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面目全非。
我一时心酸,眼圈发潮。
情绪所致,我连话也说不出几句,只和昔日的师友点头示意,让他们坐下,我坐在对面,听老师略带歉意地道歉。
无非为是李译前些天的鲁莽找补,说他太年轻,心急,新官上任三把火,工作不得章法,希望能请我们原谅。老师把所有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一遍,最后试探地停顿了一下,等我的反应。
老师一把年纪,还要为我们操心,我有些伤感,转头去看李译。
我眼睛看着李译,话看似是回给老师,实际上依旧是说给李译听的:“没关系,李督察也是为了港岛市民,只是今后不好太过冲动。太冲动,于自己,于他人,都不算好事。”
李译依旧垂着头,眼皮一眨一眨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从未正眼看我,目光不是落在地板上,就是落在自己手上。我看了他好几次,最后甚至盯了几分钟,把老师的话完全抛在脑后,可李译巍然不动,完全没有抬头。
老师注意到了我们的异常,咳嗽两声,李译才闷着头出声:“张太,是我不好。”
他依旧没有看我。
老师眉头轻皱,侧头瞪他一眼,想必是知道内情。
我沉默,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许久,老师又开口打起了圆场:“我这个徒弟,还没结婚,自然也没有小孩。我们做父母的,一生都是为了子女,他还年轻,不懂这些。”
其实我也不懂,但话赶到此处,我也只好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不过此话倒给了我一个询问珊珊下落的契机:“您家里也有小孩吗?多大了。”
“啊,我,我有个女儿,”老师的眼神直往地上掉,神情落寞,嘴角却微咧着,“不过她可称不上孩子了,如今在雨林做什么考察工作,不在港岛,三五年也不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珊珊已经离开港岛。她成绩很好,我们这些人一直不大懂她究竟在学什么,只知道她一定会变成有学问的人,说不定会造火箭、做疫苗。现在看来,应该是跟随了母亲的志愿,投身大自然了。我心下缓和一点。
至少她在追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又去看李译,想看他听到珊珊的消息后有没有什么小动作,于是假装漫不经心地瞟过去一眼。
这小子,一切如常,毫无动容。
我甚至有些生他的气了。
老师擅长察言观色,忽然提出他们该走了,随后两人刷一下地齐齐起身,像空地里突然窜出两棵树。
这就要走了。
张明生甚至还没回来。
好不容易见一面,竟然是这种结果,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种机会。
我心烦意乱,喊来柳妈来送客。
李译似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大步一迈,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只是柳妈还未开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忽然间,门口处变得十分热闹。
随着一声雀跃的“咦”,一个穿宝蓝色外套的青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我也往前凑了凑,正好看见他摘下墨镜后那一瞬间。原来是宋倚星。
他的皮相实在不错,承接了母亲的星相,但也有父亲的眉骨,看起来平添一份稳重。大抵是为了上镜,他又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皮肤白皙得吓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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