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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娘亲
察觉到身侧薛姑娘若有若无的?视线,赵晏皱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薛灵栀连忙摇头,佯作无?事发生。
毕竟对方刚配合她假成亲,她现在就打听人家什么时候走,未免有催人离去、卸磨杀驴之嫌。
其实若没有昨夜之?事,她不介意他?多留一段时日,反正也不差他那一口吃的。可只要一想到他?的?一些古怪之?处,薛灵栀就心下不安。
他?到底是不是衙门要找的?人呢?如果不是倒也罢了,如果是,该怎样尽量自然地劝他?离开呢?
她毕竟是个?本?分人,经不起折腾。
赵晏眉拂了她一眼,缓缓说道?:“薛姑娘,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的?。”
口中说着没事,却悄悄偷看?他?两三次,皱眉抿唇,神色古怪。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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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真没事,真的?。我只是在想,咱们的?称呼是不是可以换一换了?”薛灵栀反应极快,立马找到了合适的?理由,煞有其事,“成了亲,你总不能还叫我薛姑娘吧?我也不好再叫你张公子。”
“你想怎么换?”赵晏面无?表情,“娘子?相公?”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两人假扮夫妻而?已,不必太认真吧?
再说,娘子和相公,正经夫妻之?间有这样叫的?吗?
薛灵栀同样觉得尴尬,她摆一摆手:“算了,要不,你就像李叔李婶那样叫我栀栀吧,我叫你二郎,好不好?”
“随你。”赵晏没再反对。
薛灵栀暂时抛却杂念,一脸期待:“那你先叫一声试试。”
“叫什么?”
“叫栀栀啊。”
赵晏张了张口,明?明?很简单的?两个?字,可就像是带着某种禁忌一般,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脸色微沉,只说一句:“走了。”便大?步往前走。
薛灵栀也不恼,只要应付过去就行?,她又不是真的?在计较称呼。
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赵晏实在是困倦,刚一到家,便要回房休息。
杂物?间安安静静,除了他?并无?旁人。
他?心念微动,缓缓启唇。
“栀栀”两个?字从他?口中发出,并无?任何困难。只是不知怎么,念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紧张。
真是见鬼。
……
薛灵栀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动作,她忙着找街坊四邻归还物?品。
——她昨日成亲,有些物?事是邻居们借给她的?,如今自然要物?归原主。
刚到李家,李婶便同她说起昨夜之?事,拉着她大?吐苦水:“那些人真跟土匪一样,把你李叔好不容易得的?一只人参都抢走了。”
“是呢,把我的?石榴摆件也被拿走了。”薛灵栀附和。
李婶压低声音,提出一个?猜测:“你说,昨晚那群人会不会是土匪假扮的??”
“不,不会吧?冒充官差可不是小事。”薛灵栀微愕。她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李婶想了想,缓缓说道?:“也是,要真是土匪,那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我昨晚刚听他?们问的?时候,还以为?他?们要找的?是张二郎呢……”
薛灵栀心里一咯登,却听李婶又道?:“不过,应该不是吧?我听见他?们也去了你家。好像还去了两回,是不是?要真是他?,还能不把他?带走?”
“对对对。”薛灵栀连连点头,“肯定不是他?。差役昨晚来我家两回呢,也没说他?是。”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怀疑过张公子是差役们要找的?人。
不过,正如李婶所说,两次都没认出来,或许真的?不是找他?的?吧?
这样一想,薛灵栀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一些。也许真是她多虑了?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怕误抓呢。
略一思忖,她不好意思地请求:“李婶,我家二郎身上有伤的?事,能不能帮我继续保密?”
“这还用说?这么久了,你可听见我对谁说过?我知道?村里有人不安好心,若真说出去,指不定有谁想着你们好欺负,暗地里使坏呢。不单是我,你李叔也没对人提过。昨晚,那群差役来问,我们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的?。”
薛灵栀笑笑,越发感?激:“我就知道?,李叔李婶对我好。”
——倘若他?们夫妻俩昨晚多说一句伤势的?事,差役们肯定不会轻松放过,至少要认真检查一下伤。届时,不管那姓张的?是不是衙门要找的?人,都免不了一场麻烦。
“你才知道?啊。”李婶含笑嗔怪。
因为?家中还有一些东西尚未归还,薛灵栀没有久待,略坐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昨日所借之?物?,除了托盘、毡布,还有一些桌椅。
小物?件倒也罢了,稍大?之?物?,她拿着不免有些吃力。于?是她干脆去杂物?间找赵晏。
站在窗口,她扬声唤道?:“张公子!二郎!”
杂物?间的?窗纸被昨晚搜寻的?差役弄破了一个?不大?的?洞,还没来得及修。
因此,站在窗口的?她好巧不巧地便和房内竹床上的?人四目相对。
赵晏瞳孔骤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衣襟。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有事?”赵晏走下床,将窗子彻底打开,神色稍稍有些不耐。
——他?昨晚为?掩饰伤疤,特意抓出来一点新伤来掩饰。初时还好,方才感?觉新涂的?药似乎蹭掉了一些,他?正重新上药,不料薛姑娘竟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
那些差役也真是,办事能力不济,破坏本?事一流。
薛灵栀觉得尴尬,同时又有些不服气?。她暗自腹诽,挡什么挡?又不是没看?过。昨晚你不是还自己主动脱衣裳吗?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
但?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她只简单说明?来意:“你能不能帮我去还东西?我一个?人不好拿。跑两趟的?话,也太奇怪了。”
毕竟家里还有个?男人,她一直不使唤,难保不让人生疑。
赵晏按一按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现在?”
“本?来一大?早就该还的?,这不是先去我爹坟前祭拜了吗?才拖到这会儿。要是我一个?人能拿住,我就不叫你了。”薛灵栀低声解释。
话说到这份上,赵晏不好再拒绝,直接起身走出房间:“要拿什么?”
薛灵栀眼睛一亮,忙抬手一指:“这儿。这一条板凳和一个?托盘,都是从李太爷家借的?。李太爷你还记得吧?就是那天帮咱们说话的?那个?。能识字、念了婚书……”
“有点印象。”
“咱们把板凳和托盘还回去,再赠一包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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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算是分喜。”薛灵栀想了想,“你身上有伤,只拿个?托盘就行?,托盘稍微轻一些。板凳我来拿。”
赵晏眉心一跳:“……也不必如此。”
他?的?伤又不在手上,一条板凳还是拿得动的?。
然而?不等他?动手,薛姑娘已经抢先拿走了板凳。
虽同在花溪村,但?李太爷家离得稍远一些,与薛家隔了一条街。
李老太爷昨晚受了惊吓,这会儿才稍好一点。见一对新人来还东西,他?打起精神,留二人说话。
“大?郎闺女,你虽是妻主,招赘了上门女婿,但?切不可因此而?骄横无?礼。还有你,二郎是吧?既然做了赘婿,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夫妻俩要相互扶持,相敬如宾……”
细细叮嘱一番之?后,李老太爷又提起薛家众人:“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些长?辈或有不当之?处,你也别往心里去,更不可记仇。说不定哪天你还得靠他?们呢……”
薛灵栀不爱听这种话,但?也不至于?当面反驳,她低眉垂目,面带微笑,做认真聆听状,偶尔应和一两句。
李老太爷越发满意:“果真不愧是大?郎的?闺女,读书人就是教女有方。”
好不容易等李老太爷讲完,两人才离开李家。薛灵栀刚一出门,就悄悄做了个?鬼脸。
依靠薛家宗族那些人?还是算了吧。不被他?们欺负就不错了。
赵晏看?在眼里,嗤的?轻笑一声。
他?就知道?,这位薛姑娘,只是外表乖巧。
薛灵栀瞧他?一眼,小声嘀咕:“你笑什么?”
她只是做个?鬼脸而?已,有很好笑吗?
赵晏收敛了笑意,神色淡淡,直接沿用她先时的?回答:“没什么。”
薛灵栀正要说话,忽听前方有人唤她:“栀栀!”
是邻居李婶。
她正快步走来,急急忙忙道?:“可算找到你了,快回去吧,你家来人了。”
“谁?来什么人?”薛灵栀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赵晏,颤声问,“是昨晚那群差役吗?”
“差役?当然不是,城里来的?,好像说是你娘。”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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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薛灵栀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不是远在东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主动上门来找她啊。
“对,说是你娘,坐马车来的?。马车还在你家门口呢,可气?派了。”
“好,我知道?了。”薛灵栀来不及多想,也不顾身旁的?人,匆匆忙忙便往家跑。
果不其然,刚一转弯,她就看?见了停留在自家门口的?马车。
花溪村没有马,马车更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几个?小孩子远远地盯着马车瞧,小声嘀咕却不敢近前。
薛灵栀看?见马车后,也愣怔了一下。
不知道?车夫对车里人说了点什么,马车的?车帘缓缓被掀开,从车里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
正是娘亲方梨。
距离上一次见到母亲,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
如今乍然看?到娘,薛灵栀心里一酸,紧张、欣喜之?余,还有着丝丝不安。明?明?娘亲就在跟前,她却不太敢贸然上前,只站在数尺开外,低低地喊了一声:“娘。”
才喊得一个?字,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旁的?赵晏心中微讶:这位薛姑娘和她母亲生的?倒是不大?相似。
第32章 赘婿
方梨抬头看向女儿,招一招手,温柔轻唤:“栀栀,过?来。”
“嗯。”仿佛突然被注入了大量勇气一般,薛灵栀快步走过?去,“娘,你怎么来了?”
方梨站在马车旁,摸一摸女儿的头,嗔怪道:“还?说呢,我前天刚从东都回来,听刘妈妈说,你来找过?我。我想着你特意找我,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昨天一大早就?打发了人过来看看。谁知道正碰上你成亲。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自己过?来了。”
说完她?又叹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下面人传错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也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我这不是来不及吗?”薛灵栀讪讪一笑,尴尬之余,心里还?有点暖意,随后又辩解道,“娘,我去城里找过?你的,可是你……”
“可是我不在,去东都了是吗?”方梨笑一笑,视线转向缓步跟上来的张公子,目光审视,“他就?是你相公吗?”
“对,是他,姓张,排行?第二,叫他二郎就?行?。”薛灵栀点头,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又忙冲张公子使?一使?眼色,示意他快叫人。
赵晏唇线紧抿,一声不吭。
之前祭拜亡者也就?罢了,好歹死者为大。现在面对一个?陌生的大活人,他叫什么?叫岳母?又不是真的。叫娘?恐怕对方未必受得起。
薛灵栀不由心中?气恼。真是,打个?招呼而已,就?为难死你了吗?她?只好低声催促:“张延之,叫人。”
两人相识以来,她?很少这般连名带姓地唤他。
赵晏还?未开口,方梨就?笑着摆一摆手:“这个?不急。栀栀,你不请我回家坐一坐吗?连大门都不让我进?了?”
“没有,没有。”薛灵栀连忙否认,“娘,你进?。”
她?怎么可能不让娘进?家门?
薛灵栀将母亲请进?去,又要去奉茶,却被母亲拦住。
方梨神色温柔:“让新姑爷去煮茶吧,我有点事问你。”
“哦,好。”薛灵栀愈发紧张了几分。
赵晏知道这是支开自己,也不多话,略一颔首,便向厨房而去。
方梨又吩咐跟随她?前来的婆子:“你跟着姑爷过?去,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
将人都支开后,方梨才沉声问:“你爹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说你爹去了?”
薛灵栀瞬间红了眼眶:“嗯,五月走的,到现在还?不满两个?月。”
“原来是真的……”方梨神色怔忪,目光幽深,好一会儿才问,“你爹他,走之前有对你说什么吗?”
薛灵栀摇一摇头:“没有啊,我爹得的是急症,什么都没说。”
若非如此,以爹爹对她?的疼爱,也不会留一个?难题给她?。
“那你爹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方梨话说到一半,就?闭口不言。
薛灵栀不解:“说过?什么?”
“没什么,不提了。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提它做什么?”方梨转移了话题:“我听人说,薛家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昨天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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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发人来花溪村询问情况,正好碰见?这边办喜事。她?派来的人虽然没能单独见?新娘,但听村里人闲话几句,也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栀栀当?时?肯定是很艰难,只怕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去向她?求助。可惜当?时?她?也不在永宁。
“娘——”薛灵栀先时?应付宗族,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可这会儿听娘这么轻声细语地询问,只觉千种艰辛,万般委屈,眼泪哗的便流了下来,抽抽噎噎道,“他们逼我嫁给一个?很老很老、很丑很丑、很坏很坏的人,想用我换聘礼……”
她?简单讲述薛家人的几次威逼,越说越委屈,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仿佛是从前那个?受了委屈找娘哭诉的小女孩儿。
方梨闻言,气恼而又怜惜,抬手帮女儿擦掉眼泪,将她?揽进?怀中?:“可怜的孩子,你受委屈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下子就?抚平了薛灵栀心里的不快。她?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有点委屈,但是我都给应付过?来了。”
母亲再嫁后,薛灵栀见?过?她?几次,娘亲待她?虽然依旧和善,可她?总隐约感觉似乎隔了一层。这会儿被娘拥入怀中?,那点疏远几乎是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方梨静静地看着女儿,心下一叹,这个?孩子,时?隔数年,对她?仍然依恋孺慕,令人动容。倒是她?,有点辜负这个?孩子的情意。
“还?好你爹生前给你安排了亲事,你又机警,才没让他们得逞。”方梨轻拍女儿后背,转而又问,“栀栀,那个?张家二郎为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薛灵栀微微一怔,看样子,娘好像并不知道这亲事是假的,真以为是爹爹生前就?定下的。想到昨夜之事,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将真相全?部告诉娘。
算了,何必说出来让娘担心呢?
思来想去,她?最终只说道:“他,对我还?好啊。”
“真的?”方梨神色狐疑,并没有错过?女儿的那点犹豫。
面对母亲的怀疑,薛灵栀重重点头,当?即表示:“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是妻主,他是赘婿,他怎么敢对我不好?我让他往东,他都不敢往西的。”
“是么?”方梨有些意外。
“是啊。”薛灵栀心虚极了,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他做饭很难吃,脾气也不好,有时?候阴阳怪气的……”
方梨轻笑,稍稍放心一些:“肯做饭就?已经很好了,做的不好以后慢慢学就?是。”
停顿一下,她?又问:“栀栀,你有没有想过?,搬到城里去住?”
“进?城?”薛灵栀微讶。
“是啊,乡下地方宗族势力大。这回你是应付过?去了,可下一次呢?若他们看你是个?女子,张二郎是个?赘婿,还?来欺负你们怎么办呢?你要是进?了城,在我身边,多少还?能有个?照应。”
薛灵栀想了想:“可是,我要是走了,我爹爹留下的房子田地怎么办?肯定要被薛家那群人给霸占了……我不甘心,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才不舍得我爹的心血便宜那些外人。”
而且,看陈家人对她?的态度,未必欢迎她?,她?不想让娘为难。
“栀栀,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其实你爹他……”方梨欲言又止。
薛灵栀不解:“我爹怎么啦?”
“你爹他……”望着眼前少女茫然的眼睛,方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话,她?最终只移开视线,说道,“你爹他更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呀,我有在好好生活呢。娘,你还?去东都么?”
“年内大概不去了。”
“那,我先待在这里。薛家人要是欺负我,我再进?城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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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薛灵栀小声问。
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她?实在不想麻烦娘。薛灵栀知道娘是关心她?,可她?一来不想给娘的生活增添负担,二来实在舍不得爹爹留下的田产屋舍,三来在与薛家宗族的人斗智斗勇中?,也稍稍摸到了一点门道。
——他们用乡下的规则,那她?也用乡下规则,硬气一点,机灵一点,未必就?会吃亏了。
女儿仰头看着她?,信任又依赖。方梨又叹一口气,良久才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也好。”随后她?又笑了笑:“栀栀,你去看看,姑爷倒茶怎么还?不回来。”
“哦,好。”薛灵栀答应一声,转身便去厨房。
刚走几步,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母亲面前夸的海口,不由地苦了脸。
方才为了让娘放心,好像说得有点夸张了。
怎么办呢?只能让张二郎帮忙配合了。
……
此刻,婆子袖手站在厨房门口,看那位新姑爷烧水。
这个?年轻的郎君虽是赘婿,但容貌俊逸,气度不凡。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是无法想像这样一个?郎君烧水时?是什么样的。
在赵晏看来,烧水很容易,至少比做饭简单得多。
水很快烧开,他并不急着送过?去,而是双目微阖,在一旁静静等水变凉,同时?给那对母女留足说话的时?间。
此前他隐约听说过?,薛姑娘母亲另嫁,今天亲眼见?到,十分意外。看来薛姑娘的容貌是随了父亲吧?
“张……二郎!”薛灵栀快步走过?来,视线扫过?门口的婆子,定一定神,问道,“水烧开没有?”
赵晏抬手一指:“烧开了,还?有点烫。”
“你快端过?去吧,我娘都等急了。”薛灵栀吩咐。
赵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她?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看我干什么?端啊!难道还?想让我亲自动手吗?”薛灵栀催促,语气罕见?地有几分不耐。
赵晏哂笑,她?若好声好气地请求,他也未必不能同意。可这般姿态强硬,是要命令他么?
门口站着的婆子见?状,不由地呆了一下。薛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私下竟是这样厉害的吗?她?忙近前几步,笑道:“放着吧,让老婆子来端。”
“不用,让二郎端就?行?。”薛灵栀脚尖轻轻踢了踢赵晏的鞋尖,下巴微动,“你端。”
“薛……”
薛灵栀又催促:“我娘在外面等着呢。”
说话间,她?抓住赵晏的手臂,轻轻晃了两下。
七月衣衫单薄,隔着薄薄的衣裳,赵晏分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薛姑娘一反常态,甚至有几分颐指气使?,偏偏她?一双眸子里却写?满了恳求,像是要望进?他心里去。
赵晏阖了阖眼睛,拒绝的话不知怎么便没能说出口。
他对自己说:可能她?有特殊原因?呢,就?当?是在人前给她?留几分面子。
第33章 亲近
担心张公子?不?肯配合,薛灵栀干脆用?手指在他手臂伤飞快写了一个“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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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纤长光滑的手指滑过肌肤,瞬间带起?一阵颤栗。
赵晏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蓦的后退两步,双眉紧蹙。他?又没说不?答应,她这?是干什么?
咬一咬牙,忽略心头的异样情绪,赵晏低声问:“现在端?”
“对对……”薛灵栀轻咳一声,下巴轻抬,面上一派倨傲,“对啊,不?然你想什么时候?”
然而趁那个婆子?不?注意,她却对他?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用?口型道:“帮帮忙,配合一下,求你了。”
赵晏阖了阖眼睛,心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刚一点头,面前的薛姑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赵晏嗤的轻笑一声:这?位姑娘变脸可真快。
……
水端到方梨面前时,仍有些发烫。
方梨不?急着喝茶,只抬眸打量着张家二郎。
看其容貌,颇为俊美,观其气?度,自也不?凡。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年轻人竟会做赘婿。
“方才听栀栀叫你延之是吧?”方梨温声问,“你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做点小本生意。”赵晏垂眸,神色淡淡。
“你家里有兄弟几个?”
“六个。”赵晏倒也没有撒谎。
方梨叹一口气?,心想,儿子?有一点多,不?过?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让他?入赘别家?
“我?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本地人。”
赵晏仍沿用?先前的回答:“我?是河东人氏。”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京城那边过?来的呢。”方梨微讶。她跟着陈员外去过?东都,比起?花溪村的村民,明?显更有见识一些。
薛灵栀在一旁站着,心里暗暗着急。她不?想让他?们聊太多,怕娘察觉出异样,就出声催促赵晏:“张延之,你去端一些糕点过?来。”
赵晏皱眉:“家里有糕点?”
在薛家二十多天,他?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糕点这?种东西?
“没有你不?会自己做吗?”薛灵栀下巴微抬,神情娇蛮,“要手是干什么的?”
方梨看在眼里,微微一愣,低声制止:“栀栀,不?能这?样。”
在她的印象中,薛文定教导女儿,是往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方面教的,怎么这?回见面,感觉栀栀在赘婿面前有点趾高气?昂?
不?过?因为栀栀的这?番作态,方梨对于她那句“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再无一丝怀疑。
“栀栀,二郎虽是赘婿,但毕竟是你的丈夫。夫妻之间,不?能总是一方辖制另一方。你们要互相尊重,互相敬爱,切不?可再这?般无礼。”
方梨寻思,栀栀既然叫她一声娘,她就该对栀栀负起?一些责任。尤其是薛文定已逝,她作为栀栀最亲近的长辈,更不?能明?知其行事不?当而不?闻不?问。
不?受欺负很好,但也不?能太过?盛气?凌人。万一对方是个睚眦必报的,嘴上不?说,心中暗自衔恨,栀栀身边又没有可依靠的人,那就危险了。
薛灵栀脸颊一烫,暗想,她是不?是表现得?有点过?了?她垂下脑袋,十分受教的模样:“嗯,娘,我?知道了。”
方梨笑笑,温声问道:“你是想吃糕点了么?”
“有一点儿。”薛灵栀也不?好说自己是在岔开话?题,索性承认。
“也怪我?,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娘不?是空手来的,也带了东西,其中就有糕点,也不?知你爱不?爱吃。”方梨说着便让人打开今日所带的物品。
四色糕点,一些首饰,还有两匹布帛。
虽然陈家对她和?栀栀的来往颇有微词,但她们毕竟母女一场,她也不?想太薄待这?个孩子?。再说,一点布帛首饰,她还是给的起?的。
“爱吃,只要是娘给的,我?都爱吃。”薛灵栀毫不?犹豫地表示。
今天是爹爹去世后,她最开心的一天。不?想娘亲太早离开,她便力劝母亲留下来用?饭。
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撒娇卖乖:“好不?好嘛?娘,你都两三?年没和?我?一起?用?过?饭了……”
方梨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也好。”
“那我?去准备!”薛灵栀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太好了,娘又能多陪她一会儿了。
可是,要招待娘亲,家里现有的食材就不?大够了。
薛灵栀拿出一吊钱,打发张公子?去镇上买鱼买肉。
“去镇上?”赵晏眉梢微动,低声提醒,“这?里离镇上至少有六里路。”
道路难行,一来一回,加上买肉的功夫,一个时辰都不?一定够。何况他?还身上有伤,不?宜行得?太快。
“我?知道啊,但是我?娘今天会在这?里用?饭,家里食材太少了。你会捉鱼么?要不?,去河边捞几条鱼?可是,只有鱼也不?够啊……”薛灵栀有些犯难。
赵晏双手抱臂,淡淡地道:“你后院还有三?只鸭子?。”
薛灵栀一脸警惕
弋?
:“别打它们的主意。”
青豆白?豆黑豆都是留着生蛋的。
赵晏冷笑,他?就知道,那三?只鸭子?在她心里份量极重。
两人低声商量,不?小心被一直留神注意着他?们的方梨听见几句。方梨轻笑着摇一摇头,看来是她多虑了,这?两人私下相处还好,并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样。
方梨略微提高声音:“我?是坐马车来的。二郎要买什么,让闫叔送你去吧。”
有马车当然方便得?多。
赵晏在花溪村将近一个月,第一次坐正经的马车。
若在以前,这?种马车,他?未必看得?上。可现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唔,不?错,比那天坐的骡车强。
南河镇靠近河流,盛产鱼虾,相对而言,卖鸡鸭的相对要少一点。
怪不?得?薛姑娘那次只买到三?只小鸡仔。
赵晏买鱼、买鸭、买鸡、买山菇和?竹笋……将一吊钱花得?干干净净。
以前的他?决计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镇上同一些小商贩打交道。
马车疾行,很快回到了花溪村。
看到赵晏买回来的东西,薛灵栀颇为满意,荤素都有,种类也多。犹豫了一下,她悄声问:“还剩多少钱?”
赵晏微讶:“这?还能剩下?一吊钱而已,你还想剩多少?”
薛灵栀一噎:“讲价的话?,肯定会少花点啊。”
赵晏:“……”
薛灵栀摆一摆手,算了,娘难得?来一次,还是不?计较那些小钱了。
她原本计划让张公子?做饭,自己陪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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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显示自己妻主的地位,转念想到他?那惨不?忍睹的厨艺,不?得?不?放弃。想了又想,她最终决定将他?叫到厨房,给自己打下手。
在仅有两人的厨房里,薛灵栀压低声音:“在我?娘面前,你先配合一下嘛。我?向你保证,你这?次要是帮了我?,我?就……”
“就怎么样?煮鸡汤给我?喝?”赵晏哂笑,眉梢轻佻,“这?话?你说了不?止三?次了,可我?连一次鸡汤都没喝到。薛姑娘……”
他?话?未说完,嘴唇便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
肌肤相触,两人均是一怔。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薛灵栀一个激灵,迅速收回手指,低声道:“我?和?你说过?了,别叫我?薛姑娘,要叫栀栀。”
怎么就记不?住呢?
她飞快地捻了一下手指,试图驱走方才那种怪异的触感。
赵晏神色微僵,张了张唇,别过?头去,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唤了一声:“栀栀。”
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小名。爹爹叫过?,娘亲叫过?,邻居李叔李婶也都叫过?。从前薛灵栀都不?觉得?怎样,可这?会儿竟感觉莫名地有点缱绻旖旎的味道。
可能是厨房有点热的缘故,薛灵栀脸颊竟有些发烫,她轻咳一声,低头拣菜,小声嘟囔:“谁说要给你煮鸡汤了?我?明?明?想说的是,是,是给你做鞋子?!对,我?是想给你做鞋子?的。”
花溪村这?边的习俗,会送远行的人一双布鞋。正好旁敲侧击打探一下他?什么时候离开。
“嗯。”赵晏有点心不?在焉地点一点头,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会多一双鞋子?。
鞋子?么?
明?明?见识过?薛姑娘的女红,可不?知怎么,他?此刻竟然对目前还没影儿的鞋子?生出了几分期待。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现在鞋子?太少的缘故吧。
……
他?们两人做饭之际,厨房的门一直半开着。
方梨坐在院子?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厨房内的动静。悄悄观察了一会儿二人的相处,她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虽没有亲密之举,但自有几分亲近熟稔在。
“看来,薛姑娘和?这?个姑爷还挺恩爱。”一旁的婆子?凑趣道。
方梨也这?样想,口中却道:“毕竟刚成亲,新?婚燕尔都是这?样的。过?两年还恩爱,那才是真恩爱呢。”
想了一想,方梨吩咐:“你去把闫叔叫进来歇会儿吧,不?用?总看着马车,谁还能把它偷走不?成?”
“是。”婆子?领命而去,过?了片刻后,去而复返,一脸为难,“夫人,老?闫不?肯过?来。他?说刚才从镇上回来时,还感觉有人跟了马车一会儿呢。”
方梨轻笑,不?以为意:“想必是村里的孩子?瞧马车新?鲜,就多瞧了两眼。他?实在不?愿进来就算了,给他?倒杯水,等会儿给他?端一些菜。别跟我?出来一趟,反而受了委屈。”
婆子?答应一声,笑呵呵去了。
方梨则坐在院中,喝一口茶,偶尔留心听一下厨房传出的声音。
“我?说一点点盐,你看这?是一点点么?”
“难道不?是么?”
……
对话?声被炒菜声所掩盖,接下来二人又说什么,方梨听不?清了,只能嗅到从厨房飘出的香气?,一阵又一阵。
第34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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