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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0-170(第2页/共2页)

霸拂袖:“赶紧走,再会。”

    王薄长叹一口气,被乐呵呵的孙宣雅用手指头戳着给李玄霸和李世民作揖告别,然后被孙宣雅拉上了马车。

    李世民蹲在地上,仰头面无表情地目送王薄和孙宣雅离开。

    李玄霸轻踹了二哥一脚:“怎么,舍不得你的剑?”

    李世民没好气道:“你拿剑挂我头顶,还问我舍不舍得?”

    李玄霸道:“反正那剑斩不了你,还会为你增加声望。至于大唐末代皇帝会不会落百姓手上,你还在乎这个?死野心家手中和死百姓手中有什么区别?都是耻辱。”

    李世民蹲在地上骂骂咧咧道:“阿玄,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出了点问题?幸亏我是你哥,能纵容你做这些疯癫事。你看换了个人,绝对会打死你!”

    李玄霸义正辞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饱受病魔折磨,我受了这么多年罪,你还指望我能保持乐观精神健康心理?二哥你说什么废话?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有病吗?”

    李世民崩溃:“你有病就折磨我啊?”

    李玄霸道:“是啊,谁让你是我双生兄长,从小把我拉扯到大?”

    李世民:“……”

    服气服气,我真你祖宗的太服气了!

    嗯?弟弟的祖宗也是我祖宗?怎么?!我就骂不得自己的祖宗了?!

    李世民晃晃悠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给了李玄霸脑袋狠狠一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你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天天在我耳边说‘大隋要亡了,我家要当大唐皇帝,大唐要在三百年后亡了’的事大。”

    李世民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好像心里也没起多少波澜。

    毕竟他从小心里就常常被弟弟惊起惊涛骇浪,救了个砍了皇帝脑袋的贼帅,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李玄霸点头,切换心声:【对,没有大唐灭亡时‘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的事大。】

    李世民面无表情:“你与你哥的心声连接已断开,我什么都听不见。”

    李玄霸:【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李世民:“听不见。”

    李玄霸:【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李世民:“听不见听不见。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我们这次出门就带了秦叔宝一人,薛伯褒和魏玄成肯定很担心我们。你真不告诉魏玄成?我想他应该不会泄密。”

    李玄霸:“魏玄成就是王薄曾经军师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我曾藏身王薄军中的事也会被人知晓。他真情意切地与我针锋相对,才更能显示出我们对王薄的事毫不知情。”

    李玄霸:【内库烧为……】

    李世民:【闭嘴】

    李玄霸满意地翻身上马——

    二更。欠账-1,目前欠账7章。

    碎碎念:

    王薄和孙宣雅暂时退场。

    王薄不会入朝堂。他的身份不会被任何人知晓。

    知世郎完成愿望后远遁海外,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三年后闲云野鹤的大儒“王云”拒绝征召行走世间,是另一个人在实现梦想。

    王云,取自“义薄云天”,以及……咳,王守仁的原名。

    第164章 匆忙起兵太艰难

    李玄霸和李世民接到魏徵和薛收, 挥鞭回陇右。

    路上,李玄霸绘声绘色向魏徵和薛收描绘王薄和孙宣雅公审杨广,将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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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挫骨扬灰的情形。

    薛收惊得大呼小叫,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魏徵咬牙切齿, 好像随时要扑上去给李玄霸两拳。

    李世民扶额头疼。

    阿玄不告诉魏徵他们救下王薄和孙宣雅的事就罢了, 何必还要去撩拨魏徵?

    魏徵:不救人就不救吧,你还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李三你还是个人吗!

    李世民劝魏徵去另一驾马车:“玄成别气了, 别和阿玄一般见识。”

    魏徵磨牙:“不,我就要在这里!”

    李世民看魏徵眼睛里都冒火的模样,不住唉声叹气。

    但他观魏徵, 虽然眼睛里冒火,却似乎对自家弟弟并无怨恨。

    李世民很会看人, 能从细微处读懂别人的感情, 情商极高,所以处事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总能戳中别人心窝子。所以魏徵隐藏在怒火后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很轻易就看了出来。

    李世民略一沉思,猜到魏徵可能从阿玄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

    魏徵一直是阿玄的下属, 应当很了解阿玄。阿玄这副气死人的态度本身,或许就是给魏徵传达一种让魏徵放心的讯息。

    弟弟还是心软啊, 说什么不能告诉魏徵才能瞒得更好,但还是隐晦地让魏徵安心。

    不过这方式真的很气人。

    发现魏徵不是真的对弟弟起了芥蒂,李世民就懒得管了。

    阿玄这喜欢折腾人的坏毛病, 哪天被人揍了都是自找的。

    李世民一路上吃好睡好, 偶尔去路边草丛里逮只兔子野鸡狐狸, 十分惬意, 半点没因为杨广被杀和救下王薄孙宣雅夫妻俩失眠多梦。

    李玄霸也知道二哥惊讶归惊讶,但不会忧虑。

    如果是三十岁的唐太宗,他会忧虑这件事对自己施政的影响;

    如果是四十岁的唐太宗,他会忧虑这件事对大唐未来江山的影响;

    如果是五十岁的唐太宗,他会焦躁不安,想尽办法抹消这件事的影响,并杀掉王薄和孙宣雅,甚至可能对自己生出芥蒂之心。

    但现在他面前的是十七岁的李世民,正处于中二期的进化体高二期。

    中二期时人体受激素影响,是没有漫无目的的叛逆。

    高二期时人体从未成熟走向巅峰,是一种自信心爆棚的叛逆,不仅对新鲜事物接受度极高,还认为天老二我老大,世间一切约束都能被自己一拳打爆。

    这个十七岁的高二期李世民还是冠军侯,已经做出了惊人的壮举,就更自傲了。

    何况李玄霸还是个瘦小奶团子的时候,就对李世民在心里逼逼大逆不道的话。近墨者黑,李世民即使仍旧不理解,不住叹息弟弟实在是太极端,但也就是叹息一下,懒得上心。

    李玄霸原本打算自己来中原处理这件事,是知道二哥肯定会被吓到;后来故意激将二哥看了全程,就是知道二哥会吓到但不会在意,所以故意吓唬二哥。

    李世民觉察出弟弟在使坏,不过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习惯了,叹气。

    双生子二人对此事没有太在意,魏徵在骂骂咧咧不知道在没在意,薛收和秦琼的心理压力就很大了。

    特别是知晓了全部真相的秦琼,压力大得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看着薛收和秦琼三观破碎胆战心惊,好像是他们二人斩杀了杨广似的,李世民向李玄霸嘀嘀咕咕嘲笑二人。

    李世民:“我以后要当皇帝我都不在意,他们在意什么?”

    李玄霸:“二哥,嘲笑就嘲笑大声点,不然起不到效果。”

    李世民(超大声):“我这个未来的皇帝都不在意,你们在意什么!”

    薛收惊恐道:“李二啊,你小声点,被别人听见,那可是谋逆!虽然你本来就要谋逆,但我们现在只带了几十个护卫!”

    魏徵嗤笑:“‘天下无双’和‘算无遗策’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说不定他们就是想引来隋军,然后用这几十个护卫杀穿他们呢?”

    李玄霸瞥了“阴阳家”魏徵一眼,道:“魏玄成献的策不错,二哥,记得让魏玄成当先锋。”

    李世民乐呵呵道:“好嘞。”

    魏徵撸起衣袖,被薛收拉住。

    薛收:“算了算了,你嘴皮子再利索,也比不过被李二偏帮的李三,何苦去撩拨他?”

    秦琼做好了拦住李世民打人的准备。虽然主公嘴上说三郎君被人揍了活该,但魏徵真的敢出手,主公肯定会暴跳如雷。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薛收和秦琼倒是不紧张了。

    也是,未来的皇帝都不在意,他们在意什么?

    魏徵看着情绪恢复正常的薛收和秦琼,又看向同样恢复成熟模样的李世民和李玄霸,若有所思。

    虽然他理解主公和三郎君的做法,但这样让主公失了威望,不是好做法。

    魏徵把这件事记在小本本上。

    他不仅是王薄的军师,还受李玄霸之命教导王薄。所以他常记录王薄不足的地方,凑齐一本后送给王薄,让王薄反省自身。

    现在他习惯性地记录起真正的主公不足的地方。等到了陇右,他就把整理好的规劝奏疏递给主公。

    李世民没发现这件事。他现在归心似箭,满脑子争夺天下。

    李玄霸发现后,叮嘱薛收和秦琼隐瞒此事。

    李玄霸:“给二哥一个大惊喜。”

    薛收和秦琼十分无语。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便顺从了。

    如果主公问起来,他们当然会如实回答。但主公不是没问吗?这件小事没必要禀报。

    李玄霸一边清点着给宇文珠买的江都特产,一边眯着眼开心地畅想著名谏臣魏徵初次怼未来唐太宗的愉快场景。

    现在的二哥脾气可暴躁了。二哥虽然听得进劝说,但听得进不代表不会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李世民和李玄霸回程的路途十分顺利,无论是大股的隋军还是盗贼都没有遇到,只有零星盘查。

    他们的商队手续滴水不漏,又给足了贿赂,还亮出了有勋贵后台的凭证,盘查的小吏都很给他们面子,没有为难他们。

    在李世民和李玄霸平平静静地往回赶时,中原已经炸开了锅。

    古代的消息传播慢的时候很慢,隔壁的郡的事传到另一个郡都可能传几个月;快的时候也很快,只十日,杨广被杀的消息就传到了洛阳,继而传到了天下勋贵耳中,隋军军心大乱。

    窦建德等被压制的义军立刻反攻隋军,各自占领了不少郡县。

    各地鹰扬府见皇帝都死了,自己粮饷都没人发了,自己活着投靠豪强起兵者比比皆是。

    颓废了一阵子的杨玄感再次振作,与义军联合,号称数十万人再次攻打东都洛阳。

    而正在家中养伤的李渊,也被迫起兵了。

    李渊早就做好了起兵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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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来隋军还能战胜东|突厥,仍旧很强势。杨广下江南时,他的下属和亲朋好友就劝他起兵,但他像是有拖延症似的,老迟疑不定。

    李渊叹息:“原本我打算向突厥借兵借马,但二郎烧了突厥牙帐,我现在孤立无援,需要再积攒力量。”

    裴寂劝说:“二郎君能打败突厥,就说明二郎君比突厥厉害。只要二郎君与我们一起起兵左右夹攻西京,有何困难?”

    李渊觉得裴寂说的有道理,于是准备把周围农民起义军先扫一遍,多招降些人就起兵。

    李渊已经击败了毋端儿、柴保昌等义军,知道义军的战斗力有多弱。只要李渊亲率精兵良将,打一帮大部分兵卒都手无寸铁,拿着木棍和农具就敢冲阵的农民起义军轻而易举。

    他扩充麾下兵卒,大多都是招降的义军中的青壮。

    裴寂又劝说:“现在招降了民贼也没有时间训练,不如早些通知二郎君和三郎君一同起兵。”

    李渊终于被裴寂说服的时候,义军却来攻打太原郡了。

    魏刀儿和王须拔起义,号“历山飞”,聚众十余万乱民,把太原郡围了,隋将潘长文战死。

    李渊现在作战的方式完全就是大号的李世民,仗着一手神射术,率领骑兵就杀入了敌营中,把步卒甩在了身后。

    但“历山飞”却非李渊之前剿灭的义军,居然不知道从哪凑了不错的兵甲,没有一击即溃,反把李渊围了。

    原本历史中这件事也发生了,不过李世民在李渊身边,率领另一支精锐骑兵杀入重围救出李渊,然后和姗姗来迟的步卒一同击破敌军,斩杀王须拔。

    现在李世民不在,只有李建成在他身边。

    李建成比大部分贼帅带兵的本事强多了,剿匪经验很成熟。但他自身武力值稍稍差了一点,所以只是率领步卒大军殿后前行,不可能亲为先锋。

    李渊少了李世民掠阵,只能独自苦苦支撑,虽然他杀出了重围,但所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敌军气势如虹追着李渊马屁股后面跑,步卒阵型大乱,退守太原郡中,幸得楼烦太守举兵来救,才击退“历山飞”部。

    这本是一件小事。

    剿匪有输有赢多正常?李渊没把这当回事。

    但荥阳被翟让攻占后,逃到太原的郑家族人劝说李建成:“此战唐国公失利,听闻朝中有人上书陛下,要免去国公太原留守之职。如果国公现在不起兵,国公肯定会投奔二郎君。那还有大郎君的立足处吗?”

    李建成被说服,为逼迫李渊起兵,趁着李渊在养伤,在太原郡四处传播李渊要起兵的传闻。

    太原副留守,虎牙狼将高君雅得知消息,悄悄派人出城禀报洛阳。

    李建成截获了消息,将此事禀报李渊。

    李渊深深看了李建成一眼,叹气道:“你太心急了。”

    李建成迷惑不解道:“父亲不是早就准备起兵吗?现在终于有借口起兵,父亲何谓太急?”

    李渊心里叫苦。现在起兵的时机不坏,但自己还伤着呢,你等我养好伤行不行?不然你以为你能领兵?

    但他知道郑家人劝李建成的话,心知李建成的焦急,便叹着气披甲起兵了。

    裴寂也劝说他,如果不抓紧时间起兵,如果大雄大德先起兵,他倒是能继续当高祖皇帝,但毗沙门该如何自处?只有自己占据主动,才能让大雄和大德与毗沙门和睦相处。

    李渊带伤起兵,命令人快马加鞭通知陇右。

    因为李渊起兵太过仓促,高君雅顺利逃出太原城,麾下鹰扬郎将刘武周还以“尊隋”的名义叛乱,据守汾阳宫。李渊行军艰难。

    这时陇右回信,冠军侯在与突厥人激战未归,副慰抚使也在草原上,难以回援。

    回信者还委婉道,现在冠军侯没有叛隋之心,正在为大隋戍守边疆,唐国公为何逼迫冠军侯在忠孝中抉择?如果动摇前线军心该如何是好?

    李渊:“……”

    好吧,是他没有提前和二郎三郎约好,他的错。希望自己这封信没让二郎三郎那里生乱。

    还好杨广南下被义军袭击后,杨广命令各地抽调精锐前往江都护驾,李渊亲率骑兵冲锋,还是连战连胜,麾下势力不断扩大。

    这时候,杨广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李渊耳中。

    李渊捶胸顿足:“大郎误我!”

    如果他现在起兵,不仅占了大义,还养好了伤,隋军也会变弱!何至于如此艰难!

    不过事已至此,李渊为了抢夺先机拉拢朝中勋贵,当机立断称帝,国号“唐”。

    围攻洛阳的杨玄感也称帝,国号“楚”。

    各地乱军首领都纷纷称王称帝,一时间天下冒出了几十上百个皇帝——

    今天只有一更,休息一天。晚安。

    碎碎念:

    (大业十二年)有高阳贼帅魏刀儿,自号历山飞。来攻太原,高祖击之,深入贼阵。太宗以轻骑突围而进,射之,所向皆披靡,拔高祖于万众之中。适会步兵至,高祖与太宗又奋击,大破之。——《旧唐书》

    第165章 西京诸公的骨气

    西京大兴。

    高颎一身素衣, 为那位被暴民挫骨扬灰的暴君守孝。

    消息传到大兴后,大兴的百姓自然被命令为杨广受国孝。高颎等朝臣也不例外。

    “又出现一个皇帝。”高颎看着手头的文书,叹了口气, “在乡村里拉起一支不到千人的盗贼, 居然也敢称帝。”

    薛道衡面无表情道:“陛下这样的死法, 让皇帝在百姓心中的神圣性全击碎了,是个人都敢称帝。”

    宇文弼叹气不语。

    皇帝的神圣性在士人心中早就不存在了,但百姓愚昧, 仍旧畏惧皇帝。

    现在贼帅审判和杀死皇帝,现在皇帝的权威彻底被击碎。

    这是好是坏?他们虽然能理解王薄的愤怒,但仍旧对未知的未来感到畏惧。

    长孙晟一直眉头紧锁。

    薛道衡道:“季晟, 你为陛下皱了这么久眉头了,看来你对陛下的感情还是很深厚啊。”

    薛道衡不是讽刺, 只是感慨。长孙晟原本是杨广的心腹, 对杨广心有怀念很正常。

    长孙晟抬头,神情有点茫然:“啊?什么?”

    薛道衡疑惑:“你不是为陛下的死感到悲愤吗?”

    长孙晟比薛道衡更疑惑:“陛下一路朝着横死的目的地狂奔,不死在贼帅手中,也是死在叛军手中。我们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有何悲愤?”

    薛道衡:“……”他果然最讨厌长孙晟。陛下好歹对你不错吧!

    长孙晟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自己足够厉害, 才被杨广重视。他鼎力支持杨广继位,杨广却吝啬赏赐。他的爵位和官职与在先帝时差不多。

    杨广此人十分吝啬赏赐, 且赏赐只凭自己喜好,不看功劳。只要会奉承吹捧,杨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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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破格提拔。否则就算立了再大的功劳, 杨广从指缝里漏点爵位官职出来, 就和要了他的命似的。

    直到天下大乱, 杨广又在三征高丽中把隋朝府兵送得差不多, 要依靠勋贵豪强帮他镇压民乱的时候,他给官职才稍稍慷慨了一点,但对爵位仍旧很吝啬。

    就说李世民,他在没有朝廷的支援下烧掉突厥牙帐,燕然勒石,突袭东|突厥一战中擒获突厥一大一小两个可汗,别说先帝,就是以前任何一个皇帝,肯定都是给李世民一个将领能得到的最高爵位。

    别说什么李世民的父亲是国公,大汉最高的爵位是侯,皇帝一高兴,一门父子好几个侯很正常。就是暴君秦始皇,也把王翦两个儿子都封了侯。

    更别说李玄霸救驾这么大的功劳,连升官都抠抠索索,几乎没有赏赐。

    长孙晟只能写信安慰李玄霸,宇文述救驾而亡,家里国公爵位还丢了,李玄霸在杨广那里的待遇至少比杨广强一点,让李玄霸别生气,好生养身体。

    这种皇帝,死了就死了,谁会为他悲愤?

    长孙晟觉得薛道衡很矫情。杨广差点杀了你,你还在为杨广感慨?你没有自尊的吗?果然自己和薛道衡相性不合。

    高颎见薛道衡似乎又要和长孙晟吵起来,转移话题道:“季晟,你果然也看出来了。”

    长孙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嗯。”

    宇文弼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薛道衡有点不高兴:“你们三人都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什么?怎么就瞒着我一个人?”

    长孙晟道:“什么叫瞒着?我们看出来,你没看出来,不是因为你蠢吗?”

    薛道衡:“……”开始撸袖子。

    高颎赶紧继续转移话题:“你对阴谋诡计不敏感,所以没看出来,很正常。玄卿,你可还记得王薄是三郎暗子?”

    薛道衡努力挖掘记忆:“似乎三郎送了一位谋士去王薄身边……等等,你们的意思是,王薄所作所为是三郎指使?!”

    高颎摇头:“观王薄所作所为,定是出自他本心,三郎没有指使他。但他毕竟和三郎有关,唉……”

    薛道衡焦急道:“三郎怎么能和王薄有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宇文弼安抚道:“问题不大。除了我们,估计就只有大雄和大雄的心腹对此事略知一二。只要王薄不主动说这件事和大德有关,就不会有事。”

    长孙晟道:“我倒是认为这件事虽然不是三郎指使,但三郎肯定做了什么推动了此事。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训斥他。”

    高颎和宇文述不住颔首。

    薛道衡还在碎碎念:“三郎怎么能如此离经叛道?怎么比我还离经叛道?唉,这孩子……”

    就在薛道衡碎碎念时,高颎的仆人前来禀报,大兴留守卫玄又派人来请高颎一诉。

    薛道衡停止了碎碎念,神情厌恶道:“还真是不死心。”

    高颎道:“说我病了,闭门谢客他听不懂吗?”

    仆人道:“来人说,如果高公不肯去,卫留守就要亲自来请了。”

    高颎淡淡道:“那就让他亲自来。”

    仆人得到命令后,前去回绝。

    高颎将手中枸杞茶一饮而尽,露出郁闷神情:“洛阳已经拥立元德太子次子为帝,大兴非得再拥立一个,是要让元德太子的血脉都死干净吗!”

    高颎说出如此谋逆之语,其他三位老头都没有惊恐,纷纷叹气。

    杨广不仅对臣子提拔只看喜好,对儿孙也一样。

    他给小儿子杨杲封赵王,给最喜爱的庶长孙杨倓封燕王,却因为元德太子临死前的劝谏,对元德太子另外两个儿子不闻不问。

    杨广把宠爱的儿子和长孙带在身边,其他两个孙儿分别丢到大兴和洛阳,美其名曰让他们各自镇守一京。但皇孙不仅年幼,连爵位都没有,如何镇守?实际上就是放养了。

    听闻虽然王薄只杀了杨广,但赵王和燕王都被叛军所杀。不被杨广喜爱的杨侗和杨侑捡回了一条命。

    可现在天下大乱,大隋皇帝还是被贼帅所杀,谁都知道大隋的法理性已经被打破,大隋已经名存实亡。

    杨侗和杨侑虽幸运也可怜,他们如果被推上傀儡皇帝的位置,定不得善终。

    杨侑是元德太子嫡子,确实是最适合坐上傀儡皇帝位置的人。所以洛阳拥立了一个皇帝,大兴这边也蠢蠢欲动。

    但以前那个愚蠢自大的韦太子妃,好像在这几年被冷落中变聪明了,死死抱着杨侑不松手,求拥立的大臣放过她的孩子。

    留守西京的大臣心中不一定没有争夺天下的想法,但他们表面上还是大隋忠臣,何况这些人中还有真正的大隋忠臣,是真心拥立杨侑为帝,不好做得太强硬。

    高颎不仅声望高,还曾给元德太子讲过课,所以他们反复来找高颎,高颎能和他们一同劝说韦太子妃。

    “希望他们能早点醒悟。”长孙晟道,“废太子杨暕的血脉已断,如果元德太子也一丝血脉都不能留下,那陛下的血脉就全断绝了。好歹君臣一场,陛下已经死得如此凄惨,还是给他留点血脉为好。”

    薛道衡狠狠翻了个白眼。

    宇文弼道:“我去和卫玄说说。他应该是心系大隋的真正忠臣,只是关心则乱。既然洛阳已经拥立杨侗为敌,就不要再折腾了。难道他还想让陛下仅剩的两个孙儿自相残杀?”

    高颎道:“希望他能听进去。”

    薛道衡道:“我倒是怕京兆韦氏逼迫韦太子妃。对京兆韦氏而言,让杨侑当傀儡皇帝好处很大。”

    长孙晟嗤笑:“便于他们把傀儡皇帝献出,在新王朝谋夺利益吗?”

    薛道衡冷哼:“京兆韦氏已经没有了自己打拼的锐气。当外戚多舒坦?看着吧,等唐国公进了西京,唐国公府父子的后院都会塞进韦氏女。”

    高颎见宇文弼和长孙晟都露出不喜的神色,赶紧道:“说这个扫兴话干什么?不知道是二郎先来西京,还是李渊先来西京。”

    薛道衡再次冷哼:“那还用问?二郎没那么废物。”

    但他们万万没料到,在大兴郊外集结的第一支唐国公府军队,居然是李昭的军队。

    在李玄霸离开陇右的时候,就给还留在大兴的阿姊们写信,告知她们天下大乱,自家可能会起兵的事。

    “无论哪一支叛军,都会争夺西京。请阿姊和姊夫早做打算,离开大兴避乱。”

    李昭很信任李玄霸,便和柴绍搬到了京郊别庄,随时准备跑路。

    李玄霸其他姊夫就算没离开大兴,也做好了避难的准备,没有告发李玄霸。

    他们没告发的理由很简单。

    李渊选女婿的眼光不错,都看到了隋朝的穷途末路。他们在隋朝的官职不高,如果唐国公府起兵成事,他们将来的地位比在隋朝高许多,当然要帮自家人。

    不过李渊仓促起兵,没能及时通知自己的亲戚,就算李玄霸提前让阿姊姊夫们做好准备,李渊还是把女婿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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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很惨。

    卫玄在大兴城搜捕李渊的亲朋好友,李渊的亲朋好友们,下狱的下狱,出逃的出逃,非常狼狈。柴绍把家中家丁和财产都交给李昭支配,自己孤身去陇右投奔李世民和李玄霸。

    在王朝斗争时默认不波及出嫁女,而且隋朝女子出门在外会戴遮掩全身的冪离,就近隐藏比跨越千山万水去投奔他人更安全。

    柴绍知道自己妻子是女中豪杰,在朝廷忽视女子的前提下,妻子手中有钱有人,自保不难。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昭居然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征召了几百人,然后去游说和攻击西京附近义军,短短一月时间,就已经聚集了十万人,其中一万人有武器有皮甲,完全能称得上精英了。

    原本历史中李昭也聚集了六七万人,现在她早早和李玄霸一起做生意,手上的钱和人更多。而且李玄霸多次悄悄让她做好起兵准备,李昭很早就私藏兵器,连柴绍都不知道。

    李昭竖起“唐”字旗,多次与城外隋军交手,靠着地形周旋,在野战中连续击败隋军。

    卫玄焦头烂额,只能闭门不出,送信向洛阳求援。

    既然要向洛阳求援,西京的官吏们自然短时间内不能再拥立新皇帝了。

    韦太子妃抱着才十一岁的杨侑又哭又笑:“儿啊,你有救了,有救了。”

    杨侑轻轻拥着自己的母亲,沉默不语。

    他以前不太喜欢母亲。因为父亲老抱怨母亲只听娘家的话,不够聪明,会给他添麻烦。

    但在被祖父冷落的这些年中,他却感受到了母亲对他比对娘家更高的爱。

    母亲真的不聪明。他虽然年少,也暗地里帮母亲解决了许多麻烦。但母亲能在韦家要求拥立自己当傀儡皇帝时,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不惜与娘家决裂,也不肯当太后。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一定……

    我想活下去,和母亲一起活下去。

    杨侑在被冷落时看惯了人情冷暖,很是早熟。他想起父亲留给自己的信。

    父亲让自己遇到麻烦,可以向李世民、李玄霸求助。他们两人很讲义气,都是心软的好人。如果所求之事不会让他们二人有太大损失,他们一定会帮忙。

    现在唐国公李渊已经谋逆,我还能信任他们吗?

    杨侑正想着,韦太子妃擦干眼泪,咬牙低声道:“现在他们终于放松了对我们娘俩的监视,我们赶紧逃出去!”

    杨侑茫然:“逃?往哪里逃?”

    韦太子妃道:“去陇右!你父亲说过李世民和李玄霸能帮我们,听你父亲的,你父亲从没错过!”

    杨侑道:“但唐国公已经谋反。”

    韦太子妃道:“这天下还有谁没谋反?你祖父都死了,大隋已经没了,人人都是反贼!西京里这些人也全是反贼!你落在谁手中,都是落在反贼手中。李世民和李玄霸和你父亲关系好,说不定能留你一命。”

    韦太子妃一边说,一边又抹起了眼泪:“哪怕你当个庶民也好,娘不让你死,绝对不会让你死!听娘的!”

    杨侑喉咙耸动了一下,双拳握紧。

    半晌,他摇头:“我没有信心能带着娘亲逃出去。我们不如就留在这里,谁打进西京,我就向谁投降。他们应该不会杀一个主动投降的前朝皇子。”

    韦太子妃道:“不行,孩子,你必须逃。现在他们虽然放过了你,等他们缓过气,肯定还是会拥立你为帝。只要你当了皇帝,你就没命了!听娘亲的,乖。”

    杨侑叹气:“好,听娘的。”

    他当然也知道,现在西京中的朝臣勋贵们只是暂时忽视了他。将来无论西京局势如何,他们都一定会拥立自己。

    虽然祖父忽视了他,但也命令高公等留守西京的大贤来教导自己,他并不蠢。

    西京这群勋贵大臣不敢自己起兵争夺天下,所以他们一定要拥立自己。因为只是献出一座城不能让新的皇帝,只有让自己这个皇帝带领他们一同投降,他们的地位才更高,也才能保住“忠臣”的名声。

    京兆韦氏也是。

    只是一个“关中郡姓”的份量还不够,关中郡姓中人才比他们多的人有很多。要是能劝说新帝投降的太后的娘家,这份量才足够。

    但杨侑仍旧不认为自己能逃走。

    娘亲能用的人都是娘家韦氏给的人。京兆韦氏不会想让他离开。

    但杨侑还是顺从了母亲。

    假如呢?人总要有点希望。如果这次失败,他也好认命。

    杨侑被韦太子妃扮作了侍女,假借祈福的名义,偷偷去了城中的寺庙。

    韦太子妃希望能让杨侑跟着自己信任的和尚离开。但不出杨侑所料,他刚到寺庙,就被人告密。

    韦氏派人来寺庙寻他,被娘亲挡在了门口。

    但后院这么小,他能怎么逃?

    杨侑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一个小沙弥对他招了招手:“跟我来,往这里走。”

    若是平时,杨侑绝对不会听信一个陌生人。

    但现在不是已经没有更坏的结局了吗?所以他跟了过去。

    小沙弥打开了柜子,柜子里居然是一条地道。

    杨侑昏昏沉沉地跟着小沙弥走入地道,走了许久,然后从地道里爬了出来。

    他左右张望:“这是哪里?你是谁?”

    “韦太子妃没和你说?”高颎惊讶,“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跟来了?”

    杨侑猛地转身,看着面前的高颎,不敢置信。

    高颎叹气:“罢了。上马车换衣服,我带你出城。”

    杨侑晕乎乎地脱掉钗环,穿上兵卒的衣服,混入了高颎身后的兵卒中。

    高颎拿着令牌接管了城防,亲自带兵出城巡查。

    卫玄终于说动了大隋这位战略家军事家重新披甲上阵,戍守大兴城。

    人的名树的影。当高颎亮出自己的旗帜后,大兴城周围的义军瞬间没了踪影。

    但高颎回到大兴城,却得知元德太子的嫡子杨侑下落不明。韦太子妃不肯说出杨侑的下落,居然一头撞晕在树上。

    卫玄焦急道:“高公啊,这可如何是好?”

    高颎冷漠道:“我早就告诉你不要逼迫皇孙。皇孙乃是元德太子的孩子,他不蠢!不会不知道自己当了这个皇帝将来会面临什么!韦太子妃一颗慈母之心都不能打动你,你自己要为大隋赴死成全忠义,就非要拉着皇孙一起死吗!”

    卫玄愤怒道:“他是皇孙!”

    高颎道:“他如果没当皇帝,就可能是惨死的陛下唯一能活着的血脉。”

    卫玄:“……”

    他难过地闭上了双眼。

    半晌,他问道:“高公,你出手了吗?”

    高颎倨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敢杀了老夫吗?”

    卫玄深呼吸了几下,声音沙哑道:“不敢。”

    高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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