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目光扫向老屋众人,一步步向老屋众人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丝肃杀,“还扣着人?看来真是活腻歪了。”
“不是,没有,没有。”
“你你你听错了,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老屋众人一看大伯娘被林招弟打得鼻青脸肿,气息奄奄,终于知道害怕了,全然没了之前欺压林大花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气势。
果然,刀割在别人身上还没有切肤之痛,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命在旦夕究竟是什么感觉。
“人呢?”
林小月压根不理会那些小喽啰,不过是一些随手捏死的垃圾,她只跟能做主的人说话。
林老太爷心口狂跳,还在试图打马虎眼,没接林小月的话茬,而是朝赶过来的里正疾呼,“里正,里正,你快让她们住手,她大伯娘要被她们几个丫头打死了,你也不管管。”
林老爷子本还想着拉里正过来挡挡煞,再怎么说林老爷子算是里正的堂弟,同时,大小也算是个村官,就算如今他们村都没了,到底在村民中还有一定威信,关键时候还是好用的。
林老爷子也就在这种时候才想得起里正,平日里用不上的时候,才不管他婆娘和几个媳妇怎么做天做地。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钟·里正·无艳:……我特么就一工具人是吧。
过来调停的里正被林老爷子当众点名,气得他将手中的拐掍都甩出去了,指着林老爷子破口大骂,“林有河啊林有河,你可真不是东西啊,纵容你那个四六不分的婆娘,带着一家子大大小小可劲欺负三房大丫头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约束那些人?
多少人看不下去,几次三番过来劝说、拉架时,你婆娘甚至还口出恶言,将人家林大山家的和牛老根家的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你又是怎么置之不理的?”
“事到临头,你倒是想起我了?你憋着坏,纵容那些个混帐玩意在队伍里搞事,抢其他人东西时,怎么不想想我这个里正?撺掇乡亲们宰杀大山家和牛老根家的牛时,怎么不想想我这个里正?一次次架空我,想夺话语权时,怎么不想想我这个里正?”
“眼下你倒是想起我这把老骨头了,呵呵,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里正。”
“我算是个什么里正,你和老屋这些人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还有刚刚吆喝的起劲的那些个人,一个个的,还没到山穷水尽,就坏了良心,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同根乡情吗?一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
里正气得面色涨紫,每一根血管都要爆炸开来,枯瘦的身体摇摇欲坠,要不是大儿子林保田搀扶着,只怕他早已支撑不住倒下去了。
林小月不过一段时日不见里正,他的头发已全白了,眼睛里布满血丝,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皱纹像是一条条深深的沟壑,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操劳和担忧。
这段时间下来,里正是真的累了,他想尽办法,苦口婆心,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可有些人就跟聋了瞎了似的,劝不听,拉不住,直直往南墙上撞。
结果呢,一个个老人扛不住倒下,一个个幼稚天真的孩子没了气息,他痛心疾首、深感无力……。
林老三这一房的人好不容易追上队伍,可一回来,迎接他们的不是乡亲们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如深渊般浓浓的恶意……。哼,如今强抢不成,倒是想起他这个挡箭牌了,呸,他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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