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受污,药王峰更是?直接滑到三流宗门去了。
“那要是?承认,岂不坐实罪名?师兄本是?一番好心,谁知会这么快就走漏风声,这些人真像跗骨之蛆,看我?们势微就来欺负,有本事怎么不去魔界打春鸾宫,在我?们这些小?辈身上使本领,摆明了就是?想趁病要命,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他这话正提醒了甘草,他们势微,不还有别?的宗门吗?
前来闹事的都是?中?小?门派抱团,可他们药王峰也不是?孤身一个,与药王交好的人不少,这时候正是?求助的好时候,他忙对藿香道:“你快去请……请老盟主来!”
说起这老盟主,正是?仙盟的盟主,龙问仙。
此人已有千岁高龄,论修为也是?仙盟顶尖,因其地位超然,为人和善,被人尊称为老盟主,在仙门各处都能说得上话,老药王与之算得上半个酒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把他请来,想必是?能镇压得住场子的。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已经觉得稳了。
藿香领命去了,他们就在这儿闲聊,说起老盟主与师尊往日?里的交情,看到他们受欺负,是?一定会帮他们做主的,谁都没有意识到,老盟主此人最看重传承,把他请来,反而对他们的处境不利。
而温静月那边,在山门外叫阵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便知这是?乌龟缩了脖子,此事八成?有门,便更加卖力叫骂起来,前来看病的病人也都凑在一起看热闹,说起这个甘草,众人大多不知,倒是?有几?个知道江渺,说当日?他们得了急病,就是?这位姑娘把他们送来的,可见她的品性很好,可叹好人不长命,被那狼心狗肺的坏人害了,去了魔界,哪里还能有活路呢?
正吵嚷着,突然有人说:“你们看!”
人们抬头看去,只见有朵闲云飘飘然地自远处飞来,那云上立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观其样貌可亲,加之衣袂飘飘,真如菩萨下凡,病人们不认得他,其他仙门里的人却都认识他,叫喊的声音骤减,等?对方下了云,更是?静得鸦雀无声。
温静月第一个上前跪拜,道:“不知老盟主驾到,是?弟子冒失了。”
老盟主抬手?让她起来,温和道:“你们在这里堵着,是?有什么事?”
“老盟主明察,弟子并非闹事,实在是?有件冤情无处控诉。”温静月虽然没想到老盟主会来,但她这次举事,却也不是?全无道理?,当下就把自己与江渺的结识,还有后来甘草做出的坏事一股脑倒了出来,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更正当化,她还重点渲染了自己与江渺之间的深厚友谊,还有甘草如何嫉妒陷害江渺,乃至欺师灭祖,故意拖着不给药王救治等?等?一系列罄竹难书的罪状。
她说的声情并茂,听众听着仿佛就在现场,亲眼?看到了似的。
这时周围围着的弟子门生,病人家属不少,听得全都牙根痒痒,纷纷怒斥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便是?凌迟也算便宜这小?子了。
老盟主听罢,道:“江渺,是?不是?就是?老药新收的那个弟子?”
“正是?。”温静月道:“她天?资聪颖,性情温善,才被选中?做了继承者,谁知会遭此一劫,被甘草陷害身陷囹圄,我?这个做朋友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见过她,你说她是?被甘草陷害,倒不一定。”他把自己当日?的见闻说来,原来,那天?江渺求助的就是?他,依他看来,那柳颖儿的确是?魔界的人,以甘草的本事,还接触不到这等?的人物。
如果他真与魔界勾结,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劲,还被她们堵在这里。
温静月不知老盟主还与江渺有过一面之缘,刚才信口胡诌,险些露了马脚,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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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才活多大,没有见识,也许是?错怪了他,不过现下,他挟药王令弟子的事却是?板上钉钉,老盟主要是?不信,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用?怕,我?会查明的。”老盟主朝她一笑:“就先让你们的人让开吧,药王峰是?看病的地方,不要耽误了大事。”
温静月连连点头,刚要跟着进去,却被老盟主随手?一点:“好了,你就留在这里,等?查明了结果,老朽自会告知。”
说罢,他的身后突然冒出几?个环眼?豹头的护法,这几?个护法身影虚幻,但谁也不敢小?看——老盟主还不是?神仙,跟随他的护法却是?真正的罗汉,这些罗汉是?被他请来的分神,在他们面前,凡人连半句假话都藏不住。
温静月后怕地坐回椅子里,心道幸亏老盟主仁慈,不然这会她已经被天?雷劈死。
而另一边,甘草远远看着罗汉到来,直接吓得瘫坐下去,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第34章
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盟主朝他这里飞来。
身边的人?不顾他的失态,已?经争先恐后涌上去迎接了。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与此事无关?, 所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一个个亲热地叫着尊称, 想跟老盟主混个脸熟,老盟主一一点头示意,面露慈爱, 但?看向甘草时眼神已变得凌厉,众人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不自觉散到一边, 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甘草连忙连滚带爬膝行过来, 一出口先带了颤音:“老盟主恕罪!”
“你何?罪之有?”老盟主的声?音并没有透露出生气?,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问罪了,甘草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辈,在这样的威压面前?,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话,更别说还有真言罗汉在了。
不一会, 甘草就把自己的罪状倒了个干净。
他边哭边说,很是?委屈, 说的也的确是?真心话,嫉妒是?人?之本性,并不奇怪, 但?在嫉妒之余的那些,就是?过界了, 本来师弟妹们还想为他说话,但?在听说他还试图用师尊的身体做透镜, 盗取绝密的卷轴时,对他仅剩的那点同情也荡然?无存了。
要知道,那些卷轴是?师尊的心血,也是?药王峰的根本,当初师尊还健康时,曾说过等自己飞升,他们就可?以自行挑选,如果这些被他全部盗去了,就是?对其他弟子利益的损害,他们可?以原谅一个被夺去继承权的大师兄,却不能原谅一个试图攫取自己利益的伪君子。
人?在被割到肉时,总会觉得疼的。
这下,甘草成了孤家?寡人?。
没有人?为他说话,也没有人?为他辩解,所有人?都冷眼看着,等待着老盟主的宣判。
老盟主叹口气?,道:“修道的根本是?修心,你的心若不静,在这条路上也不会有什么进益,依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
他说得轻巧,别的弟子却听出话音。
所谓回家?,就是?褫夺修道的资格,抽去仙骨,或者赶出仙界,老盟主掌管整个仙界,他要是?说了把谁赶出去,那这个人?这辈子就再?也不能踏入仙界半步。
甘草没想到处罚竟会这么重,惨呼道:“不,老盟主,求您开恩别赶我走!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师尊从小把我捡回去,培育我,爱护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非分之想?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宣布继承人?,又经常派遣我去做些只有继承人?才?能做的事,我当然?会觉得他是?嘱意我的……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冒出个江渺,她才?是?那个多余的,是?她夺去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冤枉啊,冤枉啊!”
他知道老盟主慈善,在他说完之前?,是?不会打断他的,于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多说一句,就能在仙界多留一会。
直到他说得越来越颠三倒四,吐出来的全是?听不懂的句子。
他疯了。
直至老盟主遣人?把他送走的路上,他还在不知疲倦地说着,嘴皮子破了都不知道,负责运送的人?嫌他聒噪,在他的嘴上贴了一张禁言符,谁知,竟把他活活憋死?了。
他死?在仙界境内,可?能是?期待转世,自己还可?以降生在仙界。
老盟主将处置的结果宣布之后,算是?在明面上给了温静月等人?一个交代,只是?她们来的目的并不是?处置甘草,而是?把危在旦夕的药王峰吃进腹中,老盟主早看出她们的来意,温和地劝她们回去,说之后的事自有他来安排。
温静月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与老盟主公然?作?对,只是?忿忿不平地又提起了江渺,这是?她们的出师之名,到了这种时候,不喊两声?倒显得她们不是?诚心了。
老盟主好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打发走,暂时危机算是?解除了,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在这里,他们不敢做什么,一旦自己离开,这些人?还会卷土重来。
作?为盟主,他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但?要他一直守在这里,却也是?不可?能的,药王峰要想立起来,要么是?把江渺找回来,要么是?把老药王救醒。
于是?他先去看了看药王的情况。
虽然?他对医术并没有什么涉猎,但?也看得出药王恐怕是?时日无多,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想办法把江渺找回来了——他倒也想过扶持别的聪明的弟子,但?他大致看过之后,就发现现在的药王宗人?才?凋零,甘草已?经算是?平庸,可?其他的师弟妹们还不如他,胆小怕事,道心不稳,担不起这么大的宗门。
药王看中江渺,倒也无可?厚非。
他想起当日对方的行动,担得起一句有条不紊,听病人?议论的名声?,心性上也算得上正直,再?加上一句名正言顺,就连那些来闹事的也没得说了。
可?是?该派谁去救呢?
他还得在这里镇守,手里虽不缺人?,但?若是?全用外宗的人?,难免会士气?不振,但?随便找个人?来也不行,他的人?心高气?傲,一般人?降服不了,反倒生出许多事端。
还需要一个药王宗出身的,组织力强,能力出众,且没有野心的人?。
有没有这样的人?,不好说。
但?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亲传里是?没有了,再?扩大一下范围,看看外门里有没有才?是?正经。
第二天,一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药王峰。
老盟主亲自发出的消息,由他牵头各大宗门的宗主为证,一场以救助未来宗主的护法选拔即将开始报名,只要是?药王峰的弟子,不管高低内外都可?以参加,被选上的人?将带领仙盟中的精锐们前?往魔界救助新宗主。
回来之后,此人?可?直升护法,可?谓是?一步登天。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一方面,有些人?觉得这是?个机会,营救宗主不是?他自己出力,只要顶个名头就行,这岂不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不说别的,有救宗主的这份情谊在,以后就不可?能不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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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很多人?也看出来了,老宗主病重的传闻不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去救人?,这种改朝换代的时候,正是?乱世出英雄,哪怕混不上护法,在这场选拔里表现出众的,也能在老盟主和各大宗主面前?露个脸。
一时间?,稍微有脑子的就全报名来了。
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小童还是?杂役,全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兴高采烈地前?来报名,就连负责登记的也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药王峰人?数不少,满打满算有三四千,几乎全军上阵。
这事,凌孤当然?也听说了。
她立刻就看出龙问仙的意图,是?想挑一个领头的出来,作?为挂名的药王峰人?去露一下脸,说白了,不是?作?为战力计算的,只为了名正言顺。
如果是?这种差使,那她也可?以做。
不如说,她一直就在等待这个机会——江渺被抓,她是?第一个想返回去救人?的,但?一来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二来人?手不够去了也没用,现下有这么一个机会,既可?以不出力,又能达成心愿,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她并不是?药王宗的弟子。
要想报名,首先就要满足这个条件,但?现在加入肯定是?不成的,必须得想个办法,混入其中。
正思?索着,申桃桃走了进来。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对方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又过来帮她整理床铺,态度热情到有些假。
凌孤并不搭腔,只道:“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吗?怎么这么吵闹?”
她是?明知故问,这些天,申桃桃对她的照顾非常尽心,只是?从来不说外面的消息,一开始,她觉得对方是?好心不想让她费神,可?现在甘草都死?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她仍是?瞒得密不透风,未免有蒙蔽的嫌疑。
她这么说,就是?要试探一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打算。
“快乞巧了,当然?热闹。”申桃桃撒谎成性,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敷衍了过去:“等你养好了病,我也带你下去看看。”
凌孤看她竟然?还不说明,故意道:“我这几天身体不适,是?不是?让甘草过来看看?”
“……他这几天有事,我叫别人?来吧。”申桃桃手下忙碌着,并不与她对视:“或者,我们去找别的医修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凌孤道:“我这个病必须得药王才?能看,药王呢,他不是?时睡时醒吗,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出来?”
申桃桃停下抹灰的手,盯着她看了一阵,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凌孤笑道:“没有啊,我每天待在房里,连个人?都见不到,能知道什么呢?”
申桃桃听出她这话是?在讽刺,沉默一阵道:“我不是?存心,但?是?现在药王峰上出了大事,传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瞒着你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凌孤反问,语气?中带着冷意,仿佛霜雪般冰凉刺骨:“你把我圈在这里,故意让我隔绝于世,这就是?为我好?江渺被抓走半个多月了,你要是?为我好,现在就应该去魔界把她换回来!”
她这句话直接说到了申桃桃的痛处上,申桃桃忍无可?忍,把抹布往地上一扔,道:“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么多的付出,就连江渺的一半都不如吗?”
“不,不是?一半。”凌孤道:“是?连一个指头都不如。”
申桃桃没想到对方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是?,她是?有私心,不想让凌谷去救江渺,但?就算她允许,凌谷一个人?也根本做不了什么,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在她的头上,现在甘草死?了,药王昏迷,她每日悬心担忧,想帮凌谷找个更好的医修,谁知对方不领情就罢了,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连一丝涟漪都没了。
她一早就知道凌谷是?个冷心冷血的人?,可?当初吸引她的这个点,终究还是?扎到了她的心上,扎得极深极痛。
“好,我不如,那我不伺候了。”申桃桃把身上的乾坤袋解下来往她被子上一扔:“你再?去找好的吧!”
说罢,就一甩袖子,离开了屋子。
凌孤目送她离开,自顾自伸了个懒腰,把那个乾坤袋拿过来,翻找了一会,果然?摸到一个腰牌——她之前?见过数次,申桃桃嫌弃这个浇菜的腰牌难看,一直都是?放在袋子里的,这下她人?走了,就会余出一个空挡。
正好给她一个身份,去参加选拔。
临近傍晚的时候,登记处的弟子整理了一下今几天的名册,笑道:“我看这下也算是?倾巢出动,什么扫地的挑水的都来了。”
“他们就是?凑个数而已?,依我看,还是?得亲传的那些师兄们。”另一个同伴道。“还有一刻钟就截止,看来是?没人?了,一共有多少人?报名?”
“四千五百八十七人?,几乎全齐了。”
“收拾收拾咱们也收摊吧,吃饭去!”
两人?把笔墨收起,刚要出门,就见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这人?长得极美,却看着面生,他们对视一眼,道:“这位姑娘,你走错了吧?”
“不是?在这报名?”
“是?,但?是?你……你也是?我们这儿的弟子?”
“对,我是?负责浇园的,我叫……”她拿起手中的腰牌看了一眼,道:“我叫凌谷。”
另一边,柳颖儿靠着江渺的帮忙,获得了凤无鸣的赦免,她们回到春鸾宫已?有两天,这两天,柳颖儿就作?为伺候江渺的宫人?,住在凤栖宫的侧殿。
这宫殿颇大,地板光可?鉴人?,到处都是?巨大的摆件,雕花大床宽得吓人?,侧面正对着一面镜子,她咳嗽一声?都有回音,再?加上害怕凤无鸣的偷袭,她晚上都睡不熟。
睡不熟,闲极无聊,只能看书。
是?的,看书。
她出门走得急,只带了老头让她看的医书,本来打算路上巩固用的,谁知琐事繁杂,根本没用得上,这会儿有了无数的时间?,正好用来消遣。
其实她是?不喜欢看书的,但?她又没有手机,只能有什么看什么了,这些医书大多厚得要命,且晦涩难懂,一时间?还真看不完,于是?她吃饭也看,睡觉也看,看得头昏脑涨,只恨没个丹炉供她实践,也好换换脑子。
就这么过了几天,凤无鸣一直没来,她放下了些心,觉得对方应该是?已?经把自己忘了,这种情况是?最完美的,她正好找个机会跑路。
但?当她鬼鬼祟祟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两个身强力壮的大嫂来,她们一举长枪,并不说话,显然?是?不允许她随意出宫。
于是?她找了柳颖儿问是?什么情况。
柳颖儿道:“宫主不来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但?是?我也出不去啊。”江渺一指宫门:“外面有两个壮士把守,跟住冷宫有什么区别?”
“冷宫?”
“……就是?大牢。”江渺道:“我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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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放心,不会太久。”柳颖儿道:“她故意晾着你,让你放松警惕,等你彻底不设防后,就会开始出招了。”
江渺意会,又道:“外面那些守卫什么时候换岗,我是?不是?能趁她们不在跑了?”
柳颖儿:“……”
江渺:“你不知道?”
柳颖儿:“我不能说。”
江渺愣了愣,才?意识到柳颖儿是?不能透漏这种情报的,也或许,她也是?守卫里的一员,一旦自己跑了,她也会大祸临头。
“当我没问,当我没问。”江渺打了个哈哈,心里却盘算着等晚上了偷偷溜出来看看情况。
到了晚上,她一直等到子夜时分,才?偷偷从宫殿里跑出来,为了隐蔽,她特意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披着暗暗的夜色,她顺着宫墙往门口走去。
宫门边,有个大婶正昏昏欲睡。
大概是?没有轮值的原因,她们晚上只有一个人?看守,另一个在里面睡觉,这正是?偷溜的大好机会,江渺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就蹭着墙根往外走去。
刚走到宫门边,她的手还没摸到门环,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去,竟是?柳颖儿。
两人?对视半晌,江渺耸了耸肩,柳颖儿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动看守,就这么默默把她领回去,又关?好宫门,才?回头看着她。
“……我没打算跑,就想放放风。”江渺狡辩道。“你怎么晚上不睡觉的,难道是?故意监视我?”
“宫主没有对我下命令。”柳颖儿慢慢道:“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她给我的考验。”
“考验你会不会自觉?”江渺道:“反正她又没有明令,你没做她也不能怪你吧,这种空子钻了也就钻了。”
江渺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柳颖儿是?凤无鸣的人?,好不容易才?无罪释放,岂会在这种事上犯下错误,耽误前?途。
不想柳颖儿却认真道:“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你。”
“什么?”
“以前?这儿也关?过人?,她当时要是?配合点,也不至于落到后来那个境遇。”柳颖儿道:“你要是?乖乖的,不作?妖,说不定还有自由的一天,可?要是?表现出抗拒,嫌弃,那迎接你的就是?惨烈的结局。”
江渺沉默一阵:“没想到你还是?为我好,可?是?我天天在这儿待着真的很无聊,凤无鸣不是?说不会限制我的行动吗,原来说的全是?场面话。”
“她的话向来如此,你早应该有准备。”柳颖儿道:“你是?人?质,难道还真以为自己能和客人?一样超然?吗?”
江渺叹口气?:“好吧。”
柳颖儿看她了然?,便嘱咐她安心睡觉。
江渺哪里睡得着,便问:“这儿有丹炉吗?”
柳颖儿没想到她这么勤劳,想了想道:“我去帮你找一下。”
不一会儿,她就带了一只小巧的炉子来了,这炉子容积不大,样式却漂亮,嵌着各色琉璃贴片,柳颖儿给她放在后殿里,从她的寝宫就能直接过去。
江渺没用过这样小的炉子,试了一下炉,第一炉的丹药全废了,这炉子看着好看,实际是?个不好用的花瓶,烧火的风门很小,火候因此难以把握,不一会,炉膛里就塞满了炉灰,她找了半天,发现掏灰的地方竟然?是?在后面。
她转到后面,掏了一大堆的废渣出来,这个后殿地方不大,又不是?专门用来炼丹的,不一会儿就把她呛得连声?咳嗽。
等咳完了,她揉着含泪的眼睛,趴在地上收拾炉灰,扫干净地上的,她又去擦墙上的,擦了一会,她就发现墙上凹凸不平,好像是?刻着什么字。
正是?晚上,光线昏暗,她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便端了个烛台过来,这么一照,总算能看清了。
墙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字,好像是?一个人?的日记,日记里说,她被人?暗算抓到这里,数次逃跑未能成功,凤无鸣把她锁在这里,日夜用媚药熏蒸,试图以这种办法逼她就范,但?她始终咬牙坚持,每次感觉要自制不了了,就用灵力硬生生压下去,最终凤无鸣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命人?废掉了她的修为。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江渺又往后擦了擦,发现的确是?没了,她被吊得抓心挠肝——也不知道后来,这人?到底有没有被凤无鸣给……?
想来这人?也够可?怜的,本来就被锁了,还被废掉了修为,要是?再?被用了那些下流的药,岂不根本没有活路?
江渺呆呆地想着,也不知自己日后会不会步这位前?辈的后尘,要是?她被锁了,根本没有办法压制,岂不是?连挣扎都做不到?
所以,还是?得跑。
在事情变得失控之前?,她得找出个万全的法子。
第35章
但江渺没有找到。
自从她试图逃跑被发现之后, 柳颖儿就对她?的动向上?了?心,时不?时就要过来陪着她?,两人也没那么多话题可聊, 江渺只能当没她?这个人,该看书看书, 该炼丹炼丹。
柳颖儿也习惯了?这种状态,经常捧着面镜子涂涂抹抹地臭美,每当江渺以为她?没注意自己, 偷看过去,她就会立刻报以回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下, 然后各自忙自己的。
江渺一个人时还能摸鱼, 旁边多了?个人,她?连摸鱼都不?知道做什么,学习的进度倒快了?不?少,一段时间后,愣是把几本厚书啃透了。
那个不怎么好用的小炼丹炉也被她?玩得?炉火纯青,再?也没有糊过锅, 只不?过她?炼丹的材料渐渐耗完——本来库存就不?多,被她折腾得缺这个少那个, 于?是丹也炼不?成了?。
柳颖儿倒是能弄来灵草,不?过春鸾宫里?的灵草大多都与催情有关,江渺不?太敢用, 怕不?小心把自己炼中招了?。
日常一时陷入无聊。
就在江渺准备托柳颖儿给自己带点有趣的玩意解闷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来了?。
傍晚, 凤无鸣遣人送来一封帖子,邀江渺去参加一场宴会。
当然, 说是邀请,其实就是胁迫,与信件一起来的还有一驾鸾车,配了?几个聘聘婷婷的侍女?,这些侍女?很贴心地?提醒她?打扮一下,因为等会要见的是些有头有脸的人。
江渺不?以为意,有头有脸又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
况且有没有宴会都不?好说,说不?定是凤无鸣编出来的计呢?
于?是她?随便一扎头发,就带着柳颖儿上?了?鸾车,对方还酸溜溜地?感叹,说这架鸾车都很久没用过了?,宫主这么重视,她?却连打扮一下都不?愿意,也够伤人心的。
江渺看着鸾车对面那一条反光的镜子,自己素颜朝天,柳颖儿光彩照人,不?知道的一定会觉得?柳颖儿才?是这次邀请的对象,这样正好,要是能把凤无鸣吸引住,那自己获得?自由,柳颖儿获得?宠爱,岂不?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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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柳颖儿也是这么想的,她?不?时就拿出镜子来照照,确保自己的状态没破绽,临到落地?前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江渺非常淡定,恨不?得?闭目养神。
不?过距离不?远,她?没睡成,侍女?把她?扶到殿门?前,一推门?,喧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江渺感觉到无数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就像是无数镁光灯照在身上?似的,只可惜她?穿的戴的都非常朴素,甚至脸都没洗,就像是一觉睡醒被扔到了?红毯前,长枪短炮对着她?,尴尬的沉默在大殿里?蔓延。
她?突然有些后悔,可惜都进来了?,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凤无鸣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素着来了?,也愣了?愣,便救场道:“江姑娘来了?,快请,没想到你今天竟然愿以素颜示人,可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倒是让宾客们大饱了?眼福啊!”
那些宾客们也都附和道:“早就听?说凤宫主得?了?美?人,真是名不?虚传!”
“看惯了?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失意趣!”
“真正的美?人不?论怎么装扮都好看,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嘛!”
江渺懒得?听?他们虚假的恭维,偷偷对柳颖儿道:“我能不?能现在就走?”
柳颖儿道:“别想了?,今天来的还真是有头有脸的,魔界有一半家主级别的今天都到了?,你要是现在走了?,岂不?是拂了?他们的面子?”
江渺只能作罢,不?情愿地?跟着侍女?到了?殿前第一排的桌后坐下,一路走过来,她?见有些宾客长得?奇形怪状,有的头上?有角,有的长个兽头,这么看过去,倒是还数凤无鸣顺眼一些。
她?怀疑这是凤无鸣特意请了?一些怪人来衬托自己的美?貌,但这投入也太大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这么多。
柳颖儿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江渺问她?,她?只说那些是妖,妖魔是不?分家的,她?们在魔界混,难免要与这些异族打交道,习惯了?也就好了?。
江渺习惯不?了?,她?一抬头,发现对面坐了?个鹿头的妖,这鹿举止优雅,只是有些沉默,端着酒杯的手细长白皙,除了?脖子以上?是兽首的模样,下面与常人无异。
江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书中世界的有趣,不?由盯着多看了?一会。
直到柳颖儿推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凤无鸣正端着杯敬她?,江渺举起杯,假意喝了?一口,应付差事。
“江姑娘初来,想必是怕生了?,我来给你介绍——”凤无鸣笑着指向对面的那头鹿:“这是鹿秋,是鹿家的家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来,你们也喝一杯,认识认识嘛。”
江渺对鹿秋举了?下杯,又趁人不?备把酒倒到桌下,凤无鸣正看着对面,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鹿秋却是看到了?,对她?露出个浅浅的笑来。
一只动物对自己笑是件有些超现实的事,也幸好对方的动作够轻柔,才?多少冲淡了?这种怪诞感,江渺盯着看了?会,也没看出它是男的女?的,只是心里?又莫名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也不?知道它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侧着睡,毕竟那对鹿角太大了?,都能晾被子了?。
正胡思乱想着,凤无鸣就端着酒杯走了?下来,帮她?斟了?一杯酒,要对她?对饮一杯,江渺哪里?敢喝她?的酒,推辞了?几下,说已经有些醉了?,但凤无鸣似乎是看出她?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翻脸,仍旧死皮赖脸地?说着劝酒的话。
江渺给柳颖儿使眼色,但这种情况,对方也不?敢说什么。
眼看凤无鸣的酒杯就要怼到她?脸上?来了?,江渺的眉越皱越深,但她?又跑不?掉,凤无鸣有意无意地?用胳膊圈着她?,把她?能逃走的空隙堵了?个干净。
正在她?决定直接翻脸的时候,一只手从她?眼前把杯子拿了?过去。
凤无鸣回头去看,只见鹿秋捏着杯子道:“不?要为难江姑娘了?。”
一出声?,竟然是个女?人,听?年纪就在二十岁上?下,很温柔,还朝江渺笑。
江渺来不?及和她?笑,趁着凤无鸣愣神的功夫,直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侧门?跑了?出去,刚才?的遭遇让她?无比恶心——这个宴会就是个巨大的局,拿捏的就是她?这种性格软弱的女?孩子。
她?一直以为凤无鸣至少会用一些计谋,但没想到这么没品。正因为不?是阴谋,所以柳颖儿都拿她?没办法。
她?本以为自己多少是有些反抗的能力?的,可哪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要是凌谷在这里?,根本不?会管你是谁,直接就把酒泼对方脸上?了?。
但她?又不?是凌谷,做不?到那种事。
这么一想,她?惊觉已经和凌谷分开很久了?,不?是没想过用传音符联系,但是她?身上?并没有那种能联通两界的高级传音符。
凌谷现在,在做什么呢?
等她?治好了?病,会不?会来找自己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花园里?瞎逛,这大殿的后面是处枝繁叶茂的园子,清凉的夜风吹过来,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要是凤无鸣用强的怎么办?
她?回头看了?看,凤无鸣倒是没追过来,但是迟早会来的。
在此?之前,她?不?如想想该怎么逃的问题。
她?看了?看周围的高墙,扒着墙壁往上?爬了?一截,但她?并不?擅长攀爬,爬了?几次也没爬多高,倒把衣服蹭了?不?少的白灰,她?低头去拍,就听?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个鹿秋。
江渺愣了?一会,就听?对方道:“你没事吧?”
江渺道:“没事啊,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不?喜欢与人交际,宴会里?待着憋闷,就出来走走。”鹿秋腼腆地?笑了?笑:“你刚才?是在爬墙吗?”
“没有,我锻炼身体。”江渺不?知她?的底细,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于?是换了?话题:“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会肯定……”
她?不?好直说,总觉得?对方那双鹿眼干干净净的,不?适合听?这种话。
不?想对方倒不?介意:“不?必言谢,我刚才?看到你偷偷倒酒,便猜到你不?胜酒力?,我没有别的长处,只是酒量不?错,举手之劳罢了?。”
话刚说完,她?就眼前一晕,脑中响起咚咚地?心跳声?。
江渺扶了?一把,问:“你怎么了??”
鹿秋想说话说不?出,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喉咙发紧,忍不?住就要去蹭别人的身体,江渺身上?有种诱人的香味,闻起来真是心旷神怡,她?凑近闻了?闻,像是奶香一般。
江渺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有点发烧,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附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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