算有也未必肯借,她又何必叫人?为难。

    忽然,应四娘的孩子来?告诉她,说是养蚕的屋里漏水了, 应四娘匆匆跑去处理。

    宿雨一个人?待在人?家?的屋里有些局促,干脆也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漏雨那块区域的蚕架转移, 又仔细检查哪些蚕匾里的蚕、桑叶被?雨水打湿。

    忙活下来?,宿雨已经忘了要?冒雨离开的决定。

    应四娘的公婆留她下来?吃早饭,她盛情难却。

    跟应四娘的孩子闲聊时,他们忽然说:“那这场雨是宿雨女?使带来?的吗?宿雨姐姐一来?,就下雨了。”

    应四娘敲他们的脑袋:“胡说,是先下的雨,宿雨女?使才过来?的。”

    “那宿雨女?使一定是在下雨天出生的吧?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月亮很大很圆,所以我阿耶给我取名大圆。”应四娘的长子说。

    “我出生的时候是弯月,所以叫二牙!”

    年仅四岁的小女?儿不?清楚自己的名字含义,只能迷茫地看着应四娘。

    应四娘笑?说:“这都是他们的乳名,这孩子叫三花,她出生时家?里的枣树开了花。”

    宿雨说:“我不?知道我出生的那天有没有下雨,不?过娘子给我取名的那天下雨了。”

    宿雨不?是她的本?名,是五岁那年,崔筠开始接触诗词,她很喜欢摩诘居士的诗,恰巧朝烟刚到?崔家?,崔筠便给她们都取了名字: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往后你叫宿雨,你叫朝烟。”

    “……”

    风雨将停。

    宿雨向应四娘辞行。

    应四娘问?:“女?使要?去何处?”

    宿雨摇头,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我已经不?是崔七娘的女?使了。我做错事被?逐出了别业。我要?去哪里,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处,我也不?知道。”

    向来?搜集八卦十分有一手的应四娘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宿雨离开没多久,应四娘便追上了她,说:“你若暂时没有去处,可以先留在我家?。不?过我也不?白留你。我的两个小叔子不?在家?,家?里和田里的事不?少,又得养蚕织布,你得帮我的忙。”

    无缘无故的善意和不?求回报的示好,往往背后充斥着更大的利益需求。

    好在应四娘列出收留她的条件和要?求,宿雨思忖片刻,应了下来?。

    应四娘的公婆疑惑宿雨怎么不?在昭平别业待着,被?应四娘以崔筠让宿雨来?向她讨教如何养蚕的借口给忽悠了过去。

    三天后,应四娘的小叔子回来?了。

    家?里多了个陌生的妙龄少女?,两个还未成家?的男子立马心猿意马,频频在宿雨面前搔首弄姿。

    应四娘的公婆也有意撮合宿雨跟自己的次子。

    宿雨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提出告辞。

    这回应四娘没有挽留。

    宿雨这次离开就真的想不?到?还能去哪儿了。

    崔铎那边她是不?可能去的,因为她对崔铎的价值是监视崔筠,一旦失去这个价值,以崔铎的为人?必定会将她弃之如履。

    再?者,她曾经是受崔铎威逼利诱才背叛崔筠的,如今主动去投靠他,那不?是纯粹恶心崔筠吗?跟背刺崔筠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日子里,她跟崔筠过去十几年相伴的点点滴滴都浮上心头。

    虽然她也曾不?忿,为什么同样的年纪,崔筠是主子而?她只是伺候崔筠的婢女??

    可对比别的奴婢以及在底层苦苦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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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面对铁骑一样只能沦为鱼肉的老百姓,她发现自己比他们还要?幸运一些。

    她遇到?了一个脾气很好的小主人?,那些被?动辄打骂的事情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还因为给崔筠陪读而?获得了很多出身贫寒的男子都没有的读书识字的机会。

    在乡里晃悠许久,连昭平乡都没能走出去的宿雨最终还是回到?了昭平别业。

    她决定争取留下来?,哪怕崔筠不?原谅她,不?再?当她是近婢、心腹,她也想再?帮崔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连措辞都想好了——崔铎忽然得不?到?她这儿传去的消息,又知道她被?赶走,必定知道她已经暴露。往后崔铎只会更加提防崔筠。与?其处处被?动,还不?如掌握主动权。通过她,崔铎知道的都是崔筠让他知道的。

    宿雨见到?夕岚,话还没说出来?,夕岚便蹙着眉头说:“你舍得回来?了?”

    宿雨的脑子像是被?砸了一下,晕晕的,也空了一瞬。

    旋即,夕岚的脸色有所缓和:“才几日不?见,脑子便迟钝了?是那日淋雨,脑子里进了水?”

    虽然夕岚的话很难听,也很扎心,可也向宿雨透露了一个信息——崔筠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去向,并不?是真的对她不?闻不?问?。

    或许应四娘会提出收留她,也是崔筠的安排。

    仔细一想,青溪虽然将她抓了个现行,又将她关在张棹歌的私库里,却没有声张。

    每天来?送饭食的人?也是青溪,不?曾经第三个人?的手。

    崔筠审问?她的时候,身边只跟着青溪与?夕岚夫妻。

    夕岚将她赶出昭平别业的时辰,也挑的天灰蒙蒙亮,还未有什么人?出来?活动的大清晨。

    乃至她在应四娘家?待着的那几天,乡里人?也只当她是被?崔筠派出来?学习养蚕的。

    崔筠为她的回来?铺了后路——倘若当初崔筠是大张旗鼓地处罚她,让其余仆役知道背叛的下场,纵使崔筠舍不?得她,也不?能再?允许她回来?。因为这无疑是告诉别的仆役,哪怕背叛了主子也不?会受到?严惩,往后生出二心的人?会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背叛,自然也不?会去试探背叛的底线。

    被?赶走时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顷刻间如泉水般涌出。

    半个时辰后,崔筠见到?了眼睛红肿的宿雨。

    宿雨真情实感地悔过:“娘子,是婢子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住你。”

    崔筠冷酷地说:“我虽然允许你回来?,但我们过去的那十八载情谊都已经随着你的出卖与?背叛而?终结了,你懂吗?”

    这是在告诉宿雨,她的免死铁券已经用掉了。

    “婢子……明白。”

    “从今往后,你只要?再?出卖我半次,就不?再?是将你驱逐出去这么简单了。即便如此,你还想留下来?吗?”

    宿雨又哭又笑?:“余生愿为娘子驱策。”

    裂痕已经存在,再?怎么样也无法?修补,宿雨能做的只有不?再?让这道裂痕扩大。

    她坦然地接受了崔筠让她更换住处的安排,文书的工作也重新?回到?了夕岚的手上。她依旧负责邓州那边的磨坊和菜园子,顺便充当给崔铎假情报、反向崔铎套取情报的反间者。

    林长风这些日子跟着故林一直待在外面,并不?清楚昭平别业发生的事。

    待他“学有所成”才暗中联系宿雨,带着宿雨的假情报回了邓州。

    朝烟也不?清楚内情,只能察觉到?崔筠跟宿雨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但看张棹歌每天依旧那么悠哉,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崔筠若有难事,张棹歌这个赘婿绝对不?会悠闲。——就没再?多心。

    况且她一个当奴婢的,真发生什么事也帮不?上忙,瞎操心什么呢?

    唯一让她稍微操心的大概就是崔筠跟张棹歌的感情状况。

    怎么就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呢?

    这么热的天,每天收拾一张床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她得收拾两张床!

    身体累心也好累。

    其实她要?收拾的并非床褥,毕竟三伏天里,多盖一块布都是对这个酷暑的不?尊重,只因天气炎热也代表着蚊虫的活跃,哪怕每晚都会提前熏艾草,后半夜也总会有一堆蚊子飞进来?。

    ——要?不?是张棹歌的毡帐不?透气,她都想给搬到?屋内来?了。

    为此,崔筠让朝烟多准备了一顶纱帐,每晚给张棹歌睡觉的榻挂上,第二天再?撤下来?。

    朝烟真的非常想问?:你们就不?能睡一块儿吗?

    张棹歌无意中听到?她的嘀咕,给出分床睡的理由:“这么热的天睡一块儿,是想热死谁呢?”

    在她那个有风扇没空调的童年里,她都是睡在父母的中间,床的左右各一台风扇,父母完美地把?风扇吹过来?的风给挡住了,热得她半夜从床中间爬到?床头又滚到?床尾。

    打那以后,才四岁大,因怕鬼不?敢一个人?睡觉的她愣是勇敢地宣布她长大了,要?一个人?睡觉,并成功独占了一台风扇。

    现在,要?空调没有,风扇也没。

    冰块倒是有,但它带来?的降温效果不?明显。尤其是在张棹歌发现崔筠把?衣物褪去,上身只留一件诃子刚好将胸口遮住,下边穿着小衣(贴身短裤),以如此清凉的打扮睡觉后,她感觉屋内的气温好似突破了40℃。

    她承认,她下贱,她馋崔筠的身子。

    为了不?在睡梦中做出什么丑态,张棹歌顶着崔筠不?理解的目光坚持分床睡。

    又是一个给张棹歌挂纱帐的夜晚,朝烟看着围在冰鉴旁边纳凉的崔筠和张棹歌,吐槽说:“娘子、阿郎,你们这样下去,便是天天诵《观世音经》天天往观音禅寺跑也没用吧?”

    崔筠:“……”

    那是她为了留宿在云月馆找的借口,还真信了她们是去求子的啊?

    张棹歌:“……”

    就算她俩天天睡一张床,观世音菩萨也会表示爱莫能助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未能说出口之言。

    崔筠:继续分床睡?这么下去,朝烟迟早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该服楮实子了。

    张棹歌:……

    最终,张棹歌开了口:“咳,朝烟,今晚就不?用忙活了,你先去休息吧。”

    朝烟一脸惊喜,生怕她们改变主意,立马撤了。

    光人?撤不?够,她把?纱帐也撤走了:你们最好是真的同床,别自己偷偷挂纱帐。

    张棹歌没想到?朝烟居然会看穿她的算盘,心里嘀咕:要?不?今晚忍一忍,被?蚊子叮醒了就起来?喷花露水。

    哦不?对,花露水快用完了,目前签到?的物品里暂时没开出新?的来?,剩下一点她准备哪天跟崔筠外出,或者应急用。

    她踟蹰着要?怎么跟崔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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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想爬床,啊不?是,想打消朝烟的疑虑,忽见崔筠望过来?,眸光熠熠,又善解人?意:“棹歌怕热,那就睡外侧吧,近着冰鉴会比较凉快。”

    “那你呢?”张棹歌问?。

    “我没那么怕热,不?打紧。”

    见张棹歌没有异议,崔筠便去宽衣准备睡觉。

    脱下衣衫上了床,崔筠看到?张棹歌有些僵直的背影,问?:“棹歌何时对冰鉴如此感兴趣了?”

    张棹歌转头看她。

    油灯的光从不?远处照过来?,额上沁着一层薄汗的崔筠只穿着诃子与?小衣,手上团扇轻摇,张棹歌的心就跟那纱帐一样,被?轻风拂动。

    过去将几盏油灯的灯芯剪掉,屋内瞬间陷入昏暗。

    崔筠借着朦胧月色,看到?张棹歌在宽衣。

    她不?知怎的,脸颊滚烫起来?,如同她心口的温度。

    张棹歌穿着T恤和短裤上床,俩人?各自躺下后,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突如其来?的夜风,拨弄响了屋檐下挂着的占风铎。

    这个占风铎是崔筠不?小心摔碎了孟甲岁送的瓷器后,张棹歌用瓷片做的,因此发出来?的声响十分清凉脆响,一下子就驱散了夏夜带来?的闷热。

    也让张棹歌的灵台清明了许多,不?再?想东想西。

    她问?:“宿雨主动回来?,你其实是高?兴的吧?毕竟你说过宿雨的心不?在这里的话,你留她也没用,既然她主动回来?,说明她的心还是在这里的,你自然就有理由留下她了。”

    崔筠说:“我只是担心二哥那边察觉到?异常。而?且我跟她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背叛我的,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那十八年的情谊就此了断。”

    她顿了下,不?知不?觉变得有点在意张棹歌对自己的看法?:“棹歌会觉得我绝情吗?”

    “你的处理方法?很理智,但又有人?情味。不?铁石心肠,也不?过分仁慈。”张棹歌说,“而?且,我不?在意你做的是对是错,只要?你的心情不?受影响,或者能从悲伤愤怒的负面情绪里走出来?就行。”

    “棹歌若是有孩子,必定会把?孩子给娇宠坏的吧?”

    张棹歌心想:崔筠这是已经开始考虑孩子的教育问?题了?果然,她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或许等崔筠靠着造纸术与?印刷术在汝州站稳脚跟,又有了跟崔家?叫板和对抗的能力,她们和离的那一天也就到?来?了。

    崔筠发现张棹歌面对自己的试探并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她很难想象张棹歌嫁人?生子后教养孩子的画面,但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阻拦张棹歌走想走的路。

    可是好不?甘啊!

    想到?这里,她郁闷地大力摇起团扇。

    张棹歌回过神,问?:“是不?是里边太热了,你不?习惯,要?不?还是睡外边来??”

    “……没有。”崔筠放下团扇。

    摇这么久,手臂好累。

    “那我帮你摇扇。我现在还没有睡意,等你睡着了我再?睡。”张棹歌伸手去摸崔筠的团扇,不?出意料摸到?了她的手。

    崔筠忽然朝张棹歌这边翻了个身侧躺着,她们中间的楚河汉界立马随着这个动作而?消失。

    下一秒,张棹歌的T恤被?崔筠轻轻拽住研究起来?:“棹歌穿的衣衫真特别,像圆领袍又找不?到?襟钮和开襟处,袖子也是短的。”

    张棹歌早就想好措辞:“我特意叫人?缝制的,不?用襟钮,直接一套就穿上。”

    崔筠又问?:“棹歌如此怕热,为何还要?穿这么多睡觉呢?若我没记错,棹歌里面还有一件诃子吧?”

    张棹歌:“……”

    再?脱就剩一件裹胸了!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

    脑中警铃大作:等一下,研究T恤就好了,为什么突然研究到?那里去了啊?!

    “瞧,棹歌的汗都将诃子沾湿了。”崔筠的话音在张棹歌的耳边响起。

    第55章 乞巧

    张棹歌的呼吸一滞, 大脑仿佛陷入了缺氧的状态,只能勉强运转:“我这不是诃子,是裹胸。穿这件改良的衣衫也是为?了隐藏身份。”

    闻言, 崔筠心生怜惜:“长久勒着不闷吗?”

    “还好。”毕竟是系统出品的,不会给?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夜里房中只有我们二人?, 往后你便解了它睡吧。”崔筠从自己的经验出发, 嘀咕,“尤其是来月事的前两日,本就不适, 被它缠裹岂不更难受?”

    张棹歌问:“你来月事?前, 那儿很难受吗?”

    她下意识思?考崔筠是不是乳腺增生。

    崔筠小小年纪却经历了诸多波折,吃过不少苦头, 性格也有些内耗。心中郁结久而不散很容易乳腺增生,可能会逐渐变成结节,等?再过二十几年会恶化为?乳腺癌。

    没?有科技的手?段去治疗癌症,只能从现在开?始预防。

    张棹歌瞬间切换医学健康科普脑,开?始给?崔筠上课,教她每天按摩,保持好心情等?。

    崔筠:“……”

    她说?:“看来棹歌的医书?没?白看。”

    张棹歌说?:“我既然?花时间去看去学, 不把它们学到脑子里, 那时间不就浪费了吗?”

    崔筠“哦”了声,又问:“那如棹歌所言,长时间束着裹胸是否对身体不利呢?”

    张棹歌:“……”

    糟糕,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没?法解释系统出品的裹胸的特殊之?处,只能用实际行动?来为?自己的言论增加说?服力。

    如此, 她爬起来解下了裹胸。

    刚躺回去,还没?说?话, 崔筠便更靠近了她一些,还将手?横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好似在抱着她入睡。

    张棹歌感觉更热了。

    不是身体上的热,而是灵魂深处的升温。

    “棹歌不是说?两个人?睡一块儿会很热吗?为?何我觉得刚好,不冷也不热?”崔筠不解地问。

    这倒不是她故意在逗张棹歌,而是真心实意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炎炎夏夜流出一身汗后,肌肤会变得黏糊糊,本就很容易热得心烦气躁,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就像是两个热源的交融升温,更是要被热得融化了般。

    以往避之?而无不及的状态,此刻在崔筠看来却没?有重现。

    明明张棹歌的身子也很热,但这么贴过去后,却没?有感觉到热意,反而还因为?冰鉴散出来的凉意而浑身舒畅通透。

    张棹歌无从解释,只得说?:“不冷也不热就刚好,早些睡吧。”

    再不睡,她只怕按捺不住对崔筠做同样的事?了。

    今日的种种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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